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報私仇
“肯定, 二嬸跟你保證。”姜秀滿口答應。
白草掛斷電話,第一時間拉著人去到書房。
“小邵姐,快!三分鐘內我要知道沐光集團的全部資料。”
“……”
邵美玉保持住唇邊笑容, 雙手輕盈地敲擊在鍵盤上直接進入黑網。
她一上線, 就有許多好友發消息表示有空接新活, 看著以十萬為底的報價, 默默隱身自己搜查,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 這些人要價這么貴!
密密麻麻的代碼跳動, 很快鎖定了她所需要的資料。
“沐光集團, 主營電子、機械,創始人是個海外華裔,求學期間研發出近十倍倍數擴容的光儲存技術,拒絕學校的立項后毅然回國,現如今還被西方列入黑名單。”
白草撐著下巴, “聽著是個好人呀。”不對, 砸她店的都是混蛋。
“等等,他叫錢多?!”
“誰?”白草坐直, 伸頭湊近看了眼,“是我認識的那個錢多?”
“稍等。”
白草見小邵姐隨意敲了那么幾下, 電腦屏幕上開始慢慢加載一張照片。
幾秒后, 男人的容貌出現在屏幕上, 面冠如玉, 笑容強大且自信。
“長得不像,這個好看多了。”白草指指點點。
邵美玉將照片縮小到右上角, 繼續說:“錢多和同學姚向光一起回國, 投資創辦了沐光集團, 恰好趕上國家扶持光電子項目,順風順水至今,期間有過一些合作。”
“不過年前沐光集團高層變動,錢多自愿簽署轉贈協議,將手中全部股份贈予姚向光,凈身離開,一周后其女友同姚向光領證,婚禮就定在二月底的元宵節。”
“……臭不要臉。”白草視線默默鎖定右上角的照片,再看頭發綠到發光。
那么短的時間,說錢多離開后才好上,她是半點也不相信。
白草有被惡心到,“小邵姐,這種人肯定不干凈!”
“是,姚向光回國這五年,一直有跟這個人保持聯系。”邵美玉又調出來一張照片,是白草不認識的人,“這誰啊?”
“間諜,無意中發現的商業間諜,因為一直沒什么行動,還沒被相關部門盯著。”
她之所以知道,還是先生兩年前離開科研組后,成立新能源公司是想插手,才露了馬腳。
“這已經不是人品有問題!國家和這樣的人合作會吃虧!”白草急了,“不行,身為人民群眾,我現在就要寫一封舉報信。”
“等等。”
邵美玉扭頭,發現太太已經氣呼呼地抽出信紙,落筆成字,她不得已按住。
“太太,凡事得有證據。”
這人近兩年就是個兢兢業業的公司小老板,查不出什么的。
“如果打草驚蛇,讓對方察覺到什么,會立馬藏起來。”
道理白草明白,可她不甘心。
余光憋見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捏著筆在紙上指指點點。
“那我報私仇總可以吧!”
……
秦氏大廈。
姜秀匆匆忙忙地坐上電梯,將秦文韜堵在門口。
“你怎么來了?”
