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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霸道侍女俏少爺25


身為大江山的二領主,酒吞童子麾下的第一將領,高傲冷血、向來習慣于睥睨眾生的茨木童子,有一個除他以外無人知曉的秘密。

        ——他一開始并不是妖怪。

        這么說也并不準確。具體而言,他自人間出生時,確實擁有著人類脆弱的軀殼,但萌發在內里的,是一顆妖怪之心。

        貪婪的、裹雜著血腥和欲望的妖怪之心。

        長空寥廓,一片朗然。渾似用細碎的光拼湊成的碧藍天空之上,日光悄無聲息地燦爛生輝。

        衣衫襤褸的少年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影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那么淺薄,令過往閑人紛紛側目,擰起眉頭,悄聲議論。

        周圍的言論使他的耳膜嗡嗡作響,空曠的眼神似是承載不了世間任何東西,眼瞳內淡灰色的光一片死寂。少年的這雙眼睛,能看見人類畢生所及也無法感知到的魑魅魍魎。

        淡然的接受著那射向他的視線中不帶任何善意的目光,少年懂得他們為何總用那種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十余年前,少年的母親懷胎十六月有余才產下他,當時的天空一片血色,月亮沾染上血紅的光輝,滾滾巨雷劈然而下——這等不符合人間常理的事被看作天道降下的災禍。加上出生的少年不哭不鬧,呼吸卻十分平穩正常,更是驚詫了接生的產婆。

        這等詭異之事讓少年的父親惶恐不已,他果斷將剛生產完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一同逐了出去,用瞪視野狗的眼神無聲吼叫著,甚至厭惡因此事而發聲怒吼的自己會招惹到鄰人的嘲笑。

        待他們走后,庭院里迅速燒起了祭祀之火,乞求著天道的息怒。而被逐出去的母子在好心仆人的帶領下,勉強棲息在了城墻邊緣的一處破舊屋子。

        少年的母親在那個冬日沒有得到良好的照料,身子骨落下了深深的病根,隨時一副會駕鶴西去的樣子。

        她甚至顧不上照料幼時的少年,一雙眼眸總是無聲無息的凝視著他,似乎在比量著他和她誰先會脫離這苦處凡塵。

        在幾乎沒有得到營養的情況下,少年還是活了下來。他的骨架日漸抽長,肌肉自然而然的就覆蓋在了骨骼上,竟與富貴人家里養尊處優的貴族少爺在身材上沒有任何差別。

        為了養活母親和自己,少年出去做工。一字不識的他一開始凈干一些體力活,幫人搬運墻磚都是很普遍的事,賺得的銅幣也非常之少。

        后來,一位理發鋪老板收留了他作為學徒,順口詢問了他的身世。少年可以記得自他出生以來的所有事,也不懂得適度欺瞞是何物,便將自己的所有記憶,一五一十的全都詳細的告訴了老板。

        自然也被其他客人所聽見了。

        于是,關于少年的流言蜚語猛然爆發,人們得知了當年的真相,輿論的壓力如山般沉甸甸的倒向少年的父親,令后者閉門不出,憂懼于與他地位相似的貴族那嘲諷嗤笑的神色,成了半瘋半傻之態。至于真假,無人得知。

        而處于輿論中心的少年,被所有城里人記住了他的面容,甚至連只會發出單個音節的小嬰兒,都會指著他的臉笑。少年所經之處無人不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只肆虐人間、禍害眾生的妖怪。

        少年對自己為人所厭的事實心肚明知,只是心中并沒有難過或憤慨的情緒,平靜的接受了沒有姓名的他被人們稱為“鬼子”的事實。

        置若罔聞的他緊緊攥著手中掙得的銅幣,心中只想著趕快回家,照料一下母親的身體狀況,然后給病重臥床的母親買點治病的藥材。

        只是……這點錢根本不夠。

        在輿論最興盛的時候,理發鋪的老板并沒有逐他出去,但他的待遇也陡然下降。因為他的存在,曾經生意不錯的理發鋪也變得十分冷清。遇到冬雪覆蓋枝葉的日子,空曠的店里只聽得見外面鳥雀的低鳴。

        等到這個冬日過去后,春暖花開,萬物復蘇之際,理發店老板終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往少年的手里塞了些銅幣。

        “別再來了!

