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柒叁
千羽遞給了白亦一方自己的帕子,白亦也沒矯情直接就接了過來擦著自己被打濕的衣袍,不過幸好也沒灑多少茶水,白亦很快就擦干了。
在此期間北燼都并沒有說話打斷他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兩人的交流。
他看的是千羽的和睦交好,也是在看白亦的匆忙整理,這些事情說起來也很平淡無奇,但這對北燼來說卻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府里那兩個人界修仙者來妖界,應(yīng)該就是為了明天的祭奠大典吧。”
“應(yīng)該是吧。”
“應(yīng)該?”
“他們說只是想見識見識,具體見識什么他們也沒說過。”
千羽和北燼都看著白亦,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和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但白亦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是滿臉疑惑。
“你倆這么盯著我看干嘛?”
“怕你說謊啊。”
北燼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千羽微微愣了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而白亦則是滿臉無所謂。
“我真不知道。”
“那好,祭奠大典過后,你把他們倆帶進宮。”
“妖尊,這不合適吧。”
原本滿臉淡然很是無所謂的白亦,聽到北燼這話突然就激動地站起了身,但北燼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就立馬老實地坐了回去。
“本尊只是想見見他們而已。”
“他們只是普通的人界修仙者,也沒什么好見的吧。”
“白亦,本尊見過他們。”
北燼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白亦還行說點什么辯解改變北燼的想法,但北燼沒有給他機會。
“千羽也已經(jīng)見過他們了,所以你應(yīng)該明白本尊的意思吧。”
“我明白,但是……”
“你先是妖王然后才是白亦,本尊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臣遵命。”
雖然白亦面上是這么答應(yīng)的,但白亦心里卻是想著要傳信給宋絮讓他盡早準備離開。
不過北燼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個他教導長大的妖王是什么樣的人呢,他開口說道。
“白亦,你要是敢干出通風報信的那一套,就別怪本尊不顧念你的功勞苦勞了。”
“怎么會呢,我白亦不是那種人。”
“但愿不是吧。”
白亦笑嘻嘻的模樣看上去輕松,但他桌下的那只手握拳握的卻是很緊,北燼也沒有計較那些,因為他有的是辦法讓白亦無法傳遞。
三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了,或者說他們都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個略顯凝重的氛圍。
當然這并不是不能打破的氛圍,只是能打破的人不想而已,所以就都只是看著明月喝著茶了。
“夜深了,你們先下去吧。”
北燼一開口兩個人就齊齊站了起來,能看出來兩個人其實早就待不下去了,只是北燼沒開口他們也不敢走而已。
“千羽告退。”
“白亦告退。”
“明日的祭奠大典,本尊不希望出問題。”
“臣等明白。”
二人齊聲后便相繼下了頂閣,高聳入云的頂閣如今又只剩下了北燼一個人,但他卻不覺得這樣孤獨,只見他與明月舉杯嘴中輕喃著一句。
“阿卿,等我。”
北燼明明喝的是茶,可那茶卻如酒一般讓他有些沉醉,迷糊之間他仿佛真的看見了南卿一樣。
眼前南卿的笑容如當年那般溫柔,而南卿似也在舉杯與北燼對酌共飲。
北燼看的愈發(fā)迷糊了一些,他幾步上前想要抓住自己那心心念念的南卿,卻不料越過圍欄踩空猛地跌下了頂閣。
不過北燼并未摔傷,而是被一張大網(wǎng)穩(wěn)穩(wěn)地給接住了,他也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就躺在大網(wǎng)上看著高懸的明月。
北燼仿佛就像是真的看見了南卿在對他笑,他也在笑著回應(yīng)南卿,只是那眼角劃過的水珠讓人覺得有些苦澀罷了。
“狐王留步。”
千羽試圖喊住快步離開的白亦,但白亦卻在想著如何通知宋絮讓他盡早離開。
見白亦沒有停住腳步,千羽疾步上前拉住了愣神的白亦,被千羽這么一拉白亦也回了神。
“翼皇有事?”
回神的白亦臉色并不是很好看,但千羽卻已經(jīng)顧不上那些東西了,他現(xiàn)在只是想要攔住白亦去做那些事情。
“你不能回去。”
“本王回自己的府邸,與翼皇何干。”
“妖尊不會拿他們怎么樣的。”
“我知道。”
“你回去是想讓他們離開吧。”
千羽并沒有客氣直接就說出了白亦所想的,但白亦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說著話白亦就已經(jīng)打算跟千羽動手了,不過千羽再次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手的想法。
“放開。”
“你先聽我說。”
“說什么說,我要回府了。”
千羽想要跟白亦聊聊這些事情,但白亦卻是表現(xiàn)出很抵觸,不過這也是千羽事先預料到的了。
“回你的王府,我們聊聊。”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吧。”
“妖尊說他覺得宋絮很像南卿尊主。”
“宋絮是宋絮,南卿尊主是南卿尊主。”
“妖尊只是想確定他不是。”
“那你呢千羽,你想做什么。”
“我想確定滄月是不是她。”
兩個說的都很明白了,不過這明白歸明白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比如白亦還是不想帶千羽回去。
“你先不要拒絕,我也只是想去看看。”
“如果滄月是那個姑娘呢?”