姜秀瞧見同行的還有其他人,收斂些急躁,“我就耽誤你兩分鐘,是兒子的事。”
秦文韜錯開一步,讓身后的人先出電梯,“你們上車等我。”
等到其他人離開,姜秀這才直言來意,“商場誰負責?給我個聯系方式。”
“卡出問題了?”秦文韜邊問邊掏手機,三兩下找出備忘錄的人員名單,將聯系方式給她。
“不是卡,商場有人被收買,故意勾結外人砸了商鋪,這事情再傳到爸媽耳朵里,還得你吃虧。”
秦文韜皺起眉頭,商人逐利也重名,“我找專人來處理吧,我怕你沒經驗。”
“只要抓住搞破壞的人就行,你忙你的,這點小事我能做好。”
知道她想幫忙,秦文韜樂得接受妻子的好意,不過心里還是有點擔憂,畢竟妻子畢業后就嫁給他,從來沒工作過。
思及此,他連同合作的事務所聯系方式一同給了。
“我會打好招呼,你有事直接找他們。”
秦文韜側目,瞧見不遠處秘書等候的身影,知道時間差不多,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
“給你買的禮物在車上,今天可能晚點回去,有應酬。”
“那我再幫你煮點菜汁?”姜秀問的認真。
一聽名字,秦文韜就感覺到嘴巴里面苦苦的,整個臉下意識的綠起來,可是……想到隔天痛痛快快的排便,點頭答應了。
有些人,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際卻被內痔折磨的死去活來。
“秀,記得多加點糖。”
見秘書一直在點表,知道時間不多,秦文韜不得不離開。
上車后,率先叮囑秘書跟事務所打聲招呼,這才接過報價單,眉頭一皺,“和沐光電子的人確定過了?”這價格,比以往那些合作公司都要高。
“是,再三確定過。”
秦文韜覺得不對勁,“最近沐光電子有沒有接觸其他公司。”
安利沐光集團內項目大半被扶持,如今同國家合作,想要合作的人應該很多,別有人想趁亂鉆空子。
“有,北京城各地區的菜籃子,全部接觸了一遍。”
“?”
沐光電子打算進軍農貿市場?
……
警局。
錢多跟在出警的警官背后,還沒上車就聽到手機響起。
“傅總。”
“實在很抱歉,小店不知道得罪哪路人,把店給砸了。”
“店鋪的事情結束前,都不會營業。”
這個掛斷,另一個又打來,錢多索性給個明話,什么時候抓到兇手,什么時候營業。
老板沒人幫,這些老總們總有吧。
于是,在白草親自來到店鋪的時候,好幾個公司總裁紛紛下發一條命令。
查!誰斷了他的菜!
至于供菜本人,則仰頭在看門店前煥然一新的海報。
依舊是手機拍攝的蔬菜圖拼湊成的海報,卻沒了小邵姐拍的油漆鬼臉,掀開海報一角,破碎的玻璃門已經被換下,店鋪內也打掃得干干凈凈,之前親手做的菜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符合商場氣質的整套白色柜臺,不主動說看著還以為是什么正在裝修中的奢侈品店。
白草撇撇嘴,“小邵姐,商場是在嫌棄我貨架嘛。”
“可能想粉飾太平。”邵美玉跟在后面,重新審視一遍店鋪,“倒是下了很大功夫。”
短時間內這么迅速收拾干凈,還真是厲害。
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邵美玉回頭,就瞧見錢多帶著警察到來。
錢多也很詫異,“老板。”
“我仔細想了想。”白草轉身看向一身警服,正氣凌然的警察同志,既安心緊張,又膽小害怕,到嘴邊的報仇二字被含糊掉,“恩恩這事還是得自己來。”
她整了整衣服,掛上燦爛的笑容,爭取以最好的面貌來迎接警察同志。
“同志,感謝你們一路平安的跑一趟。”
錢多聽著怪怪的,看向邵美玉,只見她安安靜靜站在那,老神在在的。
邵美玉:太太這成語哪個老師教的!
“不辛苦不辛苦。”警官干笑一聲,直接進入正題,“現場是收拾過嗎?這樣調查可能會有點困難。”畢竟他們只看到了照片。
“被破壞后的形象太過于嚇人,商場出于顧客的角度恢復。”邵美玉站起身,“不過店內監控有保留錄像。”
白草眉毛一挑,監控是什么?
