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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時間已經(jīng)定下,  和中介人諾曼先生見面的時間就在下午,準確的說,是臨近傍晚時分。

        波爾多讓人給他們量尺寸,  然后送了兩套西裝,畢竟在這種場合,大家都是以傳統(tǒng)的西裝來見面。

        降谷零先量好了尺寸換了衣服,輿水憐那邊則是進度稍慢。

        負責打理服裝的女士看著面前的異國混血男子,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他出色的容貌,簡直吊打羅馬據(jù)點的其他雄性生物。

        她看了眼更衣室緊閉的大門,  問道:“……能幫我問問他衣服合適嗎?”

        她略懂些日語,  交流起來并不困難。

        輿水憐動作有些慢,這讓她有些在意。

        “好的,我知道了。”降谷零笑容溫柔。

        他敲了敲更衣室的門,“——泰斯卡,我可以進來嗎?”

        降谷零推開更衣室的門,  就見到鏡子里的少年正用修長的手指一顆顆的將襯衣的扣子扣上,  布料包裹著身軀的線條,將他整個人襯得挺拔,但也顯得他單薄。

        降谷零打量著他,  心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憐明明身上也有肌肉,但和同齡人相比,整體顯得要瘦弱一圈,難道是骨架較小,  或者少年時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嗎?

        聽到聲音,  輿水憐回頭看向同樣一身西裝的降谷零,  他已經(jīng)將自己整理得清清楚楚了。

        負責服裝的人還給他們一人配了一條領帶,  一紅一藍,  紅的是酒紅色,已經(jīng)在降谷零的脖子上了。

        很合適他……套著波本皮的降谷零有種外冷內(nèi)熱的感覺,和紅色很搭配,輿水憐想。

        降谷零看著輿水憐空蕩蕩的胸口,“你的領帶呢?”

        輿水憐從椅子上捧起領帶攤在掌心,遞給降谷零。

        “我不會系。”

        這表情,稱得上是理直氣壯。

        “……我來吧。”降谷零自然地從他手中接過那條藏藍色領帶,“就系溫莎結(jié)可以嗎?”

        輿水憐完全不懂系領帶,索性直接說:“你安排就好。”

        “好吧。”降谷零笑了聲。

        他往前走了半步,“憐,稍微過來一點。”

        輿水憐坦然地走到降谷零身前,他用食指將衣領向上勾開,然后探出脖頸,神色淡然地等待著那根領帶降臨到他的脖子上。

        輿水憐這種完全將自己的信任交付出的姿態(tài),即便是看了這么多次,降谷零還是會移不開視線。

        就像人的目光總會被耀眼奪目的東西吸引一樣。

        降谷零將領帶繞過少年的后頸,填進他衣領的空隙之下,輿水憐將勾著衣領的手指松開,略微側(cè)著頭。

        脖頸的正面,這條蜿蜒的曲線倏然躍入降谷零的視線中。

        更衣室的燈落下一層曖昧的橘光,落在少年那不顯眼的喉結(jié)附近,將那一片膚色暈得像蜜糖。

        降谷零放輕呼吸,手指在領帶上纏繞、打結(jié)。

        這個過程中,有幾次他的指關節(jié)都通過如紙般輕薄的襯衣布料壓在了少年的皮膚上、鎖骨上、幾乎能感受到皮膚所帶來的柔軟回彈。

        “零?好了嗎?”

        降谷零松開手,最后用掌心將領結(jié)處按壓著,然后一路向下?lián)崞健?

        他的手掌自上而下,將輿水憐衣服的褶皺也一并縷平。

        “——好了。  ”

        降谷零保持著笑容,很快就和輿水憐拉開了距離,很自然道:“我出去等你。”

        “好。”

        他離開后,輿水憐穿上了時隔多日的西裝,修身的黑西裝讓他覺得有點束手束腳,不大自在。

        他撫摸著胸口處,方才降谷零按下去的位置,那顆紐扣正好重重的壓入他的皮膚。

        細細的疼痛混合著對方殘留的體溫,一起攀上他的心頭。

        =

        和波爾多出行去往諾曼先生的地盤時,輿水憐注意到車隊的車也都是些價值不菲的豪車,他從沒和組織里的人用這種架勢出行過。

        ……倒是真的挺有黑手黨風范的。

        波爾多沒有和他們乘同一輛,這輛車的后座只有他和降谷零,他們一言不發(fā)地靠著椅背。

        輿水憐問負責這輛車的司機,“請問,還要大約多長時間到目的地?”

