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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外頭隱約傳來打更的梆子聲,李慕云無心再耽擱:“您早些回去歇息,無論如何要先養好身體,每三日我會來此等候您的消息。”

        “等等。”見她要走,像是美夢即將要被驚醒,封恒忍不住站起身挽留。

        李慕云轉身:“您還有吩咐?”

        封恒死死捏住拇指的扳指讓自己稍微清醒些,將手背在身后:“你……李家阿姐沒在信里提起過李淑妃?”

        李慕云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走到門口,沒回答他的問題:“陛下此舉是為了護著淑妃娘娘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她在惠文閣是最好的安排,李家的仇有我就夠了。”

        說完她沒等封恒回答,輕巧閃出門去。

        有些事經不起細琢磨,他發現了什么也好,沒發現也罷,默契會讓他們閉口不言,只按照最有利的方向走下去。

        封恒一個人在黑暗中坐了許久,他是想問的,從知道她的死訊時就抓心撓肺的想,她那么輕易的去死,難道就沒想過報仇?沒想過……還有人在等她嗎?

        他不信這小混蛋每一次死掉都還能回來,能再次見到她的喜悅和小心翼翼,讓他根本不敢問。

        立冬過后很快便是小雪,實際上卻是又下了一場大雪,鵝毛大雪從下午一直下到第二日午時,整個皇城都成了白皚皚的模樣。

        桑若提著午膳從外頭回來,在門口跺著腳收拾干凈這才進來,臉上鼻尖都凍得紅通通的。

        “奴去膳房偷聽到,半個月前陛下不是病的起不來身?昨日大朝上已經見好了呢,聽采買上伴伴的意思,陛下病愈龍心大悅,有心大辦萬壽節沖沖喜呢。”進門她忍不住跟李慕云念叨。

        李慕云:“……”沖喜是這么用的嗎?

        不過膳房向來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她若有所悟,兩日前封恒告訴她美人救熊孩子的機會來了,說得怕就是這萬壽節。

        桑若見她不說話,瞧著外頭忍不住又嘀咕:“今年的雪格外大,老百姓的日子估計不好過呢。”

        李慕云跟她一起用紅泥爐熱菜,聞言扯了扯唇角,只那雙丹鳳眸黑沉沉的,老百姓日子不好過,那天牢里呢?

        看著本就不像樣子的飯菜,她突然沒了胃口。

        桑若瞧見主子這樣,趕忙小心翼翼將飯菜擺好,從食盒底下偷偷拿出一小罐玫瑰鹵子來。

        “奴不該說這些擾了您的心情,您瞧這是什么?”她將已經烤得溫軟的胡餅用小刀割開,在里面填上玫瑰鹵子遞過去,聞起來味道還挺不錯的,“膳房燒火的伴伴是奴的老鄉,奴塞了幾個銅板,他偷偷給奴留的。”

        李慕云看著她凍得跟胡蘿卜一樣的手指:“我記得漿洗衣裳該是尚服局的事兒吧?”

        桑若趕緊將手藏到背后,圓潤的小臉上只有嘿嘿笑:“厚重衣裳可以送過去,且要等不知道多少時候,至于里衣和其他的,本來就是奴的分內之事。”

        不用桑若說,李慕云也知道怎么回事,常婕妤跟她打賭,卻不見得會讓她好過,桑云走了就沒回來,里里外外都是桑若一個人忙活,活計并不輕省。

        “我還剩多少銀錢?”李慕云咬了口胡餅問道。

        “加上您的月例,還有您原先攢下的,大概還有三百多兩呢,咱們私下里買炭火和其他物什,用到明年足夠了。”桑若笑著回答。

        雖然日子苦了點,但她很高興,經過前頭她差點……才人還能信任她,讓她管銀錢,她特別滿足,只想著對自家主子更好些。

        李慕云不明白桑若高興什么,三百多兩能干啥?也就能買點炭火了,甭管是收買人心還是要做別的大事,這點銀錢連小水花都打不起來。

        她不打算靠這三百多兩發家致富:“別舍不得銀子,多給粗使上些,讓他們多提些熱水來,你要病了我也得扎脖兒。”