邵美玉抽出隨身電腦,很快找出一個視頻文件,調到事發前。
漆黑安靜的店鋪內,從亮起一點燈光開始出現聲音。
“是這家店吧。”
“沒錯,遮海報賣菜的,先噴漆。”呲呲呲的聲音接連響起,直到鐵罐砸在地上發出叮鈴當的聲音,啪嗒一聲后,店鋪驟然變亮,幾個壯漢戴上口罩,光明正大地站在燈光下面。
“艸!誰開的燈,生怕不被發現。”
“不會。”走在最后的男人口罩都沒戴,自信滿滿道,“監控室的值班保安已經睡了,我偷偷關了這一片的監控,你們快點就行。”
“他!”白草驚呼出聲,是和胖顧客爭菜的那位瘦高男人。
邵美玉也認出來,及時暫停。
警官盯著全程,“這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這個男人你們認識?”
“認識。”白草想了想,“秦氏珠寶,具體干什么的不知道,應該挺閑的一個人,上班時間還能來買菜。”
“了解。”警官認真記錄下來,對視頻拍了照留證后才繼續播放。
在瘦高男人表示店內沒有監控后,這群人噴漆,砸門,拆貨架,干的得心應手。
白草看著她辛辛苦苦做了好幾天的菜架,抿緊唇不說話。
視頻停止,警官這才收回記錄的手機,看向白草,“這件事情很惡劣,我們會盡快抓住人。”
“謝謝。”
白草將人送出去,就聽見一連串高跟鞋落地的蹬蹬蹬。
“早早,你怎么親自來了。”姜秀緊趕慢趕地抓住罪魁禍首,剛要聯系她,沒想到人就出現在眼前,“剛剛離開的那是警察,咱們不是說好,這事我替你處理,是不相信二嬸嗎?”
白草理直氣壯,“相信!所以我只帶警察同志看了店,沒去找商場負責人。”
“……”還得謝謝你。
不過聽她沒有想要鬧大此事的意思,這才松下一口氣。
“店得看,負責人也得見。”姜秀想著警察已經離開,只讓白草見那事情可控性很大,“走,咱們過去,還能讓自家商場給欺負了。”
……
辦公室內。
總經理都被驚動了,正罵孫子一樣訓著片區經理,片區經理垂頭受氣,心里已經把這商場管理層的名單全換一遍。
直到片區經理瞧見單手插兜走進來的瘦高男人,總算找到喘息的機會。
“總經理,人到了。”他悄悄伸手指了指。
總經理沉著臉,還沒來得及開口,瘦高男人倒是先埋怨起來,“你們百貨有什么事必須要我到場?”
他最近正春風得意呢。
秦氏珠寶給出去,他第一時間利用合同控制住設計主創,帶到秦氏新珠寶,可是得到了秦總的夸贊,最近正熱呢,更不說他和這總經理是平級。
“有事就快點說,新珠寶剛剛挖來兩個著名設計師,我還有很多事要安排呢。”
想到這個他也頭大。
主創十分不滿公司又拉來兩個團隊,正鬧罷工,新來的兩個也在掐尖成天鬧著表現,一座廟供起三尊大佛,他現在也煩的很,不然不至于一通電話,他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不過是求一會安靜。
“等著。”
總經理透過門外看到保安小隊就位,就安心等著總裁夫人到來。
沒幾分鐘,就等來一行人。
白草本來是走在后面的,在進入辦公室,看到靠墻筆直站著的保安大哥們,從中瞧見熟人,好奇地小跑上前,“大哥,你們是犯錯在這被罰站嗎?”
“……我們在等待任務。”
“哦,要去抓賊嗎!”
白草興奮的聲音傳入辦公室,正在碎碎念的瘦高男人停住嘴,走出門。
“你怎么在這!”男人很快想到什么,得意地明知故問,“我怎么看你店都被砸啦,這種事情要是以后經常發生,商場為其他店鋪的安全,只能勸退你。”
他虛偽地繞著圈子,見辦公室都是自己人,那份開心連藏都不屑藏,“不然你求求我,多說點好話,把我哄開心后,能幫你把這事給壓下來,畢竟能被砸店,肯定是你得罪了不得了的人。”
沒錯!就是他!
