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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16


  祁浩宇剛把車子從地庫開出來,  就見一個瘋子沖到車前,正在加速的車子差點撞上去,驚得猛打方向盤,  一腳踩下剎車。

  “艸!不要命了?”
  他低咒一聲,  降下車窗,  探頭出去,  沖外面的哥們兒喊道:“不看路啊?”

  才喊完,  就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不禁瞳仁一縮,  眼神變了。

  是霍炎彬。
  他來干什么?

  音音都不搭理他了,  他怎么反過來糾纏她?
  祁浩宇心里戒備,立刻升起車窗,打算沒看見這個人,繞路開過去。

  “停車!”
  霍炎彬站在車前,  死死攔住前方,不肯讓路。赤紅的眼睛盯著副駕上的韶音,  怒氣騰騰,  像是要吃人。

  祁浩宇皺眉,隨即解開安全帶。
  不要臉的東西,  居然還來糾纏音音。

  從前他沒撞見的時候就算了,  這會兒當面見到,祁浩宇立即解開袖扣,  將袖子往上一挽。

  “我去吧。”韶音一只手搭在他小臂上,  輕聲說道。
  說完,不等他的回答,  打開車門,  下了車。

  “你那句話什么意思?”看見她出來,  霍炎彬立刻沖到她跟前,紅著眼睛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跟小雪說那樣的話?”

  來之前,他剛跟文晴雪吵了一架。
  或者說,是文晴雪跟他吵了一架。從韶音這里回去后,文晴雪就一直糾結(jié)那句話,一直糾結(jié)到霍炎彬回家。

  她還沒想好怎么跟他開口,就被霍炎彬見到雙眼紅腫的樣子。他問,她就說了:“那天在龍景湖酒店,不是你的客戶,是你跟夏如音,是不是?”

  這次霍炎彬仍想否認,但文晴雪不給他機會:“夏如音都承認了!”

  她將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擺在他面前,又說出自己找韶音的經(jīng)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樣?你究竟喜歡我還是她?如果你喜歡她,我退出,我成全你們!”

  她又不是故意拆散別人的人。
  她也從來沒想扒著他。

  當初她就說要分手,是霍炎彬說喜歡她,只喜歡她,還要跟夏如音分手,不惜花了一百個億。
  說起來,他前前后后在夏如音身上花了兩百個億。前一百億,是買的夏如音分手。后一百億,是為她奶奶買藥。

  文晴雪之前深信不疑,認為他愛的人是自己。但是現(xiàn)在,她怎么想怎么覺得——
  不對啊!

  他喜歡的應(yīng)該是夏如音。喜歡她,才會給她送錢。才會她一要挾,就答應(yīng)了她。
  不然,就像夏如音說的那樣,難道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兩人大吵一架。霍炎彬不停解釋,但文晴雪根本不信,鬧著要跟他分手。

  如果他真是為了她奶奶,才失身給夏如音,文晴雪能夠包容他這一次。但是,如果他喜歡的是夏如音……她不能接受三心兩意,心里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

  霍炎彬解釋不清,又敲不開她的門,氣得沖出別墅,來找韶音。

  “哪句話?”韶音微微睜大眼睛,露出疑惑表情,“文小姐來找我,說了很多話,你問的是哪一句?”
  一邊說著,一邊往路邊走。

  霍炎彬跟著她走過去:“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哪一句!”

  韶音直想翻白眼。

  于是她就翻了一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她只是個舔狗而已啊。

  “就是那句!”霍炎彬額頭上的青筋直蹦,從牙縫里擠出來,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道:“你說,我有別的辦法!”

  他有什么辦法?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但凡有別的選擇,他會讓自己賠了錢又失身嗎?

  “哦,這句話。”韶音低頭笑笑,撥了撥耳邊碎發(fā),正要說什么,忽然眼前一暗。
  只見一道身影快速走來,擋在她身前,對著霍炎彬一推:“你離她遠點!”

  抬頭一看,祁浩宇不知何時把車子開走了,停到不遠處的路邊。
  他此時站在她身前,兩只袖子都挽上去,露出線條漂亮的小臂,眼神似小狼,又兇又銳。

  “你是誰?”霍炎彬皺眉看著身前的青年,“我和她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讓開!”

