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什么叫開始面試,開始面試和姜舒蘭有什么關系?
難道她是?
還不等蘇梅細想下去,她就已經徹底陷入昏迷了。
現場頓時亂了一下。
“蘇梅這是怎么了?”
“她該不會死了吧?”
聽到這話,姜舒蘭差點沒被氣笑,她索性蹲下來,讓人扶著蘇梅,伸手就去掐她人中。
只是,剛掐了三四下,蘇梅就慢慢睜開眼睛了,只覺得鼻翼處火辣辣的疼。
一眼就撞上,姜舒蘭還要繼續伸手掐她。
蘇梅眼睛當場一瞪,怒道,“你掐我?”
“你還掐我?”
姜舒蘭聽到這話,差點沒以為自己聽錯,怎么這一批嫂子里面,有了蘇梅這一號人物。
旁邊的齊芳頓時看不下去了,她拉著姜舒蘭的手就拽了起來,朝著蘇梅淬了一口,“人家舒蘭救豬救狗都不該救你這么一個白眼狼。”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讓蘇梅頓時懵了下,她抬手抹了下臉上的吐沫。
“誰知道你是救我,還是故意掐我。”
這話一說,不說齊芳了,就是在場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
“蘇梅,你這種人講點道理,你先前昏倒過去,別人都不敢動你,正是人家姜同志救了你,你醒了不說感激人家,也不帶這樣的吧。”
“你要是這樣冤枉人,可就有些寒人心了。”
“就是,我看齊芳說得對,救你還不如救一只白眼狼。”
“活活浪費了人家姜同志的時間。”
蘇梅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昏迷片刻的功夫,怎么跟她一起來面試的嫂子們,全部都在站在了姜舒蘭那邊。
要是齊芳站在姜舒蘭那邊,她還能理解。
畢竟,齊芳一開始就和姜舒蘭好。
但是,這些人,她們可是和她一國的啊。
眼看著大家都在劈頭蓋臉地指責她,蘇梅愣了好一會,捂著胸口,“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一來島上就被人欺負啊。”
這么一喊,不管是姜舒蘭還是司務長,兩人都有些火了。
姜舒蘭和司務長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達成一致。
這種攪屎棍,他們廠子是不可能收的。
想到這里。
姜舒蘭看了一眼蘇梅,“把她給我送回去。”
“我們海島部隊的廠子,不歡迎她。”
一聽這話。
蘇梅一骨碌爬了起來,“你敢。”
“我是來應聘的。”
“你憑什么趕我走。”
姜舒蘭看都沒看她,直接朝著司務長道,“蘇梅丈夫是誰?”
司務長,“曹水生。”
“通知曹水生來接人。”
這——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通知自家男人來接人,這已經不是自己丟人的事情了,連自家男人都一起丟大人了。
大家頓時面面相覷。
蘇梅也傻眼了,“不行,你們不能通知我丈夫。”
沒人搭理她。
司務長直接朝著身后的小劉道,“去訓練場,把曹副團喊過來。”
眼看著人攔都攔不住了。
要離開了。
蘇梅這下徹底慌了,“別,我離開,我自己離開還不成嗎?”