讓你上次幫死胖子,這次還不把你給教訓乖。
他翹起下巴,腳尖情不自禁地輕輕點兩下,心情正愉悅呢,聽見老板開口。
“我人沒得罪過,倒是趕過一條大以巴狗,汪汪汪叫的人煩死。”白草斜他一眼,默默倒退一步,“哦對,張嘴還特別臭,平時肯定沒少吞糞。”
“狗……?”瘦高男人回神,意思到被內涵,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你罵我!誰給你的膽子敢罵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伸手拉過一個保安,爆喝,“我懷疑這個女人來辦公室,是想要竊取商場運營機密,把她給我抓起來!”
還就不信,一個女的都制不住。
“哎哎哎!疼!”他抓保安的手被掙脫開,對方反手將他胳膊擰在背后,扯得半邊肩膀生疼,憤怒地提醒,“蠢貨!是她,你抓誰呢,你被辭退了!”
保安隊長手下加重力氣,一連串的哎呦呦掛著抽氣聲,總算是讓男人的廢話停下。
他看眼總經理,就瞧見總經理正偷偷努嘴,示意他問面前的女人。
白草沒等問,就蹲在疼跪下的男人面前,“好巧,我也想教訓你。”
她咧嘴掛起一個笑容,燦爛地露出八顆牙齒,上下兩對小虎牙尖尖的十分可愛,看在男人眼里就變了味。
“你干嘛!”他余光瞟見總經理,恍然大悟,“好啊!怪不得死活要把我叫來,原來你們兩個是老相好……啊!”
白草一把抓住男人打理整齊的頭發,攥緊拳頭,“再說,再說薅禿你!”
她刷小視頻時,看人說過女人打架得學會利用長處。
比如,掐人,撓臉,薅頭發。
掐人撓臉會留傷,到時候把人送給警察沒準還會被反咬一口,那剩下的就只有薅頭發的。
“讓你嘴巴臭!”白草輕輕一用力,刷,整個頭皮連著頭發全被薅下來,嚇得她立馬甩出去,“呀!”
完蛋,她是不是犯罪了。
整個頭皮薅下來人會死嗎?
嗚嗚嗚,她要成殺人犯了。
白草慌里慌張地縮到小邵姐身邊,不敢去看男人頭皮被掀后血淋淋的場面。
風從窗戶吹進來,飄呀飄呀地穿門而過,掃過瘦高男人的頭頂,輕輕地不帶走一根頭發。
“啊!”瘦高男人瞪圓雙眼,用空著的那只手巴在腦門上,蹭亮光滑的觸感讓他想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頭發!我的頭發。”
保安大哥默默望著被甩進懷里的假發,略帶嫌棄地丟到他面前。
現場氣氛有點詭異,還沒被抓的白草悄悄露出頭,目光看過去,男人正在單手戴假發,意識到被他騙了,伸手把假發搶過來。
“你臉都不要,要什么頭發。”
男人被保安壓的動彈不得,總經理及時站出來控制場面。
“經查明你勾結商場負責人,故意損壞商鋪老板利益……”
“果然是勾搭在一起想要陷害我,你們根本沒有證據,我一定要把這事上報給秦總!”男人破罐子破摔,沒了頭發,神色猙獰的臉更顯老態。
“告!今天一大早總裁夫人為商場著想,就將店鋪恢復正常,你要不是兇手,來的時候在哪看到店被砸的!”撒謊都不會撒。
“誰?”男人注意力停留在總經理的那句總裁夫人上,視線掃過周遭一圈,最后穩穩落在角落那人身上。
他在總公司見過!真是總裁夫人。
那塊位置太偏,門口都是人直接給擋住了。
男人看到希望,聲嘶力竭地控訴起白草和總經理,“總裁夫人,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為秦總辦了那么多事,要是被小人這么污蔑……”
姜秀看不下去了,她本意讓白草教訓人出口氣,商場在這事里就隱起。
對外是她幫助白草,親戚之間關系好,爸媽聽到能開心點,對內攔下影響有利于商場繼續發展,給老公排憂。
誰能想到突然冒出來這么個死東西,竟然當面攀扯她老公。
呸!她老公那么有本事,才不會用這么笨的人。
“住嘴,單從這兩句話說出來,就能看出你是個滿口謊話的小人,知道你面前站的人是誰嗎?那是我侄媳婦,你竟然毀她名譽。”
男人腦海中一道霹靂炸開,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人誰?
