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義勇為
紀戀在新公司上了好幾天的班了,每日都是做牛做馬地忙到很晚才下班。看看手表,已經是十點了,回家的路,才走了一半。
眼前走過一個高挑的,瘦瘦的女生,只見她將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她的身后跟著好幾個男生,女孩子不安地往后張望著,時不時發出凝重的呼吸聲。
此刻的風驟然吹起,又驟然停止。害怕似乎在她的心底瘋狂地燃燒,女孩子的步伐變得更加迅速了。突然有個男子向前垮了幾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女孩完全無法動彈。
那個男子終于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有所行動。
“你要干什么啊?”女生的聲音因害怕帶有了些許的哽咽。這聲音又是多么柔弱,多么荒蕪。
“小姐,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里。恳灰宜湍惆?”那個抓住女孩手的男人問道,他嘴里的口香糖惡心地被咀嚼著,時不時露出一臉淫相。
“放開我!你把我拽疼了!”女孩的言語中盡是希求和無望,可那名男子依舊不依不饒抓住她的手臂,紋絲不動。
如飲他人苦水一般,紀戀感覺了胸口的刺痛感。這種掙扎,這種無助,這種任人擺布,是多么眼熟。她暗暗斟酌著面前的幾個男生,發誓,絕對不會讓這個女孩子受到任何侮辱。
突然,嗖得晃出了一個黑影,他那挺拔的背影,向著那群人的方向飄去了。
“媽的,在我的地盤,你們也敢這樣?”像鷹一樣,那個男子,他張開了翅膀,緊緊護著那個顫抖著的女孩。時不時,他回過身對那個女孩子說著一兩句安撫的話。
雖然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這張臉龐,紀戀清晰地記得。那個人就是那天跟她一起去海邊的蘇盡然。
“我們有五個人,你就一個人。難道我們還會怕你不成?”那堆人群中,長相最兇神惡煞的男人開始放話了。
蘇盡然雖是一大老爺們,但是長得斯斯文文,能把對方五個人都制服嗎?情況看起來并不妙。
“誰說他就一個人啊?”紀戀從一旁走了出來,脫下自己的外面的襯衣,扔向一邊。
她貌似以為這個登場很能怔住場面,可因為自身是女孩子,反而惹來一串串嘲笑聲。
紀戀甚至還能聽見在這堆爺們粗獷笑聲中,那個女孩子的笑,很特別,很尖銳。
“喂,你過來干什么?快點后退!”蘇盡然的牙齒咯咯作響,惱怒地對著紀戀講著,手臂不斷向她揮著,示意她退下。
紀戀不甘示弱,也朝著那堆渣滓方向前行。
“你在干嘛啊?”蘇盡然又是一陣大吼,感覺他把所有的敵意從那堆混蛋那里轉移到了紀戀這里。
“你少廢話了,不用管我!”紀戀也顧不上他的那副焦急的樣子。
“你給我快點過來!”蘇盡然對著紀戀大吼大叫著?墒谴丝,他已經被三個男人包圍住了,紀戀朝他看過去時,都看不到他的身軀了。
突然一個長相奇怪的男的朝紀戀沖了過來,在她面前甚是張揚跋扈。隨之又來了一個更加煞風景的男的,這兩個男人把紀戀的前后夾擊著,讓她進退兩難。
“我們哥倆陪你玩玩吧。”男人說著,吐詞有些不清。凡是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滿嘴黃牙,甚是讓人作嘔。
“你想怎么玩。繖M著玩還是豎著玩?”紀戀學著他們說話的語調給與回復,那對爛人互相看了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這丫頭,怎么跟大爺說話的?”個頭稍微高的男人拿著食指戳著紀戀的額頭。
這突如其來的操作,讓紀戀沒怎么站穩,重心稍稍往后退了一點。這個肢體接觸惹到了紀戀,那么骯臟的手指頭,也敢動她。
紀戀朝著那個戳她的男人扇了一巴掌。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頰,朝著另外一個男子看著,貌似在說:媽媽,有人欺負我。他的小伙伴一直在強調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氣啊。
“要不你也來試試,我一個女人有多大的力氣!奔o戀邪魅一笑,趁勢挑釁道。
“你解決那三個,這兩個就交給我。我們分開行動,打完早點回家。”紀戀對著蘇盡然大叫著。
這兩個奇怪的男人越靠越近,想報剛剛的耳光之仇。此刻聞到他們的呼吸,紀戀都覺得非常惡心。她想著不能跟他們耗持久戰,體力上肯定是敵不過他們的,得速戰速決。
“你,你可以嗎”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的蘇盡然時不時跟紀戀講著話,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紀戀沒空答話。
“你們兩個,要是碰了她的一根汗毛,我鐵定饒不了你們!碧K盡然自己都騎虎難下,還擔心別人的安危。
紀戀學了五年的搏擊術,這一切和她瘦弱的身體南轅北轍。頃刻間,紀戀就把這兩貨就給解決了。當她回過神時,圍著蘇盡然的那三個也已經逃之夭夭了。
那幾個小癟三連狠話都沒放,就乖乖走了。
蘇盡然朝著紀戀走了過來。他那柔美的臉上完好無缺的,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受什么傷。
“你果然很厲害嘛!”他換了一副輕松的表情。
“老兄,你也不賴呀!”紀戀回答著。
他們兩個人互相狠狠夸耀了一番,然后就笑成了一團。
“剛剛攻擊你的那兩個人是怎么倒下的?”蘇盡然一副質疑的語氣,硬是不相信這兩個男人是紀戀放倒的。
“他們兩人真的是我打敗的啊!難不成他們自己趴在地上挺尸啊”
“他們不會一時因什么疾病,突然倒地了吧。”
“大哥,真的是我搞定的!”
