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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簪子


姜語岑奪得魁首之后,不日便要與江白、蕭徹二人一同進宮面圣。

        而溫如故送給姜語岑的東西,也正好派上了用場,因為那是一套女子的衣裙。

        衣裙的顏色是清新淡雅的白色,配有抹胸、披帛和外紗。同樣被放在包裹里的,還有一支造型別致的簪子。

        大小不一的兩朵花瓣疊合在一起,深深淺淺,顏色淡然雅致。中間一點花蕊,鮮艷可愛。

        姜語岑拿起簪子細細觀摩了一遍,才看出簪子上的花紋是球蘭花。

        球蘭花……

        姜語岑忍不住拿食指輕輕放在簪子上摩挲,心中暗想,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球蘭花的花語是為對方傾倒的愛。

        溫如故送這個簪子……是什么意思?

        姜語岑想了半天,又猛得一拍腦袋。

        天吶,一個古人知道些什么花語?那玩意兒就算放在現代,也沒幾個人能夠了解清楚。她干嘛要用現代思維去套在溫如故的身上?

        姜語岑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換上衣裙,又將球蘭花簪子仔細地插在發間,確定好自己沒有任何儀表上的問題之后,才叫著江白一同出門,與蕭徹會和。

        三人在宮門外等候不久,宮門口內便傳來了撞鐘聲,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時辰到!開門!”

        帶有歷史厚重感的朱漆大門被緩緩推開,露出侯在門外的三個少男少女。

        姜語岑為先、蕭徹為左、江白為右,三個垂眸低頭、雙手平舉、齊齊彎腰,道:“謝吾皇天恩。”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宮女捧著朱砂走過來。

        為首一人揭開朱砂盒子,纖纖細手輕輕捻上一捻,柔聲道:“還請榜首寬恕則個。”

        說完,這宮女便在姜語岑額間微微一抹,姜語岑雪白的肌膚上便出現了一抹鮮紅朱砂痣。

        隨后,宮女又在姜語岑雙手各自抹了兩點,這才繞開她,向蕭徹與江白走去。

        古代人迷信,認為常與尸體為伴的人必定陰氣甚重,若不以陽氣鎮壓,便會沖撞他人。

        朱砂屬陽,是極好的鎮壓之物。另外,以朱砂涂抹在額頭,又符合了遠古時期掌管刑罰的四圣之一——皋陶的形象。

        只不過,一般供奉皋陶的儈子手們,為追求卓越效果,都是取雞血涂面。而仵作等官員要面見圣上,因此大金朝就化繁為簡,去除雞血涂面的傳統,改為以朱砂點眉間,美觀又大方。

        蕭徹出身仵作世家,對于朱砂涂面的規矩自然熟悉的不得了。

        “你們不要驚慌,這些都只是開胃小菜。”蕭徹低聲道:“接下來才是震撼全場的大場面,你們知道等會兒是誰來接我們嗎?”

        江白問:“誰啊,難不成是什么大官嗎?”

        姜語岑也悄悄豎起耳朵。

        只聽蕭徹一字一句道:“是溫如故!”

        姜語岑長眉一挑。

        今天是仵作遴選前三名進宮面圣的日子,溫如故作為丞相,按照當朝制度是需要來迎接的,這也是取自“薪火相傳”的美意。

        不過姜語岑想,她似乎沒在什么特別嚴肅的場合見到過溫如故。

        稍微一想想可能發生的場面,姜語岑心中不由有了些異樣的感覺,竟然隱隱地有些許期待。

        蕭徹還在給江白科普溫如故的傳奇事跡的時候,宮女已經為他們抹完了朱砂。有個小黃門走過來,恭恭敬敬地領著他們往宮內走去,蕭徹才依依不舍地住了嘴。

        宮內與宮外完全是不同的氣派,宮內往上看,是精致的琉璃瓦、朱漆墻面和威武的十二神獸;往下看,則是恢宏大氣的青石地板;往前看,則是一座十二座漢白玉橋。

        而在漢白玉橋頭,站著一個身著繡著仙鶴的紫色一品官員服、腰環玉帶、頭戴長翅帽的青年,端的姿容華美、芝蘭玉樹。

        微風吹起青年垂在身后的青絲,衣袍獵獵作響,溫潤的眉眼望過來的時候滿是認真。

        姜語岑微微愣神,恍然間她記起一首詩: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是溫如故!是他!”

