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一回到院子，就聽到了嚶嚶啜泣之聲。

        定睛一看，院子里竟跪了個人，那哭聲正是從她口中發出來的。

        “這是何人？”姜云姒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衛甲等人身上。

        不等衛甲開口，哭泣的女子便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磕磕絆絆地膝行到姜云姒跟前，哭著說：“大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也只是聽命行事，求大小姐放奴婢一條生路吧！”

        這是不打自招？

        姜云姒看向衛甲，衛甲便道：“稟大小姐，此人于一刻鐘前偷摸來此，被屬下等抓了個現行，同時還搜到了一只竹簍，里面放著一條毒蛇。”

        衛甲一揮手，便有護衛提來竹簍，隱約的“嘶嘶”聲從竹簍里發出。

        “大小姐饒命……”鶯兒渾身發抖，她家曾以捕蛇為生，她敢說整個姜家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種毒蛇的毒性。

        只要被咬一口……便是神仙難救。

        而現在，她根本不知道除了求饒還能有什么辦法！

        忽然，許蟬衣輕聲驚呼，“她不是……不是四小姐身邊的鶯兒嗎？”

        淑兒死后，這鶯兒就成了四小姐身邊的大丫鬟，許蟬衣曾偶然見過一兩回。

        “姜婉若的人？”姜云姒冷眼瞧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竹簍里的蛇應該不小，聽聲音還頗為兇猛。

        姜婉若那個蠢貨，看來她根本就不知道放一條毒蛇在府上會有什么后果。

        一旦毒蛇逃脫，藏匿于府中，不知會有多少人……

        呵……再怎么樣都與自己無關，何必再為些個不想干的人白白付出自己的關心？

        “都殺了吧。”她輕聲吩咐，如同暮春里隨風而去的柳絮，落在湖面上，激不起定點水花。

        院子里還有不少丫鬟，都是后宅里那些女人的眼線，她們此時或有意或無意地望著這邊，豎起耳朵探聽。

        在聽到姜云姒的吩咐后，丫鬟們不由得心里發顫，鶯兒現在可是四小姐的大丫鬟，在大小姐眼里居然就和一條蛇一樣可以隨口定下死刑。

        “不……不要！”鶯兒瘋狂地搖頭，“求大小姐開恩！奴婢……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只要大小姐肯留奴婢一命，奴婢愿意當牛做馬報答大小姐！”

        “奴婢也不愿意害大小姐，可是奴婢做不了主，所以、所以奴婢才故意讓人發現。四小姐是想讓奴婢來送死的，奴婢不想死！”

        不得不說，鶯兒還算聰明。

        姜云姒果然停住了腳步，她低頭看著臉上滿是淚痕的鶯兒，問的卻是衛甲，“她說的是真的？”

        這個問題衛甲不好說，“此人一來就被發現了，屬下不能確定她是否在撒謊。”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鶯兒哭道，“若非如此，奴婢大可以將蛇扔進來，何必要一直守著？大小姐可以查查，那竹簍上還栓了繩，奴婢就是怕它跑出來……”

        在姜云姒的目光下，衛甲點頭，“屬下已經查過，確實如她所說這般。”

        原以為是個蠢貨，沒想到居然是來投誠的。

        可送上門來的人，可不一定懷著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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