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她是誰
“師傅......”
有聲音在耳邊回蕩著,這是誰的聲音,為何聽上去如此迷茫。
“是誰?”
好像,好像是自己的聲音。
可為什么會如此陌生......
明亮的殿堂中,一個少女從床上突然驚醒。
她茫然地環(huán)顧著四周,床榻上鋪著的是繁復(fù)華美的云羅綢,在錦月燭燈的映照下,蕩漾著水一般的光澤。煙青色的幔帳高高懸起,帳頂垂下一個鏤空鎏金球,清新淡雅的草木香在帳中彌漫著。
周圍的布置也很是典雅,不像是尋常人家,倒像是什么神仙府邸。
可這是哪里啊?她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等等。
少女突然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纖長白皙的指尖還帶著一種微微麻木的感覺,似乎還有些不受控制。
少女卻在思考著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是誰?
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說來好笑,她怎么會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呢......
“榆杳?”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冒了出來,把陷入了沉思的少女驚得在床上彈了起來。
她飛快地回過頭,慌亂地將身下的被子抓了起來攏在自己胸前,一雙清澈的眼睛此刻也像受驚的小鹿般警惕地盯著門口。
一個男子站在門口處,但是很奇怪的是門口明明沒有門擋著,卻像是有一層屏障阻隔一般,讓人無法看清楚外面那人的樣子。
少女也只是通過身形和那人剛才說話的聲音判斷出是個男子。
“你醒了是嗎,榆杳。”
榆杳,是在叫她嗎?這是她的名字?
少女有些困惑地蹙起了眉頭,小心地松開了手,將被子撣平蓋在身上,接著她繼續(xù)瞅著屏障上的那個虛影。
“你若是醒了便回應(yīng)一聲,我進來看看你。”
那人又說道。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但現(xiàn)在卻能聽出他語氣很是溫和,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少女沉默著沒有說話,門外的人也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他似乎很尊重自己的樣子,沒有得到自己的回應(yīng)就不會踏足這間屋子。
屋子里不會有更多消息了,要想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還是要和人聊聊。這個人叫出了她的名字,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名字,但至少知道一些情況吧。
少女這樣想著,便覺得還是要放人進來的。
她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咳,我醒了。”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畢竟邀請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進屋怎么看都很奇怪。
門口的屏障慢慢化開了,少女也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貌。
姿容清冷,宛若天人。一身雪衣,纖塵不染。
咳,這人還真是生得好看,不是。少女尷尬地紅了臉,這個人的年紀應(yīng)該是比她要大的吧,她怎么能有這樣不敬的想法。
同時她又忍不住想到自己難道是穿越到了什么仙俠劇里了,這樣的男人怎么看都是那種高冷禁欲的師尊啊。
少女的思路在這里突然斷了一下,穿越......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她頭腦中會下意識蹦出這樣的詞。
“怎么了?”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少女一回神發(fā)現(xiàn)男子竟然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面前。
“沒,沒什么。”
她有些慌張地搖了搖頭,然后又想到:
自己沒有記憶的情況要不要和這人說呢。這人看上去就不好騙,她就算不說也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吧。
“那個,事先說明一下啊,我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要是......”
額,接下來該怎么說啊,這人要是和原來的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的話,現(xiàn)在的她也不能續(xù)上啊。
“我知道。”
男子突然開口道。
少女一愣,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顯然是有些意外。
“前幾日你從山崖上摔下去,為師將你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吊著一口氣了。現(xiàn)在你能醒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山崖上摔下去,額。少女扯了扯嘴角,怪不得醒來的時候哪里都不得勁,好像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了一樣。
之前這沒摔散架吧。
還有,這人剛才說的“為師”。
“你剛才說的,你是我的師傅?”
“嗯,出云,我的名字。你是我的徒弟,榆杳。”
“你確定我是你的徒弟嗎,萬一......”
她想了想還是要和出云確定一下,這萬一不是將來多失望啊。
“你的胸口有三顆痣。”出云淡漠地說道。
少女睜圓了眼睛,飛快地后退了一些。
不是,出云這家伙看上去這么高冷的樣子,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小心地掀開一點被子,自己身上其實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裙,看上去有些單薄,但和出云身上的那件應(yīng)該是一個材質(zhì)的。
只要稍微掀開一點,便能看見......
“胡說,明明......”