這下,人群中有人笑了。
覺得這蘇梅看起來外強中干的,還以為多厲害呢。
姜舒蘭看了她一眼,抬手劃了下,比了個請字。
眼見著到了這個地步,蘇梅實在是下不來臺,氣急敗壞道,“你們以后就是求我,我也不來。”
姜舒蘭朝著眾人道,“看到沒?我們廠子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攪禍精進來的。”
這話一落。
蘇梅踉蹌了下,回頭恨恨地瞪了一眼姜舒蘭,實在是受不了大家的言語,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一走。
現場便安靜了許多。
唯獨,齊芳還笑呵呵地朝著姜舒蘭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這簡直是就是火上澆油。
姜舒蘭沒忍住瞪了她一眼,“安靜點,我去給大家面試了。”
“你在外面等我。”
她不知道,她對待齊芳的態度,就跟對待一個調皮的小妹妹一樣。
生怕她在外面再次惹禍。
齊芳也不惱怒,從兜里面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樂呵呵地含著,口齒不清,“我不跑,我就在外面等你。”
這么一回答,還真的有點像是小妹妹了。
姜舒蘭見她沒鬧,也沒管她。
直接朝著外面還站著的嫂子們說道,“都進來吧。”
本來,她是不插手面試的事情的,但是司務長實在是太忙了,部隊的衣食住行找他,新來的家屬新兵也找他,四個廠子的大體方向還找他。
這段時間,司務長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才好。
姜舒蘭這才良心發現,決定替他承擔一小部分。
姜舒蘭這么一喊,大家面面相覷,隨后緊跟其后。
他們沒想到,這面試的領導,還真是這么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啊。
在想到,之前蘇梅的下場。
原先心里還有小心思的人,頓時都給摁了下去。
等進了辦公室后,姜舒蘭明顯發現,這一批人里面安靜了許多。
在想到之前蘇梅,她便了然了。
面試過程很簡單,四個廠子要的人都不一樣,首先,海貨廠是最臟的,因為每天要清洗成百上千的海鮮,尤其是海帶,紫菜,或者墨魚這些。
整個人渾身都是腥味不說,連帶著身上也是黑乎乎的。
其次,最累則是脫水蔬菜廠,廠子內建了一百多口灶膛,同時燒火起來,里面的溫度能達到快四十多度。
在里面上班,不止要預防中暑,連帶著衣服一整天都不帶干的。
相對于,果脯廠和罐頭廠反而會好一點。
罐頭廠對外不招人,完全是掌控在部隊自己手里,里面上班的人也都是安排的自己人。
因為制作罐頭這個秘方,怕暴露了出去。
那就虧大發了,畢竟,罐頭廠是四個廠子里面最掙錢的一個廠子了。
這是個廠子里面,相對于輕松點的則是果脯廠。
環境干凈,而且溫度也不高,偶爾做餓了,還能自己吃個小水果。
所以,大家都爭破頭想要去罐頭廠。
對于這些來面試的嫂子們,她們大多數都提前去打聽了下。
所以,大家牟足勁兒,就為了進果脯廠。
只是可惜,果脯廠只是招十個人,反倒是海貨廠招二十五個人,脫水蔬菜廠子招二十個人。
這加起來,就有五十多號人了。
在加上,前面學校還招了快十個。
也就是說,他們這次上島的一百來號家屬,超過大半都能有工作。
想到這里,大家心里也都跟著穩了穩。
只希望,姜舒蘭不要太刁難大家。
工廠招人是真心實意,姜舒蘭還真沒有刁難大家的意思。
她就圖一個快,在了解完基本信息之后,直接把人帶到了廠子內。
拿了東西讓她們上手。
上手快的人就直接被留了下來,沒上手的人則是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廠子。
以此類推。
一口氣留下了五十多號人。
最后還有二十多人沒被選上,實在是不管是在哪個廠子做貨物,手的反應都非常慢。
甚至,教都教不會,對于這種姜舒蘭也無能為力。
畢竟,開廠子不是做慈善,這種人招進來,他們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教會一個人,而且就算是教會了,這些人的產能還不一定高。
對于這種人,實在是沒法錄取。
這些沒錄取上的人,有些失望,“真的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對于很多家庭來說,這一份收入至關重要。
因為家家戶戶都是生好多個孩子的,光靠自家男人一份收入,實在是生活窘迫。
姜舒蘭也沒辦法,她搖了搖頭,指了一份出路。
“廠子這邊雖然不能收錄你們,但是你們一會離開的時候,可以去辦公室領一份單子,是廠子對外收購的貨物名單,你們可以根據單子,去島上采摘水果,去海邊趕海,拿到貨物廠子這邊,廠子會有人統一收購。”
比起在廠子工作,這種收集了貨物拿到廠子來賣,這種活計反而更自由一些。
家里需要照看孩子老人的,這種工作更適合他們。
聽到姜舒蘭的話后,大家忍不住眼睛一亮。
“謝謝姜同志。”
旁邊已經錄取上的嫂子,聽到姜舒蘭的這個提議,反而有些心動。
她們在家也是好多孩子需要照顧,能在家工作,不是更好嗎?
