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旁邊帶路的司務長點頭,“這一片從來沒有被人發(fā)現過,所以一直保持完整下來。”
海島這么大,當地人很少往深山里面走,也就是他們這些部隊上島了以后,在對島上慢慢進行開發(fā)。
只是,這海島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他們部隊的人上島好幾年了,也沒能全部開發(fā)完。
這才有了上山拉練活動,每次拉練都在不同的位置,也方便海島這邊的戰(zhàn)士熟悉地形。
姜舒蘭看著那滿樹的沉甸甸的果子,她不由得惋惜道,“今兒地就來我們兩個人,有些可惜。”
這么多都摘不回去。
這下,司務長笑了,“沒什么惋惜的,咱們先摘一筐子回去做山竹干,若是可以,我就派人上來,把這一片山竹全部摘了。”
也就這段時間才能有山竹罐頭和山竹干。
過了這段時間,想吃都沒有了。
說起來,姜舒蘭和司務長同時想到一起去了,物以稀為貴。
這山竹罐頭和山竹干,怕不比之前那些水果罐頭便宜的。
想到這里,姜舒蘭看到那沉甸甸的果樹,這哪里是果子呢。
這都是錢。
大自然饋贈的錢。
她直接站在低處,去勾樹枝摘山竹。
司務長則靈活許多,直接爬到了樹上,從樹上摘了丟下來。
姜舒蘭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滿足,滿足得不行,因為一個枝頭上面,長了四五個山竹,像是四面開花。
她挑著紫色的摘,剩下青色的全部都留在枝丫上。
約莫著最少還要一個多星期才能成熟。
就這,也不過是十多分鐘的功夫,姜舒蘭便已經摘了一筐子了,而司務長爬在樹上摘得更多。
但凡是硬點的果子,都被他給扔了下來。
那一地的山竹,姜舒蘭撿都撿不及。
到最后,兩個筐子都裝滿了,姜舒蘭又拿了個袋子出來裝,還是裝不下去。
眼瞅著地上還放著小山一樣的一堆山竹,最少有二三十個。想到彈幕上面說的一斤山竹都要五六十塊,她這里最少有五六斤了。
姜舒蘭覺得這都是錢,丟掉太可惜了。
“司務長,你吃嗎?”
司務長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打掉了樹葉,說,“這玩意兒太酸了,我吃不了。”
姜舒蘭喔了一聲,“那你等等我。”
司務長一愣,“你該不會?”準備全部吃了吧?
沒想到是真的。
司務長眼睜睜地看著姜舒蘭,坐在山竹樹下,熟練地抓著山竹蒂,左右扭了下,用力拔掉后,雙手擠壓著山竹外殼,就那樣,完整的山竹肉便露了出來。
別說,姜舒蘭一大早上山,干活這么久,還真有些又渴又餓。
這會對著雪白嫩軟的山竹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口下去,果然,味清甘香,酸甜可口,帶著微棉的口感。
讓人整個人都忍不住精神一振。
姜舒蘭覺得好吃,她眼睛微微一亮,吃完一個,又剝開一個,就這樣,一口氣七八個沒了,在她坐著的旁邊,一堆的山竹殼。
旁邊的司務長忍不住被酸得流口水,“你不嫌酸嗎?”
姜舒蘭搖頭,含糊不清,“就這種酸酸甜甜的水果才好吃,非常解暑解膩。”
“司務長,你要不要?”
她掰開一個遞過去。
司務長看她吃得香,沒忍住接過來一個,嘗了下,味道是不錯,酸甜可口,但是這酸味他還是接受不了。
勉強好吃了一個,司務長覺得自己的牙都要倒了。
而姜舒蘭還在繼續(xù),吃到還剩七八個的時候。
她有些撐了,打了個飽嗝,然后把山竹往兜里面一揣,她兜里面揣了四個,兜都裝滿了。
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司務長。
司務長自覺,“放我口袋。”
對于能夠研發(fā)新產品的姜舒蘭,他真的是恨不得把她當做祖宗來看待。
姜舒蘭嗯了一聲,利落地放完后。
便自己提著一個袋子,她這袋子里面裝的山竹少說有二三十件,提不動,只能背在身上。
而司務長這邊也不輕松,挑著扁擔,放著兩個籮筐,兩邊加起來也有一百斤了。
下山比上山快多了。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姜舒蘭問,“直接搬到脫水蔬菜廠?”