“你覺得滄月是女子嗎?”
“這個就說不定了吧,可能是滄月隱藏了女子的身份,或者現(xiàn)在的滄月是那個姑娘的轉(zhuǎn)世。”
“如果只是隱藏身份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那如果是轉(zhuǎn)世呢?”
白亦總是喜歡把話往他人不想的方向上帶,沒別的他就是有點不爽千羽的阻攔,但千羽對此表現(xiàn)的卻很是平淡。
“過往云煙皆止于此,此后陌路再不相識。”
短短一句話卻讓白亦有了不小的感觸,他有一瞬間竟然覺得自己不如眼前這個翼皇了,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終于在千羽說完這句話之后,白亦松口答應(yīng)了千羽想要去狐王府的要求。
“走吧。”
“嗯?”
“回王府。”
千羽想要開口道謝白亦的松口答應(yīng),但白亦沒有給他這機會,或者說白亦并不需要。
“你可別說謝我,我最煩這一套了。”
“行。”
兩個人快步穿過宮巷到了宮門口,而此時的宮門口處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白亦了,明亮的宮燈和火把讓白亦和千羽遠遠地就看見宮門口的蘭蘅。
蘭蘅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似乎是在等著誰,白亦和千羽走近后蘭蘅才起身。
“你在這兒干嘛?”
“等你們啊。”
“花皇是有什么事嗎?”
“翼皇有事就去忙吧,我等的是狐王。”
蘭蘅對著千羽禮貌點笑了笑,隨后又拉著白亦表現(xiàn)地十分親昵,雖然是笑著的但蘭蘅那趕人走的話卻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與狐王還有事情要忙,花皇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怕是走不了了,畢竟我的事情要比翼皇的事情要更著急重要。”
千羽聽著蘭蘅的話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又看向一旁的白亦,而白亦此時卻表現(xiàn)的很淡定,就像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一樣。
“翼皇拿著我的令牌直接去吧,東西在我書房的桌案上,我就先隨花皇去處理些事務(wù)了。”
“那也好。”
說著,白亦就將自己的令牌遞給了千羽,沒有任何的遲疑和不信任,因為他知道千羽對這些并沒有什么別的興趣。
而千羽也確實只是想去見見宋絮和滄月,所以他直接就接過了令牌,隨后深深看了蘭蘅和白亦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此時的宮門口只剩下了蘭蘅和白亦兩個人,白亦很是平靜但這種平靜讓蘭蘅不解,因為他做好的準備是強制留下白亦。
“你不跑嗎?”
蘭蘅滿臉疑惑地問白亦,而白亦則是轉(zhuǎn)身朝著宮內(nèi)走去,邊走邊對身后的蘭蘅說。
“能跑得掉?”
“你可以試試嘛。”
說著蘭蘅就大笑追上了白亦,勾著他的肩一起朝著宮內(nèi)走去。
“你真不試試?你不動手我不太好交代啊,他再誤會我叛變跟你有什么交易。”
“去你的。”
“白亦,要不咱倆打一架吧,裝裝樣子也行啊。”
“要打,咱就不裝樣子,必須動真格的。”
“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明天帶著傷參加祭奠大典。”
兩個人就這么邊走邊嘮,其實兩個人心里都清楚這架打不起來,蘭蘅來攔就代表了北燼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所以白亦連多余的話都沒說,他甚至沒有做一點要離開的努力和掙扎,因為這件事情是定局。
而千羽之所以可以離開,也是因為北燼知道他不會通風報信,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上,千羽的立場和北燼是一樣的。
千羽順利地出了妖宮,徑直到了狐王府,拿著白亦的令牌也沒什么人攔著他入府,除了白霜。
“翼皇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狐王忙于祭奠大典走不開,本皇來替他去書房取些東西,白管事有什么問題嗎?”
“白霜不敢,只是狐王的書房一向都不隨便讓人進去,所以我恐怕不能讓翼皇進入。”
“有它也不行嗎?”
千羽亮出了白亦的令牌,而白霜一看見令牌臉就黑了,但也這只是黑了一瞬間而已,白霜很快就給掩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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