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霸王回來了
邊走口里邊說著:“姑娘你放心,老漢先給你做來,您嘗了,要是好,我老漢收了錢心里才踏實,要是不好,您就讓這幾位好漢砸了我這面鋪子。”
小云聽了也意識到是自己失禮了,但大家門里的丫鬟有她自己的傲氣,也是不愿意上前去和吳老漢道歉,只是低頭走到之幾身后站著。
這些之幾都看在眼里,但也并未阻攔,因為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這吳老漢并不一般,就溫老爺的性子,絕不可能只是一碗面的關系。
就之幾觀察,這吳老漢雖然身體殘缺,長相也普普通通,但總覺得他一身正氣,看他在灶臺前忙碌的身影,每個動作都快狠準,倒向是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足以可見沒做個十年八年的面,決無如此嫻熟的手法。
只片刻功夫,面就端上來了,而且是同時做了七碗,但老漢臉上卻不見一絲汗水,之幾雖奇怪,但并沒有問出口,只讓小云也坐下,一起吃飯。見小云坐下,那桌的五人才放下心來,直接端起碗開吃。畢竟主子都是這么吃的,自己一個下人有什么不能吃的。
之幾也沒什么忌口,但小云非要自己先嘗過才肯讓之幾吃,之幾也隨她去了,畢竟從今日最小自己之前遇到過危險,現在小云對自己保護得緊呢,你要是不讓她這樣,她又該委屈了。
得到小云沒問題的回復后,腹中空空的之幾終于可以開動了。
別說,這吳老漢做的面雖然賣相一般般,但吃起來,面本身非常勁道,臊子也非常夠味兒,可謂非常對自己的口味。
小云問了一下才知道,老漢住在城郊的山里,這臊子里放的是自己在山上獵的野物,有的時候是野兔,有的時候是野雞山雀什么的,要是沒有獵到東西,就去某某屠夫家買些新鮮豬肉。今天這個是野兔肉,昨晚回去路上撞上的。
他每天天不亮就挑著現摘的鮮蔬來城里,一個人支起這個鋪子,這樣的日子有十幾年了。街坊們偶爾也來照顧他生意,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也算樂在其中。
溫歌吃得比較慢,因為有外人在,小云不讓她摘下維帽,那幾個更是吃得快,三兩下就見底了,之幾便讓小云再給車夫那桌的各自再要一份,老漢去忙了,那幾個吃面的也已經吃完放下錢就離開了,老漢也不看他們給的夠不夠,一直忙自己的。
見沒人注意自己了,之幾自己將維帽摘下,反正里面還戴著半扇面具,不怕出意外,小云見了雖然想阻攔,但不及之幾手快,只得讓之幾將維帽摘下來放到一旁。
之幾迅速吃完,小云立馬拿過維帽給她帶上,好像生怕被瞧見一般,惹得之幾無奈一笑。
不得不說,店家賣的是良心面,面好,便宜,服務周到,但之幾還是覺得此人不簡單,要問就是憑自己的相當精準的第六感。
待車夫那桌也吃完,之幾讓小云結賬,小云又掏出那塊碎銀。
“店家,你看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就是,老漢找不開,姑娘可有小點兒的錢。”老漢倒是憨厚。
“那就不用找了,你看我家姑娘是缺這幾個錢的人嗎。這錢你就收好吧,我家姑娘很喜歡你做的面,多出來的就當我們家姑娘賞你的了。”
“這哪使得,這這這,老漢不能要啊!”
“給你你就收著,我家姑娘說話算話,你的面好,以后我家姑娘要常來的,你要是覺得這賞銀多了,以后我家姑娘來了,你就多加些你那個獨門配方的臊子就是了。”
“那就謝姑娘了,往后幾位要是來了,老漢一定好好招待。”
之幾沒說什么,被小云攙扶著上了馬車,幾人如來時一般,緩緩駛離了小巷。
眾人不知道的是,吳老漢在鋪子門口目送幾人消失,一回頭,哪還有方才的一臉熱情,眼神沉寂了片刻,像在思索什么事,但很快就換回了之前那副憨厚的神情。
再說之幾這邊,還是先回了自己的別院,收拾好才回到溫府,接下來幾日到是過得平靜,但之幾也沒有放松警惕,府中的侍衛長也重新部署了內院的安保,也就沒再發生過什么事。
話分兩頭,再來說杜欣萍這邊,一行人快馬加鞭趕了四五日,終于來到了上京城。
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都,上京城的繁華,比之洛南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路邊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個達官貴族、皇親國戚什么的。
溫錦兒時就是在這兒生活的,對這里自然不陌生,畢竟十幾年前,溫錦可是這片天子腳下的小霸王吶。
而太子二人,更是在這繁華之地生長,也是這片土地將來的領主。
