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道侍女俏少爺24
“你傷害了司厄神的魂魄。祂現(xiàn)在有些神志不清,不清楚自己掌管災厄的職責也是同樣重要的,甚至想要自我了斷。”
“束縛住祂的,并非是祂口中的徒弟茨木,實質上應該是你吧。”縱然察覺到耳墜里殘存的太陽神意志想要逃離,伊詠仍不放手,冷靜且謹慎的分析道。一雙藍眸如天空般湛藍,沒有染上火焰的顏色。
她手中的耳飾發(fā)生輕微晃動。
“請不要誤解,天道大人。司厄神本意無情,是我給予了他善意!辈赜诨ㄔ椑锏奶柹竦吐曅Φ溃骸爸徊贿^,祂自己將這份善意用錯了道路,竟然想自我毀滅,真是令人可悲可嘆呀。”
被奪去花札耳飾的司厄神呆愣在原地,黑霧緊緊的裹挾了他的全部身軀,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嚴絲合縫、密不透風。須臾,他露出了純白色的眼眶,冰冷冷的沉默化為透明的霧靄籠罩著此處空間。
無慘擰起眉頭,眼中的瀲滟紅意像是要看透黑霧本質。他莫名感覺現(xiàn)在的司厄神與之前相比,給他帶來的不適感少了許多。按理說,除去太陽神影響后,本身象征邪惡的司厄神應該不受控制才對,可現(xiàn)在卻是恰恰相反。
除非,祂對太陽神控制了祂的神魂這一事的記憶都很模糊。本性無情,自然也不會有憤怒、哀怨、仇恨等情緒。
“掌管光熱與掌管災厄這兩者并不沖突!币猎佌Z氣淡淡的問道:“為何要自相殘殺?”
耳墜有一瞬間停止了晃動!疤斓,”太陽神終究是脫離了那副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虛偽表殼,“全知全能的你,難道不清楚,將災禍降于人類從而獲取恐懼的力量是多么輕易嗎?同樣的情況下,將溫暖降于人類卻沒有人感激。特別是在那個茨木出現(xiàn)后,源源不斷向我的供奉被轉移給了司厄……”
太陽神的語氣中聽不出什么情緒起伏,卻讓伊詠握著耳墜的手透過靈魂直接被燙傷了,淡藍色的靈魂正一刻不停地被烈日灼燒。
靈魂的傷害與肉體的傷害來說完全不可比擬,前者稍有損傷便永世不得入輪回,終會落得徘徊在天地間的孤寂幽魂這一凄凄然的下場。
太陽神也會憤怒啊。伊詠的面部表情甚至沒有一絲抽動,一雙藍眸宛若平靜的波浪。她飄散思緒,心道:那祂確實在人間存活的夠久了。當場去世似乎也沒什么大礙。
“我庇護人類,給予他們生存的必要條件。人類為了逃避災害,卻反而向災害祈福,而無視一直籠罩著他們、溫暖著他們的我的存在,真是可笑至極!
“早在司厄神剛從高天原降落人間之際,我便在祂的內心種下了太陽之種,終有一日我將能吞噬祂、取代祂,成為全新的神明。”
花札耳墜的搖晃幅度越來越大。
“太陽之種外化成了兩枚花札耳墜。愚蠢的司厄神,竟荒謬可笑的認作是我給予的贈禮,將我的意志帶入了祂的神廟之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太陽神語氣驟轉,冷意蔓延上來,如陰云般擴散,“但,茨木童子的出現(xiàn),打破了我所布置的計劃!
【茨木童子】
伊詠還記得這個名字。
有人曾對自己說過“名字是最短的咒”,所以在那人死后,她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至今為止,她所遇到過的每個人——哪怕面孔已模糊不清,富岡伊詠心中始終有一塊位置,存放著他們的姓名。
“我已砍下了他的頭顱!币猎亴μ柹竦,“你現(xiàn)在可以得償所愿了!碧柹駸o端從她的口中聽出了些許諷刺之感。這反而讓祂懷疑起來,祂【眼】中所見的,好像又不僅僅是天道本身。
聞言,一直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佛是天然形成的冰雕般的司厄神,純白色的眼眶似乎開始顫動。祂抬起手,有些遲疑的放下,但很快再度抬起,對向聲音來源。
這一次,凜冽而毫無征兆的殺意噴薄而出,黑霧迅速地摧毀了這個臨時構建起來的結界,繼而如利刃般劃破空氣。
冷氣砭人肌膚,徹骨生寒,那些曾經(jīng)來自人間和人心里的深淵力量在哀嚎聲和尖銳到仿佛切割堅固物體的聲音涌動下,以能震碎鼓膜的強度,一齊攻向了伊詠。
黑霧籠罩住了她,伊詠手中的花札耳飾自主的脫手而出,避開了畏懼祂的黑霧。伊詠下意識地用刀尖勾住耳飾,手中刀刃以筆直而堅定的力量直線突刺——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突】
太陽神所寄居的耳飾內登時發(fā)出一陣慘叫,伊詠借力打力,直接將其劈為兩半。
“該死!”無慘被黑霧的力量直接震地滾落數(shù)級臺階。他好不容易抓住破碎的青石板,白皙到近乎如落雪的手被砸下來的碎石割出陣陣血痕,多虧另一只手擋住,才沒有砸向他眉目俊秀的臉。
鬼舞辻無慘那一向端莊雅正的高傲表情扭曲了一瞬間,后牙跟緊咬,朝被黑霧籠罩的看不見身影的伊詠喊道:“伊詠,你說話難道不注意場合的嗎!”
