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禁足
奶娘幫她包扎好傷口后,想出去逛逛,這張府她看見就厭煩。
突然張霍的母親李氏趕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楚凌,柔兒房里的老鼠是不是你放的?”
楚凌冷笑:“可笑,你覺得我有這么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嫉妒柔兒肚子里的。”
楚凌心里一緊,這些話即使她這三年來聽了無數次,現在聽來,還是刺痛了她。
楚凌冷眼掃了她一眼,“你若再血口噴人,我不怕與對薄公堂。”
楚凌不愿與她廢話太多,對付她就需要用她害怕的方法,讓她閉嘴。
李氏本是窮苦人家出身,兒子好不容易中了狀元,她順理成章成了京城貴婦圈的一員,為了不給兒子丟臉,也為了自身那點虛榮心,她努力在這貴婦圈營造自己賢良淑德的好形象。
倘若和兒媳對簿公堂,旁人必定會知道他們張家家宅不和,她不會持家,所以,她絕對不允許這樣事發生。
況且,真的和楚凌遞對薄公堂,她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事是她干的。
可是她作為張家的老夫人,自然是不能讓楚凌騎在頭上的,不對薄公堂,她也有的是法子修理她。
自從她嫁入張家,她便看不慣她的作風,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態,自己的兒子在她的面前,大聲的話都不敢說一句,從前是看在楚家家世赫然,她就忍了。
如今楚家倒了,從前積壓的不滿便也爆發。
李氏指著楚凌趾高氣揚道:“身為張家兒媳,不體貼夫君,還頂撞公婆,來人,請家法。”
李氏扭頭對一位比她年長些的嬤嬤道:“你說,頂撞公婆該罰什么?”
“回老夫人,頂撞公婆仗則十。”
“好,來人,給我按住她。”李氏下了命令道
緊接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粗使婢女快速走到楚凌的身邊,欲動手,楚凌大聲一呵斥,“我看誰敢。”婢女們便也不敢動了,
楚凌一步一步靠近李氏,雙眼對上她肥大布滿皺紋的臉頰:“你若是敢動我,你那些事,我保證不出一日便傳遍這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能有什么事?”李氏聽她這么一說,心虛道。
“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比如,管家張叔”
李氏聽聞楚凌說的話,心里一顫,“夠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按住她給我打。”今日她非得教訓下這個小妮子,竟然在這里胡說八道。
楚凌也不怕她,“那就來吧。”
她攤開手,示意身邊兩個粗使的婢女來按住自己的,口中說道:“明日,這京城又會多一件某大臣之母和管家茍且的風流事傳出。”
李氏這個時候再也端不住了,臉色一陣黑一陣白,她惡狠狠盯著她,她居然知道了,她明白此時不宜跟她硬碰硬,她決定先放過她,日后再找機會修理她。
而后,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身邊的婢女趕緊扶起她:“不好,老夫人暈倒了。”
“請大夫。”
婢女們七手八腳把她搬回了屋內,楚凌看著那肥大的身體,一陣厭煩,她攜身邊的婢女朝門口走去,這張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著,看著這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竟覺沒有一處可以供她容身的地方,爹娘在天牢里等死,妹妹楚嫣下落不明,弟弟楚皓雖然戴罪出征東蠻,可是那也是九死一生。
楚家出事,她本以為她那夫君會幫忙周旋打點,誰知道那人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只顧著保全自己,不但不幫,反而不準她和楚家這些事牽扯上關系。
從前的他對自己百依百順,寵愛至極,如今不但惡言相向,還在外面拈花惹草,把舞姬搞有孕,還接回了府,這樁樁件件的事,讓她如何能釋懷。
她覺得鼻子一酸,揚天長嘆一聲。
突然覺得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眸光瞥見一襲白衣,手中的手帕落地,她朝那人道了一聲:“對不起。”便蹲下撿她的手帕。
不料那人先她一步把手帕撿起遞到她的面前,楚凌又道了一聲謝謝,伸出手去接,伸手之際,袖口上滑,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依稀可見那些青紫的傷痕。
白衣公子看見她手上的傷,眉頭皺了一下,楚凌接過他手中的手帕,抬眸,四目相對,“怎么是你?”
眼前這個給自己撿手帕的男子,竟是蘇家二公子蘇翰,也是弟弟楚皓的好兄弟,他以前時常串門楚家,但是他們倆不相熟,畢竟男女有別,照面了也就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他的姐姐是貴妃娘娘,她本以為他會在京城任職,不曾想三年前他自請調任到北部的荒蠻之地任職,她當時聽弟弟提起,還笑這人真是怪人。
北部那荒蠻之地,很多官員都避之不及,他倒好,自己趕著上架。
“為什么不能是我?”蘇翰笑道。
蘇翰身穿一襲月白色的華服,面如冠玉,渾身透出著清貴的氣息,一雙桃花眼中帶著絲絲的風流,此時的他比三年前更加的偉岸,也更讓人琢磨不透。
“你不是調任去北部任職了嗎?”
