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賜死怡親王
“難難難!”傅良弼撓著腮說道,“出聯還能敷衍,對聯實在太費工夫了!
王祖光也是連連搖頭。
金小樓得意地一笑,說道:“一人不成,群戰也可,只是我為擂主罷了;驗槲页錾下,我對下聯也可。”
傅良弼想了想,詠道:
赤地驕人重五日——端午節。
“素王去我二千年——孔林。”金小樓從容對上。傅良弼又道:
曾經彩筆干牛斗——魁星。
眾人聽了方自沉吟,圖們一笑,應口對上:
未許空梁落燕泥——頂篷格。
圖們又出聯:“莫恃才高空睥睨!”
金小樓笑問:“這詠的是‘照鏡子’”對詞應是:
從來官小要糊涂——醉司命。
他偏轉臉問道:“傅良弼,如何”
傅良弼一笑,搖頭不語,金小樓便又出聯:“公私難了瘡千孔!——癩蛤蟆”。至此越來越難,眾人已感到應付維艱。燭光搖曳,片刻沉默,還是圖們對上:“風雨閑持酒一樽——送秋!苯涌谟殖雎:
免郎致詰兒曹戲——楊妃故事。
金小樓此時也被難住,皺眉問道:“這是哪里出典別是杜撰吧”
圖們笑道:“你也有才窮智盡之時!讀過《金訶子》么”
金小樓托腮撮牙只是搜索枯腸。
聶煉笑道:“這不過耍弄的玩藝,何必認真呢我來代擂主應聯——舉國忘憂妓可知——莫愁湖!
“好!”王祖光和僧格林沁幾乎同時喝彩。統計下來,還是金小樓得的籌碼多。
僧格林沁一心要讓聶煉展才,見他一杯接一杯只是吃酒,遂笑道:“這令行得太吃力,飲酒圖的是甚么,還不是為了個暢快方才是金小樓占了鰲頭。我看有散曲,大家隨心唱來,以歌侑酒,才是真名士!”話音剛落,眾人都叫好,僧格林沁率先以箸擊案唱道:
忘卻了寂寞幽閨映蒼苔,忘卻了繁花如雨落塵埃。但見這紅妝倩女頭漸白,恰便似,流去一江春水不再來!呀!悵對著燕王招士黃金臺,何處覓得蓬萊境,去把長生藥兒采……
吟唱未絕,舉座轟然叫妙。聶煉被勾起興頭,正要唱,挨身的翁同龢已接口而唱:
惟恐怕遇不著他,遇著了他又難打發。夢魂里多少牽掛,偏偏是怕回娘家。心頭里小鹿撞,芳情只暗嗟訝。怨透了三生石上的舊冤家,怯氣兒卻說“想看阿嫂繡的枕頭花”……
聶煉癡癡聽完,說道:“這些曲兒是好的了,總覺有些看不破、瞧不透世情似的,世上事若是太頂真,會活不下去的!彼炷闷鸹I碼,邊舞邊歌:
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甚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頭來,誰見把秋捱過則看那,白楊村里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墓。這的是:昨貧今富人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
歌聲既落,四座寂然。
翁同龢驚訝地望著這位貌不驚人的聶煉,久久才嘆道:“風拋柳絮,水送浮萍,實非人間氣象!”