用那邊的灶膛試驗新貨。
司務長遲疑了下,“算了,先搬到你們家吧,廠子的灶膛口不太夠,這幾天不止是西北基地催貨,連帶著邊疆那邊也要了一萬斤的貨,我都恨不得把脫水蔬菜廠給在擴建一倍才好。”
如果說,西北基地在每年夏天的時候,還能見到一點點綠的話。
那駐守邊疆的戰(zhàn)士,那真的是一丁點都見不到了。
那才是真正的沙漠,條件極為艱苦。
姜舒蘭想了下,急著出的貨,也沒在推遲,“那搬到我家吧,我家外面那灶膛空了好久了。”
這一說,司務長眼睛就亮了下。
現在每多增加一口灶膛,每天的出貨量就能增加不少。
姜舒蘭警惕道,“你想都別想啊,我們家還有倆小孩兒,他們可不能天天見煙子。”
把這一批山竹拿到家里,用院子的灶膛來做山竹干,已經是夠讓步了。
司務長想到姜舒蘭家的那一對兒雙胞胎,到底是忍住了,“你放心,等這山竹干成了,你家孩子過一歲,我給他們封個大紅包。”
有了這山竹罐頭,他們的出貨,幾乎又可以多一大批了。
那可都是錢啊!
部隊裝備可以換了,食堂也可以擴大點,給后廚多增加幾個窗戶,免得夏天太熱了。
還有學校那邊,學校老師的工資,是部隊出的,甚至,學生讀書的書本筆,也都是部隊出的。
別看交了五塊錢,其實那五塊錢真不夠做什么的。
司務長就像是一個大管家一樣,在他眼里海島部隊這個大家庭,處處都要要錢。
所以,他看著姜舒蘭的目光,宛若看著財神爺一樣。
唬的姜舒蘭忍不住摸胳膊,“到時候再說吧。”
她一上午沒在家,鬧鬧和安安就找了一上午的母親,上午哭了好幾場。
越大,越稀罕媽。
姜舒蘭回來的時候,倆孩子哭得嗓子都快啞了,她一聽,頓時心疼壞了。
把袋子里面的山竹往院子一扔,想要接過孩子,又想起自己才從山上下來,一身的埋汰。
又猶豫了下。
這猶豫的時候,倆孩子就迫不及待了,從姜母和姜父懷里,齊刷刷地往姜舒蘭懷里扎。
這是不給姜舒蘭一點猶豫的時間。
姜舒蘭沒法子,只能一邊攬一個孩子,差點抱不住,姜母從底下托著,“孩子上午找你,滿屋子滿院子地找,沒找到就哭。”
“哭了好幾場。”
倆孩子哭得眼睛紅紅的,姜舒蘭看的心疼,抱著就是一陣賠不是。
“是媽媽錯了,下次媽媽肯定不會丟下寶寶這么久了。”
倆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在姜舒蘭懷里,也跟著慢慢安靜了下來。
就是依戀的厲害,不管姜舒蘭到哪里,他們都伸著小手手,緊緊地抓著。
生怕姜舒蘭在不見了一樣。
姜舒蘭的心都化了,哄著兩孩子許久,這才朝著司務長道,“你先回去吧,這山竹干我做出來了,在讓人通知你過來。”
司務長有些不好意思,他點點頭,“那我晚點在過來。”
說完,朝著姜父姜母道,“下次我一定,讓舒蘭這邊不要耽誤太久。”
沒想到家里的倆孩子,這么黏著媽媽。
姜父和姜母笑了笑,“忙正事,要是沒正事的時候,就讓舒蘭回來就好。”
這話說得高明。
司務長忍不住看了二老一眼,就是普普通通的老農民模樣。
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嘆口氣,難怪人家能養(yǎng)出姜舒蘭這么優(yōu)秀的閨女來。
這二老也不是簡單的。
司務長一走,姜舒蘭哄著孩子見兩孩子都困了,這才抱回屋內,讓他們睡在竹床上。
自己則出來忙碌。
“爹,娘,我需要你們幫忙。”
“這山竹要剝一批出來,還有咱們院子的灶膛要起一個,我用來做山竹干。”
對于閨女的事業(yè),姜父和姜母自然沒有不支持的。
姜父去起灶膛,姜母則是跟著舒蘭一起剝山竹,這一坐下,就發(fā)現不對了。
姜舒蘭生得細皮嫩肉,這上山去了一趟,被荊棘林刮著一道道印子,這會就很明顯。
一條條紅色的,印在雪白的皮膚上。
“你還不知道自己皮膚多嬌氣?怎么上山一點都不注意。“
姜母忍不住埋怨,埋怨完了,又去屋內找膏藥了。
姜舒蘭卻道,“我總不能讓司務長一個人忙,我干看著,那多不好。”
“娘,你把活絡油也拿一些。”
她背著一袋子山竹回來,肩膀上火辣辣的,怕是也被磨破了。
這下,不止是姜母,連帶著姜父也跟著看了過來。
一看到那衣服下面,紅彤彤的一大片,有些都起皮卷起來了。
姜父和姜母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你個臭妮子,回來這么久,你倒是吭一聲啊?”
