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季藍跟著老奶奶進了院子里。
“麻花在我屋里”,老奶奶指著里屋道。
季藍跟著老奶奶走進屋中,麻花放在一個很大的框里,她與老奶奶一人站在一邊,突然老奶奶來到她身后道:“我眼睛有點花,我找個眼鏡帶上”。
季藍依舊沒有防備。
老奶奶來到她身后,掏出準備已久的針管,朝季藍的脖頸扎去,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她的身子猛然朝后倒去,老奶奶將她扶到床上。
這一日老奶奶院子里來了一輛車,隨后院門緊閉,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男人將季藍裝在麻袋里放入自己的后備箱。
那男人朝老奶奶笑道:“干的不錯,也夠心狠”,那男人從車上拿出二十萬現金遞給老奶奶,這錢是保證合適的腎~源一定會到老奶奶的手上,若是男人騙了老奶奶,這錢就歸老奶奶所有,若是男人沒有騙老奶奶,那這錢最終還是會進男人的腰包。
這日老奶奶追著車跑了很久很久,哭的老淚縱橫,鄰居問她怎么了?她回道:“沒事,沒事,就是有些想念兒子了”。
男人沒有騙老奶奶,老奶奶的孫子成功得到了腎~源,并且很快做了手術。
此后的每一年老奶奶都活在愧疚與恐懼中,她望著熟悉的人從她面前走過時,心中就會泛起漣漪,但望著身體一日比一日康健的孫子時,她就將那些愧疚拋之腦后,她從不后悔做了這件事,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做同樣的事。
正如她所說,別人家的孩子對她再好,她再喜歡,也不如自己家的孫子的一百分之一,或者是這根本就是無法比較的。
但她早就做好了被逮捕的準備,或者著自首的準備,只等孫子再大一些,大一些,等她徹底沒有牽掛的時候。
當時那個男人來找老奶奶時一直戴著口罩,她曾問她,“能不能讓我看看你我們現在都在一條船上了,但我總不能連你的樣子都不清楚吧?這樣會讓我不相信你”。
男人搖頭拒絕,他太謹慎了。
在老奶奶決定做這件被她稱之為骯臟至極的事情時,她就已經為今日做好了準備,她這老太婆子要落入法網,那個與她做交易的男人也別想逃掉,那男人不知做了多少壞事呢。
一日男人走出她的院門時,她跟著走出去,準備賣麻花,突然一個鄰居好奇的問,“阿姨,這誰啊?我看最近經常來你家,我看見他好幾次了,他怎么老是戴著口罩,不悶嗎?”
男人的身影頓在原地,這個時候他不能一走了之,與鄰居敘閑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他是個警惕之人,此刻自不能讓別人懷疑自己,他只僵硬的站立在一側,等著旁邊這老婆子為他做掩護。
“我遠方親戚,我也好久都沒見過了”,突然老奶奶拉下他的口罩,他心一突,有些惱怒,可老奶奶的速度又快又準,他沒法阻攔,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老奶奶對鄰居道:“你看長的跟我兒子像不像”
鄰居雖然覺得老太太將自己的遠方親戚比做自己已經死去的兒子很不好,也不吉利,但只能尷尬的笑笑點點頭,“你別說是挺像的,就是沒你兒子個高”。
男人也轉頭對鄰居笑了笑,以示禮貌,隨即對老太太道:“大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暴露臉使男人十分不適,這個地方他也沒敢多呆。
同時他覺得老太太跟他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不敢害他,要不然害的還不是自己。
他想著反正也快離開這里了,時間一長誰還記得他那張臉。
只是他還保持著警惕,生怕這個看著慈祥的老太太陰他。
這種戒備從老奶奶將暈倒的季藍交給他就消失了。
但男人絕對沒有想到老奶奶留了后手,她將與男人聯系的電話號碼交給了警方。甚至那日男人露臉走后,老奶奶去了對面的商鋪,求他們將街上自己與男人在一起的一幕視頻拷貝給自己。
其實她根本不懂這些知識,還是那日季藍與陳江樾走過,她對二人招了招手,先是遞給二人一袋麻花,隨后指著隔壁商鋪廊下的那個攝像頭問,“丫頭,那個攝像頭能照到奶奶這里來嗎?”