只是,有人剛要開口,就被旁邊的同伴給拽了下,對著對方搖搖頭。
到底是有聰明人的,要是在家就這么容易賺錢,那廠子也開不下去了,人們也不會削尖腦袋想進廠子了。
這一拽,到底是讓那位年輕嫂子冷靜了下來。
等二三十人沒被錄取上的人離開后。
姜舒蘭召集著已經被錄取上的幾十人,去了辦公室開了一個會。
簡單地說一下廠內的規則,工資以及上班時間,休息天數和福利待遇。
大家越聽眼睛越亮,這福利待遇,都趕得上城里面吃供應糧的干部了。
見大家都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去工作。
姜舒蘭又做了最后一件事,統計了識字人的名單,這類人單獨記錄起來,后期發貨記賬對賬都用得上這類小組長。
只是,現在沒有告訴他們而已。
等統計結束后。
姜舒蘭便讓大家給散了,她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喝了一杯水,盯著統計的名單看了好一會。
司務長推門進來,就看到姜舒蘭這一副疲憊的樣子。
他從兜里面摸了幾個山竹扔給她,“累了吧?緩一緩。”
山竹很新鮮,圓乎乎的一個,外皮已經呈現黑紫色了,在頭頂有個開花一樣的蒂。
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姜舒蘭看到這個玩意兒,她愣了下,試探道,“這是山竹?”
她還沒吃過山竹。
去年這個時候,因為懷孕的緣故,后期太甜的水果,都被姜父給明令禁止了。
司務長點點頭,又摸了下另外個口袋,又摸了兩個,一起放在辦公桌上。
“是山竹。”
“早上拉練的時候,戰士們上了山,找了一大片野山竹林,結得特別多,就順帶摘了幾框回來,打算問問我們,這種水果能做罐頭嗎?”
這姜舒蘭還真不知道。
她掰開山竹外殼,露出里面一牙一牙白色的肉,像是棉花一樣,很是漂亮。
姜舒蘭嘗了一下,到嘴里是酸酸甜甜的,果肉軟軟的,不說入口即化,那也差不多了。
她想了下,掰開了一牙肉,輕輕碾了下,果肉頓時碎開。
“太軟了。”
“不知道好不好做罐頭,就怕太軟,放鍋里面熬煮的時候,都化掉了。”
司務長有些可惜,“那這沒辦法了。”
“戰士們一人挑了兩筐,我數了下少說有十多框,讓他們吃,他們都嫌太酸。這玩意又放不了太久,到最后全部都浪費了,更別說還有一整片山竹林。”
司務長絞盡腦汁,“實在是不行,我搬回去喂豬算了。”
“你要不要?我記得你家養的有雞?拿兩框筐回去喂雞。”
此刻。
消失已久的彈幕,突然上線了。
[開屏暴擊。]
[開屏暴擊。]
[我昨天才在水果店買的進口山竹,五十六一斤,舒舒他們竟然商量著把山竹喂豬。]
[人不如豬。]
[+1,人不如豬。]
[我更慘,起碼你們還能買得起,我每年望著山竹嘆氣,實在是吃不起,太貴了。]
[+1,吃不起!]
[嗚嗚嗚,怎么可以把這么好吃的山竹,拿去喂豬,實在是暴殄天物。]
[就是就是,山竹營養價值這么高!更何況,剛上市的時候可以吃新鮮山竹,怕放不了,可以做山竹罐頭,再不濟做成山竹干啊,怎么可以拿去喂豬!]
[氣死我了!]
姜舒蘭看完彈幕,默默地把原準備浪費的一牙山竹,靜悄悄地塞到嘴里。
她沒想到,彈幕那邊的人竟然吃不起山竹!
她實在是想不通,這黑乎乎的玩意兒,竟然能賣這么貴?
五十六一斤?