        少年抬頭看他,淡灰色的眼眸沉淀著晦暗的顏色,與其說是沒有光彩,不如說是被光彩所排斥著。他點了點頭,平淡的接受了老板的逐客令。

        此時此刻,握著手中僅存的一點錢財的少年,望著過于破舊而半倒塌下來的房門,身子靈活的從空隙中鉆了進去。只不過腳被絆了一下,讓他踉蹌著在黑乎乎的屋子里吃了一跤,手在不經意間摸到了一攤已經半凝固的液體。

        血。

        少年站起身來,母親從懸梁上垂下來的腳觸碰到了他的頭顱,一下又一下,晃晃悠悠。

        她死了。

        少年給予定論。除此之外,別無他感。

        其實,無情感的少年一直明白:他的母親,因為他的存在,一直悄無聲息、卻如潰爛的傷口般,時刻的痛苦著。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痛苦,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用飽含著怨恨和復雜的眼神看著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她當初沒有干脆利落的殺了給她帶來痛苦的他。

        ——少年分明清楚的記得,母親曾在夜半時分拿著尖銳的簪子,費力的爬到他的床鋪前,在刺向他的頸部的那一剎那卻陡然停了手,兀自哭了起來。

        淚水滾燙,落到了少年的面部上,但他連睫毛的輕微顫動都未曾有過。

        其實,他也明白:打自出生起,他便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哪怕對方是他的母親,少年的心也無動于衷,只是憑著空虛的殼茫然的行走著。

        隨著年歲漸長,少年可以理解這些復雜的情感,但是心中的空洞卻越來越大。無法從天道那里得到感觸傷懷等的情緒的他,可能真的不是常人。少年想。比起人,他更像是幽魂。

        習慣于冷眼旁觀這世界,沒有情感自然也就沒有愛恨,沒有愛恨,生物即為死物,死物即為生物。

        安葬了母親的他無處可去,恍惚間,不由自主的被遠處那妖氣濃郁的蒼翠森林所吸引,跋山涉水,行走了將近半年的日子。

        行到一片湖泊之處,看著自己在湖面的倒影,少年的眼瞳如同蛛網般碎裂成細縫,眼底的紅色破土而出,心臟仿佛難以負荷般的狂跳不止。

        他伸出手,指尖觸摸著水面,波紋紊亂,如同他的心緒那般,無法克制的起了殺戮的欲望。

        暴虐的氣息幾乎要將這幽暗的樹林盡數摧毀,空氣沉淀成深綠色,日影朦朧。在吸收妖氣后,少年的人類軀殼被自我摧毀,骨骼斷裂生長,長長的指甲在草地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跡,從內里長出來的,是一副堅韌的妖怪之軀。

        也就是在那時,少年遇到了他此生此世都無法忘記的神明——司厄神。

        身影如落雪般飄乎在他的身旁,目睹著因受驚而掉入水中的少年,似是有些慵懶隨意的發出了一聲輕笑。黑霧在祂的身邊縈繞,耳邊墜有一對日升圖景的花札耳墜,長長的墨袍垂落地面,一雙純白色的眼眸接近透明,近乎調皮地凝視著他。

        不是人類——

        危險——危險——危險——

        少年的直覺在他的腦海中發出尖銳的控告,震的他雙耳嗡嗡作響。少年在水面上露出一顆頭,灰白色的長發濕潤而服帖的垂在他的耳畔,強烈的殺意使他瞪著血紅色的雙眼,像是一只在宣誓著自己領地的野獸。

        身著黑袍的瘦高影子凝視著他,只一眼,便讓少年的殺意如云霧般散開了。濕透的少年被祂從水中拎起,與祂對視的那一刻,少年感受不到對方任何的情緒波動。

        是同類。

        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少年的某種渴望在內心破土而出,迅速生根發芽,近乎貪婪的神色浮于表面,直勾勾的注視著對方。

        本欲直接將闖入自己神社附近的妖怪就地處死的黑袍身影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祂嘴邊的假笑收斂了起來,難得遲疑了一瞬間,太陽耳飾無風自動。

        祂放下少年,重新伸出手來,蒼白的皮膚像是浸了雪般透徹,通透的聲音貫徹在少年的心間,化作無形的鎖鏈,勒得他意識盡散。

        “小妖,隨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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