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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說親


那纖纖玉指如若無骨,瑩潤馨香沁人心脾,攥得姜赫炎心都在撓癢,恨不得此刻就在這假山之后成就一番美事。

        他已經暗慕姜姝很久了,自這丫頭及笄以后,一日比一日鮮艷,仿佛把整個侯府的鶯鶯燕燕都比成菜色。

        姜赫炎尋思,與其日后落入旁手,不如自己先品嘗為妙,左右不過是被大伯母厭棄的養女。此刻乍然被姜姝抽開手,抽得他連魂兒都跟著她沒了。

        但聽腳步細碎而來,生怕真是那多疑愛鬧的司馬氏,又不由得立起身,正經肅然。

        石徑上碎步而來的卻不是二堂嫂,而是二房的大少夫人尤氏,身邊跟著個管事嬤嬤。

        見著姜赫炎,那俊雅臉上還掛著意猶未盡,不禁抿笑招呼:“唷,這不是二弟,方才在同誰人聊著,聽得十分愉快。”

        姜赫炎擱下長箭,見了一禮道:“適才只顧練武,并未有誰,倒是大嫂怎的有空閑經過此處?”

        尤氏還能不懂他?順勢瞥一眼,便見那邊兩道嬌小身影沿湖過去。心道大房的姝妹子可是越來越“靈活”了,這闔府誰不知道老二花,她倒是還敢靠近。果真是大伯母秦氏養出的閨女,同姜嫚一樣,沒一個簡單的。

        興昌侯府大房無子,二房卻有兩名公子,大公子姜赫遠生得文質彬彬,從文;二公子姜赫炎在禁衛營從職,占著貌雋倜儻,多能迷惑女人。

        尤氏是前四年嫁進府里,嫁的長子姜赫遠。先前她還沒太注意,一轉眼間,姝妹竟變得這般花枝嫵媚起來了,大冷天的綿裳都沒能把她的曼妙遮過。

        呵,只怕是秦氏把她藏得太狠,小丫頭開始自個兒謀出路了,當個妾什么的,再有點手段,可不得比當個養女要舒服。

        只尤氏和二少夫人司馬氏素來面和心不和,倒沒必要去參合,就讓他們去折騰吧,倒更有看頭。

        尤氏便垂下眼,應道:“這不是小寶著涼了,親自去灶上給他煮碗湯汁兒。”

        姜赫炎拱手:“大嫂賢惠,是我大哥的福氣。”語氣里不自禁帶了些酸,他成親三載,司馬氏肚子里仍無動靜,說起這個夫妻倆就管不住吵嘴。

        可不是福氣么,尤氏嫁進門來第二年,便給二房添了個大胖丫頭,隔年再添個俊小子,把二夫人、二老爺和老太太喜得喲,合不攏嘴。尤氏自個腰桿硬,連身邊跟著的嬤嬤都面上有光。

        當下自去了。

        湖畔清風冷,姜姝卷著袖邊拂拭手面,她沒想到二堂兄會抓過自己手指,若非怕那邊的姐妹們瞧見,真想走去湖邊洗洗。

        身后映竹問道:“小姐,這二爺屢次說些含含糊糊的話,叫人費解,莫非是對小姐有意?”

        姜姝臉瞬時紅了,忙打斷她道:“你看他對誰都如此,大抵是天生不拘束的性情,不要胡亂說,仔細著人口舌。”

        言語間,想要撇得干凈。

        府上府下,隔墻有耳,母親本就對她隔閡,莫要再生旁他誤會。姜姝便是過得再窘迫,也斷不會做那些低賤的心思。

        映竹想想也是,二爺平素對幾個堂小姐也愛開玩笑,她還見過二爺趁二少夫人不在院里時,去掀她身邊奴婢的裙子,掀了好久一會兒才放下。那奴婢下地的時候,直接腿都軟在了地上,嚶了一句:“爺下次輕點,奴婢快受不住……”

        別怪她知道這些,只上次過去幫忙拔草的,進院的時候正好瞥見,等出來時才剛見擱下地。那奴婢衣襟都被皺得亂七八糟,布襪也滑掉一只。

        映竹吐吐舌頭,莫名覺得羞臊。

        映竹才十四歲,十歲被派到姜姝身邊,跟著過了兩年養尊處優的好日子,近二年就日漸地拮據了。若非年紀小,她也不會這么乖地留下來,別的能跑的奴才都離開二小姐了。

        當下壯了壯膽,又說道:“小姐也該為自己想想了,眼下大小姐都定了親事,夫人卻還未同二小姐說起。姑娘家的花期只不過幾年,拖著拖著,錯過了好時辰,將來卻不知道許給誰家。若是嫁個好夫婿,今后便能有好日子過,若嫁得不好,一輩子熬不完的苦頭。”