還不如說去搶錢算了。
要知道,今兒的她招聘的這一批工人,他們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在二十八塊到三十二之間。
而大家辛苦勞累一個月,可能還買不起一斤山竹,差不多要兩個月的工資,才買得起一斤山竹。
想到這里。
姜舒蘭突然覺得這原本拿去喂豬的山竹,竟然成了寶貝。
她心臟開始砰砰砰跳起來。
拿著山竹細細地看了幾秒。
朝著司務長說道,“司務長,先別急著拿去喂豬,你留一部分,剩下的先送到我家去,我琢磨下怎么做罐頭。”
“等做成了,在廠子內普及。”
還有做山竹果脯,只是這話姜舒蘭是不敢說的,怕彈幕起疑心。
司務長一聽這話,頓時一拍手,“這感情好,我留什么留?先前讓小劉他們都嘗了,他們覺得太酸,吃不了。”
“你不如都拿回去做罐頭好了。”
“要是不夠,我讓人再去摘。”
姜舒蘭沒接話,她思索了下,“這樣,你也別推遲了,挑幾框子去食堂,但凡是去食堂打飯的人,一人送兩個。”
“讓大家都先嘗嘗味。”
十來筐子的山竹,她全部搬回去,做不完到最后都浪費了。
再說了,彈幕都說了這山竹營養價值高,就當給戰士們補充維生素了。
司務長想了想也成。
“那這樣,我挑走五筐,剩下的五筐,我讓人給你送回去。”
姜舒蘭點頭,將辦公桌上的山竹,拿了兩個,出了辦公室。
就直奔果脯廠,旁邊的齊芳原本嗑瓜子,遮陰涼的,一看到姜舒蘭出來,頓時追了上去,“舒蘭,你等等我呀。”
姜舒蘭想了想,扔給她兩個山竹,“去路口吃,我一會去路口找你。”
一有吃的,齊芳頓時聽話地往另外一邊的路口去了。
那邊,姜舒蘭隨著司務長去了果脯廠后,就見到廠子外面堆了十來筐的山竹。
每一筐都堆得冒尖兒。
姜舒蘭拿著一個又一個,她忍不住道,“不是說戰士們上山訓練嗎?怎么還帶筐子?”
摘這么多山竹回來。
司務長,“負重挑土。”
“不然你以為帶筐子干什么?”
姜舒蘭,“……”
她是真沒想到,上山訓練竟然是負重挑土。
“還有挖地,種菜,插秧割麥,舒蘭啊,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的戰士們。”
姜舒蘭木然的點了點頭,點了五筐山竹后。
司務長便派人,用廠子內的手推貨車,給姜舒蘭送回去。
姜舒蘭則是去找了齊芳。
齊芳早已經把山竹給吃完了,一看到舒蘭,就忍不住問,“還有山竹嗎?味道很好,我想買些回去嘗嘗。”
酸酸甜甜的水果,是她的最愛了。
姜舒蘭愣了下,“一會司務長那邊會給我家送一批貨過來做罐頭,我給你裝一些回去就好了。”
五筐山竹,就算是做罐頭加上晾曬山竹干,也用不了那么多。
一開始做實驗,用得太多,反而浪費。
齊芳呀了一聲,固執道,“我給錢。”
等姜舒蘭她們回家的時候,司務長派的人已經把山竹給送到家里了。
姜父和姜母一邊抱著孩子哄著,一邊看著屋檐下那五筐山竹,發愁,“你說舒蘭要這玩意兒做什么?”
兩口子剛上島的時候,還對水果特別稀罕。
這一年多吃的,兩人差點沒吃吐了。
這海島啥都不多,就是水果多。
姜舒蘭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話,她當場應了一聲,“做罐頭和做果脯。”
既然是做正事,姜母也不碎碎念了。
姜舒蘭進屋洗了手,還不忘朝著齊芳道,“你能吃多少,算多少。”
五筐加起來,少說有兩百斤,她怎么都用不完的。
齊芳眼睛蹭亮,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筐子面前,就開始剝。
等姜舒蘭出來到時候,齊芳面前的山竹殼已經有一小堆了。
她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厲害。”
接著,手里拿了個搪瓷盆就放在石桌子上。
“吃完去洗手,幫我剝山竹。”
本來是朝著齊芳交代的,結果那邊在院子里面溜達的苗紅云聽到了,頓時隔著院子問道,“舒蘭,你們是不是弄山竹回來了?”
