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名不虛傳
她倒是覺得賢妃的做法很是高明,如今的后宮人人都想爭寵,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之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回德妃娘娘的話,主子們的春衣都是按照制度來,并未有誰多誰少的說法。”
德妃聽了心里倒是舒坦些,任憑淑妃那個賤人怎么賣弄騷姿去討好陛下,得到的最終還不是都和她們一樣。
“收下吧,賞。”德妃瞧了一眼便在凡梅,千青攙扶下走出了延禧宮。
何苗起身見著一雙黑色皂鞋在她的面前站定,何苗心頭一緊將托盤呈上,感覺手上一輕便將手收回。
“你倒是機靈,拿著。”胡德義從口袋里掏出幾塊碎銀。
何苗舉手感覺到有東西掉落在手心里便福身行禮,“奴才謝胡公公。”
“走吧。”胡德義甩著拂塵望著離開延禧宮的宮女雙眼微瞇,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走出延禧宮宮門何苗才敢暗暗地松口氣,早就聽聞延禧宮的德妃娘娘脾氣暴躁不好相處,如今這么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說的通,身為太尉嫡親的女兒又是當今太后的嫡親侄女,這樣的殊榮這樣的尊崇只怕放眼豊朝也再找不出第二個。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殊榮或許就是陛下遠離德妃的真正原因。陛下登基不久,勢力薄弱,本就忌憚太尉太后,現在太尉太后又將德妃塞進后宮,還位居三妃之中的德妃入住延禧宮,這任憑誰也都要忌憚遠離幾分,又怎么可能會過度寵幸。
只能說,德妃也是命苦,明明白白地當了自己爹爹和自己姑母的棋子。
相比之下,賢妃的淡然隱世倒顯得聰明許多。同位三公之中的御使大夫畢公在朝廷之中本就是處于‘奧利奧’的境地,宰相和太尉左右夾擊,他選哪一方都會得罪另一方,倒不如選擇中立,偶爾也會充當一下墻頭草,這樣的人小心謹慎是不會將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境地之中。她敢確定,賢妃入宮絕對不是畢公的本愿,估摸著應是兩邊形式所迫無奈之下才會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
這下一來,不光是朝廷里形成‘奧利奧’局勢,連后宮里也形成來‘奧利奧’的局勢。
就像是一桿天平,一邊是朝廷,一邊是后宮,徹底地將陛下的勢力鎖住。就這還沒有算上攝政王和太妃,算上了陛下的處境真是可憐至極,恐怕連一點的人身權都沒有,更別談什么理想抱負了。
何苗微微搖搖頭,為陛下的境地,也為自己今后未來的路感到‘亞歷山大’,畢竟后宮三妃主子們不消停,他們這些個做奴才又有什么好日子過。
何苗回神抬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御花園,止步轉身卻聽見涼亭里傳來女子的聲音。
“這趙采女也真是夠可憐的,品階一下子連將兩等不說還被太妃怒斥了一頓險些要賞一頓板子。”
“可不是,舒御女你之前不是一直和趙采女走的挺近,怎么這么一段時間沒見著你往她那邊跑?我可是聽說了,她被降為采女之后就生了一場大病,聽說啊是急火攻心給氣的。”
女子笑聲清脆,可是在何苗耳中卻顯得很噪。
何苗轉身透過假山中間的圓洞望去,涼亭里面坐著三四個女子,其中一位女子站起來便要走卻被其他的女子攔住。
站起身要走的那位女子何苗認得,就是剛剛話中的舒御女,順河太守之女舒碧彤。
說起這舒御女,與她還有于姐姐之間都有一定的瓜葛。想當初她們從各地趕到京都,在宮門外等待登記排序之時,舒御女身邊的侍女念桃倒打一耙將于姐姐從家中僅帶來的唯一侍女覓翠驅逐出了宮。
經歷了生死,她更能體會到當時舉目無親初次來到宮闈之中的于姐姐是有多么的無助孤立。其實,她又何嘗不是。
“趙采女倒也是好意卻沒有想到辦壞了事情,她已經受到了懲戒,還請各位姐姐嘴下留情。”
何苗見著福身行禮的舒御女,但覺得有些不認識了,以前趙采女得勢的時候她的氣焰也十分的囂張,現在趙采女落了魄,她也學會了夾起尾巴來做人了。
宮里面的人向來都是多面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變了一副面孔嘴角。
“你現在要也會叫我們一聲姐姐了?我們可承擔不起,你之前不是跟著那個趙采女一直挺橫的嗎,氣焰也十分的囂張,怎么現在學乖了,囂張的氣焰也沒了?”
