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追夫
江瑟嘴上道著不喜歡,身體卻誠實的接下了陸瑯軒遞過來的狐貍樣的糖人。為此,陸瑯軒險些吩咐一眾將糖人攤子給置辦回南陽。
她慌忙制止,將陸瑯軒拉去了別處。
陸瑯軒應(yīng)是覺著她去南陽會思鄉(xiāng)心切,故而見她看了些什么,就吩咐下去購置一份。愈到后頭,侍從手中皆是大包小包攬著。
場面浩大。
江瑟尷尬笑笑,心中只想著,大可不必。
街巷盡頭是一處同心湖,一座石橋橫跨其上。沒有圍欄,因此行人多是靠里走著。橋前倒是擺了個攤,是猜謎的。
“花前兩別離,今又添相思。”
木牌上規(guī)整寫下一列字,她不禁復(fù)述了遍。
陸瑯軒蹙眉,嘴張合間像是要說些什么,卻遲遲不見言語。他想或許是曾來京城見過,只是年深日久,已不記得了。
“是鼓吧。”江瑟不假思考道。
“夫人,正是鼓字。”綠竹見狀上前道,解釋了番。
江瑟放下木牌,釋然道:“天色不早,我們起程回去罷。”
陸瑯軒頷首,隨后才想起身后的大包小包道:“你們再叫輛馬車,將這些載回。”
于是,浩浩蕩蕩一眾只剩了她與陸瑯軒,還有綠竹和一侍衛(wèi)。
又乘上馬車,開出京城。她才慢慢發(fā)覺有些事不得不做,為她亦為了她的皇弟江鈺。
天色漸沉,霞光也漸漸褪去。春日夜風習習,車過鳥驚。
本是舒適,卻偏偏闖來數(shù)十名著裝怪異的蒙面人。開口便是“拿命來”,江瑟掀開正簾,覺得新奇,打量一番后望向陸瑯軒。
他似乎也是司空見慣般,箭步下了馬車。
“公主莫要出來。”
江瑟點點頭,看著他從容走至一眾人前。
或許又是哪加仇敵尋仇來了,不過,江瑟賭他們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這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也不是徒有其名的。
黑衣首領(lǐng)一聲令下已然廝殺成一團,不過多是朝著陸瑯軒去得。
江瑟:“你快去幫你家將軍。”
“不可,將軍說讓我保護夫人。”
江瑟見著簇擁而上的黑衣人,竟生焦急之感。只是向著她們的也不算少,綠竹沒見過此等場面,只拉著她瑟瑟躲在了車廂里頭。
“嘶……”
江瑟一驚,一支黑羽箭已然刺進了保護他們的侍衛(wèi)肩上。轉(zhuǎn)而,刀光閃過,江瑟暗道不妙。
她飛身而出,生生踹開了靠近那黑衣人,徒留那人捂著傷口癱倒在地。
“夫人……”侍從一愣,已說不出話。綠竹見此,驚訝之情亦露于言表。
“綠竹,照顧好他。”
江瑟也不知從何學(xué)來的武功,只是隨心擋下了來者刀劍,最后竟絲毫未傷。
陸瑯軒余光撇來,眉頭收緊,又是重重踹開了近身之人。他們糾纏過緊,竟擺脫不開。
一刻鐘下,一眾人也被打得只余幾人。他們見狀不妙,又當機立斷的撤了,身影匿于林間。
陸瑯軒快步上前,好生打量了番,才問:“殿下可有傷著?”