“過幾日便是貴妃娘娘的生辰,我這回來給她賀壽。”
“原來如此。”
“楚家的事,我聽說了。”
“嗯。”
楚凌突然止住了腳步,抬眸對上他,雙眼隱隱隱藏著霧氣:“你能否幫我一個忙?”她現在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但凡有一點希望,她都要問上一問。
“你說。”
“我想進天牢,你有辦法嗎?”
蘇翰雖然初回京城,但是他對楚家的事情也有耳聞,他對上楚凌的目光道:“太上皇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探監,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
“嗯。”這個是在楚凌的意料之中,她此前問過張霍,從他話中的意思也依稀猜到一些。
“那你能幫我打聽下阿嫣的下落嗎?”
“她就在京城。”
楚凌那日見楚嫣后,也暗中打探了楚嫣所處何地,一無所獲。
若南宮澈有意藏著她,她又怎么可能輕易打探到她的消息?
蘇翰點了點頭,算是把這事應下了,二人邊走邊聊,蘇翰的目光又落在了楚凌收拾的手臂上,“手怎么弄的?”
楚凌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掩飾道:“不小心磕到了。”
“嗯。”蘇翰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水墨閣,楚凌突然想進去看看,便和蘇翰道了別,楚凌買了些筆墨便回了張府。
蘇翰站在水墨閣門前,看著遠去的身影對身邊的侍衛離舒道:“去查下張府。”
“是。”
“進宮。”
離舒跟著蘇翰的身邊很久,自認為對他很是了解,可是這次他回京,他著實理解不了,便問道:“公子,此前貴妃娘娘過壽,也不見你回來,怎的這次,你又回了?”
蘇翰瞥了一眼他道:“自己想去。”
“公子,我就想不透,這才問的你。”
離舒也琢磨過,他家公子和他那同父異母的姐姐感情并不怎么好,他在北部任職這三年,都不曾回來過,這一次居然回來了。
離舒見蘇翰不搭理自己,繼續問道:“莫不是為了楚大姑娘?”
蘇翰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他。
離舒覺得這些年,他對自家公子是越發看不透了,以前還可以從他的神情語氣中判斷一二,現在的他,即使內心傾盤大雨,面上依舊面不改色。
心里明明苦如黃連,可是面上的他,依舊是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到底是什么讓這樣一位少年郎變成這般呢?
楚凌回到張府已經是午后時分,她前腳剛進張家大門,張霍后腳就跟上來了,“楚凌,去哪里了?”
楚凌不應聲徑直往屋屋里走,張霍見楚凌這般目中無人的樣子,火氣燒上了頭頂:“楚凌,耳聾了嗎?”
楚凌頓住了腳步,“我去哪里與你何關?”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張霍走到她的面前,興師問罪一般問道:“你是不是見蘇翰了?”
楚凌對上張霍的雙眼:“你派人跟蹤我?”
“是又怎么樣?”
張霍和蘇翰沒什么交集,他剛上任,蘇翰便調任去了北部,兩年前在楚凌生辰的時候,他們在天香樓用飯的時候,見過一面。
三人碰見雖然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可是男人從來都是最了解男人的,在蘇翰看向楚凌的時候,他從蘇翰的眼中看到了情和占有欲。
并且這占有欲不比自己低,只是后來,他突然調任去了北部,他便沒有理會,如今蘇翰回來了,并且他們見了面,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楚凌聽見他這么說,冷笑了下,也是,現在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她進臥室把披風脫下,張霍也跟著進來了,怒視著坐在梨花椅子上的女人:“從今日起,你不得踏出這凌云閣半步。”
“憑什么?”
張霍一步一步靠近,捏著她的下巴道:“憑什么?就憑我是這張家的主人,就憑你是我張霍的妻子。
楚凌甩開了他的手,“張霍,你混蛋。”
“呵我就混蛋,怎么了?”
楚凌把頭扭向別處,張霍看她這般,若是放在平時,他鐵定是哄她的,但是從今往后,他要挫挫她的銳氣,他就是看不慣她永遠是一副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在楚凌面前,總是感覺抬不起頭,放眼這京城的大老爺們,有哪像他這般,把女人寵成這個樣子的,如今他不過是納了個妾,她便受不了。
呵,楚家如今倒了,他倒要看看她能跟他犟到何時?
張霍說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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