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柒貳
“我陪你喝。”
說著,洛棲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酒開始喝,但離幽卻皺起眉頭,伸手一把奪過那壺酒冷漠地說。
“用不著。”
“魔尊。”
“出去。”
面對著洛棲的溫聲關懷,離幽表現出的不是欣慰和高興,反而是有些抵觸和不悅,但洛棲還是坐在那里沒有要走的想法。
“洛棲,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有權有勢了,所以不聽本尊的話了,是嗎?”
離幽這話一出洛棲就立馬起身單膝跪在地上。
“洛棲不敢。”
“那就出去,別在本尊面前礙眼。”
“那您能不喝酒了嗎?”
“還是翅膀硬了都開始管起本尊來了。”
洛棲原本是抬頭看著離幽的,但當離幽說完這句話之后,洛棲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就那么跪在地上。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依舊僵持著誰也沒讓步,突然一個老者憑空顯現了出來。
“你們倆這是干嘛呢?”
“靈尊。”
先開口的是洛棲,混沌塔將洛棲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讓他先離開這里交給自己,洛棲也沒有再猶豫直接就出去關上了門。
“瞧瞧,現在你一個器靈都比我這個魔尊說話要管用了。”
“人家替你守了魔界數千年,你就知足吧。”
說著混沌就坐在了離幽對面拿著酒喝了起來,邊喝還邊評價道。
“不如以前的好喝了。”
“這不是那個人釀的了。”
“早也該喝完了。”
“明明是一樣的東西和方法流程,但就是釀出的味道不同。”
“你就是太較真了。”
“可你剛剛也說不如以前的好喝了。”
“器靈是沒有味覺的。”
混沌說的云淡風輕,但離幽卻想上去一把掐死這個剛剛裝腔作勢的老東西,但他忍住了畢竟這是個上古神器的器靈。
“洛棲這些年也不容易,對人家好點。”
“不是我對他不好,是他翅膀硬了想要飛走了。”
“憑心而論,你也希望他飛走吧。”
“我以為他會取代我。”
“可他沒有啊,他還等了你數千年。”
“這不是我想要的。”
“可這是他給你的。”
談話陷入了僵局,離幽扶著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頭疼?”
“沒事。”
看著依舊愛逞強的離幽,混沌只是嘆了口氣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粒藥遞給了他。
“吃了。”
離幽也沒有推搡多問,接過來直接就吃了,混沌看他這模樣忍不住調侃他道。
“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嗎?”
“那你可得下一個能讓我魂飛魄散的毒,這樣我死了之后就能去見瀾月了。”
“那位南卿尊主為了你甘愿隕落,你倒好活下來了還老想著要死。”
“我會找到辦法復活他的。”
混沌見離幽的神情十分認真,一如當年離幽說自己要復活瀾月時一樣,混沌不由地覺得頭疼。
“你要是再生出心魔,這世間可就沒有第二個愿意為你犧牲自己的南卿尊主了。”
“只要他能復活,我也就能安心去見瀾月了。”
“那外面那個呢?”
“什么?”
“你的洛棲護法,他可是等了你數千年。”
“等我隕落后,他會成為新任魔尊的。”
混沌打了個哈欠,撐著自己的下顎道。
“他要是想成為魔尊就不會等你回來了。”
“那是因為我還能回來。”
“隨便你吧,反正我不管。”
說完這句話混沌就懶得搭理離幽了,他拿著酒開始慢悠悠地喝起來,但離幽卻想到了更多事情想要問混沌。
但很可惜混沌并沒有要跟他多聊的想法,見此情況離幽也只好作罷了,兩個人就這么坐在屋子里不談論言語,只飲酒默念自己心中所想。
離幽想的是怎么樣才能復活南卿,復活南卿后自己隕落了再見到瀾月時會是什么樣的,那個如畫一般的女子會不會怪自己曾經挑動過六界大亂。
但想到最后離幽也釋然了,因為不管瀾月會不會責怪自己,他都想要再次見到瀾月并和她永遠都不分開。
而混沌想的卻是要不要告訴離幽,南卿其實并沒有隕落,但一想到自己答應過南卿要保密也只好作罷了。
雖然離幽如今依舊癡狂于復活,但混沌能看出來離幽這次不會再生出心魔了,因為離幽的眼里沒有了那種執念,取而代之的是所求所愿。
白亦回了王府也去了北院,但他沒有進院子也沒有見南卿,他在院門口站了很久。
屋內的南卿知道白亦在院外但沒有進來,但南卿也沒有出屋子去看白亦,滄月不解他們倆這是在做什么想要干什么,但他沒有開口問南卿。
白溫拉著池堯喝了一頓酒,隨后他把池堯灌的伶仃大醉沒了意識,他靠在廊柱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獨酌了一杯又一杯。
