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半點也不猶豫道,  “種地！”

　　她想成為周指導員那樣的人。

　　“？”

　　秦晏一度想深入了解一下她，從小到底是在什么環境下才養成這么愛地。

　　“那就是農業，明白了。”于此同時手上捏著掛飾的力道也加深幾分。

　　大鄧小鄧剛剛從四季拉回來之前訂購的一千袋大米,  歸入庫房后才回到餐廳想說看看白草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誰知道剛從樓梯口上去沒能進門,  就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

　　秦晏問,  “我剛剛看了日子,  我想年底之前離婚,  早點解決掉我們之間的事情。”

　　大鄧看向小鄧一臉震驚：離婚！

　　白草回答,  “行吧,  你確定好日子告訴我就行,  確實沒必要再繼續拖下去。”

　　小鄧啃著手指忍住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所以之前網上一直傳兩人恩愛的話都是假的？

　　秦晏利索道，“我工作的事情月底能正式處理干凈，下月一號去？”

　　大鄧憤怒：把離婚說得這么理所當然還拍在工作后面，沒想到秦先生是個渣男！

　　白草點頭，“一號是周六,  民政局上班嗎？”

　　小鄧哀傷：白老板這么問,  肯定還是不舍得，難道說這次聯誼會是她給自己的機會？

　　像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小鄧一個激動撞在房門上，廳內的兩個人聽到動靜回頭看過來。

　　白草率先開口,  “大廚你們來了。”

　　兩個人剛剛偷聽到秘密,  這會硬著頭皮走進來點頭。

　　“我們算著快到午飯時間,  想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那來幫我包餃子吧,  中午湊合吃點，晚上把雞燉上鴨烤上,  其他的大廚看著辦。”

　　白草自覺地讓開位置,  秦晏沒什么能幫忙的地方,  借口出去逛逛，坐著電梯下樓給小助理打了個電話。

　　“你已經去白家的路上了嗎？”

　　“對，剛到門口。”

　　“做空秦氏珠寶的賬，轉到韓氏珠寶名下。”

　　小助理愣住，“先生打算給白氏一個空殼？”

　　“空殼都便宜他，合作的工作室那邊早早給交代，合約同樣轉到韓氏珠寶。”

　　“明白。”回答完察覺到對方沒掛電話有點奇怪，“先生還有事？”

　　“早點過來。”

　　“？”

　　……

　　三四點鐘。

　　不屬于飯店的時候，雙子餐廳難得這么多人。

　　后廚的壁爐正燒著，三只肥到流油的鴨子掛在里面正均勻地被烤，隔壁大鄧小鄧做的柴火鍋上燉著柴火雞，是兩人在將中法結合后，專門開劈的灶臺。

　　臺前料理桌上，皮白肚圓的餃子整齊地擺放成一排，幾個人說說笑笑比著形狀。

　　錢多帶潘悅到的時候，氣氛已經被烘托起來。

　　誰也沒認真把白草所說的聯誼放在心上，一心當成放假怎么痛快怎么來。

　　后來的鐘項三人，還有連霜又從其他聯誼會上拉來的新人也一并帶來，都是年輕人打成一片十分快。

　　錢多打過招呼來到白草面前，將自己帶來的一箱紅酒放在桌上。

　　“調節一下氣氛，也沒敢多帶。”

　　“不行。”

　　秦晏從角落里冒出來，陰森森的像個鬼，嚇得錢多差點直接將酒給摔在地上，等穩定下來時，邵美玉已經走到旁邊，往他懷里塞了一瓶老酸奶，“壯漢還是和這個配，酒就算了。”

　　她抱在懷里，藏到了柜子里去。

　　白草看到還好心解釋，“我老公不太能喝酒，喝飲料就好。”

　　秦晏：“……”

　　白草瞧見他身后不安的潘悅，洗干凈手靠近，“不要客氣。”

　　一顆當紅娘的心這時候蠢蠢欲動，推了錢多一把，“你帶來的人也不說去介紹一下，她自己多尷尬。”

　　潘悅：“……”

　　現在更尷尬，老板你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

　　兩人并肩轉身，相視一笑倒是都看到對方臉上的坦然。

　　錢多解釋，“她沒別的意思。”

　　潘悅點頭，“我懂，我看到小邵姐回來，我去打個招呼。”

　　兩人當即分開。

　　白草坐在秦晏身邊的椅子上，也拆了一碗老酸奶給他，看到這一幕有點可惜。

　　“唉，錢多也太不知道主動了。”

　　“感情這種事情最好還是順其自然，強求不得。”

　　兩人身后的料理臺旁，大鄧小鄧聽到這言論，又相互看一眼心里默默吐槽了秦晏一句渣男。

　　拿什么強求當借口。

　　呸！

　　白草又看向鐘項，“他怎么身邊圍的全是男孩子，這樣可怎么找對象，愁死我了。”

　　秦晏說：“連霜不是在。”

　　白草來了精神，“你覺得他們兩個有可能嗎？”

　　“沒。”

　　“不！我覺得有，你在這等等我。”白草將手中酸奶塞給他，起身來到鐘項身邊，“聊什么呢？”

　　鐘項激動道，“田小姐的房屋就快要竣工，我們正在商量阮小姐的格局，同時學妹說接下來會有幾個新客戶來選址，我們在想怎么能和諧的同時又有特色，在想主題。”

　　“……”

　　氣！

　　你們還記不記得這是聯誼會！不是工作總結。

　　白草直白地問，“那你們不去找當事人問問。”阮糖就在旁邊，自己討論個什么勁。

　　“問過了，她說隨我們看，老板你來的正好，這方面你有沒有什么想法？如今說出來我們也好探討探討。”