何苗瞧了一直咄咄逼人的女子一眼,是萊陽節度使之女苛易煙苛御女。
這女子她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對其了解不多,可是在儲秀宮那會只是覺得這姑娘機靈活潑卻沒有想到說起話來也咄咄逼人像個小刀子似的直喇人心。
“之前是碧彤不懂事,有冒犯各位姐姐的地方還請各位姐姐見諒。”
何苗瞧著舒御女妥協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暗暗感慨人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你弱的時候她能欺負死你,你強的時候也能對你搖尾乞憐,總之能夠讓自己很好的生存下來,哪怕會拋棄一些東西。
“何苗?”
何苗微驚,轉身見著是蘇嵐還有于元香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福身行禮,“奴才見過蘇婕妤,于采女。”
“何苗,你這是做什么。”蘇嵐上前將何苗扶起來,望著何苗消瘦的面容不由得握緊了何苗的手,“你我姐妹何時生分到這個樣子了?你悄悄你,怎么調養了有半月余氣色還是這么的差?”
“尚功院總是不比我們的,能有什么好的給何苗拿來調養身子?”于元香也握住何苗的手,柔聲道:“何苗,你日后若是有什么缺的需要的盡管跟我們說,可別委屈了自己。”
“是啊,我們行走多有不便,可是你卻能時常來我們宮里走走。今日聽說尚功院派人來送春衣我還盼著念著你來,可是卻始終沒有見到你,打聽之下才知道你去了延禧宮。怎么樣,延禧宮那位主子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聽著二位姐姐的關懷,何苗心頭暖暖的,“蘇婕妤,于采女放心,我很好,德妃娘娘也沒有對我怎么樣,你們不用擔心我。”
蘇嵐蹙眉,“瞧瞧,我們之間生分到了什么樣子,好好的姐妹卻要顯得這么生分。”
“蘇姐姐,這是在外面,何苗這樣稱呼我們也不會讓人抓到把柄惹上是非。”于元香勸慰。
“這倒也是,怪我思慮不周。”蘇嵐破涕為笑,拉著何苗又說了好些的話才肯作罷。
“對了何苗,你聽說不久要開始春獵了嗎?”于元香總算能插句話。
春獵又蒐,多是在二三月份搜索、獵取沒有懷胎的禽獸。今年的春獵提前了半月余,多半的原因是因為新帝登基,天晟元年,圖一個好彩頭。
“有點耳聞。”何苗并不想多嘴,這次春獵看似是在慶祝天晟開世新帝登基,實則卻更像是一場較量,一場朝廷與后宮之中的較量。
先帝年間,春獵的日子都是定在三月初五左右,今年卻提前了半月余,定在了二月二十的那天。這日子的爭論引發了不少的沖突,攝政王認為祖制不能改要求將春獵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五,太妃卻認為新帝登基,萬象更新,凡事都應該改變而不是一成不變所以將春獵的脾氣提前到二月二十。
攝政王與太妃之間的較勁,鬧得朝堂不安,朝堂上有一大半的人支持攝政王,只有僅少數人支持太妃,還有一少部分選擇當‘沉默的羔羊’。在這場較量之中,受壓迫的只有陛下。
(https://www.dzxsw.cc/book/35379574/3139536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