僧格林沁品味著歌詞,曼詠道:“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還要說話,樓下匆匆上來一個長隨打扮的人向他耳語幾句!皩氫]”
僧格林沁道,“他有什么事”那長隨又湊近嘀咕了兩句。
“實在對不住,我要先逃席了!鄙窳智咝χ酒鹕韥,拉著聶煉的手道,“云芝,路上已經說了,不想應試就算了。到我府里去,給你薦個塾館,或到國子監的宗學教讀都成。我確實忙,你不要推辭,不要讓我再一趟一趟跑了,好么”說罷徑直去了。
僧格林沁出了高晉酒家,天色已經黑定,見一個黑矮中年人,頭戴六合一統青緞瓜皮帽,穿一件青竹布長衫站在門口守候。
此人正是軍機處行走,并充總理各國事務大臣、體仁閣大學士寶鋆。
僧格林沁便過去用扇骨拍了拍寶鋆肩頭,笑道:“寶中堂有什么要緊事見我”
“噓——”寶鋆小聲道,“僧王,您稍候自然明白!闭f罷朝對門豆腐腦擔子一努嘴兒。
僧格林沁順他目光看時,不禁吃了一驚,原來慈禧太后坐在羊角燈底下的小木杌子上,用調羹攪著碗里的豆腐腦,和那涮碗的中年婦女搭訕說話。
那女人十分健談。碗在桶里洗得嘩嘩響,口中道:“這是小本生意,一天二升豆子,紅火了能賺四五分銀子,平常也就落個一二十文銅子兒。我家那殺千刀的是個沒本事人。叫他向堂伯家借個十來吊,開個豆腐粉坊,死活就是不肯,說印子錢借不得,借一還二,打不起那個饑荒。姊姊您明鑒——”
她用調羹挑了點糖又兌在慈禧碗里,接著道,“如今豆子越來越貴,四錢半還買不到一斗,有錢人家秋季豆價賤時囤下,咱就得隨行就市。豆腐腦這東西二文錢一碗,你漲到三文,多出一半,誰還要吃嗐——總只是窮湊乎罷了。”
慈禧喝著豆腐腦,笑問:“你進豆子還用銀子祺祥制錢不好使么”
那婆娘笑盈盈地轉身道:“好使,怎么不好使就為太好使了,里頭銅多,銅匠鋪子斂了去做銅器,一反手幾十倍的利呢。官價兩千文兌一兩,你去錢莊,頂多兌出一千二百文。小戶人家沒銀子,錢這么貴,繳起賦來,吃虧死了!”
慈禧先還笑著聽,漸漸就沒了笑容,推推碗就站起身,對寶鋆道:“賞她!”
寶鋆不言聲過去,輕輕將十五兩一錠京錁放在甕蓋上,慈禧朝目瞪口呆的女人看眼,一笑便離開了。旁邊幾個裝扮成閑人的侍衛也暗自遙遙尾隨著。
“主子好興致!鄙窳智咭贿吀褥,一邊笑道,“這早晚了還出來走動!
慈禧笑道:“有件急事要你去辦,你明天去河南走一遭!”
僧格林沁不禁一愣,竟站住了腳,“去河南不是說去曹州打張禹宗么”
慈禧笑道:“別大驚小怪的,曹州有勝保呢!
僧格林沁遲疑了一下,說道:“回宮不是走這邊,前頭是朝陽門。”
慈禧小聲道:“去看看載垣……”
僧格林沁沒再言聲,跟著慈禧緩緩而行。
載垣是清圣祖愛新覺羅玄燁六世孫,怡賢親王愛新覺羅胤祥的五世孫,怡恪親王奕勛次子。世襲和碩怡親王爵位,十二家世襲鐵帽子王之一,咸豐帝顧命八大臣之首。曾任御前大臣行走,親受顧命。
咸豐十一年,與愛新覺羅肅順等七人受顧命為贊襄政務大臣,掌握實權。
同年,慈禧太后與恭親王奕訢發動“祺祥政變”,載垣在北京被捕,
祺祥帝登極后,在頒發“政尚寬大”明詔的當天,就傳旨“撤去載垣高墻圈禁,載垣許在宅旁散步走動”。
寶鋆在前頭引路,用手指道:“太后,前頭就是怡親王府。”
“唔,”慈禧神色恍惚地望了一眼,只見黑魆魆的院墻足有丈五高,原來的五楹倒廈門雖然還保留著,但迎門一道高墻壘成弧形,連門前大石獅子也包了進去,只在儀門旁留了四尺寬一個小口兒,由內務府、宗人府會同把守。柵門一關,嚴實得像鐵桶似的。
幾個人剛走近西瓜燈下,那邊守門的早已看見,厲聲喝道:“什么人站住!”說著兩名筆帖式打扮的人過來,覷著眼一瞧,臉上立刻綻了笑容:“喲——僧王爺!小人給您請安了!爺也不嫌天黑,就這么抄著步子走來了!”