　　“你們決定就好。”白草放棄了。

　　她默默脫離討論，進過隔壁就瞧見夏火和謝佳容在摘菜，氣氛還挺和諧，她想著平常兩人工作就在一起，沒準日久生情？

　　湊近一聽。

　　謝佳容：“如今注重一下衛生，溫度，等到收斂之后我相信這八成的孵化率還能上漲。”

　　夏火激動：“那以后有沒有可能實現鴨子自由。”

　　謝佳容：“那必須的，我和韭花姐已經在商量，等來年雪化之后就在雞圈鴨圈背后的斜坡原本簡陋基礎上，再建造一個大點的放養地，足夠容納百只，就是不知道小邵姐那里給不給，有些樹要圈進去。”

　　夏火：“到時候查查，我們當時種植水八仙的時候不也是摸索著來，兄弟你能行。”

　　謝佳容：“恩！”

　　兄弟，兄你大爺個弟哦！還恩，恩個錘子。

　　白草立馬歇了這倆能成一對的可能性，沒準以后三缺一都能歃血拜把子。

　　轉身要走時看到蘭秋，目光不等她亮起來就瞧見她跟兒子說說笑笑的，倆人手底下捏著餃子，顯然一個教一個學，這時候哪能容第三個人再來。

　　其余的，楊二壯夫妻倆和韓老爹夫妻倆正坐在桌邊戴手套，將燉爛的羊肉從羊腿拆下來，這已經是成對的根本不需要她插手。

　　白草郁悶地回到秦晏身邊，拿回他手中的酸奶碗，歪頭靠在他肩膀上，“我好失敗。”

　　“大家可能只是不好意思，平時在一起太熟了，你往那看。”

　　白草順著秦晏手指的地方，瞧見入口的地方錢多正跟一個穿著制服圍裙的女孩子說話，那局促不安的樣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這姑娘是誰。”

　　“雙子餐廳的服務員，剛剛和錢多撞在一起，聊到現在。”

　　“！！！”

　　白草挖一口酸奶，又涼又酸的味道讓她一個哆嗦，“轉角遇到愛！”

　　秦晏不可置否，“所以你就別瞎操心，大家都是成年人。”

　　“也對。”

　　白草又笑咪咪地靠回去，慵懶地繼續吃著酸奶。

　　冬天的夜黑的格外早，小助理姍姍來遲時，四個灶眼上都坐著鍋，正在一起煮水餃。

　　白草沒了做媒的心思，當場放養小助理不管他了。

　　小助理趁著白草沒空推著秦晏去到陽臺上，“一切準備好，白氏已經簽下合同，明天上任查賬時就會發現不對勁。”

　　“找人盯著他，別讓人舞到太太面前。”

　　“二院那邊還有一年牢獄，沒有實質證據對方不會承認那是您父親。”

　　“那就換個人當院長。”

　　秦晏盯著外面，能從小窗戶看到各家百態。

　　“母親還不愿意回來嗎？”

　　“是，還守在病床前。”

　　“明天再去一趟，就說我要離婚。”

　　“什么？”小助理驚了，第一時間看向身后，生怕太太出現在身后聽到這話。

　　秦晏沒再回答，小助理當即閉上嘴巴，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先生，視頻會議……”

　　“去吧。”

　　白草端著一碟子四四方方包好的烤鴨過來時，正好看到小助理離開的身影。

　　“他這就走了？你拿著。”

　　她將碟子塞到秦晏手里，叫住了小助理，“你等等。”

　　小助理停下腳步，再回頭就看到太太抱著保溫桶遞到鍋邊，讓里面的大廚裝了幾勺子湯餃，餐廳里醋包辣椒都有，太太還體貼地放了幾瓣蒜在隔層，擰緊蓋子遞給他。

　　“麻煩你跑一趟還什么事都沒辦成，晚上工作的時候吃，餃子揉的皮沒那么容易爛，但也不好泡太久，記得趁熱吃。”

　　“謝謝。”

　　手捧著保溫桶，隔著幾層也能感覺到里面的溫度，大冬天抱著出門暖暖的。

　　小助理剛走到樓下，就聽到樓上傳來的呼喊聲，“大家快出來看。”

　　他也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抬起頭，漆黑的夜空中在燈光霓虹的照耀下根本看不到星星。

　　突然，三二一的倒數之后，砰地一聲煙花直沖天空，停留綻放出絢爛的煙火，有的像花朵開放，有的像水母晃動，有的像流星墜落，各光匯聚照亮一方大地。

　　三樓陽臺沾滿人，大家全部都聚集在一起，開心地討論著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都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難得能碰到放煙花的。

　　附近的家家戶戶也被驚動，有些正在吃飯，有些正在學習，紛紛不約而同地打開窗戶，共同欣賞。

　　隔著距離在煙花的爆炸聲中，偶爾還能聽到議論聲是誰家在放煙火呀。

　　白草站在秦晏的身后，驚喜地看著這一幕，嘴巴一直不曾合攏。

　　“好漂亮！”

　　秦晏回頭，綻放的光芒時不時照亮她，“你喜歡？等過年山里也存些來放。”

　　“不行。”白草還記得被罰的兩百塊，趕忙制止秦晏，“北京城禁止燃放煙花炮竹，山林特別需要注意。”

　　說完她就覺得不對勁，“那為什么這里可以放？”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白草身邊的邵美玉說：“因為有提前打報告申請。”

　　白草猜測：“這煙花……”

　　“送給太太的，您喜歡就好。”

　　“喜歡！”

　　秦晏：“？？？”

　　哈嘍，他是不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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