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敗家子
白草習慣性地皺起眉頭, 小跑到跟前不滿地搶走輪椅控制權。
“你講不聽哦,外面這么冷不是讓你在辦公室里等我?”
“我在其他人不好意思下班。”他看向離開的出租車,“這么沒讓人開車送你。”
“今天帶大家出來坐的大巴車。”
白草推著他進入大廳, 左拐坐在休息區, 暖呼呼的小手招呼到秦晏臉上, 涼冰冰的, 低頭將脖子上的圍巾給摘下來, 將他整個人埋起只露出一雙眼睛, 又幫忙將衣服給穿戴嚴實。
“好啦。”
她環顧四周, 這么晚的時間周遭已經沒幾個人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么?”
秦晏一雙耳朵都被圍住, 根本聽不清楚。
白草幫他扒拉一下,“我知道你今天去了監獄,還知道你公司要發售全息游戲。”
“我跟你說過?”他記得應該沒有才對。
“不是你說的,今天來的車上永生跟我說的,她說順著網線看到了你在哪, 和你公司的機密, 秦晏,永生存在真的合法嗎?”
秦晏有點詫異, 可信息都對得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我們回辦公室說。”
白草推著他回到辦公室, 秦晏指著一個方向, 靠近后白草才瞧見那上面掛著一排頭盔。
“你有收集頭盔的愛好呀。”
“這些是光腦, 全息游戲的主控系統。”
他隨即取下一個尺寸遞給白草,“戴上試試看。”
“哦。”
白草點點頭, 頭盔是半覆蓋式, 仰躺在沙發上盯著眼前透明的擋板, “然后呢?”
“系統檢測DNA,為保護青少年健康,請實名認證。”
白草聽到聲音,就瞧見眼前亮起光組成字飄在空中,她激動地坐起身,向秦晏指著說:“你看!”
視線中,秦晏并沒有看她,而是在看身后,她扭過身睜大眼睛盯著依舊躺在床上的自己。
一直信奉科學的白草瞬身哆嗦,“我我我……我靈魂出竅了!”
秦晏選擇的游戲聲音外放,聽到白草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全息模擬場景,實名認證后才會載入地圖。”
白草奇怪,“那我怎么分得清哪個是現實。”
“系統有喚醒服務,檢查腦電波健康。”
白草想著點擊空中取消實名認證,再睜開眼自己就被彈出來。
摘掉頭盔,白草不理解秦晏為什么要給她看這個。
“你給我這個干什么?”
“打算做植物人喚醒救助。”
秦晏推動輪椅湊到沙發前,“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去監獄?我去見當初污蔑父親貪污最后被抓緊監獄的那個財務。”
白草放下頭盔,有些緊張不安。
秦晏抓住她的手,“還記得奶奶說過他是誰嗎?”
“記得,父親的兄弟。”
是當初拋棄爺爺大哥的那個女人離開后,嫁給別的男人再生的兒子。
“恩,你父親說的沒錯,當初車禍時有人帶走了父親,留在當場燒死的是她的小兒子。”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白草震驚萬分,“那父親……”
“那小兒子是來接父親,她專門授意,本意是想從父親這里走關系救出被抓的大兒子。”
“車禍了,她趕到現場帶走父親,拿父親替換了當時在坐牢的大兒子。”
“她嫁的第三任丈夫,是二院院長。”
白草不理解,“院長能插手牢里的事嗎?”
“二院也是監牢,特殊監牢,換個名稱你可能會更清楚,叫精神病院,專門看管精神上有疾病的罪犯。”
“!!!”
一時之間,白草不知道是父親有病,還是這親奶奶的大兒子有病。
秦晏說到這忽然緊張起來,扶著輪椅的手忍不住攥緊。
他看穿了白草心里在想什么,“都有,爺爺奶奶從來都不知道,她有家族遺傳精神病。”
白草的心突然被攥緊,意識到某種可能心被揪起來一陣陣的疼。
“你別自己嚇自己。”她努力往好的方向去想,“你這些年都好好的,肯定沒事,大不了以后我們不要孩子,斷子絕孫就沒遺傳機會了吧。”
“?”
秦晏情緒復雜地看向白草,整個人清醒不少。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世界上孤兒院這么多,在這領養孩子應該很正常吧。”
白草雖然遺憾,可她覺得之前學到的一個詞很重要,先來后到,終究還是孩子爹先在她心里扎根。
“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那什么有人說過天才和瘋子基因都是一樣的,精神病都被叫瘋子,沒準你半路變異成了天才呢,看你多聰明。”
盡管白草很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她還是站起身推扯秦晏往外走。
“我今天來找你是放松的,忙碌調查這么長的時間,接下來不準說別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近隨便找個餐廳吃飯,明天過冬至給你煮餃子吃。”
秦晏仰頭,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白草下顎的弧度,想了想還是開口說:“我打算把秦氏珠寶送給白嚴朗。”
“???”
白草停下腳步,“憑什么!你是敗家子嗎?”