這么多傷口,還抱著倆孩子哄著了一個多小時。
這得多疼啊。
姜舒蘭笑笑,咬著牙,“爹,不是你教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怎么現在倒是教育我起來了。”
她不親力親為,不知道山竹有的多少,也不知道能出多少的貨,更不好研發(fā)新產品。
說白了,錢哪里是那么好掙的了。
她既然拿了廠子的錢,就要盡心盡力。
這下,姜父和姜母都不吭氣了,姜父讓姜母領著舒蘭去屋內搽藥。
他自己則是,坐在一堆山竹面前,一個個剝了起來。
但凡是女兒的活,他能做的恨不得全部都包圓了才好。
等姜舒蘭歇息好出來后,發(fā)現山竹剝了一大半了。
連帶著灶膛的火也被升起來了,灶膛被烤的紅彤彤的,院子里面煙子飄揚。
姜舒蘭看到這,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就仿佛有父母在,她永遠可以當小孩子。
有父母在,父母會幫她撐起頭上的一片天。
“還在愣著什么?”姜父抽了一口旱煙,手里拿著一個鐵鍬,把灶膛里面的明火全部都撤了出來問,“我要怎么做?你來說,我做。”
姜舒蘭下意識道,“就像是脫水蔬菜一樣,放進去先烤十五分鐘。”
“拿出來看下效果,如果還是濕潤的,那就延長時間,如果太干,那就縮短時間。”
這些東西,她也不會,只能說一點點嘗試。
這也是她沒去脫水蔬菜廠的原因,那邊的人忙的火急火燎的,根本沒給她空來試驗東西。
姜父一聽,就懂了,“成了,你進去休息著。”
“好了我在喊你。”
姜舒蘭笑了笑,“我不累,我就在屋檐下坐著看。”
姜父掃了一眼屋檐,這會太陽已經過了,有了陰涼便沒反對。
他這邊迅速忙碌起來,先在鐵皮上,把白嫩山竹肉,全部都一字擺開,攤平后。
這才放入灶膛里面,堵了灶門。
等十五分鐘以后,便那鐵皮用火鉗夾了出來。
一看——
果肉還未太干。
姜舒蘭拿起來捏了下,“最少還要在加五分鐘。”
不過好處便是,這些果肉雖然染上點顏色,但是象牙白還是有的。
接著是第二鍋,還是不行。
成焦的了,跟咬鍋巴一樣,這肯定不是姜舒蘭想要的。
“二十二分鐘。”
這是第三次試驗,連帶著姜母出來了不說,隔壁的苗紅云也出來了。
她看著一遍又一遍根據試驗結果,調整方案的姜舒蘭,忍不住朝著姜母道,“這錢也太難掙了。”
從昨兒的山竹罐頭,在到今兒的這個山竹干。
哪一次,姜舒蘭不是試驗好多次,才能成功。
姜母忍不住點了點頭。
然而,姜舒蘭現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那灶膛山竹里面,根本沒想到外面的話。
等到姜父把鐵皮拿出來后,還是有些干了。
姜舒蘭不明白,她拿著一個山竹干掰了下,掰不動。
她忍不住蹙眉,“哪里有問題?”
