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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偷香


天字號房間在二樓最深處,兩尺寬的隱形門,和墻上山水壁畫是一致形成的。

        若沒有店小二的引導(dǎo),萬不會想到這畫壁內(nèi)還別有洞天。

        進(jìn)得屋內(nèi),正眼是一道圓形鏤空雕花窗,窗前擺放一盆精致的蘭花。

        屋內(nèi)其余的擺設(shè)均是精工雕刻,一塵不染。

        那伙計(jì)見金小樓很滿意,遂笑說:“像這樣私密性強(qiáng)的房間,我店統(tǒng)共有十間,往來的客商人多住不開,通常都是些旗人來偷腥,都說旗人開放,一旦做起‘正事’來比誰都嬌羞,您說這怪不怪。”

        金小樓卻問:“小二,你這店里怎么沒人啊”

        那伙計(jì)嘆了口氣,埋怨著:“聽說最近戶部有個主事來走訪調(diào)查奉天軍備案,甚有風(fēng)聞?wù)f只是名義上的查案,實(shí)質(zhì)是要是抓幾當(dāng)官的,下點(diǎn)毛毛雨,因?yàn)槌⒁獙?shí)行旗人自立政策,還需要向國家連年繳稅,所以嚇得這些旗人們各個聞風(fēng)喪膽,有的閉門不出只管念佛,有的扮成了打獵行當(dāng),整天上山下山,夜不歸宿,瞎忙得不亦樂乎。”

        “唉,想當(dāng)初這里是夜夜笙歌,熱鬧非凡啊!”

        “您再聽我說,這里的旗人愛假充巨擘,置辦不起外宅,居然將‘小三’養(yǎng)在了我們店里,當(dāng)初就住在這天字號房間。”

        “他家的母老虎哭著喊著跑到這來大鬧:‘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一輩子靠著旗俸維持生活,月初充大佬,月底裝孫子,你還是個男人嗎!家里的米生了蟲,孩子沒奶吃,幾個姨太爭著搶著搬嫁妝,都要和你分家呢!我好歹也是伊爾根覺羅的后,祖祖先從龍立過大功的,家里的姊妹們哪個沒跟王孫貝勒?最次也是個誥命!跟著你這條臭癟貨老娘算是泛了眼白!’”

        “后來呢”金小樓聽得津津有味,不住問道。

        “后來啊,”店小二說得吐沫星子橫飛,連帶比劃:“那只母老虎將他男人的相好爬了衣服,在大街上一頓痛打,褲子扯到了大腿根兒,還露出白乃子來……”

        “啊”金小樓舔了舔唇,“繼續(xù)!”

        “那小三受不住凌辱,上吊了!不過旗人就是這點(diǎn)好,說出口的話,無論何如也會兌現(xiàn)!欠咱店里的幾百兩,求爺爺告奶奶也能給你辦著,為了面子嘛!”

        金小樓聽得咯咯直笑,說:“旗人自是如此,京城遍地都是,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哎,你別干站著,快去打熱水,放在門口我自己取就行——這銀子你先給你,如果我玩得開心,必定還有賞錢的。”

        “爺,您需要的‘器具’就在床頭的抽屜里,已經(jīng)消過毒了。”

        “嗯……”

        話罷,仍了一角銀子給那小二。

        那小二手法極快地握在了手里,連連鞠躬,“打了水我就不擾您雅興!”

        “記住!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jìn)來,不然你就甭想再要賞錢了!”

        “您得嘞!”

        金小樓最著急的不是偷腥,而是仔細(xì)地搜了一遍韓江雪的身子,看看是否有解藥。

        可翻了個遍,除了一把銅銹鳥銃外卻別無他物。

        現(xiàn)在就剩“下處”未尋,她總不能把解藥放在“那個地方”吧

        尋思來、尋思去,心里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跟神將軍千里迢迢出來辦差,為的哪一項(xiàng)還不是金錢、權(quán)利、女人”

        “眼下就有一個我夢寐以求的女人,而且唾手可得,趁著她昏迷,不如……”

        金小樓實(shí)在忍不住,將嘴貼到她的臉上輕輕地一吻。

        渾身如電擊一般,麻麻的、酥酥的。

        他下意識地將手伸進(jìn)她的懷中,輕輕撫摸,感覺好像吸鴉片似的,如夢如幻,非常過癮。

        往下摸時,不知何物硬邦邦的。

        掏出來看,原是一塊拜上帝會的腰牌。

        索性丟在一邊,繼續(xù)云雨。

        事后,已是大汗淋漓。

        他提上褲子,索好腰帶,裝好鳥銃,這便要出門。

        回頭見床上的將韓江雪衣衫不整地尚袒胸露背,似覺不雅,遂給她整理好。

        順手摸出了迷魂散,拿塊毛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卻在韓江雪的鼻下輕輕地晃了晃。

        “再給你聞兩劑,就怕你睡不實(shí)稱!這樣你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大覺了,等我辦完事再來接你。”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出門坐上馬車,只走了幾里路,右首邊的古城橋便赫然在目。

        橋下是水流湍急的蘇克蘇護(hù)河,橋頭聳立著一處御制畫樓,上頭乾隆御筆“赫圖阿拉連興京”的行書氣如流水般洋洋灑灑。給這蕭條的荒野山郊立時一股肅然起敬的感覺。

        一側(cè)的石碑上寫著:“皇帝御道,下馬步行”。

        金小樓下了馬車,步行過橋,來到山下,便斷了去路。

        因前方是死絕口,四周均是枯藤枝杈,密密麻麻的找不到上山的路,十分詭異。

        “這就是后金都城開什么玩笑。”

        “金相公!……”

        “嗯!嗯?”金小樓一臉慌張,忙問:“誰在叫我?”

        “是我,雙雙!”

        金小樓瞥眼間見雙雙從一對亂草里鉆了出來,一把偎在了自己的懷里。

        “好雙雙你怎么在這?神將軍呢?”

        雙雙流了淚,道:“那天在南雜木沒等到你們,所以夜里我獨(dú)自回去找你,沒想到那拜上帝會的都被殺死在了河邊,想你一定是得救了。我怕你找不到路,在這等你兩天了……”

        乍看她的小圓臉兒凍得紅暈,水晶似的淚珠一滴滴地墜入了雪里,雖是哭訴,但臉上還是含著笑意,幾乎讓人不感到一點(diǎn)悲傷,甚是可愛。

        金小樓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像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物似的呵護(hù)著:“讓你挨了兩天凍,我真該死!”

        “這無所謂,我最擔(dān)心的是你啊,見相公你沒事,我就安心了。”雙雙的身子略覺得暖和了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尚在他的懷里,頓時害了羞,一把逃了出來,說道:“起先聽勝都統(tǒng)說這里鬧匪患,可來到阿拉城這么天安寧得很,詢問當(dāng)?shù)仄烊耍f并未見過什么土匪,相反,今天一早阿拉城里就聚集了許多武林中人,各個兇神惡煞的。我感覺這里的事態(tài)不止是匪患那么簡單。”

        當(dāng)下金小樓將韓濤是內(nèi)奸的事告訴了她,又說:“他現(xiàn)在不知到他和神將軍有沒有翻臉,如果二人硬鋼了起來,以神將軍的性子必要和他火并,那就真中了韓濤的圈套。眼下咱倆必須得想個法子補(bǔ)救。”

        “嗯,我們進(jìn)城!”雙雙點(diǎn)頭道。

        “好!”金小樓按照羅雨亭的意思,拍手鳴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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