        姜姝此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想著如何不惹動母親慍氣,安安生生地就已經很滿足了。

        哪兒想,一晃眼已經過十六歲。

        提起母親,她心下便悵然,自從嫚姐姐回來,她變得害怕去秦氏跟前出現了。

        每次看著母親對自己復雜又苛涼的眼神,她便感到坐立難安,仿佛到處都是錯。但不去又不行,每日的請安還是得去的,只求哪日母親給個平淡眼神,便已是大吉大幸。

        但姜姝并不怨怪秦氏,六歲被收養到侯府,除了這兩年,前面的八年秦氏都對她好得沒話說。不管怎樣,姜姝始終是敬她為娘親。

        姜姝猜著映竹自個說不出這些來,便應道:“嫚姐姐還未出嫁,做妹妹的豈能多想。便是姐姐嫁了,我也應當留在府里孝敬母親。你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映竹一窘,坦白:“自然是陳婆了,但陳婆說她也是為著咱們二小姐好。二小姐若定了人家,有夫婿撐腰,日子能過得好些,我倆奴才便能跟著享享福。總好過現在,日日為著一點東西,吵嘴掐架,費盡心思。”

        說得姜姝竟無話來反駁,只她深居后院,素日外頭有活動,母親也只帶嫚姐姐去,母親若不提,她哪兒敢表露。

        姜姝也沒有中意的。

        也或者嫚姐姐出嫁了后,母親在家孤單,又能想起她的陪伴呢。姜姝總是心軟,腦海里想起昨夜竟與男人相擁的一幕,耳根子發燙,默了不語。

        一會兒便到了老夫人的泰馨院。

        泰馨院里,老夫人蔣氏正在同靈武侯府的宛大夫人聊天。

        宛大夫人是中宮皇后的族弟媳婦,平素和劉皇后走得親。興昌侯府雖一樣也是侯府,可論地位,卻比不上靈武侯府。

        等閑宛大夫人也不上門,只今日是特向蔣老太太討個偏方來的,治咳嗽的偏方。適才她進府后,秦氏與二房的夫人媳婦們已經陪著聊過一圈,這會兒便請到了老太太這邊。

        蔣老夫人素來在后院,幾時逢著貴人來見,話匣子打開,因此正是相談甚歡時候。

        姜姝輕步進來,外頭奴仆瞧著也跟沒瞧見似的,淡漠如常。

        雖然大房的二小姐以前招人喜歡,可侯夫人不喜,闔府自是跟著冷落,誰也不敢駁侯夫人的意。

        姜姝已經習慣了漠視,姣好的臉頰勻笑。一抹散花襦裙,站在門邊福了福禮,柔聲道:“姝兒給祖母請安。”

        嘖嘖,多好聽的聲音,多乖巧的妙人兒。

        蔣老夫人瞅著這丫頭來,不禁惆悵地微蹙起眉頭。她雖是后院為長,卻忌憚著大媳婦秦氏,養女來一回,事后又落下話頭被說。

        便慢悠悠問道:“姝丫頭今日怎的過來了,大冷天不在屋里暖著。”

        老太太人老糊涂,常常說話間自己就給姜姝找話題鉆。

        姜姝整個府里最能拿捏得也就是老太太了,便答道:“昨夜一宿冷雨,今日氣溫驟降,適才叫丫鬟去取炭。姝兒因想起老祖母風濕骨痛,這便過來給按揉按揉,敬敬孝心。”

        話一說,老太太頓時又松動了。這丫頭其實討喜,生得面若芙蓉,白皙無暇,會閑話散心,手上按揉的技藝也是一絕。

        當年秦氏走失了親女,把一腔寵愛都報復式地給養女,派至姜姝院里都是上好的傭人。

        其中一個俞嬤嬤,原來是在宮里當差的,會許多宮廷伺候手法。俞嬤嬤捏著姜姝的手,只見小姑娘膚柔肉軟,纖如柔荑,指骨下勁卻有力,就說她是天生學這個的料,偷偷地教會了姜姝。

        為何要偷著教呢,因為這些是伺候人的活兒呀,那時的二小姐嬌姿貴體,豈能教她這。可遇到個難得合適的,俞嬤嬤也怕功夫失傳,不學可惜,便就教了。后來辭工回鄉,手藝卻是叫姜姝學到了精髓。

        蔣老夫人當下說:“是酸痛著,還是姝丫頭有心,那便過來給我按按吧。”