        這位蓄著絡腮胡的司機有濃厚的口音,“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需要聽聽歌嗎?”

        輿水憐婉拒了他的熱情,“……不用了,謝謝你。”

        司機:“好吧,真可惜,我還想給你聽聽我喜歡的歌單。”

        他和降谷零此時心有靈犀地保持著沉默,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盡量減少談話,以免被截取到不重要的信息。

        他下午睡了一會兒,現(xiàn)在精神得很,百無聊賴之下,他決定打開系統(tǒng)看看。

        ……昨晚救了那女孩的時候還觸發(fā)了一個突發(fā)任務已完成的獎勵。

        【劇情值:+101,當前劇情值:839】

        【印象值:+077,當前印象值:1118】

        數(shù)值倒是……并不高。

        但輿水憐注意到,這次觸發(fā)的突發(fā)任務很奇怪——

        【突發(fā)任務——異國之旅(一)(注:后續(xù)連鎖任務將會自動觸發(fā))】

        【任務難度:高(有死亡可能)】

        【登場角色:■  ■  ■  ■、■  ■  ■、降谷零等——】

        【任務概要:老牌黑手黨們正在整治從羅馬蔓延到整個意大利的毒品生意,然而并非所有幫派都是一條心,潛藏在陰影之下的暗流涌動從不曾消失。被卷入這個舞臺的卻不只是他們,還有來自異國的旅人……】

        【任務目標:存活至系列任務全部完成。】

        輿水憐盯著上面那個任務難度和備注的死亡可能看了好幾秒,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系統(tǒng)里收到連續(xù)任務,并且還是這么高難度的任務。

        這場意大利之行,他雖然早就料到不會簡單,但系統(tǒng)將這個任務擺在面前,等于一點僥幸心理都沒給他留下。

        ……就當是提醒他以后要更小心一點吧。

        他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口袋,因為去往會場需要安檢,他自然是什么武器都沒帶,這讓輿水憐一次感覺沒有安全感。

        ……不行,要振作起來啊,你還要保護波本呢。

        他感覺有些緊張,又不想讓降谷零看出來。

        于是輿水憐打開論壇,打算放松一下,或者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信息。

        剛一打開論壇,他就看到論壇上方的置頂橫幅圖換掉了——

        現(xiàn)在變成了他和降谷零坐在車內(nèi)的這一幕。

        輿水憐:“……”

        他忽然明白了“開幕雷擊”是什么感受。

        【要不是知道他倆一個是臥底、一個是水酒,看到這張圖我就信他們真的是黑手黨成員了。】

        【我不合時宜的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劇情:看起來很像黑手黨家族boss的兩個兒子,只不過是同父異母的那種……然后從小不對付,如今是boss逝世,為了繼承權(quán)而不得不一起回家……】

        【樓上,筆給你你來畫一個?】

        輿水憐:“……”他知道論壇的讀者一直是很敢想的。

        不得不說,降谷零不說話然后冷著一張臉的時候還是比較唬人的。

        察覺到輿水憐的視線,降谷零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輿水憐:“沒什么,只是覺得波本你長得很好看。”

        這又不是什么機密,所以他就直接說了。

        忽然被夸的降谷零:“……???”他們是第一天認識嗎?

        “確實啊,這個小哥正好是我女兒喜歡的類型。”前面的絡腮胡大漢插嘴道,“還好那丫頭最近和朋友出去玩兒了,如果讓她看到你,一定會對你展開猛烈的攻勢的……嘖。”

        降谷零:“……”

        所以說,不要假設你女兒已經(jīng)對我有想法了然后對我產(chǎn)生奇怪的敵意啊!

        “……承蒙厚愛,不過我暫時沒這方面的想法。”降谷零給自己搬臺階下。

        絡腮胡大漢情緒高漲道:“別這么說嘛,你旁邊那位小姑娘不就不錯嘛?”

