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誰占誰的便宜
瞧大妞二妞的樣子大有欲行非禮之勢,夜小郎君美人遇險。
“嘿,干嘛吶這是,想吃人嗎?”張小瑞一下喝住那姐倆。
兩姊妹聽見聲音木在那里,看看張小瑞又看看段夜,撲棱撲棱腦袋仿佛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舅媽聽到聲音也披衣過來,剛進屋子就聞到一陣濃烈花香。她們本是小戶人家,不太用得慣這些東西,就抱怨著:“三更天了還吵吵,一天到晚作的什么?弄的這股子怪味兒!”
段夜此時已撲到張小瑞懷中,大妞二妞還紅著臉杵在那兒,張小瑞見舅媽過來更沒好氣:“兩個大閨女半夜闖進夜兒房里,把人嚇成這樣,是想干嘛?”
舅媽不傻,眼前的情況心知肚明,她也不是瞧不見女兒們平時看段夜花癡癡的眼神兒。但她自詡正經(jīng)人家好家教,當然得給丫頭找兩句借口。
“大妞二妞憨憨實實懂得什么,定是有人想占她們便宜,保不齊是被哪個妖精耍手段勾引過來的!”說著又瞪段夜一眼。
“不是,究竟誰占誰便宜?”張小瑞服了舅媽的無理攪三分。
段夜花容失色委屈到不行,扎在張小瑞身上哭得連咳帶喘,話也說不清,只能不住擺手:“沒……我,我沒有……”
張小瑞滿滿心疼,忍不了夜兒遭這般冤枉。
他正對上舅媽:“自己女兒管不住倒來怪別人,她們跟夜兒要東西借機動手動腳你看不見嗎?她們嘴里沒正經(jīng)說些調戲的村話你也聽不見嗎?到底誰存了壞心,誰想勾引人?”
“你,跟我大呼小叫,眼里還有沒有長輩!”舅媽跳起腳。
她即便明白閨女們有錯處這會兒也不能認,那豈不是打自家臉,得意了不相干的外人。
索性撒潑指著段夜開罵。
“自從這賤人進門,攪得全家不安寧!狐貍一樣整日攛掇外甥違逆舅母、調三窩四鬧到兩個丫頭和我離心。偏會裝可憐,瞧瞧他渾身上下這樣子,不是他拋媚眼兒吊肩膀,大妞二妞好好在房中待著,怎就沒事出來與他閑扯?送的東西不干不凈,滿屋怪味兒熏得人頭暈,只怕是什么暗館子里使的。還說自己清白,我看他先前保不準做啥營生,外甥你當心別招來一身病!”
段夜被平白潑臟水,哽咽到幾乎昏厥。
張小瑞頭頂有座火山要爆發(fā),狠勁兒砸著桌子。“閉嘴!再說我就真忤逆給你看,我去廚房拿菜刀來!”
舅媽本能往后躲,卻還自己強撐著膽子:“好啊,你,你竟然敢砍我?”
徹底鬧起來算了,她順勢坐在地上,拍大腿連哭帶嚎。
“天吶,都來看看吧,我這舅媽難做呀!掏心掏費從自己嘴里省吃儉用養(yǎng)大的夫家外甥,不念我的情也罷了,反受外人蠱惑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必活了,你砍死我干脆!”
她潑婦本領盡顯無余,段夜怕張小瑞怒火上來真做出什么,那樣更是自己之過。
便用虛弱脫力的胳膊緊緊抱住張小瑞,勸他:“瑞哥哥你冷靜些,什么都不要說了,全是夜兒不好!”
張小瑞雖混雖橫,可他這不要命的碰上舅媽這樣不要臉的也是束手無策。何況他最在意還是夜兒,夜兒的話必須要聽。
現(xiàn)在只能原地不動,護著懷中人,空把拳頭攥得咯嘣嘣響。
突然低沉男聲從外面?zhèn)魅耄骸安怀审w統(tǒng)!更深夜半犬吠喧嘩吵到四鄰不安,我讀書人家顏面何存?都禁聲,各回房去!”