  祁浩宇才不讓。剛想說什么,就被韶音扯住了手臂:“我和他單獨說兩句。”

  嘴唇不自覺抿住。
  心里悶悶的。

  他就是見不得人的身份,此刻連表明立場、宣誓主權(quán)都做不到。

  “乖。”這時,頰上一軟,竟是她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眼前一亮,登時間心花怒放!

  悶痛一掃而空,此刻心中只剩歡喜。

  要什么宣誓主權(quán)?他說得再多,有她親他一口,來得給力嗎?

  “好。”他柔聲道,看著她白皙清透的臉頰,想要回吻一記。然而看著她的神情,到底沒敢造次,以免惹她不喜,弄巧成拙。

  “我去那邊等你。”他指了指旁邊,然后看了霍炎彬一眼,若有所指,“有事就叫我。”

  韶音含笑點頭:“好。”

  祁浩宇示威地看了霍炎彬一眼,轉(zhuǎn)身走向一旁。
  然后,就站在那里,雙手抄著褲兜,緊緊盯著這邊。好像只有霍炎彬一有異動,他立刻就沖過來!

  霍炎彬什么時候被人像防賊似的防過?
  他簡直氣笑了,看向韶音的表情帶了譏諷:“你以為玩這種把戲,我就會喜歡你了?”

  “我X!”灰總頓時目瞪口呆,“他這么自信的嗎?”

  韶音倒是不惱,還覺得有趣:“所以,到底是我舔狗人設(shè)保持得好,還是他本來就這么自信?”
  居然會覺得,她親祁浩宇那一口,是為了刺激他?他可太有想法了。

  “我覺得是他本來就自信。”灰總說道,想了想,又道:“不過,夏如音本來就舔了他十幾年,這都是慣的也說不準。”

  究竟是哪個原因,韶音并不在意。

  “你喜歡不喜歡我,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她隨意撥弄著肩頭卷發(fā),看向他的眼神有點無所謂,“你之前對我說,應(yīng)該找個好人,試著開始新生活。你說得對,我已經(jīng)開始新生活了。”

  霍炎彬明顯不信,眼神帶著厭煩:“隨你的便。總之,我不會喜歡你。”

  他對她怎么樣,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她別來刺激小雪,梗在他們當中攪事。

  “我已經(jīng)沒指望你喜歡我了。”見他說得無情,韶音眼里劃過一絲受傷,隨即又釋然起來。

  畢竟得到過了嘛,不至于像之前那么不甘心、念念不忘了。

  “之前是我太想不開,浪費了許多時間,我現(xiàn)在要追求新生活了。”說到這里,她神秘一笑,對他眨眨眼:“他啊,就是第一次。”

  “什么?”霍炎彬表情茫然,隨即,他醒悟過來,眼睛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又愕然看向一旁的祁浩宇。

  他的表情快要裂開。

  跟剛才的鎮(zhèn)靜、不信、一臉諷刺,呈鮮明對比!

  “哈哈哈!”灰總簡直快要笑死了,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傻眼了吧?他傻眼了吧?”

  叫他不信!
  以為自己是誰呢?

  霍炎彬此刻的心情,無異于火山崩裂,震動極了!
  他一直以為她愛他,深愛無比,堅定不移。可是,她不僅往前走了,還有了別的男人?

  不是發(fā)瘋,不是信口胡說,不是為了刺激他?

  “既然你想開了,為什么還刺激小雪?”他轉(zhuǎn)而怒視著她道。
  他不介意。他一點都不介意,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不喜歡她!

  韶音睜大眼睛,一臉無辜:“我什么時候刺激她了?”

  “就是那句話!”霍炎彬強忍怒氣,“你說,我還有別的路走!”

  韶音作恍然大悟狀:“哦,這句啊!”她微微歪頭,看著他道:“怎么了?我說錯了什么嗎?”

  “你當然說錯了!”霍炎彬快要給她的慢吞吞給弄抓狂了,瞪著她道:“我還能有什么路走!”

  當時她不要錢,只要他!
  他提出金錢補償,她也不樂意,反而變本加厲,既要錢又要人!
  他還能怎么辦?

  想到小雪的誤會,霍炎彬覺得委屈極了,他太冤了!