“現(xiàn)在只有兩顆了。”出云面不改色地接下了她的話。
所以呢?少女臉上有些驚恐的表情也不變。
出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
“那三顆痣是我在你小的時候點上的,在危機時刻能夠保你性命。你落下山崖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顆消掉了。”
聽上去還挺有理有據(jù)的。
“所以我是榆杳不錯嘍?”
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
就算她真的是,現(xiàn)在這個氣氛好像也有些,難以描述。
“嗯。”出云應(yīng)道,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榆杳的尷尬,他突然轉(zhuǎn)過身去。
“醒來了就好,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一會兒藥會送過來。”
看著出云離開的背影,榆杳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才松開了。門口的屏障又恢復(fù)了,她沉默地想了會兒,感覺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先安頓下來吧,把身子養(yǎng)好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榆杳聽到了門口好像傳來了什么聲音,便抬頭望去。
只見一只五顏六色相當(dāng)華麗的鳥從外面沖了進來。
榆杳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鳥兒,背部是金黃的羽毛,翅羽卻是火紅的,幽藍的腳爪和頭頂綠色的羽毛,看上去五彩繽紛,有些滑稽。
它胸前有一個明珠一樣的裝飾物,整只鳥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的。
它一直沖到了榆杳的面前,撲閃著翅膀發(fā)出了嘹亮的叫聲。榆杳這才發(fā)現(xiàn)它的爪子抓著一個布袋一樣的東西。
“你是要我把自己拿下來嗎?”
她有些驚訝,然后小心翼翼地從鳥爪中取下布袋。
榆杳其實還是有些怕這只叫不出名字的鳥的爪子會抓到自己的,不過它好像是那種訓(xùn)練過的鳥,爪子上的重物被去下來之后,就撲了幾下翅膀停在了榆杳的肩上。
這鳥看上去挺大只的,停在肩膀上卻也不重。
榆杳眨著眼睛和它對視了一會兒,才低下頭看手中的布袋。
布袋中裝著的看上去是一個瓷碗,但不知道為什么能夠保溫。等榆杳打開了上面的碗蓋,一股清香頓時撲面而來。
里面裝著的是湯藥,有好幾種藥材榆杳還是能認出來的。
這就是出云剛才說的藥了吧。
她正這么想著,肩膀上的鳥突然叫了一聲,像是回應(yīng)它的想法。
“那你呢,你是被派來監(jiān)督我喝藥的嗎?”
榆杳和它黑豆般的眼睛對視,忍不住歪著頭問道。
鳥也歪著腦袋叫了一聲。
榆杳微微一笑,端起藥碗將湯藥喝了下去。
另一處,出云看著歸去鏡中少女乖巧地將藥全都喝完了,眼底也泛出一絲淡淡的溫柔。
但僅僅是一瞬,那種神情便從他的眼底消失了。
榆杳在屋中待了兩日,頗有些無聊。屋中有窗,但是和門口一樣設(shè)有一種屏障,看不到外面的景致。
出云也不常來這里,只有每隔了一天給她檢查身體的恢復(fù)情況時才會來,更多時候都是那只鳥陪著她。
檢查只需要伸一只手給出云就好,榆杳躺在床上仰頭看著正在啄賬頂?shù)男〗鹎虻镍B,忍不住問出云那是一只什么鳥。
“它是木神鳥,通人性。”
“哦?木神鳥。”榆杳喃喃道。
但那只木神鳥似乎是聽見了她的呼喚,立刻放棄了小金球飛到了她身邊,用鳥喙蹭了蹭她另一只手。
“誒,那它會說人話嗎?”榆杳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出云頓了一下,問道:
“怎么會這么想?”
“額,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突發(fā)奇想,還挺奇怪的。誒,你別啄我啊,住口,住口。”
木神鳥聽出來她對自己的質(zhì)疑,憤憤地啄了她的指頭幾下。
出云看著她和木神鳥逗樂著,幽黑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誒,師傅,你看它胸口的這個珠子還會亮啊。”
榆杳驚奇地碰了碰木神鳥胸口的明珠,木神鳥也敞開肚皮讓她碰著,是不是叫幾聲。
“嗯。”出云隨口應(yīng)到,然后放開了她的手。
“已經(jīng)好些了,今日是不是沒有麻木的感覺了。”
“嗯,確實,手指也能彎得很輕松了。”清橘看著自己的手,點了點頭。
“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就能下床了。”出云這是這樣說著,然后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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