        降谷零:“什么小姑娘……”

        輿水憐:“我是男的。”

        絡腮胡大漢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什么,你是男孩啊?!”

        輿水憐:“……”有這么吃驚嗎?

        你不是剛才還和我說過話嗎……?

        絡腮胡大漢通過后視鏡瞄了好幾眼,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自己認錯了。

        “抱歉抱歉——”他倒是不介意,甚至繼續(xù)調(diào)侃道:“男孩子也沒事嘛,我對同性戀沒有意見!”

        降谷零:“……所以說不是那樣了。”

        為什么三言兩語就把他的性向都給定下來了啊?

        就算是意大利人,這個熱情屬性未免也加得太過頭了吧?

        “哦,到了到了。”絡腮胡大叔看著即將駛?cè)肽康牡兀舐曁嵝阉麄儭?

        輿水憐和降谷零都收起了方才因絡腮胡大叔插科打諢而變得輕松的心態(tài)。

        他們望向夜里的那座豪華建筑,像在看一座危險的堡壘。

        =

        果然,首先就是一場安檢工作,在確定了來賓身上沒有能當做武器的東西后,他們才被正式放行。

        一進門,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就迎了上來,“這邊請,諾曼先生讓我們領你們?nèi)ベ場。”

        他們跟隨者侍者進入了側(cè)門,甫一入內(nèi),輿水憐就被撲鼻而來的混雜氣息給熏得頭腦發(fā)暈——煙、古龍水、女士香水和各式各樣他說不清的味道柔和成一股壓迫感十足的氣浪。

        西裝革履的賭徒們、熱情似火的女郎們,全都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場合剝下平日里斯文的外衣。

        輿水憐蹙起眉來,又立刻舒展開——這是他跟著降谷零學到的,在某些場合必須要控制自己的表情。

        好在這里沒人注意他。

        兩旁的人見到他們,有人早就貼了上來詢問他們要不要來一起找點樂子。

        都被侍者一一打發(fā)了回去,“這是諾曼先生的貴客。”

        這話就是這個場所里的至高指令,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后表情都從浪蕩、隨意轉(zhuǎn)換成了謙卑和恭敬。

        波爾多走在前面,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等到他們抵達諾曼的會客廳時,后者已經(jīng)在談判長桌上等候多少了。

        諾曼是個瘦高的、六十來歲的老人,銀發(fā)齊整地梳在腦后,看起來頗為精神。

        來之前波爾多就跟他們科普過,諾曼在羅馬這片有相當高的人脈,不少組織之間的交易都由他來經(jīng)手或者見證,再加上還有諾曼身后的靠山是彭格列的傳聞,更是讓他的身價水漲船高。

        “請坐,波爾多先生。”諾曼看起來很是和氣,倒不像是個在交易場上叱咤風云的人物。

        “晚上好,諾曼先生。”波爾多笑著拉開椅子坐下,直入主題,“今晚那件事能給個答復嗎?”

        “不用這么著急,這件事很快會有人來定奪。”諾曼笑著說,他目光移向旁邊,“不介紹一下這兩位嗎?看起來是新面孔。”

        雖說是新面孔,但是波爾多立刻將他們帶上談判桌,必定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這二位是日本總部來的同事。”波爾多說,“您一直壓著我們的貨,久在日本的boss已經(jīng)對我有些不滿意了,這才讓二位前來看看是什么情況。”

        “是嗎?”諾曼當做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請問二位怎么稱呼?”

        他們自然是報上了代號。

        諾曼慈祥的笑容簡直閃耀,“很榮幸認識你們。”

        經(jīng)由翻譯的轉(zhuǎn)達,輿水憐他們意識到還有一位新人物即將登場。

        輿水憐想到任務上的那些隱藏人物,會是他們嗎?

        降谷零:“打擾一下,你剛才說很快有人來‘定奪’——”

        諾曼并不直說,“沒錯,這件事我已經(jīng)做不了主了,不過能夠主事的那位人物即將抵達此處,各位不妨在此處稍微打發(fā)一下時間,等那位先生來了再定奪此事。”

        波爾多:“沒有周旋的余地嗎?”