  被他死死瞪著的韶音,此刻卷著發(fā)梢,抿著唇,低低笑出聲來。
  “霍炎彬,你連自己都騙過了啊。”

  她抬起眼睛,憐憫地看著他。

  “你什么意思?”霍炎彬眼神冷下來,“你把話說清楚!”

  他口袋里藏著錄音筆。今天跟韶音見面,所有的對話都有憑證,這些他都會拿回去給文晴雪聽。

  “你說我逼你,你說沒有別的路可走,”韶音輕輕笑道,眼神將他從上到下掃過,“可你只提出了一個條件跟我談。從頭到尾,只有一個。”
  “你只能想到這一個嗎?霍炎彬,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霍炎彬一怔,剛要說什么,卻被打斷。

  “因為你吝嗇!”
  她薄唇輕吐,說著殘忍的話,像一根根細如牛毫的針,綿密地朝他刺去:“你只愿意用一百億跟我交易,而不是你只能用一百億跟我交易!”

  她不再吊他胃口,一口氣說完:“假如你肯多出一點,你又怎么知道,我會不同意呢?”
  “無非是你更看重錢,而不是你的清白!”她言詞清晰,吐出最后一句惡毒的話。

  霍炎彬腦中“嗡”的一聲,脫口道:“你胡說!”

  “胡說八道!”

  “胡言亂語!”

  他才不是她說的那樣。
  是她太貪婪,一百億還嫌不夠!

  不,不對,是因為她要的是他這個人!如果不是她執(zhí)著地要他這個人,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加價?!

  他臉色變來變?nèi)ィ凵駶u漸陰沉如水。

  “我是胡說還是說真話,你心里清楚。”韶音聳聳肩,沒有跟他爭執(zhí)辯論,神情露出一點不易察覺的不耐煩,“你還有其他話要問我嗎?”

  她和小朋友約了去鬼屋探險,不想被他占據(jù)太多時間。

  霍炎彬已經(jīng)掐斷了錄音。
  手掌握拳,藏在口袋里,手背上青筋畢露。

  表情陰沉地盯著她,卻沒有再說話,而是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音音!”他剛一走,祁浩宇立即大步過來,大聲喚著她的昵稱,將她攬在懷里,柔情地道:“忙完了?”

  韶音好笑,小朋友的占有欲真強。不過她也不介意,點點頭:“嗯,完了。”

  “他沒欺負你吧?”祁浩宇又問,并盯著霍炎彬的背影看了一眼。

  霍炎彬沒有回頭,自然不知道他看過來的不善目光。
  但他還沒走遠,清楚聽到女人溫柔的聲音:“沒有啦,就是老朋友見面,說說話。”

  “跟他有什么好見的……”祁浩宇低聲咕噥著,后面的話,因為他們走遠了,霍炎彬就聽不到了。

  他忽然站定腳步。
  看著前方筆直寬闊的道路,看著一輛輛飛馳而過的汽車,看著不論多少車輛駛過,總是佇立在路邊的一桿桿路燈。
  不知道怎么,心里空蕩蕩的,很茫然。

  全身力氣仿佛失去,他站在那里,一步往前走的沖動都沒有。

  身后響起車子啟動的轟鳴聲,很快一道銀色流暢的線條從身旁掠過去了。
  霍炎彬沒有動,等車子行駛遠了,他才慢慢偏頭,看了過去。

  她坐著別人的車子走了。
  她現(xiàn)在在看后視鏡嗎?有沒有透過后視鏡看他?
  他現(xiàn)在看上去狼狽嗎?

  霍炎彬心頭浮出一團復雜的滋味,只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事,太過出乎想象。

  她面對他時,不像以前那樣依賴、愛慕、執(zhí)著、熱忱。
  她那么清醒、冷靜地跟他說話,指出他自己都不愿意正視的污點。
  如果她還愛他,怎么會這樣對他?

  所以,她現(xiàn)在是真的不愛他了?
  霍炎彬覺得很茫然。他并不是多在乎她的愛,也沒有多么需要她的愛,他只是……
  他只是,習慣了她的愛。

  他習慣了,始終有人在背后,注視著他,默默愛著他。不論他做了什么,變成什么樣子,對她怎么樣,都無怨無悔地愛著他。

  但是現(xiàn)在,他忍不住想道,他真的不需要嗎?驀地,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不能想下去,他及時剎住這個念頭,收回目光,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

  霍炎彬回去后,并沒有跟文晴雪說起此行。

  逮住文晴雪出門吃晚飯時,他困住她,一臉疲倦地道:“你寧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她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文晴雪被他一問,忍不住想,那位夏氏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呢?