在師傅面前說殺了人家徒弟,哪怕是師徒二人之間有恩怨,情況也會比外人想的更加復雜。無慘額頭青筋跳動,他果然不應該期待伊詠的為人處事的常識能力,F(xiàn)在倒好,這個呆愣的司厄神直接倒戈了!
伊詠略顯無辜的眨了眨眼,然而面前的黑霧瞬間便吞噬了她的視線,呼嘯著隨風襲來。伊詠抬手一擋,赫色的刀紋攀附在水面波紋之上,化作熾烈的火焰不斷擊退著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
司厄神的神力本就大幅衰退,這下意識的攻擊只是一時間的爆發(fā),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祂那象征著神明力量的黑霧被灼燒的同時,司厄神的意志也在逐漸潰散。
——祂,為什么要發(fā)動攻擊?
——這不是祂的意愿。
——那又是誰的?
——不明白啊。
腦海中的桎梏崩然瓦解,司厄神靜立在原地,殘存的理智和長久以來被控制的精神攪和著他的五臟六腑。祂呼吸不穩(wěn),露出了即將墮落的神明所特有的崩壞跡象,即形體開始像黑霧般渙散。
伊詠持刀的手一頓。明顯的察覺到了面前神明的異狀。正當她欲開口說些什么時,熟悉的妖力化作狂烈的風暴從側面襲來,伊詠不閃不避,任由對方的武器穿透了自己透明的靈魂。
深藍色的眼眸盯著面前的妖怪,如同寂靜的雨幕那般有著不可言說的幽暗深邃。伊詠借此機會近身一刀,將日輪刀反而橫在了來襲者的頸部上,只要再向右一毫分,便能立刻斬斷妖怪的致命之處。
“茨木童子。”她輕聲喚道,黑色的發(fā)羽在風中飄揚。她沒有去詢問為什么茨木會活著,有些事情不需要問,世上并沒有那么多理由。
伊詠只想知道的是:“你為何而來?”
眼瞳中的駭然殺意驟然消退,茨木童子一計殺招未中,便知自己敗局已定。他像是已經(jīng)認定自己必然會被眼前的神明二度斬于刀下,而這一次無任何活路可言,如果她真的是推崇正道論的神明的話。
然而,謹慎狡詐的大妖怪沒有流露出任何不甘和怨恨。他狀若聽聞到什么有趣消息一樣,從胸腔中發(fā)出一聲悶笑,似是惱怒和無奈的回道:“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問我!
富岡伊詠:?
不是,我好像沒你想的那么聰明,畢竟是個冒牌祈愿神來著。伊詠在心底悄悄吐槽自己。
“司厄神不會死。這即是我前來的目的!焙迷诖哪就佣米詧A其說著這一道理。他聲音冷冽,血紅色的瞳孔豎成蛛網(wǎng)般的破碎形態(tài),“祈愿神,你想取而代之的心思早已暴露的一覽無余了!
富岡伊詠呆愣一秒。
雖然自己的目的是很明顯,也沒有加以掩飾就是了。但,該怎么讓茨木童子相信,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位覬覦司厄神已久的神明呢?
她的目光移到茨木童子佩戴的花札耳飾上,眉頭驟然緊鎖。這一神情的轉變反而加深了茨木的誤會。
大妖怪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沉靜下來。而暗地里早已準備用自爆的手段,盡可能的拖住面前神明的行動,讓已經(jīng)無法維持自身生命體的司厄神逃離出去。
在遇到司厄神之前,他并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意義。他生于人間,本性卻為妖怪,遭盡人世間的嫌棄、畏懼和猜疑,只是如塵埃般渺小,指不定某天就會逝去。
但是,司厄神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他主動伸出的那只手,不僅救了垂死的他一命,還拯救了他茫然的靈魂。是這個神明教會了他什么是世間萬物。
這也算是一命償一命吧。他竟抑制不住唇邊泛起的笑,啊,茨木想,真是瘋了,怎么可能會有妖怪愿意為神明獻出生命?
空氣中微風颯颯,周邊景色仿佛驟然肅立般靜止不動,伊詠察覺到了殘存在茨木童子耳飾里的太陽神還想作妖,一時間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此。
先前一枚耳飾已經(jīng)被她的力量所斬斷,徹底感覺不到氣息。早在第一次在村莊與茨木相遇時,伊詠沒有過多在意于他的太陽耳飾,現(xiàn)在一看,分明和司厄神就是同款!
真是送出去了不得了的東西。
伊詠想,眼神習慣性的放空。
恐怕他們一神一妖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耳飾的實質危害,只是把它當做了一種祝福。雖說耳飾真正意味是詛咒——削弱司厄神的精神力量,以便于太陽神趁機侵占祂的神魂。
若不是送出去了一枚,真正的司厄神或許早已消散于天地了。而妖怪對于神明天生就有抵觸感,所以太陽神反而不能奈何茨木童子。
“茨木!彼洳欢〉某雎,把茨木都驚了一下。伊詠直直的盯著太陽耳飾,在暴風雨來臨的前一秒,平靜的說道:“你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庇護著你所崇敬的神明,甚至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你的目的,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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