        桑若眼眶瞬間紅了,才人對她真好,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浪費……

        “笨就別瞎琢磨,我怎么說你怎么做就是了,我就吃這個就行。”李慕云敲敲她的腦袋,捏起胡餅和一碟子鹵羊肉,將湯粥和另外一個菜推給桑若,“你先吃點東西,吃完去給我取些紙來。”

        李家家財肯定都充公了,她還有些賺錢的營生,大都是以陸衫南的名義在做,肯定沒被抄走,她得想法子跟陸衫南聯系上,沒錢鬼都不推磨。

        等提起筆她又猶豫了,她跟陸衫南是過命的交情不假,那傻大個陰別人的招數都來自她的真傳,她是信他的,不然她不會放心將李慕喆托付給他。

        可封恒前頭說的話她也不得不多思量,陸三郎可信,他在京都留下的人……可信嗎?

        她不會賭自己次次都能死而復生,李家的血仇逼著她必須得謹慎,所以還是得從穆家下手更穩妥些。

        心下有了方向,李慕云便取出穆錦芙過去的書信,比著穆錦芙的筆跡給穆彭安寫信。

        與此同時,武極殿內,昭盛帝正斜靠在明黃軟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藥。

        “陛下,穆才人前些時日生了場大病,您讓穆才人伺候筆墨,招了貴妃的眼,穆彭安明面上又是徐相公的人……因此貴妃想借常婕妤之手除了穆才人,只是沒能成。奇怪的是,常婕妤雖然一直在暗中為難穆才人,卻沒再動手。”唐吉仁輕聲細語地稟報。

        昭盛帝唇角微彎,憑李慕云的手段,打消或轉移別人的殺意再容易不過。

        “給穆彭安傳信,不管穆才人要做什么,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都盡量配合她。”

        唐吉仁知道自家陛下并非外人所知的那般無能,他更清楚太后和圣人之間的齟齬,也不敢瞎尋思,趕忙應下來。

        “讓瑤光殿的釘子跟貴妃提一提,就說朕打算親自教導大皇子。”昭盛帝慢條斯理喝著藥,“開朕的私庫,將貴妃最喜歡的那把古琴給德妃送過去。”

        唐吉仁恭順應下:“諾,奴稍后就去準備大皇子用的文房四寶。”

        他知道圣人早就對太后和于家起了殺心,這怕是要引著貴妃對大皇子動手了,雖然不知道陛下接下來的安排,可做戲還是要做全的。

        等唐吉仁出去后,昭盛帝等口中苦味兒退下去,這才聲音淡漠開口:“藥準備好了嗎?”

        燭臺下暗處的影子:“已經準備妥當。”

        “絕嗣藥送去永寧殿,金瘡藥送去穆才人那里。”

        不用多說那影子就明白,前者送去不能讓人發現,后者是要送到對方手里。

        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也就利落問出來了:“主上,那胭脂坊的藥和畫冊……”

        昭盛帝唇角微抽,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額角。

        他肯定是瘋了才會讓人準備這些東西,絕不能讓李慕云拿到手,否則他這條小命說不準要折她手里。

        還是早些扔了為妙,他冷靜想著,開口吩咐:“跟金瘡藥一樣便可。”

        昭盛帝:“……”他剛剛一定是嘴瓢了!