“你不是想知道家在哪里,白草,等找到后我們重新結婚吧。”
……
冬至餛飩夏至面。
白草從酒店前往雙子餐廳的路上,瞧見路邊多了許多平常不怎么見到的餛飩攤。
熱氣騰騰地湯鍋里下一碗餛飩,上班不趕時間的人坐下來吃上碗,立馬驅散清晨的寒冷。
擱在以往她或許會買來嘗嘗,如今神游太虛似的去到雙子餐廳,看到他們昨天布置好的現場,索性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發呆。
她昨天攔住了秦晏,好好的秦氏珠寶她才不要便宜白嚴朗。
只是夜深人靜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越來越多地回想起過去。
人好像總不記得自己享福的日子,她一晚上都在想結婚之前的生活,
清晨起床就要做飯,還要趕著上工之前喂完雞鴨,洗好衣服,等到父母弟弟起來,還要被埋怨一通。
今天稀飯的米呢?死丫頭你偷嘴了吧。
衣服咋現在才洗,又不是夏天得什么時候才能晾干。
昨天去幫忙賺的錢趕緊掏出來。
白草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脖子,衣領下那有一個窟窿,即便是傷口長好后,也能摸到不小的一個坑,她順手也就將脖子上一直帶的東西給掏出來。
是個半截小指頭大小的橢圓形,里面包著一截紅色的木頭,在透明的樹膠里有些發暗。
這是弟弟曾經想戳死她的證據,手腕粗的木頭劈出的尖刺,直直扎在脖子上,是她命大沒傷到血管,當時衛生所的醫生說,再深一點她都活不成。
想什么呢?
白草撐著下巴,覺得自己果然是吃飽了撐的,竟然會想起這些來。
如今白嚴朗那徹底絕了念想,以后都沒機會再找到家鄉的信息,留著也沒用。
她怕自己以后再想,扯下來就丟出去。
秦晏一早去敲白草的房門才發現人已經離開,他不太放心,想到昨晚上失神的情況找來了雙子餐廳。
剛到樓下,就感覺什么東西砸在懷里。
一個有點眼熟的掛飾。
他仰頭看見穿著熟悉衣服的那只手縮回去,捏著掛飾上了樓。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同時喚醒了白草。
她側目瞧見秦晏上來,“你怎么這么早就來,大家都要中午吃飯才過來呢。”
想著反正來玩,就讓大家好好休息一天。
秦晏拎著手里的東西,“剛剛有人拿東西砸到我。”
“!!!”
有沒有那么巧合。
白草不好意思,“其實是我。”
“白草,高空拋物是不允許的,容易出事故。”
“啊,對不起。”
“這個不是你一直戴著的嗎?”
“不打算找家了,丟掉算球。”
秦晏看著有點粗糙的手工作品,“既然你不要我就留下來。”
“不是什么好東西。”白草簡單科普一下,沒發現秦晏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她轉身處理肉餡,切成塊丟進料理機內,同時利用空閑時間來揉面。
秦晏將東西揣進口袋,“我喜歡。”
他將情緒藏起來,“中午吃什么餡的?”
“允許你點餐,畢竟今年冬至餃子不是重點。”
“那什么是重點?”
“聯誼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感覺記性好差。”白草抽空抬起頭,整個人精神越來越好,“你猜猜看今天能不能有成的。”
“……都沒那么快,看對眼之后總要了解一下才能有后續的情況。”
白草扁了扁小嘴,有點小遺憾,“那豈不是今天晚上得不到結果。”
她還是第一次給人當紅娘,真可惜了。
“你有想撮合的人?”
白草突然被問住,仔細的,認真的想了想,而后搖頭,“沒有。”
“那這聯誼會……”
“是鐘項他們羨慕連霜去,我想著留人留心就也幫忙辦了一個。”白草抬起頭,看到秦晏身邊空蕩蕩的,“對了,你家小助理呢?”
“他還在工作,可能會晚點到。”
“能來就好,所以上次你身邊的內賊是他嗎?”
“不是。”秦晏搖頭,“那人是秦家的人,爺爺奶奶那邊已經鎖定目標。”
說到這里秦晏又想到什么,“今年過年應該會不安定,你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們就留在山里過怎么樣?”
“我們?”白草笑嘻嘻地詢問。
“恩,我過年在家。”
白草心滿意足地點頭,“年夜飯也不用來嗎?”
“不用,今年的年夜飯應該吃不成。”
“可惜,去年那家的飯菜味道還不錯。”
秦晏安慰,“換個好點的想法,今年過年不用再給紅包。”
“省錢啦!”
白草一興奮,手上揉面都有了幾分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讓她想起一件事。
“秦晏,我初中畢業了,尹老師建議高中掛靠學校,不管是未來高考還是走關系保送都需要學籍,所以我的身份證……”
“已經好了。”
“!!!”
突然之間改答案讓白草不知所措。
秦晏說:“等下次我回家就能帶給你,下學期開學要等六月,這期間你也能好好思索一下想學什么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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