季藍點了點頭,“能啊,攝像頭是360度全方位旋轉的,不止能照到你這里,照的視頻還很清楚”。
“那那里面的視頻能存下來嗎?你別嫌奶奶啰嗦,奶奶有些好奇,這些好玩意,在奶奶那個年代可沒有,等有了,我又老了,學也學不會嘍”。
季藍拿出自己的智能機給奶奶看,“攝像頭是連接手機的,下個軟件就能保存下來了,你也可以讓別人給你傳,保存下來很容易的,這些都不是難事”。
“丫頭,謝謝你”。
“沒事奶奶,多么簡單的問題,以后有什么不會的都可以問我,反正我每天放學都要從你這過”,季藍掏出五塊錢放在老奶奶的攤位上,“奶奶,麻花錢收好了”。
“丫頭,奶奶不要你的錢,麻花送你吃了”。
季藍抓住陳江樾的胳膊朝前跑去,邊跑邊回頭,“奶奶你收好了,被風刮跑了我可不給你撿”。
恰好起了一陣風,季藍的長發被風吹起,落到陳江樾的胸前,她正回頭看著老奶奶,明媚的五官浸在陽光里,而陳江樾在看她,嘴角也偷偷揚起,他甚至趁著季藍不注意,用另一只手輕輕勾了勾季藍的發梢。
季藍將吹亂的頭發整理好,煩躁道:“頭發長真的挺煩的,亂的要死,有一天把你們都剪了”。
“你可舍不得”。
“也不是舍不得,跳舞長頭發加分,短頭發他們叫你假小子”。
“怎么不扎起來”。
“別提了,那皮筋質量差的要死,上廁所的時候我感覺頭發有點亂,就想重新扎一下,還沒扯呢,就斷了”。
陳江樾從他包里拿出一個皮筋遞給季藍,樣式是她熟悉的樣式。
“你怎么會有我的皮筋”
季藍有個毛病,做作業時喜歡卷頭發,有些又覺得頭發被皮筋勒的太緊不舒服,喜歡把皮筋拿掉,放在一邊,在陳江樾家寫完作業時,也忘了帶走,事后她就徹底將這事拋之腦后了,因為她家里有很多。
過了一會,她也想到什么,點了點頭道:“我太愛丟三落四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護皮筋使者,千萬要記住自己光榮的使命”。
陳江樾眼神四處閃躲,“護皮筋使者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我為什么不能當個護花使者”。
季藍哈哈大笑,“這里哪有花給你護,再說了就算有花給你護,就你這性格,也得把那些花全部凍死,皮筋不一樣,皮筋抗凍”。
他意有所指,“就我這性格,你怎么沒被我凍著”。
他眼中從來只能看到她這一朵花,枯萎凋零的花,永遠燦爛向陽的花。
季藍朝他胸口拍了拍,“那我能一樣嗎?我是你姐姐,咱倆認識十四年了,早就抗凍了好不好,江樾叫姐姐,快叫好姐姐”。
“小時候你都是叫我哥哥你忘了”
季藍瞪了他一眼,“不許提這事,小時候的我實在是太單純太聽話了,我媽讓我叫你哥,我還真叫了,現在想想真是我的黑歷史”。
陳江樾陰陽怪氣道:“姑娘大了管不住嘍”。
季藍死命的將陳江樾的書包往下拽,“反正管不管的住你都得叫我姐,快叫”。
陳江樾不開口,季藍將自己背上的書包掛在他脖子上,抬手將他的發型揉亂,“好哥哥,你好妹妹的書包蠻輕的,背著吧……還有,你頭發是不是長長了,該剪剪了”
那段時間季藍迷戀上一個男歌星,那個歌星留著夸張的長發,她說那個歌星的長發酷斃了,帥呆了,簡直就是她的心頭愛。
所以在他該剪頭發的時候,他沒有進理發店,想將頭發留長一點,再長一點。
陳江樾想,我的頭發還沒有那個男歌星一半長呢。
今日劉婷最后一節沒有課,所以回家早了一些,二人在樓梯上遇見了她,她要出門買瓶料酒,她今天去菜市場的時候買了條魚,想做魚吃,家里料酒沒了,劉婷看見陳江樾身上掛著的兩個書包對他道:“江樾啊,下回別跟某季姓人一起回家了,懶的很,一個學生連書包都不想背了”。
陳江樾立即道:“劉阿姨,我和季藍一人背兩個書包背一段路,前面那段路是季藍背的”。
季藍高興壞了,覺得陳江樾很上道,沒想到劉婷哎呦一聲,點了點寶貝女兒的額頭,“厲害了啊!都學會教唆老實人騙人了”,轉頭對陳江樾說,“阿姨回頭給你治她,太欺負人了”。
劉婷將錢給季藍,“正好遇見你了,去樓下超市給我買瓶料酒去”,劉婷轉身回了屋。
季藍接過自己的書包對陳江樾道:“快把書包放回去我們一起去”,她甩了甩手上的百元大鈔,一臉得意,“咱有錢了,想吃啥咱請”。
季藍買了一瓶料酒后,可著一百塊錢買了許多零食,最后又給兩人一人拿了一個冰棍,此時正是夏天,嘴里咬著冰棍別提有多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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