        諾曼嘆氣,為難道:“你知道,我只是個中間人,我也不能違抗規(guī)矩,波爾多……你知道你的那批貨……”

        波爾多打斷他:“好吧,我會等他的,大概還要多久?”

        諾曼喜笑顏開,“也許半個小時?各位如果無事,可以在我的賭場玩玩,消費算我的。”

        看起來,他是因為壓了波爾多的貨所以有些過意不去,干脆請客稍作些補償。

        波爾多也不想逼得太緊,點了點頭,算是表態(tài)了。

        在這里留下也是徒勞,諾曼看起來好說話,但態(tài)度卻很堅決,他不會越權(quán)辦事。

        離開會客室后,波爾多一個人去走廊深處接電話了,輿水憐則是被單獨留下了。

        “諾曼先生有些話想問你。”侍者說。

        走廊的波爾多注意到這邊,朝里看了一眼。

        “什么事?”輿水憐問。

        侍者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輿水憐又回到了房間,諾曼已經(jīng)起身走到了窗邊。

        “泰斯卡……是吧?這個只是代號吧,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

        輿水憐沉默著,他覺得這時候最好別隨便搭腔。

        諾曼倒是不在意,“不太方便嗎?抱歉,是我唐突了。對了,你以前都居住在日本嗎?”

        輿水憐搖了搖頭,”不是一直,我也不記得了。”

        “是嗎?”諾曼不再多問了。

        道上人問太多私人問題終究是不太好的,他拿得清距離。

        輿水憐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問這個,一臉狐疑地離開了房間。

        降谷零在門口等他,在得知諾曼只是問了些私人問題后,他也有些迷茫,不等多想,就被侍者帶著離開了賭場。

        他們的腳步聲離開后,諾曼卻是掏出了手機,讓人調(diào)出他們進入賭場內(nèi)的那段監(jiān)控。

        “果然很像菲麗……”

        他長得實在是像某位故人的妹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位故人的妹妹本就和她兄長關系不太好,早早就分開了,在兄長被人擊敗死亡后,更是直接銷聲匿跡,再也沒人見過了。

        她兄長約十六年前就死于和人的劍斗勝負。

        她約在二十幾年前就銷聲匿跡,如果有孩子,倒是正好能和剛才的“泰斯卡”對的上年紀。

        只是,諾曼記得她非常厭惡黑手黨,和哥哥決裂也是因為這件事,如果她還活著,會讓自己的孩子去混黑嗎……?

        諾曼將監(jiān)控錄像里金發(fā)少年的照片截下,打開手機,發(fā)了出去。

        ……那邊的人,應該能查到吧?

        或者等會直接當面問問好了。

        不出意外的話,那位先生和他的守護者們應該還有一刻鐘不到就來了。

        “叩叩——”

        正當他想著,敲門聲忽然響起。

        門外的人說:“是我,波爾多。”

        諾曼收起手機,清了清嗓子,“請進。”

        =

        賭場內(nèi)。

        借著賭場的雜亂和噪音,輿水憐和降谷零私下討論起剛才的會面。

        輿水憐趁亂抓起一把叉子放進口袋里。

        他問:“那批貨是不是有問題?波爾多剛才是不是故意不讓諾曼先生把話說完……?”

        “不確定,我們也沒見過那批貨到底有什么,波爾多聲稱只是和以前一樣的商品。”降谷零搖了搖頭,“……也可能壓下那批貨只是在警告波爾多。”

        “警告?”

        “波爾多也許做了什么違背這邊道上規(guī)矩的事。”

        和人生地不熟的降谷零相比,擁有語言優(yōu)勢和系統(tǒng)任務的輿水憐等于擁有了劇透。

        他想到那天街上看到的黑發(fā)男孩,他也許根本不是在看向自己,而是在觀察波爾多?

        ……他覺得那個男孩很眼熟,是因為他長得和自己昨晚救下那個女孩很像,他就是那個女孩的哥哥!

        對那女孩不軌的少年提到過,女孩的哥哥對毒品的態(tài)度是很抵觸的……

        結(jié)合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涉及到老派黑手黨想要取締毒品的態(tài)度。

        輿水憐覺得自己大致猜到了內(nèi)容。

        “是毒品。”他說,“……波爾多,是不是背著組織在販毒?”