        蕭徹激動的嗓音一下子打斷了姜語岑的出神,她回過神來,微微垂眸,疊放在身前的手不由微微攥緊。

        姜語岑思維頗為胡亂地想,溫如故的這身裝扮,比她想象中的好看許多。

        而另一邊,溫如故的視線落在姜語岑的簪子上,臉上的淡然神情忽然一滯,垂在身側的手不由一下子攥緊了袖口。

        這簪子……

        溫如故忍不住咬牙,這顧七是如何做的事?!

        姜語岑頭上插著的這支簪子,是溫如故在一次回宮的路上看見的。看見簪子的第一眼,溫如故便覺得它很適合姜語岑。

        明明是個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性格卻堅韌果敢、聰慧機敏。雖然父母雙亡,家無遠親,可依舊能刻苦積極,憑借一手仵作手藝綻放華光。

        這樣的性格,與蘭花太像。

        等到溫如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著簪子回到了府中。

        溫府從來沒有出現過什么女人的東西,這簪子的出現像是一抹鮮艷的顏色,霎時間將丞相的一池池水攪和的動蕩生波。

        溫如故望著那簪子,猶豫許久,還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簪子放進包裹里,便暫時擱置下了。

        沒想到顧七在收拾的時候,誤以為這簪子也是溫如故送給姜語岑的禮物之一,便干脆裝在了一起,一股腦兒地送給了姜語岑。

        溫如故緊緊抿唇,面皮發緊。

        太不該了!若是姜姑娘以為他是個登徒浪子,他該如何解釋!?

        溫如故正想著,姜語岑等人已經過了漢白玉橋,走到了他面前。

        溫如故只好履行起職責,開始念起早就在腹中打好的草稿,內容是勸勉姜語岑等人要勤勉守法、為百姓昭雪等等。

        其余兩人都聽的格外認真,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如故,特別是蕭徹,兩只眼睛冒出崇拜的光,差不多就黏在溫如故身上了。

        但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說姜語岑,她微微偏頭,視線不敢落在溫如故身上。而溫如故也因為簪子的事情,不敢與姜語岑對視。

        兩個人各自偏頭,卻又偶爾不自在地瞥瞥對方。

        溫如故暗想:“姜姑娘在想什么?”

        姜語岑垂眸:“溫如故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莫名尷尬的氣氛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當溫如故的職責履行完畢,姜語岑三人便要入宮面圣了了。

        在姜語岑經過溫如故身邊的一瞬間,溫如故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莫慌。”

        姜語岑愣了一瞬間,隨即回道:“嗯。”

        旋即二人擦肩而過。

        進宮面圣花了足足半天的時間,程序繁瑣又復雜,光是檢查三人身上有沒有攜帶尖銳物品就花了一個時辰,隨后又是叩拜、又是等候,把姜語岑搞的頭暈腦脹。

        只不過,最后姜語岑也不算真正見到皇上。皇上坐在三道垂簾后面,只透露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對于姜語岑三人,皇上頗有點例行公事地夸獎、賞賜之后,就讓姜語岑三人退下了。

        蕭徹道:“這些都很正常,皇上日理萬機,咱們能見一面就不容易了。嗷,對了,差不多半個月,咱們的公文可能就會下來了,屆時就看吏部那邊怎么安排了。你們有什么想去的州府嗎?”

        姜語岑想了想孟玨曾經說過的話,心知自己必是去荊州無疑了,但她面上不曾表露,只是笑道:“還是看吏部的安排吧,哪兒能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蕭徹無知無覺地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還是祝愿咱們大家都能有一個好前程。嗷,對了,過幾日,我與江白、賈清一起,在望月樓開一桌席面,若是你有興趣,便也來瞧瞧吧。”

        姜語岑點頭應下,隨后三人又聊了一會才分手。

        雖然口上答應著,但是那場席面姜語岑還是沒去。蕭徹受賈清所托,給姜語岑捎來了兩包玫瑰酥,姜語岑也借故沒有要,這讓賈清在家抑郁了好幾天。

        溫如故卻不知道為何,在上次進宮見面后,就一直沒再找姜語岑。直到半月后,姜語岑的公文來了,溫如故才差顧七給姜語岑送了一封信。

        姜語岑不知其故,展信一看,那信上用好看端正的小楷洋洋灑灑寫了許多篇幅,但核心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向姜語岑解釋那支球蘭花簪子的由來。

        說完了,溫如故又在心中斥責了一遍自己做事不當,請姜語岑不要將他當作浪蕩子云云。

        姜語岑看完信件,頗為哭笑不得地問顧七:“你家主子這半個多月不露面,就是因為那支簪子嗎?”