江瑟搖搖頭,竟帶著些奶聲道:“我無事,倒是你這侍從傷得挺重。”
兩人這才雙雙看向這無地自容的侍從。
侍從:這保護不成反被保護,真真是丟大臉了。
初回南陽的半月,日子平淡。她亦在那段日子里開始了她追夫記。
她拿出以往在皇宮看見過的勾心斗角之事仔細琢磨,最后得出了一個十分經(jīng)典的結(jié)論。
攻心為上。
這陸瑯軒時常不在府上,她便喜歡偷偷溜進軍營。于是乎,全軍營的將士在將軍帳里見過她,在軍營門外見過她,甚至于在這茫茫士卒中見過她。
最后無一例外是被他們將軍親自捆上馬匹,送回府上。
只是如此例外,將軍也不曾責罵過。他們也是驚嘆,夫妻二人真真和睦。
這不,江瑟又端了正午新做的米粥款款走了上來,看守的士卒們見狀先是一愣,而后對視無言。
“哎呦。”其中一人甚為浮夸地倒下,一眾人心神領(lǐng)會的簇擁過去。
“何事,何事……”
人聲嘈雜中,江瑟十分淡定地掀開了帳門。
待她進去,門口的士卒又生龍活虎的站起身來,淡定地駐守帳外。
“夫君?”江瑟嬌聲輕喚,竟惹得自己一陣酥麻。她沒見著人,又往里走去。
隔了一處竹簾,只見他從容不迫地攥著筆,對著一本折子修修改改。目光始終沒有飄忽其外,倒是認真。
江瑟將木盒放置一旁,端出仍冒著煙的粥碗。
“殿下怎么又來軍營了?”
陸瑯軒將折子放置一旁,言語雖是責怪,語氣卻不重。
“今日我煮了粥,想讓夫君嘗嘗。”
陸瑯軒輕嘆接過,低聲道:“殿下不必如此,即使只是表面夫妻,我亦不會虧待殿下的。”不知為何,言及于此,他竟徒增幾分失意。
“將軍怎知我只想做表面夫妻。”江瑟反駁。“還有好歹我也嫁了你,莫要再喚我殿下了。”
江瑟一臉狡黠竟讓他一瞬間失了神,只是端著碗,堪比塑像。
而后耳根又是燒紅,漸漸蔓延,附上臉頰。
“待會兒要涼了,你快嘗嘗。”
陸瑯軒這才轉(zhuǎn)醒,舉勺怔怔喝下一口,緊接著又是一勺。
江瑟欣喜,想著自己嘗嘗,卻被他打掉了正欲拿勺的手。
“既是給我的,娘子……還是莫嘗了。”
江瑟想想也對,嘟嘴捧著臉,滿臉欣慰瞧著。半刻鐘下來,手掌大小的碗里粥也見了底。
“夫君喜歡,下次我還送。”
陸瑯軒抹嘴,聽罷倒吸一口氣,但還是徐徐言道:“都好。”
“好嘞。”
江瑟哼著近日在民間聽來的小曲,收起了飯盒。一頓收拾過后,本是轉(zhuǎn)身欲走。
偏偏眼珠一轉(zhuǎn),冒出一個難得的好點子。
很快,她以迅雷之勢摟上剛拿起折子的陸瑯軒,眼底盡是勾人的笑。
“啪嗒”,折子落到地上。聲落,一陣靜默無言。
“你……”
她沒等陸瑯軒一句結(jié)巴的話講完,便將軟唇覆上他唇角。江瑟感覺到身旁人身子明顯一僵,甚至于她可以想象出他眨著眼,滿臉錯愕的模樣。
兩人呼吸纏綿交雜,溫潤從唇角蔓延,他只覺全身酥麻,腦中一時空白,忘了反應(yīng)。
待那份溫存離開,他竟想再次捉回,保留。
江瑟嗤笑一聲,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不知道你的手下有沒有見過他們將軍這副呆愣模樣。”
陸瑯軒知是被調(diào)戲,也沒惱怒,也隨她攜上歡喜。
“那我就先告退了。”
江瑟一溜煙跑出帳外,沒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
總之這半日下來,兩人心境各有千秋。
江瑟回府上也是無趣,所幸尋了一個拐角的亭了數(shù)起花瓣打發(fā)時間。
就說這五瓣便是“他動心了”,于是她找了許久,專專挑那五瓣的花。
江瑟將花瓣拋入一旁的池水里,一個時辰,花瓣也滿了池面。
江書凡令她讓陸瑯軒動心。
但這半月已過,只剩半月給她。
再過幾日,江書凡應(yīng)會讓人帶來剩下半瓶藥。
屆時,亦是她返回京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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