        他將自己的分析說給降谷零聽,只是隱去了系統(tǒng)任務的部分,降谷零聽完后表情也變得凝重。

        “組織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波爾多的小動作。”他說,“……說起來,根本不需要我們千里迢迢來回收什么樣品,不是嗎?“

        一個籌碼滾落在他手邊,被他拾起。

        “朗姆送我們來別有他意,從一開始我們的任務就是假的,組織也許是希望我們抓到波爾多背叛組織的線索……但也可能,這是組織給波爾多的機會。我們和波爾多博弈,如果我們勝,就是他死,如果……”

        “……?”

        降谷零眸光微暗,“如果波爾多在博弈中勝利,那我們就是組織送給他的替罪羊。”

        就在所有人沉溺在這片人聲喧鬧的淘金場里醉生夢死時,唯有他們二人被緊張的氣氛給牢牢鎖在

        一起。

        窗外的夜景就像蒙上了一層濃郁的黑云,直逼城市的腹地。

        山雨欲來,危機一觸即發(fā)。

        “——諾曼先生被暗殺了!“

        一個陌生面孔忽地從走廊里跑了出來,嘴里大聲喊著。

        喧鬧的賭場內(nèi),賓客們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荷官們也看向這個高喊著的人。

        “怎么回事,諾曼被暗殺了?這里有刺客?”

        “——我的天,我們正在和殺人兇手同處一室嗎?”

        “別這么吵吵嚷嚷,在黑手黨的地盤這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委托給諾曼先生的那批貨怎么辦……該死的,是誰對他動手!”

        西裝男對著其他人怒吼道:“——快!捉住那兩個人,剛才只有他們?nèi)チ酥Z曼先生的房間!”

        輿水憐、降谷零:“……”

        什么叫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人一多,場面就混亂起來。

        輿水憐抓起降谷零就跑。

        追捕他們的人蜂擁而上,把桌上的籌碼和紙幣掀得漫天飛舞。

        他反手抓起籌碼就往后砸去,侍者手中的托盤、高腳杯、紅酒瓶全都成了他的投擲物。

        賓客們的吸氣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西裝的壯漢們拔出槍來,推搡著周圍的男男女女們,朝著二人奔赴而來。

        “抓住他們——”

        “不,殺了他們,給諾曼先生報仇!”

        “該死的外國人,讓我教教你們意大利的規(guī)矩!”

        不知是誰在攪渾水,怒意在短短幾秒就醞釀成了滔天仇恨。

        被堵塞的人流攔住去路,輿水憐右臂被人抓住,他反手扼住對方的喉嚨。降谷零則是直接肘擊那人的手臂,讓他“啊——!”地吃痛收回手來。

        電光石火間,一柄手/槍從人群的空隙中探了出來,人群變成了他遮掩身體的戰(zhàn)壕。

        扳機沒有按下,因為輿水憐以更快的速度俯下了身體,將藏在口袋里的叉子重重朝著持槍人的手臂刺下。

        那人握槍的手顫抖著松開,捂住染血的手臂敗退。

        降谷零則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的槍,對著天花板開了槍。

        “砰——”

        人群二次騷動,槍響開啟了更為混亂的篇章,還沒站起身來輿水憐只感覺身子被人拽起,降谷零對他喊道:“跑!我斷后!”

        輿水憐又從餐盤里抓出兩把鋼叉來,以最快的速度在前方開路。

        混亂中如法炮制又奪到兩把槍,一把拋給了背后的降谷零。

        竟是就真的這么從蜂窩一樣的人群中開出路來,直奔門外。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珠砸在冰冷的石磚路上,下雨最糟糕的是視線也會受阻,在夜間逃亡本就不利,如今更是難度拔高。

        輿水憐最先沖出鐵門,還沒看到門口的花壇,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回過神來時,他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勞斯萊斯的車標上。

        雨中,這兩龐然大物正和自己距離只有咫尺,若不是開車的人反應夠快,若不是他動作足夠敏捷,可能一場事故就發(fā)生了。

        “泰斯卡——!”降谷零焦急地聲音自后方傳來。

        車內(nèi)銀發(fā)的男人探出頭來,“喂!突然闖出來也太危險了!”

