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迷茫地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朝廷大事我不懂。只不過那幾天來的訪客只有攝政王和騰霄，沒有別的可疑人物了。

        到了亥時，有侍衛(wèi)過來報告老爺，說太后遇害。攝政王悲痛異常，于是跟我家老爺告辭，迅速進宮去了。”

        “騰霄也跟著進宮去了嗎？”

        蕭瑤想起那夜在御書房，她只看見攝政王孤身一人。

        又或許騰霄是站在殿外守侯？

        “啊？想起來了，”拂冬突然輕呼，“騰霄那夜鬧肚子找茅廁，離開了酒席一陣子。但是，不可能是騰霄做的啊，騰霄與小姐無怨無仇，為什么要害她？

        “可是，騰霄聽命于攝政王……”蕭瑤提醒道。

        “那更不可能了，”拂冬馬上反駁，“我家老爺原本就是與攝政王交好，怎么可能加害小姐？再說，他還曾經(jīng)求娶過我家小姐呢？”

        “什么？求娶過你家小姐？”蕭瑤和苗倩兒異口同聲。

        兩人對看了一眼，兩雙眼眸里都閃動著興奮的瑩光。

        “嗯，”拂冬似乎有點詫異兩人的反應(yīng)，嘟著嘴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說月如霜是名伎，艷冠京城煙花之地；那我家小姐就是在名門大家閨秀里的第一美人了。

        不僅長得國色天香，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曉。她性格溫婉可人，特別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這樣十全十美的美人兒，連我是個女子都喜歡了。

        所以，一直以來，求親的名門公子絡(luò)繹不絕，早就踏破了門檻。但放眼朝堂之上，有哪位名門公子的權(quán)勢比攝政王大呢？

        攝政王年已過不惑，一直未娶，以他的權(quán)勢，要什么女人沒有。

        所以，老百姓都在議論，若非他跟太監(jiān)一樣，不需要女人，就是他和太后之間的關(guān)系，跟傳聞一樣，不簡單。

        半年前，攝政王突然上門來向我家老爺提親。闔府上下，都覺得十分奇怪。但是老爺卻很高興，說是錯怪攝政王了。由此可見，攝政王與太后并沒有特殊關(guān)系。

        其實，這是一個秘密，連老爺并不知道。在提親前，攝政王已經(jīng)見過我家小姐了。

        今年三月三，龍?zhí)ь^，我陪小姐去廟里上香，在那兒碰見了攝政王。

        當(dāng)時太后病了，攝政王去玉皇廟是替太后祈福，清場時，小姐避之不及，扭了腳。

        攝政王原本就霸氣，想要怪罪，但是一見小姐美貌，馬上就原諒了小姐。

        我一直記得當(dāng)時攝政王第一眼見到小姐時驚為天人的眼神。后來，攝政王替小姐把腳治好了，又說要去跟老爺提親。

        他說這歲數(shù)了，不能再這么磋跎下去，為了朝廷，為了幫助太后和陛下，他已經(jīng)錯過太多。他想有自己的家，想要自己的兒子，放眼京城，只有我家小姐才配做他的夫人。

        攝政王上門來提親，小姐當(dāng)然不能承認見過攝政王，否則清譽全毀。

        但攝政王喜歡我家小姐是事實，我親眼所見。

        這樣的關(guān)系，兇手怎么可能是攝政王呢？”

        蕭瑤與苗倩兒意味深長地互看了一眼。

        蕭瑤繼續(xù)問，苗倩兒繼續(xù)運筆如飛。

        “你家老爺對攝政王的提親感到高興，那就是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對吧？但為何一直到現(xiàn)在，卻沒怎么聽說這件事情？半年都過去了，難道攝政王不請陛下賜婚？依攝政王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和他的年紀(jì)，也不可能讓這件事情擱淺這么久才對。”

        拂冬長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攝政王熱烈了一陣子，后來就偃旗息鼓了，態(tài)度突然模棱兩可，也不說娶，也不說不娶，只是說再等一陣子，小姐年紀(jì)還小，再等等。

        這件事情不僅讓小姐抑郁，也讓老爺想不通。但老爺也不問清，怕給小姐丟人，以為是小姐上趕著要嫁。

        后來老爺不知道打哪里聽說，原來攝政王想娶一妻一妾。正妻自然是我家小姐，至于妾，那便是那位月如霜了。

        為了這件事情，老爺生了氣，認為攝政王不該為了納妾而耽擱小姐。應(yīng)該先娶正妻，過后讓我家小姐作主，為他納妾，這才算是給足了我家小姐面子。

        老爺?shù)谝淮胃腋鷶z政王生氣就是為了小姐，后來攝政王不知道跟老爺說了什么，老爺?shù)膽B(tài)度也開始模糊起來，只是安慰小姐說，攝政王對小姐沒有變心，事緩則圓，希望小姐再等等。

        但即使是這樣，攝政王也沒理由殺小姐的是不是？小姐為了這件事情很郁悶，但是連親爹都這么說了，小姐本是大家閨秀，為了自尊，自然不會再提。”

        蕭瑤微微點頭，喝了口茶，意味深長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說一說劉弘吧。劉弘和你家小姐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套胭脂水粉真的是劉弘所贈么？”

        “唔——”拂冬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道，“是的。是劉弘所贈。有一次我和小姐去玉脂齋選購胭脂水粉，在路上不小心和劉弘撞了一下。劉弘見了小姐一面，也特別喜歡。

        后來他打聽到我家小姐的身份，就一直想盡各種辦法登門拜訪，或者趁我家小姐出門時制造各種偶遇。

        我說過追求我家小姐的名門公子原本就絡(luò)繹不絕，我家小姐怎么可能把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放在心上。

        并且一打聽，這個劉弘平時吃喝玩樂，一樣不落，特別喜歡玩女人，這樣的男子，小姐怎么可能接受？更何況當(dāng)時小姐心里，已經(jīng)認定自己是攝政王的王妃了。”

        “那為什么還要接受他所贈送的禮物？”蕭瑤犀利地盯著拂冬。

        拂冬苦笑：“起初并不知道是他送的啊。之前劉弘的確示好過幾次，百般糾\/纏，但是小姐都拒絕了。如果知道是他送的，那小姐肯定不收。”

        “那是經(jīng)誰轉(zhuǎn)手？”蕭瑤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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