姜父沒吭氣,他也奇怪,二十分鐘還是濕的,但是二十二分鐘,已經成焦的了。
按理說,兩分鐘的時差,不該是這樣的。
姜舒蘭摸了山竹干半天,沒能摸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她走到了灶膛旁邊看了看,灶膛太低,她索性趴下來,看里面灶膛是怎么回事。
在最里面看到了一股潮氣,只是那股潮氣似乎被火快給烤干了。
姜舒蘭起身,果然在灶膛的外側背部,看到了一條裂縫,應該是之前下大雨沖刷的,導致灶膛里面帶著潮氣。
這才是失敗的原因。
姜舒蘭似乎知道了,她朝著姜父道,“爹,重新燒一口灶膛,放進去,放進去十八分鐘。”
“用大火。”
她要倒著測試。
姜父聞言,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他閨女,不容易被挫折打敗。
他迅速的行動起來。
果然。
大火的灶膛,十八分鐘后,還是焦的。
“十五分鐘。”
“十二分鐘。”
等十二分鐘拿出來鐵皮后,上面的白色的山竹肉,像是棉花一樣,一下子縮水了幾分,但是外觀卻仍然好看。
姜舒蘭拿在手里掂量了下,輕飄飄的,又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果然——
很不錯的味道,說干吧,但是有勁道,說濕吧,到嘴里又沒水。
姜舒蘭幾乎敢斷定,這就是她要的山竹干。
她迅速拿著一個硬殼筆記本,把之前制作山竹干的過程,給全部記錄下來。
又朝著鐵蛋兒道,“去廠子內,找司務長叔叔,讓他快點過來。”
鐵蛋兒嗯了一聲,飛的一下子跑了出去。
司務長過來的很快。
“成功了?”
姜舒蘭嗯了一聲,把最成功的那一批山竹干,遞給他,“你嘗嘗?”
司務長一咬,頓時眼睛一亮,“好。”
“就是這個了。”
比起罐頭,他更能接受這山竹干,方便不說了,而且好像烘干后,沒那么酸了。
想到這里。
司務長朝著姜舒蘭道,“走走走,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咱們可以重新談訂單了。”
談訂單是姜舒蘭的長項了。
姜舒蘭嗯了一聲,換了一身衣服,和姜父姜母說了一聲,趁著鬧鬧和安安的注意力被撥浪鼓轉移的時候。
頓時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她一走。
苗紅云停下剝山竹的手,忍不住道,“舒蘭這也太不容易了。”
一天到晚忙的停不下來。
姜母嘆了口氣,“錢哪里是那么好掙的呢。”
島上不少人都羨慕,姜舒蘭獨一份拿廠子的分紅,那分紅一分就是四位數。
是別人幾年才掙到的錢,但是他們卻沒看到,舒蘭背后付出的東西。
司務長這個大男人都拿不下來的一攤子,但是舒蘭能拿下來。
還能掌住方向。
就這一點,錢,是她應得的。
辦公室。
司務長一路介紹,“你絕對想不到,咱們海島部隊的貨,在首都銷量最好的不是那些大廠,而是首都的百貨大樓和各處的供銷社。”
大廠雖然訂購的訂單量大,但是也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有。
但——
百貨大樓和供銷社不是。
雖然看起來他們要的貨不多,但是別忘記了,他們是每天都源源不斷的要訂單。
等這成年累月加起來的出貨量,嚇死人了。
姜舒蘭不意外,“百貨大樓和供銷社的客流量大,尤其是供銷社,這是普通老百姓能去得起的地方,再加上首都人兜里面到底是有錢的,這一來二去,銷量起來了,也是正常的。”
可不要小瞧了。
若說,當初姜舒蘭他們只是吃下了首都百貨大樓和供銷社,一半的市場的話。
隨著,百貨大樓和供銷社賣貨爆了以后,那荔枝罐頭,芒果罐頭,簡直成了人手一份送人的禮物。