        顧七點點頭,也是頗為疑惑地說:“不知道為什么,主子最近做事總是喜歡束手束腳的,不似以往果決。單就這封信來說,主子思索了許久,書房全是寫廢了的草稿。今天天還沒亮,主子就把信給了我,吩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姜姑娘,還囑咐說……”

        顧七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

        姜語岑不解道:“說什么?”

        “說讓我不要把細節透露給姜姑娘。”

        姜語岑忍不住提起一抹笑:“那你為什么又要對我和盤托出呢?”

        顧七撓了撓腦袋,悶聲道:“雖然我從小腦子就不怎么聰明,常常看不懂人的臉色。但跟了主子那么久,我也明白主子的心意。主子雖然不讓我對姜姑娘說這些,但我總覺得就算我說了,主子也不會生氣。主子對涉及到姜姑娘的事情,似乎總有一些例外。”

        姜語岑垂眸,抓住信封的手不由微微出汗,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心中跳出,溫如故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歡她?

        但很快,姜語岑又搖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外。

        現代常說古人的戀愛很慢,從相識到相愛,再到舉案齊眉、白頭到老,總要有一個過程。

        但她跟溫如故才認識幾天?

        一個是小小的仵作,一個是大權在握的丞相,滿京城多少貴女不能求娶?

        姜語岑輕咬下唇,她和溫如故并不相配。

        想著,姜語岑重新擺好臉上的表情,對顧七說道:“好了,信我收到了,還請你稍等我片刻,我想回一封信給你家主子。”

        顧七自然答應。

        ……

        半炷香時間后,顧七重新回到了丞相府。

        溫如故就坐在書房里,彎著腰、提著筆,好似在做一副畫。

        但是顧七走近之后,發現溫如故提著的毛病已經在雪白的紙張上留下了一大團墨暈,而溫如故似乎毫無察覺。

        顧七重重咳嗽了幾聲,溫如故這才猶如夢中驚醒一般抬頭。

        等看清顧七的臉后,溫如故頗為不自在地將毛筆放在洗墨水中,一邊蕩著毛筆,一邊問道:“回來了,信送到姜姑娘手中了嗎?”

        顧七點頭,順手將姜語岑給的回信遞上去:“這是姜姑娘給您的回信。”

        溫如故立即放下毛筆接過顧七手中的信封,拆開后信封后只不過粗略一看,整個人忽然一怔。

        顧七見溫如故的神色不太對勁,便問道:“主子,姜姑娘給你寫什么了?”

        “沒、沒什么。”

        溫如故遲疑地搖搖頭,目光卻久久停留在那行小字上不肯移開。

        片刻后,溫如故才緩緩放下信紙,重新坐回椅子上。

        姜語岑給溫如故的信上只有一行小字,寫著:“不必掛懷,君子之交淡如水。”

        溫如故望著窗外的景色微微出神。

        過去許多年,不是沒有人想要為溫如故做媒,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京城貴女,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將軍之女,甚至是皇上也曾有意將自己最小的公主指給溫如故。

        但溫如故總說不著急,再等等。

        不是溫如故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是當朝丞相就恃才傲物。他只是覺得,沒有什么人讓他覺得很特別,沒有第一眼見到就有想要結識她的沖動。

        而溫如故第一次遇見姜語岑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姑娘被店小二欺負的有些過分。

        后來溫如故搜集了荊州一案的信息,想到先去許府蹲守。溫如故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次推算出真兇的人,沒想到在他搜尋線索的時候,姜語岑忽然闖了進來。

        再然后,溫如故發現姜語岑許多想法都能與他不謀而合,好像是世界上另外一個自己,神奇到溫如故說了上句,姜語岑就能知道他的下句。

        溫如故不由對姜語岑多加了一點關注,在意識到姜語岑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解決殺手的時候,溫如故對姜語岑的關注不由又多加了一點。

        只不過姜語岑似乎一直很厲害,厲害到溫如故想幫助她也覺得無從下手,只好推波助瀾地給她些機會。

        想到此處,溫如故放在桌面上的拳頭不由微微攥緊了,一個念頭從他心中跳出來。

        難道姜姑娘是嫌棄他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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