總裁夫人的侄媳婦,秦家人!
完了。
男人臉上的血色盡數消失,整個人慘白著一張臉,嘴唇哆嗦著再沒敢說一句話。
他都干了什么?
一幕幕閃過腦海,每過一幀都想掐死自己一次,腸子都悔青了。
姜秀卻不打算放過他,“律師,我要起訴他損害我侄媳婦的名譽權。”
“還有誹謗。”邵美玉跟上一句,看向男人的眼神盡是冰冷。
總經理樂得多踩一腳,跟著也要起訴他。
一片安靜中,忽然有人開口,聲音極具誘惑。
“想不被起訴嗎?想不用坐牢嗎?”
男人抓住最后一絲希望抬起頭,對上白草清澈的目光后,眼神徹底暗淡下來。
“你不會幫我,只是在戲弄我。”
“你求我啊,我心很軟的。”白草不斷提醒他。
姜秀心砰砰亂跳,總覺得白草又要搞事,“早早,他這種人必須受到嚴懲。”
白草點頭認可,話峰卻一轉,“可老師也教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邵美玉有點頭疼,很想說老師肯定還沒教到這!她擔心太太真的心軟。
“太太,這事……”
白草擺擺手,沖著男人問,“求嗎?”
男人咬緊牙關,內心的求生欲最終還是戰勝自尊心,小聲說:“求求你,放過我。”
“好啊。”
清脆的聲音響起,男人竟然覺得如此悅耳,他仰起頭再看小老板美得像菩薩。
“真……真的?”他聲音都在抖。
其他人紛紛皺起眉頭,私心覺得白草圣母心泛濫時,她又開口了,“真的,不過我有條件,你答應我就放過你,名譽權誹謗罪都不告。”
見男人欣喜若狂,她又加了個砝碼,“當然,也包括你勾結外人,損害商場形象、利益這事。”
她說完看向姜秀,“二嬸,我能做主吧。”
姜秀一個頭兩個大,小孩子就是爛好心。
不過仔細想想,什么事情都私下了結,那不就是她插手這件事情的目的,雖然心里不爽這個結果,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當然,你是受害人,你的意見最大。”
“謝謝二嬸。”
男人見他們商量完,趕忙表明決心,“我答應,不管是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家都能作證,我沒有強迫你。”
“能能能!只要您放過我,我以后保證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惹眼。”
“那行,既然你答應,小邵姐。”白草看向邵美玉,“你去幫我打印一份保證書,闡明只要他供出幕后合伙的人,交出證據,且要幫我砸一面玻璃,拆兩個貨架,噴四面墻的油漆,我就自動放棄起訴他。”
“?”
在場人都有點懵。
要說前面一段找幕后人還能理解,這后面一段是幾個意思?
男人聽要求這么簡單,生怕白草反悔,趕忙點頭應下,“我給,我現在就說,我們通話我都有錄音,轉賬記錄也有保留,至于砸玻璃拆貨架,別說是一兩個,就是一棟樓我也干!”
他簡單以為,這是小老板對他砸店的懲罰。
邵美玉臨走前看男人一眼,看出他劫后余生的興奮,忍不住冷笑一聲,轉身去打印保證書。
哼!太天真,他怕是沒見過太太護食。
上次浪費糧食的是誰?