“僧王僧爺!”僧格林沁說道:“快點開門。太后御駕來了,要見載垣!”
那兩個筆帖式嚇了一跳,張眼望望僧格林沁身后的慈禧,慌忙趴在地上磕了不計其數的頭,緊跑幾步,一陣鑰匙叮當,“咣”地一聲,鐵柵門被拉開。
慈禧一進門,問道:“載垣沒睡吧”兩人連連躬身回道:“回皇上話,怡親王見天都是四更入睡。這幾日身子骨兒不好,只怕這會兒躺在炕上養神呢!”
“你們前頭帶路!贝褥f著便往里走,回身道:“寶鋆留在門口!眱蓚筆帖式挑著燈在前頭引路。
進了朱漆剝落的二門,那院里更黑得難走。
滿院里青蒿、野艾長得有半人高,在晚春的夜風中簌簌抖動。
遠處在昏暗的西瓜燈下站著幾個老太監,屋里一盞青油燈幽幽放著冷森森的光。
慈禧見此情景,忽地想起咸豐皇帝與載垣的君臣情誼,心里一陣凄涼,緊走幾步進了屋子,輕聲叫道:“怡親王!
載垣臉朝里睡著,沒有應聲。
僧格林沁在旁柔聲說道:“載垣,太后來看你了!
“太后……哪邊的太后來看我”載垣喉頭咕噥了一聲,翻身坐起來。
僧格林沁還沒有見過這位王爺,燈下瞧去,四十多歲年紀,半蒼的發辮蓬亂著,臉色蒼白形容憔悴,仿佛過世了的怡親王奕勛,只刻板些,炯炯雙眸隱在刷子似的眉毛下,燈影里幽幽放光。
在位的惇親王、恭親王,凡是見了慈禧都誠惶誠恐,這個罪人居然穩坐不動,一臉的麻木冷漠,僧格林沁心下不禁駭然。
半晌,才聽載垣說道:“唔,是西太后啊,來賜陀羅經被的吧”
慈禧近前一步,說道,“怡親王,你誤會得深了;实塾幸夥拍愠鋈。您身子骨兒還好”
“無所謂好不好。”載垣冷冷說道,“太后和皇上真是太關心了?上а!哀莫大于心死,我如今已是枯木槁灰,放不放也無所謂。當初封這院子的,是太后您,既是謀逆,是逢赦不赦的十惡罪,我情愿凌遲!彼恼Z調變得沉重起來,“……如今皇上又來了,我還是那句話,秉國法處置就是,我載垣皺一皺眉頭,不是真男子!”
慈禧凝視著這位倔強傲岸的怡親王,久久才嘆道:
“當時是咱家與肅順的糾葛,不得已殃及到了你們。叔王們若還念及與先帝爺在位時的舊情,肯出來為國家做事,那是一定要借重的。若是就那么個心胸一味計較,也只好由著王爺們了!闭f罷一陣悲酸,竟自失聲痛哭!
載垣竟也號啕大哭,原先那種矜持傲慢的神氣一掃而盡,一邊哭,一邊捶胸頓足:“老天爺……你是怎么安排這顧命大臣的的我等兢兢業業保著‘愛新覺羅’家的帝業,到頭來落了個這樣名聲,如何對得起祖先,如何對得起先帝,如何對得起后人哪……嗚嗚嗚……嗬嗬……”積郁了長時間的郁悶、憤恨,如開閘潮水一般在凄厲慘痛的呼號中傾瀉出來。
僧格林沁剛從高晉酒家行樂出來,又一下子陷入這樣巨大的感情旋渦里,渾如身處噩夢之中。聽著載垣嘶啞絕望的哭叫,竟想拔腳逃開這里!
