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不你從了我?
張蕓也就在這兒住下了,好處是一天三頓飯趙庭柯都有的吃,壞處就是有人管著不能再隨心所欲了。
陽臺的躺椅也被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大株的天堂鳥,綠葉蔥蔥的很是好看。
中午除了食堂以外,還帶上了自己的菜,張蕓也總是比趙庭柯先到家,偶爾土豆白天也會被帶著去店里溜達,去了兩次以后張蕓就不帶了,土豆兇狠,如果把它關在店里那還不如關在家里。
母女倆的生活倒是過得越來越上軌道,晚上張蕓也會拖著趙庭柯出去跑步,跑了兩圈趙庭柯就不行了,看著張蕓穿著暴汗服腰上掛著沙包跑的一臉輕松的樣子,自我安慰,她應該是隨她爸了。
“你爸以前在學校各種運動從來沒缺席,羽毛球還打了個省亞軍。”張蕓打破她的幻想。
行叭,趙庭柯想了想,要原諒沒有運動細胞的人,他們沒有罪。
這天下班的時候,張蕓說讓她帶瓶料酒回來,她從小區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瓶,回來在單元樓下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走過去,“爸。”
那人回頭,國字臉,裸露的手臂上有條蜈蚣形狀縫合的刀疤,約莫十三四公分,頭發上零零星星有了不少的白頭發,他個子不高但很健碩,一看就是常年奔走的跡象。
唐國立很含糊的應了聲,他的腳下有個很大的行李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滿了不少東西。
“你媽的東西,你給她帶上去吧。”唐國立的聲音很啞,一口老煙嗓,低頭踢著地上的草沒再看她。
“好。”趙庭柯拎起包,溫聲說,“你瘦了,好好吃飯,媽不在也好好照顧自己。”
兩個人站了一陣子,趙庭柯是沒話要說,但她知道唐國立有話說,也知道他不會說,沉默了一會兒,唐國立踩了踩地上的草,“行,我走了。”
“爸,”趙庭柯喊了一聲,等唐國立停了下來轉頭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她跟唐國立已經快五年的時間沒見過,她詞窮,“好好吃飯啊。”最后她笑著說。
唐國立僵硬的笑了笑,走了。
張蕓看到一包東西,也沒說什么,轉身就把東西收進儲藏室了。
晚上倆個人吃飯的時候,趙庭柯說,“媽,你跟爸”
“離婚了。”張蕓平靜的說。
“其實,”
“沒有其實,”張蕓打斷了她,“吃飯。”
趙庭柯用舌頭頂了頂上顎,把含在嗓子里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安靜的吃完飯什么也沒說。
新館的項目審批早已經下來了,但還有兩個月才開始正式施工,這段時間博物館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個用,一個工作,一個摸魚,現在別說摸魚了,能按時吃上飯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陳鴻今天跑來找她,問她關于鋼琴的問題。
趙庭柯有氣無力的吃飯,一個早上三個會議,原諒孩子真是沒精力了。
陳鴻還在旁邊問關于鋼琴品牌的問題,又說對比了好幾家,李老把選擇權交給他,他不敢輕易的決定,跑來問趙庭柯的意見。
“抓鬮吧。”趙庭柯嚼著飯,毫無誠意的回答。
陳鴻垮臉,“我認真的。”
趙庭柯深吸一口氣,盡量拿出少的可憐的同事愛放在臉上,“預算夠的話買施坦威,”陳鴻的臉垮的更厲害了,趙庭柯又說,“預算不夠,珠江,海倫,隨便選,或者,如果只是買個撐場面的話,二手也不是不行。”
“二手的肯定不行,那你有認識的人賣鋼琴的嗎?”陳鴻問,“我這兒的人賣的價格太高了,單位不可能批的。”
趙庭柯想了想,“我幫你問下。”
陳鴻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感謝感謝。”
下午,趙庭柯發信息給江曼,一小時后江曼回復了。
“有啊,誰要買?”江曼問。