        “喏。”姜姝屈膝應道,走近前去。

        她穿著一抹蒲色斜襟小襖,淺鴨綠的襦裙,螺髻上輕插幾枚簪子,身姿步履皆是一等一的講究,尤那胸前俏滿,腰肢纖蠻,端得是玲瓏絕色。

        既叫祖母,應當是府上小姐。只瞅得靈武侯府宛大夫人移不開眼,覺得自己兒子一府上幺蛾子全都被比下去了。

        有這么個兒媳婦放在后院,怕是不會再出去胡鬧了吧,宛大夫人好奇打量起來。

        姜姝常在深宅,并不認識宛大夫人,忽然被這樣盯著,不禁羞赧頷首。

        只她身后映竹悄悄戳她手臂,她曉得兩個奴才都指著自己謀富貴,又不得不硬氣頭皮,對宛大夫人靦腆一笑。

        愈發瞅得宛大夫人先替自己兒子丟了魂兒。

        蔣老太太被按得舒適了,問:“炭都取回來了吧,手怎么有點冰。”問完她反應過來,就后悔了,不該問。

        姜姝言道:“沒分著呢,庫房說是不夠了,讓給了點黑灶炭將就用著。”

        嘖~黑灶炭,廚房燒火的那能用?

        宛大夫人聽得唏噓,伺機問道:“這位是哪房的姑娘,長得真伶俐,怎的沒見過?”

        蔣老太太略尷尬,答說:“是大房的二閨女,身子弱,都待在閨中將養著,少見客。”

        因又想起堂堂興昌侯府,連炭都不夠,還能把正經小姐凍著,傳出去是沒臉面的。

        便圓場說:“那必是新來的奴才不會記事,偷懶糊弄。昨天你母親還說進了多少的炭,太多了占地方,我這就讓魏嬸給你送過去。”

        說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青衣婆婦。

        叫魏嬸的婆子只得出去,心想這二小姐也是得了賣乖的精髓,次次哄得老太太心軟。

        老太太就是這樣,被大夫人指責一下,便心狠,事后見著了二小姐,又體恤孫養女的冷落。雖然是假小姐,到底屋檐下看著長大,魏嬸也是不太懂大夫人,大小姐回來便回來,有必要存心這般壓制養女么?

        稍微想想,便消散了,做奴才的何必管主母想法。看這姝姐兒也不是個純軟弱的,沒準心機足著呢。

        這廂姜姝悄悄釋了口氣,要到好炭,至少能鎮住陳婆幾天嘮叨。

        宛大夫人想起來,大小姐好像是說身子弱,放在南方養大,原來還有個妹妹,也說身子弱。

        她便笑道:“秦夫人這兩位姑娘生得各有千秋,我記得嫚姑娘是定了魏王府的親吧,若二姑娘說給我那兒,可就兩全其美了!”

        魏王是皇上的皇叔,秦嫚定了魏王的次子,高砌。高砌生得英姿魁梧,身長貌俊,打仗勇武,被皇帝封為雁北王,認作義弟,人稱雁北將軍。

        興昌侯府和魏王府結親,等于是攀上皇親了,一提起來都滿是驕傲。若再能與劉皇后的族弟結緣,可不就是兩邊好處都沾,鄴康城里風頭耀眼的權貴了嘛。

        蔣老太太被這么一點提,登時心里一動,便順著話勢道:“可不是,嫚姐兒定了雁北將軍,待這次打仗回來,擇個吉祥日子,該把親事辦了。我們二丫頭姝兒素來淑柔可人,還沒來得及說親呢。”

        默默等著宛大夫人的后話,宛大夫人卻不說了。

        宛大夫人只有一個獨子,叫劉漣,被她寵得如掌中寶。劉漣仗著他爹靈武侯爺是劉皇后的嫡親族弟,從小玩到大,紈绔囂張,吃喝嫖賭樣樣會,還未娶正妻,后院已經七八房小妾,有的都已經抱了小崽子。

        鄴康城中,但凡有點體面的人家,都不愿意和靈武侯府結親,哪怕他府上聲勢顯赫。

        宛大夫人呢,高的不成,低的看不上,自己便也不好意思跟人提這個,怕人黑臉。

        若非剛才聽姜姝說炭火不足,她猜著姑娘別是有些來歷,才敢斗膽問一句。但尋思這事兒呢,還得去探探情況,再來談,當下便收斂了話題,只是和藹地睨了姜姝好一會子。

        老太太興味盎然,揮揮手讓孫女下去。

        姜姝從泰馨院里出來,回憶宛大夫人的目光,心里只覺莫名七上八下。不由得問身后:“映竹,你可知適才那夫人是哪家府上的?”

        映竹吐舌:“奴、奴婢也不確定,就……就好像是靈武侯府的,奴婢回頭問問。”她做丫頭的,私底下各院里八卦聽得多,有時外面的事比做主子的還懂。

        姜姝聽得頓吸口冷氣,黛眉瞪去:“那你不早說,還悄悄捅我?”

        咬唇后怕,可一想著那宛大夫人沒有繼續,應當不至于,便回自己芍町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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