“先帝爺啊、先帝啊……”載垣撲翻身跪了下去,繼續哭道:“你知道在這四方天活棺材里是什么滋味肅中堂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慈禧想想,心里一陣發緊,只是搖頭苦笑,說道:“怡親王起來,這么跪著我心里不安……這都是天意!黃孽師歌里就說了你們八大臣‘鹡鸰原上使人愁’!咸豐年的事已經過去,不要再想了。好生保重些身子,當今皇帝借重你們的時候長著呢!”
載垣痛哭一陣,似乎精神好了點,抽咽半晌,方道:“臣失禮于太后了。在這里囚著真的不如死了,并不怕激怒您。細思起來,也確是太后說的,這都是命,也無可怨尤。自恩詔下來,白天能出去走兩個時辰。很知足的了……上次遇到端華,上去說了幾句話。他已經成了半個木頭人,滿口華嚴、楞嚴經……”
“侄兒放心!贝褥娸d垣稱臣,隨即也改了稱呼,“明兒這高墻就全扒了,你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只是要防著小人造作謠言——咱家自然不信的,但奏上來了,咱家就不能不查,何必招惹這些麻煩依著咱家,你是先帝爺生前最器重的御前大臣的,閑暇無事,把用時政利弊寫寫,上個條陳。看這情勢,將來國家還會出事的。”
慈禧諄諄又囑咐幾句,才帶著僧格林沁出來,走到大鐵柵門前,叫過寶鋆道:“傳旨:賜怡親王載垣白絹自盡。鄭親王端華以專擅跋扈罪賜死,死后爵位降為不入八分輔國公。”
僧格林沁和寶鋆二人皆為一震!
適才慈禧還和載垣過心相談,怎么轉瞬就要殺人
二人沒敢問,只瞥眼間見慈禧的臉色極為陰冷,毫無表情。
“太后,”寶鋆待他說完,稟道,“這離紫禁城還有一程子呢,侍衛們送來了轎子,您上轎吧”
慈禧點了點頭。
慈禧解決了顧命八大臣其中肅順、載垣、端華三個主心骨后,似乎去了一塊心病,夜里在儲秀宮睡了香甜的一覺。
她有早起習慣,第二天自鳴鐘響后就起身,在御花園里散了幾圈步,自覺精神飽滿。
恰好路過弘德殿,轉身進了殿中,在書架上尋書看,見都是些《三字經》、《朱子治家格言》、《千家詩》、《千字文》這類東西,又好氣又好笑。
正翻看著,安德海已經進來,打千兒請安:“主子起得早。這會兒該回宮用膳了!
慈禧說:“今兒我要檢驗皇帝的功課。你去傳旨,讓師傅們都來侯著。”
當時辛酉政變后,兩宮太后垂簾聽政,小皇帝上學的事情又提上日程,兩宮太后和近枝親貴都很重視此事。
尤其是大清的皇祚,到了一脈單傳的地步,雖由兩宮垂簾,親王聽政,可以把大局撐住,但成年親政,大權獨掌,皇朝的興廢,都落在眼前這位小皇帝身上。
如果典學有成,擔當得了大任,那是祖宗有靈,臣民有福。
否則,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為了這個緣故,兩宮太后特地召見親貴,共同商定,派惠親王照料弘德殿,就是皇帝讀書的地方。
由惠親王的小兒子奕詳伴讀。
能給皇帝當伴讀,名義是罕有的榮典。
但這個榮典實在是受罪。
名為同窗,身份不同,禮節繁瑣,拘束極嚴。
這還不去說它,最受委屈的是要替小皇帝代受責罰。
譬如說,小皇帝忘了萬乘之尊,大起童心,嬉笑頑皮,或者不肯用功,認不出字,背不出書,師傅不便訓斥皇帝,就指桑罵槐,伴讀就成了替罪羊。
如今惠親王照料弘德殿,監督皇帝的課業,用奕詳來伴讀,父親罵兒子,天經地義,這算好些。
當然,這樣子在奕詳這里算是犧牲,而此犧牲是有好處的,將來皇帝親政,想到當年同窗之雅,池魚之殃,對于奕詳一定會有分外的優遇。
祺祥元年二月初二,兩宮懿旨云:“皇帝當養正之年,自應及時就學,以裕圣功。現諭欽天監選擇吉期,于二月十二日,皇帝在弘德殿入學讀書。翰林院編修李鴻藻,前蒙文宗顯皇帝派令授讀;茲后特簡吏部尚書大學士祁寯藻、管理工部前大學士翁心存、工部尚書倭仁,均屬老成端謹,學問優良,堪膺師傅之任……”
“惠親王輩分最尊,品行端正,著在弘德殿常川照料,專司督責……”
“恭親王誼屬賢親,公忠弼亮,所有皇帝讀書課程及一切事物,均著總司稽查,用收實效!