  少有的幾次交集,讓她對韶音的觀感很復雜。一開始,她拿錢讓她離開,看上去是個戀愛腦。但是后來,在那次晚宴上,她又挽救了她的顏面,看上去是個不錯的人。

  可是,這一次,她居然趁火打劫!得知她奶奶生病,需要她公司的藥,居然開價一百億,還逼霍炎彬跟她……這簡直太可惡了!

  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圈,因為宴會的事而生出的少許好感,漸漸被磨沒了。
  一點微不足道的善意,抵不過她做的那些惡意滿滿的行為!

  “你真的不愛她?”文晴雪仰起頭問道。

  霍炎彬發(fā)誓道:“我愛的只有你一個!”

  文晴雪內(nèi)心掙扎了下,選擇了相信他這一次:“好,我相信你。”她埋進他懷里,“我們以后好好的,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好。”霍炎彬擁住她,低頭在她發(fā)心吻下,“我永遠不會和你吵架。”

  文晴雪的身體僵了一下。他不會和她吵架?那這次是她主動挑事了?
  可他們這次為什么吵架?難道是她引起的嗎?

  一股說不上的惡心涌上,她抿著唇,竭力忍了下去。
  好容易和好,她也沒有力氣再吵了。
  揪緊他的襯衫,低聲道:“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跟我商量,好不好?”

  “我答應(yīng)你。”霍炎彬道。

  兩人和好了。
  那件事情,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但也只是“仿佛”而已。
  經(jīng)過這件事,文晴雪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查看霍炎彬的手機,看他的消息記錄,電話記錄,賬戶變動。

  而霍炎彬則是變得忙碌了。雖然他原本就挺忙的,但那時候只能算是一般忙碌,現(xiàn)在變得拼命忙碌。
  他手中能動用的流動資產(chǎn)不多了。像上次那種事,如果再發(fā)生一次,他就得動自己的股份了。

  這也是那天,他沒有跟韶音爭辯下去的原因。
  她說得對,他只肯出一百個億,再多的就不肯了。

  跟他相反,韶音清閑了很多。

  她本來就不缺錢,現(xiàn)在事業(yè)也上了正軌,需要她的時候不多。自己帶了個小項目,平時忙一忙,周末就跟祁浩宇去打打球,騎騎馬,偶爾玩玩賽車,找琳琳她們喝酒,滋潤極了。

  “男女主半個月沒那啥了。”灰總忽然出聲,幸災(zāi)樂禍,“營業(yè)性的來了一次,只有十三分鐘。”

  韶音有點嫌棄:“別盯這個了,怪low的。”
  知道他不行就行了,不用掐表。

  “我以為你會跟我一起嘲笑他。”灰總悻悻然。

  韶音偎在祁浩宇懷里打游戲,聞言隨口道:“嘲笑他干什么?他已經(jīng)引不起我的興致了。”

  舔狗人設(shè)立了。

  錢和身子都得到了。

  上次見面,她還瓦解了舔狗人設(shè)。

  他現(xiàn)在她眼里,就是一個刷分刷得差不多的怪,沒什么意思了。

  “那他們結(jié)婚,你也不感興趣了?”灰總問道。

  韶音對這個還是有點好奇的:“文晴雪答應(yīng)結(jié)婚了?”

  她以為文晴雪會再考慮考慮。畢竟,之前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霍炎彬跟她求婚,她當時應(yīng)了,第二天就清醒過來了,相當冷靜。

  眼下這個時候,霍炎彬簡直像是一個人形篩子,渾身上下都是漏洞,她怎么想到跟他結(jié)婚的?