哦,秦殊。
那次餓了三天,掛有三天營養液,至今沒再敢在太太面前浪費一粒米。
……
同一時間。
秦文韜到達約見地點,步入會場,瞧見他位置旁邊坐著的人,笑意全無。
秘書小聲確認,“盯著項目的人從來沒提見過馬總。”
馬德昌,同樣經營光電子列的各種材料,雙方生意上一直有競爭。
“姚向光呢,最近失蹤的錢多呢?”敢保證這些人沒私底下聯系。
秦文韜穩住情緒,走到馬德昌對面坐下,維持一貫場面,并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馬德昌這次一反常態,“文韜,文康去世到今年,該有八個年頭了,可惜那么好的一個人啊。”
“什么時候馬總和大哥關系這么好?”秦文韜最煩別人提大哥,因為一旦兩個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就代表著對比。
“怎么不好,文康工作時你都還在上學,自然不明白我們之間的情誼。”馬德昌笑彎眼睛,神色隱隱懷念起過去。
秦文韜忍著火氣,“所以?”
“所以對他留下的孩子,你也得多照顧呀,小晏可是文康唯一的兒子,你這個當叔叔的可得多關心。”
“自然。”秦文韜內心迷惑,怎么又扯到秦晏身上。
“我看不然,小晏媳婦都被人家沐光的人欺負上門,你還巴巴的來談合作,看起來可不像是關心那小兩口的長輩,別是這里頭也有你的手筆。”他笑得臉上橫肉直顫。
秦文韜神色狐疑,馬德昌嘴里可不老實,連跟大哥是兄弟這話都能編出來,現在這話……
身后秘書有眼色地當場通知人去調查,幾句話的功夫,回饋就來了。
打從早上總裁夫人帶走總經理,下面的人就準備好說辭隨時等待詢問,公關部親自上手,這里面很多事情拔出蘿卜帶出泥,紛紛現行。
秘書簡單掃一眼后,大吃一驚,悄悄將手機遞出去。
馬德昌瞧見,立馬安靜給足他時間去消化,他自己則坐在那想,到時候在哪個小情人那,生下新兒子。
秦文韜看向手機。
從沐光莫名找上白草開始,一路看到最后,他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秦文韜比平常人要想得多,他從來不認為那么點小事情能讓姚向光費盡心思,除非目的更深。
比如白草背后的秦氏集團。
往常秦晏在山里,許多人摸不到邊,如今白草開店算是給外界一個挑撥兩房的機會。
看,這調查里不就說,白草對商場不作為意見很大。
車禍的事情剛過去沒多長時間,這事再鬧出來,二房打壓孤寡的消息傳出去,他名譽也別要了。
沐光集團真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沖什么來的。
秦文韜冷下臉,將手機遞回秘書,抬頭正巧看到西裝革履的姚向光迎面走來。
“讓兩位久等,那咱們就直奔正題,對于往后材料采購,就看二位報價。”
“姚總,我以為之前合同詳情已經確定好。”秦文韜半點面子沒給。
“讓秦總產生這種誤會,一定是底下的人馬虎,不過來都來了,秦總也不好白跑一趟,萬一秦氏集團的價格會更有優勢。”
“不可能。”馬德昌笑著說:“我這次可是舍了大利,就是想構建同沐光電子長期合作的機會。”
“馬總為難我呀,那我們還是看報價。”
秦文韜冷眼看著兩人打配合,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松了松領帶,居高臨下地看著姚向光輕聲敘說:“這點材料量連秦氏生產總量的零頭都夠不上,按理這種小合作秦氏從來不接,可低價供應國家合作伙伴生產材料,是秦氏想為國家盡一份力,我來代表秦氏的態度,不代表秦氏缺這一份合同,沐光同秦氏理念不同,這份合作就此作罷。”
……
秦文韜大步流星地離開,致使現場驟然降溫。
即便姚向光按照原計劃同馬德昌簽訂合同,心里卻憋著一團火。
對此撿漏的馬德昌就十分開心,瞧不上秦氏假清高的態度,明明抬高價格有利可賺,反正這錢他們不賺也是被別人分瓜。
帶著情緒商談工作,時間就過得特別慢,以至于合同簽訂完成,沐光大廈的人早就已經下班。
窗外天色全黑,馬德昌卻開心地哼著小曲,沒走兩步就聽到啪嗒一聲,眼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停電了?”