若是能拿到這種罐頭去送人,也會被人高看一眼。
說白了,到底是物以稀為貴。
首都那邊雖然有芒果荔枝往那邊運輸,但是這成本之高,怕是只有達官貴族和有錢人家才吃得起了。
普通老百姓別說吃了,就是見都沒見過。
而姜舒蘭上次拿下的訂單,相當于一下子把海島部隊的貨鋪到了首都去,她甚至沒有鋪完,但是貨好便宜。
又是各大廠子發(fā)的節(jié)禮,這一下子就成為了一種新的潮流。
荔枝罐頭和芒果罐頭,一下子成為炙手可熱的寶貝。
更別說,還有那些海貨了,咸魚干,干蝦,海帶,紫菜,這些東西,前者是咬咬牙能買得起的,嘗嘗鮮,后者則是幾乎家家戶戶都買得起。
尤其是紫菜,每次只抓一小把,煮湯的時候在淋一個雞蛋進去,全家都能香嘴。
還能補充點碘,預防下大脖子,那最便宜的紫菜和海帶,幾乎次次供銷社上貨,都能被搶完的存在。
姜舒蘭分析完,她掃了一眼辦公室,朝著司務長道,“你把海貨廠的賬本拿給我看下。”
司務長愣了下,拉開抽屜,遞過來厚厚的一本賬本,還有好多票據,他還沒來得及入賬。
只能尷尬道,“我只登記到上個月月末的,這個月還沒開始登記。”
太忙了,忙不過來。
這個月已經十二號了,姜舒蘭頓了下,她接過賬本,迅速的翻看起來。
足足十五分鐘后。
她朝著司務長提議道,“海貨廠你們加大下出貨力度,海帶和紫菜的量起碼要翻一倍,不止如此,還要尋找他們的替代品,要物美價廉的海產品,讓大家都能買得起的。”
她看完盈利,然后拿著筆在上面畫了下。
“司務長,你看到了嗎?海帶紫菜最后的利潤,不止干蝦咸魚干低,甚至,還隱隱有超過的趨勢。”
姜舒蘭若是懂后世的經濟生意,她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薄利多銷。
別看海帶和紫菜這個東西賣的便宜,但是一次上萬斤的出貨,而且每次被搶購一空。
這數量多起來,收入和利潤也就可觀了。
司務長愣了下,姜舒蘭沒說,他還真沒看出來賬單還有這種隱秘的地方。
他下意識道,“是嗎?”
姜舒蘭點頭,繼續(xù)拿著賬本說,“干蝦咸魚干這類俏貨,賣了三萬八。”
“但是你看,海帶和紫菜卻已經有三萬五了。”
“司務長,你算過成本嗎?咱們在漁民手里收購的還帶和紫菜,相對于干蝦和咸魚干比起來,哪一樣更高?”
司務長愣了下,忙又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個賬本,遞給姜舒蘭。
“這個是進貨的賬本。”
這個是每天都登記的。
姜舒蘭接過來迅速的翻看起來。
果然。
海帶和紫菜的成本,從開廠到現在所有的進貨成本,才九千二。
而干蝦和咸魚干瑤柱這些的成本,卻有一萬四。
她迅速拿著紙筆算了起來,“按照這種利潤來算,海帶紫菜的利潤比干蝦他們足足高出三分之一。”
這話一說。
司務長呼吸加重了幾分,但是很快他想到什么,“我們從漁民手里收到的還帶和紫菜,那個量不會太多。”
漁民都是那種小木船,指望這種木船一次能打多少海帶和紫菜呢。
更別說,這打海帶和紫菜,還有些靠運氣。
姜舒蘭抬頭看著他,“你沒想過,組建自己的海上隊伍嗎?”
到了后期廠子擴建,光靠從漁民手里收購肯定不夠。
因為島上本地居民,就那么一點,去靠海為生打魚的就更少了。
這——
司務長,“這可能嗎?”
他下意識地反問。
“為什么不可能?”姜舒蘭反問,“按照現在的趨勢,海帶和紫菜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你不要忘記了,咱們現在的市場還只是首都,等到后期,你要是拿下了全國的市場。”
“你覺得光靠島上漁民的那點貨物,夠咱們廠子后續(xù)的發(fā)展嗎?”