“為什么會這些啊?一個女孩子家的?”他安靜了一小會后,問著紀戀,語氣平靜卻嚴肅。
“經過剛剛的事情,你難道希望我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遇到壞人任人欺負嗎?”紀戀反問著他。
“剛剛那個女孩子呢?”他是一個很過細的男人,環顧了四周,問著紀戀。
而紀戀竟然把打架的原因給忘記了,只顧著收拾那堆壞人了。
“我也沒有看到,會不會在打架的時候跑了呢?小女生,哪里見得了打架的場面!奔o戀說著。
應該是這樣的,紀戀想著,至少,女孩安全了,這架也打的值得。
“你受傷了?”紀戀問著,看到他的右手手臂上狠狠青了一塊。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你看看你自己的腿,還不是烏青的!北凰@么一說,紀戀覺得腿部有些許的疼痛。
蘇盡然蹲下來,用手輕輕按了一下紀戀腿部疼痛的位置。
說真的,痛楚是有的,只是,看到一個那么高大的男人,蹲在自己的面前,紀戀一時神經錯亂。
紀戀想著:我是繼續站著呢,還是跟他一樣也蹲下去呢?萬一我蹲下去,他還是比我高出一截,豈不是更丟臉。
“你,你,你干嘛?”紀戀說道。
“幫你揉一揉。”他抬了抬頭稍稍望了紀戀一眼。
“別,大哥,你行行好,饒了我,你只會越揉越青的!奔o戀此刻害怕肢體的接觸,就算是善意的舉動,都會讓她身體反感。他那稍有涼意的手尖剛剛觸碰到紀戀的小腿時,她的身體就開始排斥起來。
“沒事,我有分寸,能掌握火候的!彼f著,準備繼續揉捏。
“不不,別,我真的不需要。”紀戀差點吼了起來,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失態,連忙對他說了句抱歉。
他自知討了個沒趣,索性也起了身,巴巴兒地揉起了自己發青的手臂,不跟紀戀說話了。顯然是她暴烈的話語,讓他退避三舍了。
他自己揉搓了半天,手臂越發烏青僵硬疼痛了,自己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就一個人在那里疼得齜牙咧嘴的,讓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蘇盡然本來想送紀戀回去的,只是她果斷拒絕了。估計是被紀戀剛剛一吼,他也怕了,不敢跟她有多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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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雖然是大晴天的,晚上的天空,竟不見星辰。只有枯燥的夜風,不知疲倦地放肆吹著,紀戀披上了襯衣,抱緊了雙臂。
紀戀走了大概五六分鐘的路程,就聽到一陣陣嘩然之聲。
“你們是廢物,還是什么?五個人打一個人都打不過啊。以后別吃飯了,干脆就吃飼料!
“可是他這次不是一個人啊,還有一個女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肯定是專業的打手!
幾個男人圍成一圈,在七嘴八舌地爭吵著。
“那我們怎么向老大交代。俊币粋男生怯生生地問道。
“還能怎么交代。磕銈冞@群廢物!”
“你說夠了沒?”其中一個個子很高挑的男人對著那幾個人吼著,然后繼續說道:“老大應該再多派幾個人來的。真可惜,這次鐵頭哥怎么沒來。坷洗笞约簛硪残校粋人打趴十個蘇盡然都不在話下!
“你是真的蠢啊,這種事情,還需要老大出什么面!”
“是呀,是呀,這事情,老大是不出面的!
紀戀撲地笑出了聲音,還以為他會說出什么男子氣概的話啊。估計街上隨便拉幾個人都比這些人給力一些。他們老大錢給的不到位,小弟們都不肯賣力吧。
“誰。俊彼麄兊拇_聽到了紀戀的笑聲,她本人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只是這堆人卻沒有聽出那個笑里的諷刺意味。
“還要繼續打會嗎?”紀戀走過去直接對著那個最后說話的男人說著。
此刻,在紀戀的不遠處,站著一名女性,她已經卸下了隱藏自己的鴨舌帽,露出了一頭秀發。見到是紀戀時,她輕輕往后退,復又露出惡狠狠卻又蒼白無力的表情。
女子瘦弱的身體沒有像之前那樣顫抖,反而將自己的脊梁挺得異常直。這不就是剛剛救的那個女子嗎?她不是早就走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跟剛剛那群男的混在了一起呢?
