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傷痕累累
“咳咳…”
“雖已經立春可是還沒有到暖和的時候,你大病初愈身子本就弱,要不就別去了?”沈良珺摟著何苗將披風攏了攏,以確保會暖和些。
“可是今晚這么熱鬧還是一年只有這么一次不去是不是太可惜了?”閔秀望著歡快跑出去的宮女們恨不得也跟著她們跑出去。
沈良珺瞧著閔秀渴望的眼神,笑笑。“你去,替我們多看看,多放兩個河燈,便就權當我們看過了。”
“啊?”閔秀興致下降,“沒有你們我一個人去也不好玩。”
“誰說我們不去?”何苗笑笑,拉住沈良珺和閔秀的手,“我們去,我們還要多放點河燈,祈愿我們在新的一年里安安生生。”
“太好了!”閔秀高興地跳起來,沈良珺笑笑點了點頭。
何苗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將手中的花燈放進湖里,手指撩了撩湖水,湖面激起漣漪推動著花燈往前。
“爸爸媽媽,你們別擔心我在這里很好,你們不用想我也不用掛念我,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要好好的生活,你們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何苗蜷縮著,抱住雙膝,聲音漸漸哽咽,“爸爸媽媽我想你們,我好想好想回到你們的身邊…”
何苗抱著雙臂,身上被鞭打出來的傷口已經結成了疤,密密麻麻,她現在都不敢脫衣服,每一次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疤就想起被冷水潑無數遍的夜晚,那樣鉆心刺骨的痛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受第二次。
“你是在想念家人嗎?”
身后忽然響起的男聲嚇何苗一跳,一轉頭便見盛瑾站在她的身后,濃密的樹何下加上不太亮的光根本看不清楚男人此刻的表情。
何苗起身拿起燈籠冷臉走過,卻被盛瑾抓住手臂。
“花燈還沒放完怎么就走?”盛瑾看了一眼湖邊的兩盞花燈轉頭望著何苗,燈籠里的光不太亮看不清楚何苗臉上的表情可是從感覺上他能夠感覺到,何苗在生他的起,而且很嚴重。
盛瑾目光微垂,望著何苗手中的燈籠,燈籠的紙壁上是他畫的湖山春曉圖,盛瑾微微抿唇,“聽我解釋好嗎?”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何苗不想聽身旁男人任何一句話,抬手就想甩開男人的手,可是男人抓的緊緊的根本甩不開。
盛瑾聽著何苗說不認識他,心里面隱隱作痛,“好,你可以不認識我,可是不能否認我認識你。何苗,聽我解釋好不好?給我點時間,真的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何苗忽然轉過頭盯著盛瑾,“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住在那里,甚至我是做什么的你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沒有目的,何苗,我真的真的沒有目的。”盛瑾第一次感到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何苗笑笑,聲音清冷,“我怎么忘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將我引出去那么巧白薇就帶著趙寶林來了,然后我就被抓了,你跑了。”何苗止住笑聲,漠然地望著盛瑾,“我是你打暈的吧,你還真是好演技好耐力,不知道你是和白薇一伙的還是和趙寶林是一伙的?是不是見到我沒有死沒有如你們所愿所以你又來找我?說吧,你這次來又是受誰的指使,又想著怎么樣來害我?”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何苗,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盛瑾急切可是有些事情他又不能說。
“是不是已經無所謂了。”何苗放棄掙脫,依她現在的體力根本就掙脫不開盛瑾的手,“白薇已經被處死,趙寶林也被降為采女,我也傷痕累累,這一切已經夠了,我不管你是受誰的指使都請你以后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別讓我看見你!”
盛瑾被何苗決然的目光刺痛,這么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痛感。
“何苗。”
忽然響起的女聲何苗抬頭望去見著沈良珺站在不遠處正望著她。
盛瑾沒有想到會有人過來手一松就被何苗給甩了出去。望著何苗無情地從他身邊離開,盛瑾懸在半空的手想要抓可是什么都沒有抓到。
“何苗,那個人是?”沈良珺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人和她之前見到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豊朝的皇帝盛瑾。
何苗垂著目光,想都沒想道:“問路的。”
沈良珺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大晚上的,又是元宵節,人多眼雜,還是小心點好。”
何苗點了點頭,輕的連耳墜都沒有明顯的晃動。耳邊是男人的剛剛說的話,她已經分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或許從來都沒有真話過。
寒冬消融,春風十里,二月初十,驚蟄。
何苗奉命給主子們送剛制作好的春衣,一踏進延禧宮便聽見主殿里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
跟隨何苗一起來的宮人嚇得趕緊將自己手上的托盤和何苗的托盤兌換,“你去給德妃娘娘送,我去給李美人送。”
不等何苗回應宮人急忙走開。
何苗望著托盤里的春衣只能硬著頭皮朝著主殿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的?”胡德義伸出拂塵攔住何苗的路。
何苗福身,“奴才是尚功院的,奉命來給德妃娘娘送新制好的春衣。”
胡德義看了一眼托盤里的衣裳確實都是新制作好的春衣。
“你抬起頭來。”胡德義收了拂塵搭在臂彎上,目光微斜見著面前宮人抬起頭微微一驚,“咱家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何苗眉頭微蹙,他們自是見過的。未進宮的時候是他在門口排序登基,進了宮又是他親自將她的名字從花名冊上叉掉,只不過兩次一次她在馬車之中,另一次是在大選之日她滿臉長著紅痘。
何苗正想著怎么回答才是最好,忽然從主殿里飛出來一件東西驚的何苗下意識地往后退,便見著一個茶盞在她的面前摔碎成渣。如果這東西砸到她的臉上,不暈也得毀容了。
何苗趕忙跪下,卻也陰差陽錯地躲過了胡德義的追問。
“娘娘。”胡德義快步上前抬手要攙扶著走出來的德妃。
德妃心情不悅,沒有理睬胡德義而是徑直從胡德義的面前走過,將胡德義晾在原地。
胡德義笑容收斂慢慢地兩手收回,眼底閃過不悅之色很快便隱藏起來。
“你是誰?”
德妃瞧著跪在正中央的宮女,身上的宮裝眼生不是他們延禧宮里的衣裳。
何苗頷首低眉,“奴才是尚功院的,奉命給娘娘送來新制好的春衣。”
“春衣?”德妃瞧著托盤里的衣服,料子不錯,繡功也不錯,只是沒有展開來看不知道款式是什么樣的。
“咸福宮那邊送的可是跟本宮一樣?”德妃挑眉,語氣微沉。
何苗聽出德妃語氣中的不悅,自從陛下大婚三妃進宮以來,陛下每天晚上都就寢在咸福宮中,哪怕是太妃前去旁敲側擊要陛下雨露均沾,但是陛下還是留宿在咸福宮,有時候也會去咸福宮的柏昭儀那兒。只不過,陛下寵幸的都是柏家的女兒,太妃和德妃只是不高興。所以,便就短短幾天,宮里面就成立了兩個幫派,一個是柏氏淑妃派別,一個便就是鮑氏德妃派別。
相比之下鮑氏德妃派別人多,畢竟德妃身后有太后撐腰,朝廷里有太尉撐腰,就算是陛下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宮里面那些位分低微又得不到寵幸的主子們,自然都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
至于賢妃畢氏倒是一個清心寡欲的,自從入宮以來不爭不搶完全就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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