自從懷孕后,她鼻子可靈了。
姜舒蘭應了一聲,“有不少,苗嫂子你直接過來吃。”
苗紅云一聽,挺著大肚子噠噠噠的就跑過來了。
那速度,真是一點不見的慢。
看得齊芳目瞪口呆,“你是我見過最靈活的孕婦了。”
苗嫂子愣了下,沒想到舒蘭家還有客人,她總覺得齊芳眼熟,又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姜舒蘭見她迷糊,便介紹道,“她是齊芳,昨兒的我負責接待的就是她。”
哪里想到,這小姑娘跟膏藥一樣,貼著下不來了。
“哦哦哦,是你啊。”
苗紅云拉了個椅子就坐下來,直接掰開了一個山竹,就往嘴里塞,她現在懷孕的時候,最愛這種酸酸甜甜的水果。
特別甜的,她反而吃不下。
眼見著她一口氣吃了三個。
姜父忍不住了,“紅云,你悠著點,在吃糖分超標了。”
苗紅云忍不住,“姜叔,我就在吃一個,在吃一個。”
“不能再吃了。”
旁邊的齊芳,迅速挑了一個顏色偏淺一點的山竹遞給她,“這種酸,糖分少。”
這——
“那也不行。”
姜父忍不住嘆口氣,“你管不住嘴,到最后生孩子受罪的還是你。”
苗紅云的手試探了好幾次,到底是沒把齊芳遞過來的那個山竹給接過來的。
看到她饞成這樣,卻忍著不吃的模樣。
齊芳忍不住嘆了口氣,“懷孕可真辛苦啊。”
她再次覺得自己英明神武,嫁給了一個有三個孩子的老男人。
不行,今晚上回去就慫恿老男人去結扎,她可不想懷孕,連口水果都不能吃。
苗紅云聽了,點了點頭,心有戚戚蔫。
反倒是姜舒蘭,給她們吩咐活干,“來洗個手,幫我剝山竹,最少剝三十斤果肉。”
一百斤的山竹,還不知道能不能剝到三十斤的果肉。
姜舒蘭打算,三十斤的山竹,分幾次做,每次在鍋里面的時間不一樣,等時間到了以后,嘗一下哪個時間段的山竹口味最好。
苗紅云和齊芳對視了一眼。
兩人認命地點了點頭,是什么讓她們錯覺,舒蘭會讓她們吃白食。
天底下沒有一口白食!
見兩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姜母頓時道,“我來剝好了。”
姜舒蘭搖頭,“娘,您幫我看孩子。”
看了一眼玩的開心的鬧鬧,“你瞧著他這會,肯定是不樂意睡覺的。”
別想往床上放。
姜母遲疑了下,等苗紅云和齊芳去洗手的時候,忍不住擰了下舒蘭的胳膊,“你這個妮子也是,怎么讓客人來干活?”
姜舒蘭,“娘,都是自己人。”
這話,讓苗紅云和齊芳聽了高興,“對對對,嬸,舒蘭說的對,我們都是自己人,吃了這么多東西,干活也是應該的。”
“聽到沒?”
姜舒蘭忍不住笑著朝著姜母道。
“懶得說你,那是人家紅云和齊芳心性好。”
不在乎這些,換個小心眼的看看?
但是姜母卻忘記了,如果真是小心眼的,也和姜舒蘭玩不到一起去呀。
人多就是力量大,百來斤的山竹,很快就剝了滿滿兩盆子,還剩下百來斤。
姜舒蘭從里面一邊抽了二十多斤,分成三份,一份是自家吃的,一份是給苗紅云,另外一份給齊芳。
還有七八十斤。
姜舒蘭想了想,“你們接著剝,我去做罐頭。”
說完,就直接進去廚房了。
齊芳一邊剝,一邊忍不住咽口水,“也不知道這山竹做成罐頭是個什么味的。”
光想想就饞人。
旁邊的苗紅云忍不住道,“等舒蘭做好了,你就能嘗嘗了。”
兩人悶頭苦干。
屋內。
姜母給姜舒蘭燒火,拉風箱。
姜舒蘭則是找到了一罐子冰糖,直接拿到了廚房開封。
想了想,又找到紙張寫了幾個條。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分別貼在不同的玻璃罐子上。
姜母看的奇怪,“你這是?”