“你到底是誰?難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紀戀對著那個比自己還要高的女生質問著,慢慢向她走近,可她一直往后退著。
這個女孩向其他人不斷使眼神?吹侥嵌褵o動于衷的男人,女孩子的氣場有些壓不住了,不敢言語。
剛剛那種無助,那種無辜,都是她裝出來的吧。
“為什么要裝作被別人欺負的樣子!”紀戀一步一步逼向這個女孩子。
她是親眼看到紀戀把兩個男人放倒在地的。這回她更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怒視著紀戀,將自己的手很不自然的往背后搭著,一言不發。
一切都是霧水。
“你們是一伙的吧,和蘇盡然到底有什么瓜葛?今天的事情倒底是為了什么?”紀戀停止了逼近那位女子的腳步,質問著她,她方也止了步。
紀戀此刻一點都不想跟她廢話,只想動手罷了。
“你們幾個快點上。俊币娂o戀打算去抓住她的胳膊,這女生對著那幾個廢物男吼著,順便想回避紀戀的問題。
“你沒有看到我們幾個都受了傷啊,上什么上啊?要上你自己上!币粋被紀戀狠狠扇過一巴掌的男的說道。
“剛剛扇疼了沒有啊?”紀戀特意走向那個之前用手指戳她額頭的男人。別看他長的人高馬大的,實際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那身肌肉只是裝飾罷了。
“疼,很疼!彼ЧЬ淳吹陌杨^低下了。
“想不想再疼一遍啊,這回會疼的更爽的。”紀戀說著。
“姑奶奶,放了我吧,我新來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边@男的說得一臉的委屈。
“女王大人,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是沒捅婁子嗎?蘇盡然可是一點傷都沒受啊。哎,回去還得被老大狠狠批評一頓,你就行行好吧,放了我們吧,我們這就給你賠不是!毕蚣o戀說這句話的人顯然是在這個道上混了很久的油膩大叔,能屈能伸。
“你們的老大到底是誰。俊奔o戀順勢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你嗎?”是女孩子對紀戀說的,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借來的膽子,敢跟已經火冒三丈的紀戀這樣講話。
其實紀戀也沒有打算和這堆爛人糾纏下去。她想著:那是蘇盡然和他們之間的恩怨,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她心里這么想著,就可以輕易原諒這堆混蛋們。她也不知道別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去管這樁閑事也不夠妥當。
“識相的話,都滾吧,快點滾,別讓我再在這條街上看到你們。我可是見一次,打一次的!奔o戀對他們說著。
于是一堆窩囊廢飛也似地倉狂而逃。那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是最后一個走的,帶著對紀戀深深的敵意。
留給紀戀的又是一個龐大的夜,一個怎么也合不攏的夜。
紀戀踢著路邊的小石頭,直到自己的腳尖被磨得生疼。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叫蘇盡然的?筛嬖V他什么?那個他自以為救的人,反倒是一場算計?那他會怎么想,會相信嗎?
走了二十多分鐘的路,終于到家了。今天的真的實在是太漫長了,宛如易一晨昏,如歷年歲。
本來一天的工作已經讓人招架不住了,再加上剛剛的破事,攪得愈加心煩意亂的。胡亂沖了個澡,還未等頭發干透徹,紀戀就睡去了?赡芤挥X醒來了,就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了。
誰知,夢里也不得安生。
那個叫蘇盡然的小子,真的是個孽障啊,竟然徑自跑紀戀的夢里面瞎攪和起來。
她夢到了蘇盡然被那群人狠狠揍了一頓,躺在地面上,滿身是血,一動不動的。那群人,把他打得悲慘戚戚地,揚長而去。就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嘴角邊只有微弱地發出:“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你為什么不來救我啊!”他一直重復著這句話,一直強調他很疼很疼。
突然他顫抖的手,抓住了紀戀的手臂,緊緊地,她怎么也掙脫不開來。
紀戀癱坐在他的身邊,不知所措,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他后來再也沒做應答了,也松開了拽住她手臂的手,像是昏了過去,也像死了一般靜穆。
紀戀胡亂尋著他的心跳,怎么也感覺不到心臟的搏動,然后又抬起他的手腕,想摸摸他手腕上的跳動。紀戀把他的手臂一抬起,手臂就立馬滑落下去,往返幾次都是如此。他的手臂就那樣搭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像是枯死很多年的虬枝一般。
她望著他,心里面驚恐萬分,仿佛周邊壁立千仞,孤立無援。
驚詫了半天,紀戀才回過神,去摸出口袋里的手機。從口袋了掏了又掏,好不容易拿出來了,一個顫抖,手機落地上了;琶κ捌穑郎蕚浯120,結果手機已經沒有電了,連機都開不了。
紀戀盛怒難耐,直接把手機給砸得稀巴爛,對著空蕩蕩的大街狂吼起“救命!救命!誰來救救他啊!”
至此,紀戀突然就被驚醒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還好這只是一場夢而已,看來是太在意這個事情了,即便入了夢也沒有安寧下來。
再去摸摸枕邊的手機,摸了半天也沒尋到。紀戀開了臺燈,看看鬧鐘上的時間,凌晨四點。這個點,想要再入睡,估計很難了。睡也不是,起也不是,紀戀就望著天花板,一點一滴的愁緒,伴她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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