        影子:“……諾。”

        昭盛帝心里嘆了口氣,身為圣人他的話就是圣旨,不好反悔呢。

        他摸索著扳指面無表情:“再準備些七日紅,萬壽節后,朕該再病些時日了。”

        影子忍不住開口:“主上,您現在的用量已經很危險了,若是再繼續加大劑量,只怕是要傷到根骨。”

        昭盛帝不以為意:“無妨,派人去神醫谷尋補身子的藥便是。在太后回來之前,朕病的越重,你們越方便行事。李家的事情還沒完,徐慈和陸聞不會坐以待斃,趁他們跟于家對上的功夫,將驍騎衛和羽林衛拿下,交給三皇叔來管。”

        影子無奈只能應下:“屬下定會安排妥當。”

        萬壽節就在大雪前一日,也沒差幾天功夫了。

        永寧殿常婕妤一直沒等到李慕云的動靜,盯梢的人也只說她一直宅在殿內不出門,這叫常婕妤很詫異。

        于貴妃那里都已經等得不耐煩,開始懷疑常婕妤說的賭約是胡說八道了。

        桑卓也納悶呢:“這個月后殿的份例和尚服局送來的東西奴攔了大半,聽說后殿連胭脂炭都燒不上了,眼看著天兒愈發冷,過幾日萬壽節,穆才人必定坐不住。”

        常婕妤覺得還不夠:“你去后面傳話,就說若萬壽節還沒動靜,那就別怪我將事情捅到明面上去。”

        她答應不動穆家,不下殺手,可沒答應不使絆子。

        在桑卓朝著后殿去的時候,李慕云屋里迎來了一個黑漆漆的不速之客。

        她不在意這臉上帶著黑面具的男人怎么進來的,她只是冷靜捂住桑若差點出口的尖叫,看著桌上的畫冊和兩瓶藥,神色有點微妙。

        怎么的,她可以霸王那個啥了?

        李慕云沒從黑衣人那里得到答案,黑衣影衛自個兒都不知道陛下抽什么瘋呢,有黑面具遮住一切表情,他索性怎么安靜來的,怎么鳥悄離開。

        桑卓進門時,桑若還瞅著放畫冊的奩盒兩頰緋紅。

        她是在后宮妃嬪身邊伺候的宮人,男女之事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可頭回見就是從胭脂巷里出來的狂野版本,光翡翠裝裱的封面畫就夠她宕機了。

        “給才人請安。”給李慕云恭敬行過禮,桑卓不動聲色打量著殿內。

        主仆二人都穿得挺厚實,門口放著煙氣頗重的青羅炭,起點聊勝于無的作用。

        她心里輕笑,別管這位才人多瘋癲,還不是被婕妤娘娘制得死死的。

        “怎么,常婕妤有吩咐?”李慕云瞧出桑卓對她的輕蔑,但她并不在意,不怕常婕妤身邊多幾個這樣好看透的,越豬越好。

        待得桑卓將常婕妤的話說完,恭敬行過禮退出去后,桑若才徹底清醒。

        她有些莫名:“桑卓這是做什么來了?”

        李慕云輕笑:“施加心理壓力來了。”在賭桌上,誰心態先繃不住誰就輸了。

        說罷不等桑若明白,她敲敲軟塌上的矮幾:“這幾日前頭沒少欺負你吧?”

        桑若赧然笑出來:“奴都習慣了,不過些許小事兒,奴不想讓才人跟著憂心。”

        李慕云皺起眉:“你習慣是你的事情,等以后你不在我這兒伺候了,你任人搓圓搓扁自可由著你自己心意,可你記清楚,我的人我可以欺負,別人欺負不得。”

        桑若來不及感動就愣了,什么叫以后不在才人這兒伺候了?她心里驀然多了些驚慌。

        “以后不許再自作主張,你被欺負,打的是我的臉。”李慕云沒在意桑若的怔忪,臉色淡淡吩咐。

        桑若紅著眼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失落地應了聲諾。

        李慕云沒管桑若的沮喪,徑自進了內殿。

        封恒這是給她提示呢,金瘡藥都備下了,那就是要見血的恩情才夠封婕妤,她有時間不如趕緊將自己的功夫盡快撿起來,控制下到時別傷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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