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子被他揉搓得渾身發軟，已半癱在炕沿上，一雙秀目半閉半開，醉了一樣凝視著面前這個男人，覺得他舌頭伸了出來，咬著牙略一“抵抗”，便張開了口。

        金小樓一邊滿身上下混摸亂搓，一邊喘著氣直問：“想我不想？哪里想？想哪里？真真是個玉美人兒……”

        徐惠子笑靨淺生，閉著眼輕聲說道：“想就是想唄，還‘哪里’想，想‘哪里’！”一手就解自己紐子，一手扳著金小樓肩頭，喃喃說道：“我的罪越來越大了，這都是前世的孽緣……您今晚稍輕點，產后百日我還沒叫嵩申沾邊兒呢，我生孩子疼怕了……”說著“嗤”地一笑，更摟緊了金小樓。

        金小樓卻慢慢松開了她，那只正在亂摸的手也輕輕抽了出來，若有所思地在枕邊擦拭……徐惠子睜開眼，不解地望著他，說道：“大人，您……”

        金小樓輕輕替她系上紐子，惜憐地用手撫了一把她的秀發，深長嘆息一聲說道：“洛陽花好，非我所有啊……惠子，記得前年分手時，我們在觀音亭說的話么？”

        “那怎么忘得了？不過我也說過，情愿下地獄，有你這份情，就是死了，我也心滿意足。”

        “我不許你說這個話！”金小樓忙掩住了她口，“我不能再和你這樣來往，一來是完顏家名聲要緊，二來為了我的兒子，好好的我們都活著，時常能見見面，這樣長遠。”

        金小樓說著，覺得心里發酸，一陣哽咽，已是流下淚來。“我就是死，也不會忘掉你的--”他沒說完，徐惠子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徐惠子流淚道：“我是哪牌名兒上的人？大人別亂說，越發折得我不能活了！”

        金小樓輕輕替她擦了淚，笑著安撫道：“好，好，我不說就是，還不成么？--你這次來，好像有事要說？”

        徐惠子上下檢點了一下自己衣著，又抿了抿有些散亂的鬢角，扯著金小樓有點發皺的前襟，嘆道：“虧您還是做父親的，寶寶就要過百日了，還沒個名字，您許下的愿要給他起名‘圣賢’的，忘記了不成嗎？”

        金小樓呵呵一笑，說道：“難怪你，下這么大雨巴巴兒地來！告訴你吧，我已經排了家譜‘啟運洪圣’，咱的兒子是長子，就叫‘金啟賢’，你滿意了吧？”

        徐惠子嬌嗔地一扭身子，說道：“人家怕您貴人忘事嘛！這個名字很好，我喜歡，不過我要回去和嵩申商量，盡量說服他。”

        “這是當然！圣賢本是我的種，不能給他正名已經是虧了他。”金小樓笑著說道，“完顏嵩申要是只是個草包兵士，我變法子也要弄你到我身邊來，他偏偏是個文武全才，是個儒將，為僧王、為了朝廷，只好委屈你和圣賢了。這都是命！”

        惠子此時才想起嵩申已經入伍當兵好幾個月了，定了定神，說道：“大人這么體恤，奴婢就被磨成粉也報答不來。嵩申私地里也常說，跟著僧王這樣的主子，要不作一番大事業，立大功名，大丈夫就算枉來人世走這一遭！”于是，便委委婉婉將嵩申想跟隨僧王帶兵打仗，向金小樓提說了，未了又道：“嵩申雖然說是個書生，擔身體還是很強壯的，我倒想讓他歷練歷練。！”說罷，盯著金小樓不言聲。

        “跟隨僧王南下的事朝廷已經另有安排，”金小樓忽然變得嚴肅了，走到外間屋門口，對外面的奴婢說了句“送點茶水來，叫你們大小姐也過來”。這才踅回身，對惠子道：“山東那個地方讓勝保給弄得有點是非都含糊了。朝廷還是要令委人選。”

        “你不要以為仗那么好打，天上掉餡餅似的，功勞就拿到手了。”

        “那些無能的將軍放縱張禹宗逃入山東，勝保幾萬萬人馬圍困數月毫無結果，弄得這地方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要不是事關太平軍，朝廷也要暫時撂開手。”

        “完顏嵩申以為這一仗可以一蹴而就”

        “這個想頭就是不知戰事之難。”

        “誰拉的屎還是由誰來揩屁股。勝保要是再次失利，太后就饒不了他。何必再讓僧王冒險犯難地去呢？”

        說著，李絮提著銀瓶進來。見金小樓正說話，沒敢吱聲，倒了一碗茶便退了一邊。

        金小樓笑道：“你們也吃茶，不要拘禮——方才說的只是一層。這件事僧王說的不算，一切都在太后掌握，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他雖說得盡量委婉輕松，徐惠子早已聽出話中分量，騰地紅了臉，心頭突突直跳，忙道：“這是奴婢想左了，說了沒見識的話，大人千萬別疑到他。是我沒眼色，跟金大人絮叨這些不該說的——都是徐惠子不好，求大人寬恕……”她愈說愈驚，竟戰戰兢兢跪了下來。

        “我一句話就嚇得你這樣？--快起來！”金小樓雙手扶起她來，輕輕撫一把她的肩頭，微笑道：“這不是大過錯。嵩申是請戰，又不是避戰！他的這個心志，本大人早晚成全了他。——絮兒，送惠子妹妹回房歇著去吧，明兒再回京城。”

        李絮張羅著用打傘送徐惠子回房，踅回身進屋，見金小樓伸著腳，兩個婢女一邊一個正幫他穿靴子，忙過來陪笑道：“還早呢，大人別急著過去，雪姐姐那里除了吃的，沒一樣比得我這里，我給大人按摩按摩，松乏松乏身子，熱騰騰用一碗陳年三河老醪再過去不遲。”說著斥退婢女，親手又扒下了腳上靴子，有意無意間在金小樓腿上輕輕捏了一把。又對金小樓耳邊小聲問道：“大人……和惠子妹妹沒有‘那個’，是么？”

        “沒有‘那個’是哪個？”

        金小樓素喜李絮俏語嬌憨，適意地半躺在大迎枕上，由李絮兩只小手輕輕揉捏，故意兒笑問，“就算沒有‘那個’，又與你有什么相干？”

        李絮俯身在金小樓頰上親吻了一下，聲音輕得勉強可聞：“大人說過不再和惠子妹妹‘那個’的。您還說……我的‘那個’比雪姐姐的……好，留著的龍馬精神先賞了奴婢--你瞧，您的‘這個’……就賞了我吧……我剛剛落紅……”

        金小樓先時已被徐惠子調弄得情熱，此刻再忍不住，一翻身便把嬌小玲瓏的那拉氏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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