姜舒蘭,“山竹果肉太軟了,沒做過,我試下不同時間做出來的山竹罐頭,哪個味道最好。”
看到閨女這般細致的樣子。
姜母忍不住嘆口氣,難怪她閨女能夠在廠子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就沖著她這份心思,多少人都沒有啊。
姜舒蘭可不知道,一會會的功夫,自家娘老子心里就想了那么多。
等火起來后,她看了一眼灶膛,“風箱可以拉慢點,用小火來熬。”
她怕大火熬,山竹一下子化沒了。
姜母噯了一聲,手里的風箱也就慢了下來,沒一會火勢小了。
姜舒蘭這才把泡在鹽水里面的山竹慢慢撈了起來,控水。
又在鍋里面加入清水和□□糖,煮開后,放了一批山竹進屋,她在心里默念,數到十秒的時候,立馬往起撈。
但是,撈的速度到底是有些慢了,因為第一次下了五斤,勺子不夠大,這一耽誤,就幾秒沒了。
姜舒蘭把這點小失誤記錄下來,接下來在做的時候,就一次少放點,爭取一個勺子能全部撈起,不會耽誤任何時間的那種。
一連著四五次,總算是做完了一大批。
但是,盆子里面還生十多斤沒用呢。
姜舒蘭想了想,朝著姜母道,“晚上糖漬山竹?”
姜母,“……”
她實在是沒話說。
“有些酸。”
試圖搶救下,她不想吃。
“我知道,所以才加糖試下。”
“行吧,你讓中鋒多吃點。”
“嗯,少不了他的。”
當天晚上,周中鋒一個人干掉了兩斤的山竹肉,吃完后,他不知道牙齒是被甜倒了,還是被酸倒了。
“家里山竹泛濫了?”
不然怎么水果也涼拌起來?
姜舒蘭點點頭,“你看柜子,五個罐子都是,還有外面曬的山竹干。”
周中鋒舌尖抵著牙,只覺得牙都快酸倒了一片。
“這樣不行,發出去,大家一起吃吧。”
有苦大家要一起承擔。
太酸了。
這玩意,哪怕是加了冰糖,還是遮不住的酸味。
到最后,十斤的果肉,周中鋒一人干兩斤,姜舒蘭勉強干了一斤,姜父和姜母兩人吃不得酸,合起來吃了一斤。
鐵蛋兒倒是不怕,奈何他人小,胃也小,就吃了七八兩。
撐的打嗝。
姜舒蘭想了想,裝了一搪瓷缸,約摸著有兩斤多,“去給你的小伙伴送去。”
就是雷云寶。
鐵蛋兒應了一聲,端著搪瓷缸一溜煙跑不見了。
還剩最后三斤。
姜舒蘭提議,“給苗嫂子送過去吧。”
“不行。”姜父立馬反對,“紅云肚子大了,這又是加了冰糖的,她肯定不能吃,還有老姐姐也是,年紀大了,少吃甜分足的。”
這要是送過去了,他們怕糟蹋。
到最后都吃了,別到時候吃出毛病了。
姜舒蘭想了想,“那我去給水香嫂子送去好了,她家孩子多。
果然,不出姜舒蘭所料,在他們家很難消化糖漬山竹肉,到了王水香家,四個孩子一會就干沒了。
連帶著搪瓷缸一起送過來。
不得不說,這就是孩子多的好處了。
姜舒蘭做的山竹罐頭,約摸著等了三天左右,便全部拿出來開封了。
開封的這天,她請了不少人過來幫忙嘗味道。
有司務長,還有齊芳,苗紅云,王水香,以及臨時得到消息趕過來的黎麗梅。
等姜舒蘭把五種不同時間段的罐頭拿出來后,驚呆了眾人。
尤其是司務長。
看到那上面標注的時間,他的想法和當時的姜母一樣。
難怪,姜舒蘭能夠一人管理四個廠子拿分紅,就沖著她這份敬業鉆研的心態。
不知道多少人都比不上她。
姜舒蘭倒是沒覺得自己敬業,只是她認為,彈幕既然說這山竹那么貴,肯定不能糟蹋了。
而且她做東西,喜歡做到盡善盡美。
這下有了不同時間段的山竹罐頭。
她拿了一摞碗出來,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個,然后先倒的是四十秒的那一罐罐頭。
簡單來說,這一罐罐頭都撈不起來了,果肉太軟,煮的太久,放在罐子里面時間久了,都快化沒了。
果然,司務長他們一嘗,立馬搖頭,“這個不行。”
接著,又試下了三十秒的。
大家還是搖頭,“感覺不像是吃罐頭,像是喝糖水。”
都快找不到里面的果肉了。
看到反饋姜舒蘭就知道了。
接著,開的是一罐二十秒的罐頭,“這個呢?”