渭陽郡主自從下嫁溫濤,被賜到洛南,也就隔幾年回來探探親,看著一路的繁榮,不盡然又想到了獨自被留在洛南的溫歌,好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溫濤見了,只得將手搭在她手上,以做安慰。
太子二人還要去宮里辦事,表明去向,便于溫家一行人告別,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溫錦等則朝著另一個方向行去,那里,是渭陽郡主的娘家——舊懷陽侯府。
說起來,杜欣萍也是個可憐人,在她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懷陽侯總是出去尋花問柳,一個接一個的往家里抬,對府里的正牌夫人不聞不問,但可能是壞事做多了,最后只有正妻生下了杜欣萍這么一個女兒。因為懷陽侯是皇帝兒時的伴讀,所以即便人再混,懷陽侯夫人也不得不看在皇帝的份上,對他一忍再忍。
那時的趙太后還只有一個貴人的頭銜,原本想通過懷陽侯這層關系得寵,結果與懷陽侯夫人一見如故,加上二人祖系往上幾輩都有聯姻關系,便認了表親,時長走動。恰好自己也有一個與杜欣萍年紀相仿的孩子,對好友的這個乖巧的女兒也是心生喜愛。
后來趙太后從貴人熬出頭,一路披荊斬棘成功當上了皇后。
此時的懷陽侯早因年輕時虧空了身子,染病去了。只留懷陽侯夫人獨自一人操持家務,心力交瘁,沒幾年也跟著去了。一大家子人一下子就只剩下杜欣萍,那時的杜欣萍還不滿十歲,趙太后對其便更是可憐得緊,專門為她賜了封號,時長召進宮里陪伴。
趙太后對杜欣萍真可謂是喜歡的緊,將她當親女兒,甚至未來兒媳來養,但最后因為各種原因沒成,又想著給她物色別的皇子,只是沒想到半路跑出了一個溫濤,將杜欣萍拐跑了。
眾人來到懷陽侯府,只見四下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想來應該是有人提前來打掃過了,眾人直接入住即可,倒也省事。
溫濤差人上去叫門,開門的是一位老伯,見了眾人,高興地大開府門,“小姐和姑爺回來啦,老奴等候多時了!”
這人是懷陽侯府的老管家了,從小看著渭陽郡主長大,是當時府中除了夫人以外,為數不多對杜欣萍好的人,杜欣萍見了也是親和,說道:“梁伯,幾年不見,您又老了。”
“小姐說的是,小小少爺都這么大了,老奴能不老嘛。”梁伯笑道。
“喲,梁伯,你還記得我呀!”溫錦玩笑著說。
“老奴哪能不記得您呀,小時候您跑去洛南,還是從老奴這兒騎走的馬吶!”
“梁伯,你就別提了,不然一會兒娘又要打我了,我先進去了。”溫錦說完就先跑就府去了,溫濤幾人見了也是無奈,與杜欣萍攜手進入,梁伯在外面安排人將行禮搬運進府。
“府里的物件都沒怎么變,還和以前一樣,姑姑也是費心了,一會兒用過午膳,下午我便帶錦兒進宮去見見姑姑。”杜欣萍一路邊走邊看著說。
“嗯,太子他們一回宮,太后也該知曉你回京了,是該去見見,我也得去以前的好友那兒走動走動,今年不見,不免生疏了。”
“嗯。”杜欣萍應下。
“對了,你可看著點兒那小子,一天到晚混著那,都是小的時候給太后慣得,這次去,還不知道要鬧什么幺蛾子,要不是太子同行,我就將他留在家里陪歌兒。”
“放心吧,錦兒都那么大的人了,他知道方寸的,你別老是這么訓他。”
“行行行,都聽夫人的。”溫濤寵溺地說。
“放心,錦兒有他的打算。”
“我也知道他是個有主見的,倒也不是怕他闖禍,他從小到大闖的禍還少?我是讓夫人提防著點兒太后那邊,如今錦兒早到了適婚的年紀,可到現在卻連個偏房都沒有,以太后的心思…,夫人你看著點就是。”溫濤點到為止,杜欣萍也了然于心,這確實是得提防著點兒。
而在他們前面還沒走遠的溫錦,也將他們的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想了想宮里那位,眼神有一瞬間暗了下來。
梁伯將下人安排好后,又開始布置午膳,等溫錦幾人用好,杜欣萍便囑咐梁伯準備馬車和禮品,待午后要進宮一趟。
“錦兒,一會兒娘要去拜見你太后姑婆,你隨為娘一同前去。”
“正好,我也怪想姑婆她老人家的。”
“兒啊,你來,到娘身邊來。”杜欣萍抬手招溫錦到身邊坐下,上下打量了幾眼說:“兒啊,一會兒到了太后跟前,要放規矩點兒,雖然太后寵你,但你已經大了,該收斂些,知道了嗎?”
“放心吧,娘,我知道怎么辦。”
“那娘問你,若是太后問及到歌兒,要怎么答復?”
“這個之前不是已經對過詞兒了嗎,怎么還問啊。”溫錦有些納悶兒,但也不煩躁,皺了皺眉說道:“小妹落水而病大已痊愈,但任有后遺,且心智尚不完整,故,不能前來,望以諒之。”
“嗯,那,若是問你婚配之事呢?”