        借著車燈的光,輿水憐一眼掃到車內(nèi)坐著的人,坐在后座的年輕男人穿著得體的黑西裝,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對方的下顎線。

        他看見那人張了張嘴,讀唇語的內(nèi)容是——

        “發(fā)生什么了?”

        “啊,抱歉,十代目,有個忽然闖出來的孩子……”銀發(fā)男人回答道。

        輿水憐的目眩感已經(jīng)中止,降谷零也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旁,眼看著后面的人要追上來,他趕緊說:“——抱歉,我們正在趕路!”

        語畢,二人又繼續(xù)踩著滿地雨珠逃進了夜色的深處。

        讓輿水憐驚訝的是,這個插曲似乎拖住了后面的追兵。

        雨夜中,子彈的聲音遠遠遁去,到后來便只能聽到滂沱的雨墜落的聲音,他感覺身子很冷,有些力竭,也許是前段時間的疲勞在這一刻發(fā)作,他有些接不上力來。

        不知什么時候領路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降谷零,他抓著輿水憐的手奔跑下傾斜的坡道。

        踩著最后一絲月光跑進小巷,穿越逼仄的樓房和空屋、垃圾箱、和一個個堆滿雜物的墻角。

        直到他們踏入了貧民窟和難民區(qū)的交界處,一排排帳篷和半坍塌的小屋參差錯落地組成了這個破舊的王國。

        一盞盞燈點亮著,讓他們有了從無光區(qū)踏入了光明區(qū)的感覺。

        輿水憐感覺渾身都是涼的,只有被攥住手腕的位置能感受到溫度。

        就像是被對方的手所保護著,那一層溫度至今沒有散去。

        ……問題是,現(xiàn)在他們能去哪里?

        “……你們怎么在這?”

        莉塔從地下室探出頭來,看到一身狼狽的二人,她遠遠就從透氣窗里看到了這兩人,但不敢相認,直到他們走近了才確認身份。

        “進來躲下雨吧。”她說。

        輿水憐不想連累她,他走到屋檐下,“我們正在被追殺,會給你添麻煩的。”

        “——追殺?”莉塔說,“追殺在這里不稀奇,是誰追殺你們?”

        輿水憐思考了一秒,答:“是波爾多,我們從波爾多那里一路逃了出來。”

        莉塔身后,一個年輕男聲傳來:“進來吧,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而且你們是莉塔的恩人。”

        輿水憐半蹲下看了過去,是上午見到的那個黑發(fā)少年……他果然是莉塔的哥哥。

        “不過,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有什么不軌的念頭……”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降谷零和輿水憐互看了一眼,輿水憐翻譯了一下內(nèi)容。

        他們對著那少年道了謝:“……謝謝。”

        二人爬著向下的梯子進入地下,還沒落地就已經(jīng)淌了一地的水。

        簡直是兩個落湯雞。

        莉塔倒是不怎么介意,她很熱情,并且很高興能回報他們的好意。

        她領著他們?nèi)チ艘粋小房間里,這里只有一張床,“可能要麻煩你們擠一擠了,先換身衣服吧,我等會帶你們?nèi)ハ丛琛!?

        “我先去給你們拿幾件衣服,對了,那件沖鋒衣正好可以還給你。”說完她就關了門。

        兩個渾身是水的人互看了一秒。

        降谷零:“……先把外套脫了吧?”

        這一身裹著水的衣服實在難受,輿水憐欣然同意。

        他將黑西裝外套脫下甩到一旁的凳子上,被浸濕的白色西裝半透不透的貼著皮膚,又冰又涼。

        “好冷。”他小聲嘟囔。

        降谷零也脫了外套,然后解開了領帶,登時感覺舒服不少。

        雨水扒在身上的感覺著實不太舒服。

        輿水憐就這么套著領帶,然后將襯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解到脖頸處時才想起領帶還沒解下。領帶就這么牢牢貼在他白凈、沾滿了水滴的胸膛上。

        藏藍色和白皙的膚色互相映襯,隨著呼吸一起起伏。

        他手指插入領結(jié)處,忽然動作停頓,仰頭問道:“對了,這個要怎么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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