司務長沉默了,許久后,他呼吸沉重,“你先讓我想想。”
“舒蘭,你這餅畫的太大了。”
姜舒蘭笑了下,收起賬本遞給他,“反正我建議給你提了,要不要實行,你到時候去和領導商量。”
反正,海貨廠這邊沒有她的分紅。
她純粹就是做義工了。
見司務長沉默。
姜舒蘭也沒打斷她,拿出果脯廠和罐頭廠的賬本看了起來。
很快也看出了問題。
他們罐頭推出的有五六種,但是銷量最好的則是芒果罐頭和荔枝罐頭。
同樣,果脯的種類更多,足足有十幾種,但是銷量最好的,只有芒果干和桂圓。
說白了,這兩個水果更容易被人接受一點。
姜舒蘭若有所思,她拿著筆對著這兩個水果名字畫了個圈。
又繼續(xù)看了下去。
在看到東單市場供銷社的出貨量,反而比百貨大樓高的時候,姜舒蘭愣了下。
“東單市場的供銷社是怎么回事?比百貨大樓的出貨量高這么多?”
司務長愣了下,很快回神了。
“我好像聽過對方說過一句,東單市場那個供銷社,臨近大市場客流量每天比百貨大樓還大。”
姜舒蘭點了點頭,心里有數了,“罐頭廠和果脯廠這邊,加大芒果和荔枝的收購。”
這——
司務長有些為難,“荔枝快過季了,芒果倒是沒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
姜舒蘭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子,“兩種解決方法,第一個是停掉其他罐頭的生產,全力收購荔枝,做好了以后進行囤貨,第二,是做出替代品。”
替代品?
司務長和姜舒蘭同時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山竹罐頭上。
“這可行嗎?”
姜舒蘭,“可行不可行,要試試才知道。”
她拿著賬本,拿著訂單,“先去找雷師長,他同意我提的以上幾個建議后,我在去找岳建清談判。”
“不用找了,我都聽見了。”
雷師長推門而入,他本來是來找司務長了解食堂的情況的。
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一番談話。
老實說,讓雷師長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廠子這方面,姜舒蘭竟然一直都是主導地位。
眼見著雷師長進來了。
姜舒蘭和司務長都跟著一愣,“領導。”
“就按照舒蘭說的做,加大海帶和紫菜的出貨量,以及荔枝的囤貨,至于尋找的替代品——”
雷師長有些好奇。
姜舒蘭順手把自己從家里帶過來的一罐山竹罐頭遞過來。
“您嘗嘗。”
山竹罐頭很漂亮,透明的玻璃罐,一牙牙山竹像是棉花一樣,看起來可口。
雷師長愣了下,很快打開嘗了一口,忍不住眼睛一亮,“這個適合老人吃。”
入口即化。
酸中帶甜。
姜舒蘭笑了下,“山竹罐頭做了兩個版本,您吃的這個就是老人版的,還有一個年輕版的。”
她推過去另外一罐。
雷師長嘗了下,搖頭,“這個也可以,但是我更喜歡前面那個。”
對于這個說法,給姜舒蘭又增加了一份信心。
和雷師長敲定了細節(jié)后,她在紙上寫寫畫畫,在做好最后的細節(jié)處理后。
她直接到了隔壁辦公室去了。
隔壁辦公室坐的有領導,是有安裝電話的。
她一走。
雷師長忍不住朝著司務長感嘆道,“真是給你送了個金疙瘩過來。”
當時部隊決定給姜舒蘭分紅,不過是出于她有功。
但是萬萬沒想到,她能做到這個地步。
司務長忍不住點頭,“在做生意方面,舒蘭比我有優(yōu)勢多了。”
從司務長的稱呼也能看出來,姜同志,小姜,姜舒蘭,舒蘭。
越來越親近的稱呼,代表著已經認可接納對方。
姜舒蘭到了隔壁后,直接按照記錄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十多聲,終于被接聽了過去。
“同志,你好,我找百貨大樓的岳建清岳經理。”
“稍等,這邊幫你轉接。”
電話嘟嘟嘟了幾聲,那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岳建清,請問你是?”