趙庭柯正在帶人,再看到江曼信息的時候又是一小時后,這次她回復完了以后,江曼的語音電話就撥了過來。
“庭柯!”江曼歡歡喜喜的喊,那邊的聲音人聲鼎沸,像是剛演出完。
“你出差了?”趙庭柯坐在椅子上問。
“一會的飛機回去了,晚上我們去吃火鍋啊,這段時間一直節食,饞死我了。”江曼抱怨。
江曼是省戲劇院的舞蹈演員,她正兒八經的從小在江阿姨的熏陶想學習民族舞,稍微大了一點又開始接觸芭蕾,從初中開始在各個校區舞臺上嶄露頭角,到了高中確定方向藝術生,很早就被學校提前選走,大學四年上過的各種舞臺不計其數,畢業就進了省戲劇院,用張蕓的話說,天生吃舞蹈這碗飯的。
“晚上你來我家,我媽現在在我家呢,我們自己在家做火鍋。”趙庭柯說。
“張阿姨在啊,好呀好呀,我想吃她那道鱸魚了,讓她給我做。”江曼說。
“好,晚上等你吃飯。”
然后她又發了信息給張蕓,說晚上江曼過來吃飯。
張蕓說今晚有應酬,不回來了,讓她們自己解決。
趙庭柯回了一個好,下班的時候就去了趟超市買了點蔬菜和肉卷,等到了家剛把鍋給擺上,門鈴就響了,趙庭柯去開門,門外站著穿著一身淺黃色小碎花裙的江曼,臉上的妝容卸的干干凈凈,淡紅色的嘴唇,明亮的丹鳳眼,丸子頭高高的扎了起來,露出的脖頸雪白雪白的。
江曼跑過來抱住趙庭柯,左右搖晃,“庭柯庭柯好想你啊!”
趙庭柯手上還拿著一把沒洗的蔬菜,用右手抱了抱她,就把她扒拉下來,“你倒是來的巧,正好洗菜。”
江曼放下包,“人家剛下飛機,把行李送回家就來了,好幾天沒睡好覺你也不關心關心我。”
“關心關心,”趙庭柯敷衍的把她推進廚房,“大小姐,你吃不吃了。”
“吃。”江曼手腳麻利的拔葉子,洗菜,“我都啃了好幾天白菜葉子了,餓死我了。”
“這次是巡演?”
“不算,就跟其他團聯合排的項目,被上面選中做了幾次演出,這個季度應該是告一段落的,再來就冬天了。”江曼說,“對了,你們館鋼琴預算多少啊。”
“不超十萬吧,”趙庭柯說,“買著撐場面的,太高了沒必要。”
“那還挺容易找的,我幫你問問。”江曼有個同學家里是賣鋼琴的,趙庭柯以前的鋼琴也從她同學家里賣的,價格給的很不錯,當然前提是,趙庭柯知道那個同學一直在追江曼。
江曼長得好看,跟趙庭柯的溫婉秀氣不同,江曼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長了一張紅顏禍水的妖艷臉蛋,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可以用麻袋裝,那時候暗戀她的人能把趙庭柯煩死,一天天的幫送情書。
上了大學以后,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江曼依然是她學院的院花,有次把趙庭柯喊過去,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在全食堂人的注目禮之下,親了趙庭柯,從那以后江曼是女同的謠言就傳了出來。
后來任江曼再怎么忽悠,趙庭柯都意志堅定的拒絕了去她學校玩的請求,江曼從此也少了很多的追求者,原來跟她不親近的女同學倒是都對她和顏悅色起來。
“你拒絕人家了沒。”趙庭柯問。
“拒絕好多次了,微信都刪除了,”江曼說,“但他有本事,牽上了我們團里的一個樂手,簽了一年的維修合同,沒辦法,抬頭見低頭見,也不能搞得太難看吧。”
江曼的臉讓人看上去覺得情場經驗非常豐富,畢竟狐貍精的的五官加上單位好,總覺得她的愛情戰績應該是碩果累累,但其實江曼就談過一次戀愛,兩個月沒到又分了,江曼的心思就是淺碗里裝滿的水,看似深,其實透明的很,趙庭柯看的一清二楚。
“我媽給唐哲介紹對象了,”趙庭柯切著土豆說,“但他見都沒見,你回來他知道嗎。”
“跟他說了,沒回我,”江曼嘆息了一聲,“想當你嫂子好難呀。”
“你也可以當我妹妹。”趙庭柯說。
“我不,”江曼揪掉一個上海青的黃葉,陰森森威脅,“你跟你哥我必須得到一個,要不你從了我!”
“祝你成功,嫂子。”趙庭柯真心實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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