他們都是當時最有名望的老臣。
常駐弘德殿的是景濤和皇族中輩分最高的惠親王綿愉。
不久翁心存去世,祁寯藻又年老多病,于是又增加徐桐與翁同龢。
這些人,李鴻藻、徐桐與翁同龢之資歷、學養都比不上德齒俱尊的倭仁,倭仁就成了載淳在弘德殿的首席漢文師傅。
倭仁時年五十七歲,蒙古進士出身,被人們稱為大清帝國品德最高的三人之一。
他也是最有權利的人之一。
他不僅是小皇帝的老師,還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翰林院掌院學士和戶部尚書。
有意思的是,倭仁曾組織了一個叫“食糠會”的小團體,其成員必須以吃糠代替吃白面來彰顯其克己自勵,而倭仁卻私自在家中偷偷吃肉。
三歲的載淳就已經學會了25個漢字,讀作“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小生佳作仁可知禮也”,也算不簡單了。
等他能握筆寫字時,要開始背誦《千字文》。
7歲的時候,便開始學習《四書》和《五經》。
此外,還要練習書法。
弘德殿的學習制度是:“每日皇帝至書房,擬照上書房規矩,先拉弓,次習蒙古語,讀清書,后讀漢書!
又規定了“誦讀與討論二者不可偏廢,皇帝讀書之暇,總宜與師傅時時討論,以古證今,摒除虛儀,務求實際,切勿誦讀甫輟,旋即退息。”
其余還有許多規定。
對6歲的小孩來說,課程分量有些過重了,但這是兩百年來的祖制,而且這套制度已經造就了幾代人君,也不能輕易地說其不好。
和眾多小孩一樣,載淳小時候也很淘氣,過早地繼承大統使他在不懂事的時候便有一種特殊的獨尊意識,也助長了祺祥皇帝做事任性和憑自己感覺而為的習氣。
小孩淘氣,老師當然要管教,但對皇帝又必須得克制。
祺祥皇帝總惹事不守紀律。
他的兩個小伴讀因此常常受到老師的責打。
沒多久,兩人都“辭職”不干了。
以前皇子在上書房讀書,兄弟叔侄,人數既多,無形中形成一種競爭心理,鼓勵向上,現在祺祥皇帝連伴讀都沒有了,讀書的心思自然也減弱了不少。
一次,載淳不想上課,推說有病,李鴻藻傳來御醫,經檢查,皇帝說謊。
因此事,祺祥和李鴻藻當面對質起來。
載淳看到師傅堅決不讓步,又害怕驚動慈禧,只好去上學。
還有一次,載淳不專心聽課,受到李鴻藻的教訓,他看到板著臉孔的李鴻藻覺得很好笑,更無心聽課了,后將李鴻藻給氣哭了,張文亮一看不對勁,趕緊使眼色給皇上,讓他安慰安慰師傅,別讓他的哭聲驚動太后,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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