會場的姚向光也走出門來,“電梯有備用電源,我們先下去。”
剛到電梯門口,咯噔一聲電梯頭頂的光也徹底暗下來,馬德昌愣了,“這意思,備用電源也出事了?”
“走安全通道。”
“二十多層樓你讓我走下去!我不走,你趕緊打電話讓人來修。”
姚向光臉色如夜色一般黑,低聲咒罵一句,撥通電話讓人趕緊來。
同一時間,沐光大廈一樓。
白草自帶小板凳,安坐在馬路對面的花壇邊,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高樓大廈,低頭看向手機。
屏幕拍攝的畫面有些顫抖,隨后傳來瘦高男人說話的聲音。
“電閘已經搬下來了。”
“那就砸吧,你自己說的砸棟樓都行。”
“……真真砸嗎?”瘦高男人聲音帶著哭腔。
“不砸也行,我告你?”
瘦高男人擠出兩滴眼淚,總算是理清楚,他現在已經被算計的明明白白。
砸,沐光報警抓他。
不砸,秦氏起訴他。
說來說去,這牢他是坐定了。
精于計算的他總算是提起心認真計算起來,對比秦氏那三四五六條罪名疊加的牢飯,破壞一點集團財產被判的刑罰應該要少不少吧。
想到這,瘦高男人左手攥緊手機,右手捏緊安全錘。
“砸!”
哐,嘩——
一陣陣嘈雜的聲音響起,白草看兩眼出聲叮囑,“外墻的玻璃不準砸,只砸里面的。”
直到對面應下,白草才單方面關掉直播,拎起小板凳往商場旁的公寓走去。
她今晚住那,明天一早還要回去山里,得混著肥料和草木灰繼續翻三號地。
被留下的男人,沖著玻璃將心中憋著的火全部撒了出來,最后手機直接塞進口袋,一手噴漆一手錘,很快驚動了人報警。
沐光則被他霍霍的滿地狼藉。
本就怒氣值登頂的姚向光,在得知瘦高男人曾是秦文韜看中的人,直接陰謀化看成是秦文韜的報復,怒而反擊,借著之前接觸菜籃子摸清楚秦氏百貨商超的生鮮供應,直接斷他后路。
沒辦法傷筋動骨,就惡心死他!
剩下還沒出的火氣,就全部撒到瘦高男人身上,法務部不斷找各種罪名施壓。
不僅僅是姚向光,得知這男人就是害大家一個月后才能收到菜的各老總紛紛發威,將瘦高男人底褲都給扒干凈。
一查還真查出點什么來,最后資料厚厚的一摞匿名寄送到姚向光案前,致使姚向光誤會他人緣頗好,一掃壞心情,告了瘦高男人十五年。
……
白草瞇著眼睛下樓時,邵美玉正在跟她報告瘦高男人的下場。
“咱們這的律法也好嚴格。”她還有點詫異,只是噴了些漆,砸了幾十塊玻璃就要被關十五年,“不過他活該,果然人還是不能做壞事。”
知道真相的邵美玉頻頻點頭,等太太說完,才開口打趣起另一件事情。
“消息靈通的顧客知道事情解決,再次詢問菜什么時候到,他們著急生兒子。”
“……”
白草小臉皺成一團,“迷信要不得。”
她想了想,低頭找出一張照片,“小邵姐,你把這個打印成海報,換到店門前去。”
邵美玉嘴角抽搐一下,還沒等勸說,瞧見車尾站著一個男人,高挑消瘦,簡單的風衣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對于立志成為全能管家的邵美玉來說,她有太太平生的全部資料。以至于一眼就認出來人。
她緊張地攔在太太面前,“錢多費心做了早餐,不如我們回來吃了再走。”
“?”白草歪頭,下巴靠在肩頭,想去看她表情,“ 不是你說他不會做飯,做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
“……我是嫉妒他手藝比我好。”
“現在怎么不嫉妒了。”
白草站直,挪到小邵姐身邊,發現她動一下,小邵姐擋一下。
“恩?你不對勁。”
白草瞇著雙眼打量,慢慢朝右歪去,一個恍神其實去了左邊,總算是看清楚她在擋什么。
一個人。
還是個熟人!