  “答應(yīng)了。”灰總說道,“霍炎彬設(shè)計了一場求婚,然后文晴雪答應(yīng)了,婚禮就在半年后。”

  韶音“嘖”了一聲,偎著祁浩宇年輕結(jié)實的身體,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繼續(xù)打游戲:“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一個月后,韶音舉辦畫展。

  老夏有個客戶,很追捧文藝范兒,哄得他高興了,合作就不難了。
  老夏很重視這個客戶,韶音便要了那個客戶的資料,研究了下,準備辦一場畫展。

  她將自己家收藏的畫展列出來,又向交好的人家借了一些作品,一同展列。

  祁浩宇見她忙碌,便積極幫忙。他不僅把自己家的一些藏畫拿出來,還求了他哥哥嫂子,又一趟趟跑外祖家,磨了好些字畫出來。

  確定展出日期后,韶音讓人將請?zhí)罢钩鲎髌纺夸浗o霍炎彬送了一份。

  霍炎彬?qū)δ莻客戶也有所耳聞,當下就動了參加的心思。不過,考慮到這是夏家辦的畫展,他又覺得不妥。

  倒不是見著夏總不妥,而是……
  他不想看見韶音。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吃藥了。只是,以前的快樂也感受不到了,他更多時候都是應(yīng)付公事。

  還有小雪,如果他要去,她作為他的未婚妻,豈能不一起到場?而如果她去了,見到韶音,豈不是很尷尬?

  他猶豫著,最終決定不去。
  他讓人扔了請?zhí)?br />
  在畫展的前一天,他收到了韶音的短信:“明天你會來吧?”

  他當然不會去。霍炎彬眼神冷漠,將手機丟到一邊。
  剛丟開,手機又震動起來,他不耐煩地拿過來,再一看,愣住了。

  “畢竟,有伯母的作品展出。”
  消息下面附著一張圖片,是一張色澤飽滿的牡丹圖,空白處印著“靜水居士”。

  這是霍炎彬的母親生前所做。

  霍炎彬立刻把電話打過去:“你怎么會有我母親的畫?”

  “一次拍賣會上看到了。”韶音接通電話,慢悠悠地道。
  是“夏如音”花了兩千萬拍下來的。收藏在家里,準備在合適的時候給霍炎彬一個驚喜。

  坐在陽臺上的吊椅中,悠悠然晃動著,韶音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聲。
  過了好幾秒,男人低沉的聲音才傳來:“不要展出。把它給我。你想要什么?”

  霍炎彬的母親生前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只是很少有作品流落在外,一是她性格溫柔含蓄,不喜張揚,二是流落在外的幾乎都被霍炎彬收回來了。

  他很愛他的母親,但是那位女士生前因為丈夫不忠,得了抑郁癥,狀態(tài)變得很不好,不僅沒有再作畫,僅存的作品都被她銷毀了大半。

  她沒有多少東西留下來給霍炎彬紀念。因此,霍炎彬見到她生前的作品,第一反應(yīng)就是買回來,放入收藏室。

  “我想要的啊……”韶音坐在吊椅中,輕輕地搖,柔柔地笑,“我怕你給不起。”

  霍炎彬驀然變了臉色,沉聲道:“夏如音,你不要——”

  他的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的,韶音不禁好奇問:“不要什么?”

  “你知道我說什么!”男人沉聲含怒,不難聽出喝斥。

  韶音的口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但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不是。”

  電話那頭,男人的臉色驀地難看起來,握著手機的力度不自覺加重。腦中浮現(xiàn)一幕場景,呼吸不自覺加重,身上某些地方也隱隱作痛起來。

  “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他深吸一口氣,屏住情緒,“你到底要什么?說我能給的!”

  韶音輕輕地笑起來:“我怎么知道你能給什么?”

  可惡!她現(xiàn)在怎么變得如此邪惡?霍炎彬閉了閉眼,努力克制自己的聲音,盡量冷酷地道:“錢。你說吧,要多少?”

  再讓他陪她,是不可能了。

  絕對不可能!

  韶音原本是打算再耍他一耍的。
  但是,誰讓親爸不喜歡,讓她做個好人呢?為了能跟小朋友快快樂樂,她也只好抹去這個零頭。

  反正現(xiàn)在,最讓他難受的,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了。

  “我要一百億零一塊。”她聲音溫柔,然而語氣狡黠,好像露出尖尖牙齒的小惡魔,烏黑發(fā)間擋不住兩只嗖嗖冒出的小耳朵。

  “霍炎彬,你給得起嗎?”她這次不加掩飾,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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