鄴臨沒有出過院子也沒有去見過誰,屋內,鄴臨枕著夙夜的腿,而夙夜正輕揉著鄴臨的太陽穴似是在替他緩解著什么。
明陽和誅神又深聊了一番,只是效果如舊不是很理想,誅神差點又挨了打。
期間綾水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間修煉,這大概也是因為白亦的碾壓和明陽的話,更加激勵了她修煉成為戰神的決心。
蘭蘅和姬夏無所事事,兩個人搭伴在一起下棋品茶,這日子倒是出奇的清閑自在。
哪怕是來妖界參加祭奠大典,墨塵也帶了很多仙界的政務前來處理,倒真是配得上那句勤政愛民堪為六界楷模。
墨塵和云啟也聊了很久的事情,或者說是云啟說了很多事情,因為墨塵一直在處理政務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好在是云啟也已經習慣了這樣。
只是云啟雖然說了很多事情,雖然每件事都很詳細,但唯獨對他在茶樓見過并幫過那兩個人的事情只字未提。
似乎是刻意為之似乎又是忘了或者覺得不那么重要吧,兩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雖然大部分話語都是云啟的,不過聊的也還是不錯的。
時間過的很快,妖界主城內的人也已經越來越多了,各族曾經參加過訣天大戰的人基本上都已經陸續到了。
長街繁華又喧鬧,其實來的又何止是只有妖界的人呢,各界都有人登記來到,只是大家的目的不同而已。
有些人是為了看熱鬧而來,有些人是好奇于這個祭奠大典的模樣。
只有極少數是因為親眼見證過訣天大戰,或者曾被南卿的善意解救過,這極少數是因為心存對南卿的感念,所以才會來到妖界主城參加祭奠大典。
祭奠大典前一晚的深夜,夜市早已經散場長街滿也是肅穆,這也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尊主,夜都深了,你怎么還不休息呢。”
“我只是在想,自己參加自己的祭奠大典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這能有什么感覺啊。”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這有啥意思啊。”
“其實挺有意思的。”
“那咱們明天真的要去嗎?”
滄月問的不是那么確定,因為他覺得按照目前的情況和南卿的想法,明天的祭奠大典他們應該不去才對,但他又覺得南卿肯定會去。
果然,南卿和他想的一樣,雖然情況局勢并不明朗甚至不好,但南卿還是堅持了最開始的想法。
“我們來妖界不就是為了這場祭奠大典嗎,如果不去的話我這毒不就白中了?”
“你的意思是給你下毒的人也會參加?”
“不知道,也許會吧。”
南卿說的云淡風輕似乎不太在乎,而滄月其實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看著南卿并沒有多聊的想法,他也不好多問什么了。
打開門走出屋子站在院內,南卿仰頭看著高懸于空的皎潔明月,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仿佛看到了北燼笑著在向自己舉杯。
但那也僅僅只是一瞬之間,南卿明白早就回不去了也早就不可能了,從發現那面朔光鏡開始就已經都不可能了。
“明日就是祭奠大典了,妖尊還不休息嗎?”
“干嘛選在頂閣啊,風大得很。”
說著話,白亦和千羽已經爬上了頂閣,頂閣的風的確很大還有些寒涼刺骨,但頂閣的風景無疑是非常好的。
放眼望去的目光所及之處是整個妖界主城,不僅漂亮還讓人覺得格外壯觀非常舒服,站在此處仿佛是整個妖界都臣服于你的腳下。
不過白亦和千羽就不會這么覺得了,畢竟那個真正的妖界尊主現在正坐在那里喝茶,看著外面的明陽繁星。
“既然來了就都坐下吧。”
兩個人落座,北燼早就已經在他們各自的面前倒了一杯茶了,白亦倒是不客氣喝了一杯又自己動手倒了一杯,但千羽沒動只是看著北燼。
“你這么看著本尊干嘛啊。”
“妖尊有什么吩咐就直說吧。”
北燼沒有接千羽的話,而是轉頭看向那個滿臉都是想看熱鬧的白亦,原本白亦是想看他們倆的熱鬧,但北燼突然一盯著自己他立馬就不自在了。
不等北燼開口說話,白亦就差點弄摔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但即便是茶杯沒有脫手,白亦也把茶水弄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這是在干嘛呢?”
“沒干嘛沒干嘛。”
“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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