白草興奮地沖出去,“大牛哥!”
“?”
誰?
白草歡喜地沖到大牛哥跟前,湊近之后才發現認錯人了。
眼前這人眉眼輪廓和大牛哥有八成相似,卻比大牛哥要精致太多。
白草在心里偷偷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沒白家村,自然也不會有隔壁村,欣喜激動化為惆悵,深深嘆口氣。
邵美玉追上來,防備地盯著突然出現的簡白。
太太沒出現在公眾面前,所有有可能出現在他面前,有關太太的信息也全部被消除,他這么會找到這來?
還有,大牛哥什么鬼。
以前太太給取的情侶小昵稱?
邵美玉為先生擔憂,私心作祟追問了一句,“太太,大牛哥是誰?”
白草回神,沖著眼前神色哀傷的男人歉意地笑了笑。
“是我認錯人了,大牛哥是我以前暗戀的對象。”說到這時,白草還有點不好意思,耳朵有點發燙。
邵美玉如臨大敵,還真是愛稱!
白草卻感嘆起來,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說這么私密的話題,拉著邵美玉邊走邊說,“大牛哥是鄰村的人,長得又高又壯,沒成年就能拿整工分,臨邊的生產隊里好多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她頓一下,不太開心地扁嘴嘟囔,“我也想,而且還偷偷找機會問他愿不愿意娶我。”
“!!!”
白草望著小邵姐震驚的神色,立馬閉緊嘴巴。
她都不好意思說,大牛哥嫌棄她屁股小不能生兒子,想也沒想就拒絕她,最后娶了山腳下生產隊里,特別招長輩喜歡,腰粗屁股大的如花。
不過她出嫁前,如花也沒能懷孕就是。
“所以說生兒子根本不靠屁股!”
“?”
邵美玉麻了,這怎么又扯到屁股了。
白草感嘆完,偷偷嫌棄了兩秒當初因為屁股小還傷心一晚上的自己。
這幾天開荒的晚上,她也沒閑著。
秦晏給她找了新的女老師加課,專門教生理知識,老師可說過,生男生女很大程度由男.性.精.子里的染色體來決定,所以說人還是要多讀書,相信科學!
白草莫名又開心起來,她感覺自己現在懂了好多知識。
正要上車,發現車門被按住,是那個眉眼長得像大牛哥的男人,不同的是他眉眼間的哀傷被冷漠取代。
“剛剛不好意思。”白草表示她都道歉,該放手了吧。
“我們聊聊。”
白草看他沉著臉,察覺到他不斷探究的眼神,倒退一步。
“我們又不認識。”
邵美玉護在身前,“簡先生,太太受過刺激,很多人很多事已經忘得干干凈凈,如果你希望她余生幸福,請不要再找來。”
“讓開。”簡白目光陰鷙,越過邵美玉落在白草身上,“不認識可以重新認識。”
“簡白,你的前男友。”
“簡先生!”邵美玉出聲制止。
“怕什么。”簡白嘴里一陣發苦,陰冷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白草身上,字字珠璣,“怕她想起我,還是怕我認出她是個假貨。”
“!”
白草渾身繃緊。
完了!
她假老公的真老婆的前男友找上冒牌貨的她?!還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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