“這多簡單,我才多大呀,還想多玩兒兩年呢,不急,再說了,都沒有我心儀的姑娘,再說吧。”
“胡鬧,你怎么能這么說。”溫濤不悅地吼道。
“我這么說怎么了,我本來就對這檔子事兒不感興趣,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傻孩子,你這么說,等你前腳回來,后腳啊,這京城中凡是能與你相配的女子的畫像,就會跟著送來,你跟著太后生活過那么些年,還不懂她的處事之道。”杜欣萍戳了戳溫錦的腦袋無奈地接著說:“兒啊,爹和娘不是要干涉你的婚姻,你爹也早就說過了,你自己的房中之事,你自己看著辦,只有不過火,我們都依著你。但太后那邊可不一樣,我和你爹只是先給你提個醒,你要有所準備才是。”
“那娘你說,要是太后到時候問了,我該怎么回答。”
“依娘看,你呀,暫且就拿歌兒當借口,軟磨硬泡,要是不行,就說已經有心儀之人,但是你想自己慢慢磨合,總之讓她別操心,她若是要問你是誰家的姑娘,你就自己看著辦好了。”
溫錦聽了往溫濤方向看了看,溫濤來回走了兩步,見他往自己看過來,說:“看我干嘛,你娘在給你支招,用不用看你自己,我可沒什么法子,當初我能從太后手上娶走你娘,還全靠你娘的里應外合呢!”
“爹,虧你以前還是探花呢,遇到事兒,還得看我娘。”
“嘿,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娘,爹又要打我。”
“好了,好了,他爹別杵在那兒了,也坐下。”杜欣萍對溫濤說完,又轉向溫錦說道:“你也是,跟你爹叫什么板,我剛說的,你自己想想。”
杜欣萍話音剛落,便見梁伯過來,說是馬車等東西都備好了,問何時走。
杜欣萍看了溫錦一眼,溫錦了然,起身拍拍衣皺,對著梁伯說道:“這就出發,梁伯你也別忙活了,去歇著吧,我跟娘晚膳估計不回來吃了,我爹一會兒也要出去,今晚不用備晚膳了。”
“老奴多謝小小少爺關心了,小小少爺不必關心。”
這般,梁伯和溫濤一同將溫錦二人送走,溫濤便讓梁伯下去歇息了,自己去庫房轉了一圈,挑了幾件禮物也出門去了。
杜欣萍與溫錦坐著馬車,一晃眼功夫便來到皇宮東大門處,不出意外,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不等侍衛問話,溫錦先一步掀開門簾,對著外面吼道:“眼瞎啊!小爺的座駕也敢攔,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那侍衛看了眼溫錦,是自己不認得的面孔,原本就是炎熱的午后,聽了溫錦這番話,也是硬氣,說道:“大膽,皇宮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進宮的車輛,無論達官貴族還是皇親國戚,都得下馬接受盤查,若有嫌疑,一律壓下去。”
溫錦聽了這話,知道是個不知道自己厲害的,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扔給那侍衛道:“好好看清楚了,小爺乃小霸王溫錦,這車里坐著的乃是我娘渭陽郡主,這塊金牌乃是太后她老人家親賜的,得此令牌者,別說是這宮門了,便是皇帝的養心殿我也能來去自如。”
侍衛聽了他的口氣,有點拿不準了,但自己也不認得這塊牌子,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么大本事,雖然也是老人了,但這侍衛進宮的時候溫錦早回洛南了,所以也并沒有機會領略溫錦當初的風采。
好在這時走過一對巡邏軍,見門口有異樣,便上前查看,這一看,立馬認出了侍衛手里的牌子,再一看馬車上的溫錦,遲疑地開口道:“您是,溫小公子?”
“廢話,不是小爺還能有誰有這金牌?”
巡邏軍頭領立馬讓侍衛放行,嘴里說道:“真是溫小少爺回京了,是屬下等失職了,這些侍衛都是您走后幾年新增的,不認識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這些小的計較。屬下們這就給您放行。”
巡邏軍頭領說著,點頭哈腰地上前將金牌歸還溫錦,溫錦也沒有多做刁難,主要是自家老娘還坐在自家身后呢,玩兒太過火了,一會兒又要被嘮叨了。
侍衛和巡邏軍們目送馬車進入皇宮,沿著車道遠去,這邊卻像是炸開了鍋,只聽有人小聲吼道:“這小霸王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下好了,咱們上京城又有的熱鬧了!”…
溫錦自然能想到,不出一刻鐘的功夫,自己回上京城的消息定會傳遍整個皇宮,雖然上午太子已經回來了,但太子未必交代了他回來的事。現在好了,鬧了這么一出,不愁沒人知道了。指不定下次見太子他們,該拿這事兒來調侃自己了。
皇宮原本是不讓進馬車的,只要得到親許的權貴,才能坐馬車從車道進入,然后再轉乘轎輦,其余人只能在皇宮門口就下馬車,步行進入。
當然,很顯然溫錦就屬于前者,也不看看溫錦有多得寵。
溫錦兒時干過最嚴重的事兒,除了溫歌那一件,就屬和太子幾人打賭,去拔皇帝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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