這是舅舅吳自通,劉氏舅媽呼天搶地的聲音把他吵來,也沒進段夜客房,在院中申斥兩句一甩袖子又憤憤離去。
畢竟一家之主,舅舅發(fā)話舅媽不好再鬧,反正看張小瑞也慫了,她拍拍屁股起來拉著大妞二妞便走。
院子里很黑看不清,舅媽氣勢太盛下臺階時沒留神崴了腳,不由哎呦一聲撲通栽向地面,背朝天摔個狗啃泥。
張小瑞瞧見多少解了些氣,經(jīng)涼風一吹,清醒過來的大妞二妞忙上前攙老娘。
“媽你怎么樣,沒事吧?”“摔疼了哪里?要不找個郎中?”
舅媽甩開大妞二妞,轉兩下腰自己起身。“大半夜的找什么郎中,我還不都是因為你倆!”
……
母女三人走了,房內(nèi)總算恢復安靜。
張小瑞輕撫段夜的背:“好了好了,夜兒沒事啦。你安心休息,以后別忘將門插嚴,再堵上把椅子。”
段夜抬起婆娑淚眼:“怎么,瑞哥哥你還要走,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嗯,我,我不是……”
張小瑞想想目前獨自留下段夜確實不放心,萬一再出好歹……他索性心一橫:“那,你還回我屋吧。”
他又領人奔了自己的破爛住處,理由是:擱在眼前看著,總比讓狼叼去強。
段夜依舊淌著淚,一手由張小瑞牽著,另一只手似將個裝零碎的錦囊用力攥住,悄悄藏入自己袖中。
……
張小瑞回房哄一會兒,最終還是讓段夜睡床他睡地下。
段夜身心疲累至極,不久沉沉睡去進入夢鄉(xiāng)。
仿佛又回到從前,周身很疼,坐在窄小囚車里行在顛顛簸簸路上。母親已埋骨荒野,他和幾位遠親被押送流放。
段夜處于迷蒙狀態(tài),驟然耳畔幾聲土炮驚得他抬頭。
從兩側山谷竄下來很多人,拎著短刀提著長槍,為首一個刀疤臉血盆口像地獄惡鬼,他們是這一帶盤踞的山賊。
官兵人少打不過山賊,押送的差官只能跪下好言好語央告。
“大王饒命!行個方便咱以后還可以打交道。”
那刀疤臉賊酋徑自走近段夜瞧了瞧,盡管段夜?jié)M臉泥污,但仍可看出細皮嫩肉是個美人胚子。
賊酋指指段夜,又選幾個尚還強壯的囚徒要一并帶走。他朝地上差官吐口唾沫,然后招呼自己部眾揚長而去。
幾個差官從地上爬起,慶幸撿回一條命。囚犯少了只報半路暴斃就是,反正沒人會在乎他們生死,流放遠疆本也是要其自生自滅的。
所以,小段夜才離狼窩又進虎口,落入殘暴山賊手中。
賊酋原想輕薄他,段夜寧死不從,弱小的力氣卻把賊酋胳膊咬出個大牙印,咬到鮮血直流。
“小王八崽子!”一個巴掌扇來,段夜嘴里涌起濃濃腥甜,既而鐵鉗般的大手扼上他咽喉,段夜視線逐漸模糊,再喘不上一絲氣來。
生死瞬間,賊酋忽又改變了想法。“這樣掐死你太便宜!”
他看一眼捂著喉嚨狂咳不止的段夜,惡狠狠說:“既然有福不會享那就活該受罪!老子劫了朝廷的貨,不能白犯王法還撈不到好處。從今后你給我滾到山洞去住,和其他奴隸一起扛石料修山寨,不老實干活兒老子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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