“岳經理,我是姜舒蘭。”
那邊話筒安靜了下,姜舒蘭以為對方沒聽見,哪里想到。
岳建清開口了,“姜同志啊,你可真是大忙人,哪陣風把你給刮過來了。”
自從姜舒蘭回到海島之后,雙方訂單交接,都是司務長來的,姜舒蘭幾乎沒在插手了。
這讓岳建清還一度奇怪,姜舒蘭是不是被廠子給架空了權利,不然怎么會后續(xù)沒有她的消息了。
姜舒蘭寒暄了兩句,便單刀直入,“岳經理,我聽我們這邊的司務長說,首都那邊催著我們出新品?”
岳建清,“確實有這件事。”
“這半年來,荔枝罐頭和芒果罐頭,幾乎快被賣爆了,大家都催著想要嘗試下其他產品。”
姜舒蘭笑了笑,“那時間剛剛好,我們這邊又推出了一批新的山竹罐頭和山竹干。”
“山竹?”
那邊向來波瀾不驚的岳建清,語氣拔高了幾分,“你們廠子弄得到山竹?”
姜舒蘭愣了下,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激動。
很快,她就明白了。
“之前上面有個大領導,生病的時候特別想吃山竹,但是季節(jié)不對,對方心心念念了許久沒有吃到。”
就差找了半個首都的市場了,都沒能找到。
剩下的話,對方不用說,姜舒蘭就明白了。
她心臟開始砰砰砰跳起來,“我不止能給你弄到一批山竹罐頭,山竹干,還能弄到一批新鮮山竹,岳經理,你要不要?”
那邊岳建清也沉默了。
“新鮮山竹,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他沒說的是,首都這邊的人嘴都叼,他們愛吃荔枝罐頭,正是因為古時候楊貴妃愛吃妃子笑。
首都這邊的本地人,自認為高人一等,血統(tǒng)也高貴。
所以,對于荔枝這種水果,也格外追捧的厲害。
姜舒蘭,“好。”
“不過,你要讓我想想,怎么才能把新鮮山竹運輸到首都去。”
山竹比起來荔枝,顯然是能放多了。
但是,比起芒果有差了一截。
提起這個。
姜舒蘭突然問道,“芒果呢?新鮮芒果,你們收嗎?”
那種青芒,可是能放個把月的。
“要!還是那句話,你們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姜舒蘭沉默下,直接問道,“價格呢?價格怎么定?”
那邊岳建清猶豫了下。
而姜舒蘭這邊,雷師長和司務長已經推門進來了,司務長寫了一張紙,遞給她。
“五毛。”
這是最便宜的價格了。
姜舒蘭看到價格頓了下,她沒說話,而是等著岳建清開口。
果然。
沒多久。
岳建清開口了,“芒果可以給你三毛的價格,山竹——”顯然他也在猶豫,“山竹我們能給的最高價格是五毛。”
五毛一斤已經極貴了。
要知道,蘋果橘子這些,也才一毛,一毛五一斤而已,遇到大上市的時候,幾分錢也能買到一斤。
而岳建清開除的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了。
反正普通人是吃不起的那種。
這兩個價格,幾乎是開在姜舒蘭心目中的價格上了,
她把價格同樣寫到白紙上。
示意雷師長和司務長看一眼。
兩人看后,都點了點頭。
姜舒蘭便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下來,“成,芒果按照三毛一斤,山竹按照五毛。”
那邊的岳建清見姜舒蘭沒在價格上刁難人,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我還有個條件,這一批新鮮水果和罐頭,需要你親自送貨。”
別人——
他不放心。
水果最容易壞了,如果運送過來壞的,他們肯定不會買單,普通人做不主。
能做主的也只有姜舒蘭而已。
聽到這個條件。
姜舒蘭擰眉,她下意識地想到家里的兩個孩子。
那邊似乎知道姜舒蘭在遲疑什么。
岳建清直接開口,“姜同志,這次水果的貨物,我不放心別人只放心你。”
頓了頓,“而且你來后,我們不會耽誤你任何時間,等貨物交接結束后,你便可以回海島。”
“你看可以嗎?”
(https://www.dzxsw.cc/book/35387324/3215585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