這下,大家都忍不住點了下頭,“這個可以,能吃到果肉,就是,果肉太軟了。”
姜舒蘭也嘗了下,果然,如同他們說的,能看到果肉,但是那個果肉到了嘴里就沒了。
不像是其他罐頭,還能嚼一下。
姜舒蘭沒直接放棄二十秒的,她問,“這種給老人吃,你們覺得怎么樣?”
算是入口即化了,就算是沒有牙的老人也可以吃。
這——
“我覺得可以。”
倒是姜父和姜母嘗了下,他們都搖頭,“太軟了。”
“不如拿去給隔壁那老太太試下。”
那老太太一口牙快掉完了。
苗紅云點頭,“我去。”
接著,盛了一碗,挺著大肚子回自己家了。
姜舒蘭把二十秒的山竹罐頭,放到待定的狀態,接著又開了十秒和十五秒的。
大家眾口難調。
齊芳說,“我覺得十五秒的好吃,雖然軟,但是可以嚼到果肉。”
黎麗梅卻搖頭,“十秒的似乎更好,山竹的果肉保持的原汁原味,還帶著幾分新鮮的山竹味道,十五秒的那個山竹味反而淡了一些。”
姜舒蘭下意識地看向司務長。
司務長點頭,“黎族長說的是,十秒的這個山竹,幾乎是原汁原味了,十五秒的口味偏甜,果肉偏軟一些。”
姜舒蘭自己也嘗了下,果然如同他們說的。
十秒的是原汁原味的山竹,而十五秒偏軟綿,口感偏甜。
姜舒蘭犯了選擇困難癥。
倒是,司務長一語典型了她,“舒蘭,你別忘記了,除了咱們海島的人,外面的人又有幾個吃過山竹呢?”
要不是姜舒蘭來了海島居住,她也沒見過,沒吃過山竹。
“繼續。”
“我覺得就十秒的,這個保持著原汁原味,往后咱們就是賣出去了,也能讓大家嘗嘗或者是見一下山竹到底是什么樣的。”
說白了,他們海島部隊的罐頭,之所以能從眾多罐頭廠脫穎而出。
不止是便宜,另外一方面,是他們做了許多,別的罐頭廠沒有的罐頭。
別的罐頭廠做的罐頭,無非是橘子蘋果梨子,這三樣,這些年翻來覆去也沒啥變化。
他們海島部隊罐頭廠一出貨,全部都是新貨,大家沒見過的。
許多內陸人,或許沒見過荔枝,沒吃過芒果,但是他們通過罐頭,知道了原來這是荔枝,這是芒果。
算起來,也算是一種退關過來。
姜舒蘭思忖了片刻,最后定了下來,“那就十秒的。”
話剛落。
苗紅云再次端著碗進來了,“我婆婆說,這個山竹罐頭好吃,入口即化。”
對于老年人來說,簡直是量身定做。
姜舒蘭和司務長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達成一致。
“先做兩種罐頭,一種是十秒的,一種是二十秒的,二十秒的那種,在瓶子上寫清楚是老人款。”
“讓人不要買錯了。”
司務長覺得這個好辦法。
他忍不住道,“先前,首都那邊發來電報,說咱們種類太少了,這下,我看他們說什么。”
山竹罐頭,保管那群人都沒吃過!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如果有條件的話,每個月都推出下新品。”
這可太難了。
司務長想了下,把這個提議列入規劃。
又去看了姜舒蘭做的山竹干,不算成功,原本白色的果肉有些發黃。
司務長嘗了一個,他搖頭,“顏色變化太大了。”
接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說,我們要不要按照做脫水蔬菜的方法,做下山竹干?”
脫水蔬菜出來后,是原本的顏色。
想來山竹干也可以。
姜舒蘭忍不住點頭,“可以試下。”接著,她話鋒一轉說,“不過,你先找人帶我去野山竹林看了一看。”
“這沒問題。”
姜舒蘭收拾完家里的這一攤子,便直接去了山上的野山竹林。
等看到那果樹上長的密密麻麻的山竹時。
她吃驚的張大嘴巴,“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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