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宅暖風
梨元香臉上的笑一寸寸龜裂,心中卻在想純情柔弱嬌滴滴這個面具是再也用不得了,這廝不是進宮了么,怎生回來的這么快!
冬月和秋雪兩人見勢不對早早便遁出了門,獨留梨元香一人。
實乃逃兵!梨元香內心暗罵,但還是得留下來面對面前似笑非笑的簫牧。
“我只是與她們說笑罷了。”梨元香絞著帕子站在原地不動。
簫牧輕笑一聲上前握住她的手:“香香這般,甚好。”
如這般鮮活,這般大膽,略有小難卻不忘苦中作樂,永遠積極向上——是他前世久久懷念的樣子。
梨元香卻眸光一亮,在簫牧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原來這廝喜歡這樣的,好的,她記下了。
突然,簫牧身體一僵,看向自己胸前。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正在他胸前畫圈作亂,簫牧咬了咬后牙去看梨元香。
梨元香眉梢微挑,見簫牧看過來向他眨了眨眼睛,似是頗為無辜。天真清純中卻硬生生多了一絲媚態(tài),連那眼神似是都帶著絲勾人魂魄的嫵媚。
“王爺,今晚~去小宅嗎?”
簫牧伸手捉住胸前的嫩手,眼中似有風暴來襲,半晌才低啞著開口:“自然。”
竟真吃這一套!
梨元香得逞的偷笑,只要路子找的對,今晚王爺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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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梨元香是不登臺的,這是她師父教她的法子,人道物以稀為貴,那天天唱還有什么意思,自是要把聽眾的胃口釣足了才行,是以她三天才登一次臺。
既然不登臺,那自然是要早早回去歇息的。
她挪著小步子跟在簫牧身后有些疑惑,這廝竟有如此多的空閑,今日算起來不過入宮不到半個時辰外,竟一整天都待在梨香園。
“梨姑娘。”青均不太愛說話,比起青林顯得沉悶些。
梨元香扶著簫牧的手上了馬車,好奇的說道:“青侍衛(wèi)竟一天都在這里替王爺守著馬車?早知應請他進去休息的。”
簫牧牽著梨元香的手就不想放開,沒有一絲登徒子的自覺,聞言解釋道:“他剛來罷了,不用心疼他。”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戲園子開門迎客,哪有讓人等在門外的道理,怎么還扯上心疼了?
梨元香不解這話關竅,但知道哄著準沒錯,正巧四周無人便索性倚到他身側道:“不過因著王爺的關系罷了,怎么還扯上心疼?香香只會心疼王爺。”
一句話將人哄得舒舒服服,簫牧伸手將人攬到懷里:“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看著梨元香澄澈透明的雙眼簫牧不覺自慚形穢,這丫頭怕是一點歧義也沒有,自己這醋倒是吃的沒道理,只香香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確實一點沒變。
罷了,他現下有的是時間教會她。
“這馬車可還喜歡?”
梨元香點頭,自是比自己那硬邦邦的小馬車舒服許多。
見她歡喜簫牧便也歡喜:“這馬乃是我幼時喂養(yǎng)的,極為溫順,于你用剛好,我想著姑娘家約莫是喜歡白色。”
哪里還需要猜測,當年二人初見時香香便看著白云兩眼發(fā)光,只那時自己重傷剛愈又身有要務不能送她,如今形勢不像當年自是事事以她為先,連這轎廂都是他定了款式飛鴿傳書回來特意命人打造的。
梨元香欣喜雀躍道:“是給我用的?”
簫牧點頭:“可喜歡?”
喜歡極了,梨元香撫著轎廂輕笑,既是幼年喂養(yǎng)那定是有許多人見過的,那她日后出行不必言說便會有人知曉她與簫牧的關系,此等好事竟送上門來了。
“多謝王爺。”
遭!
梨元香脫口而出后便小心翼翼地回頭去看簫牧,只見他放在梨元香腰間的手驀的收緊,在梨元香似驚似喜的目光中輕輕頷首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看來香香也頗想與我親近。”
呵呵,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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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今晚不登臺?”德祐帝氣的胡子一翹,對著趙文連翻三個白眼:“你倒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趙文猛擦冷汗連連請罪:“是是是,奴才有罪。”
德祐帝望著戲臺子一臉不悅,冬月端著茶水上前:“貴客慢用。”
“等等。”德祐帝出聲叫住她,“梨元香可在?”
原是來看園主的,難怪一臉不悅。
冬月抬手添茶回道:“倒是不巧,園主今日不在。”
“她去何處了?”
冬月手一頓,笑道:“奴家這倒不知,只貴客若想看園主登臺,兩日后再來即可。”
一個兩個都是沒用的東西!
德祐帝連連擺手讓她下去,拄著下巴滿臉惆悵:“定是去拐我的元恒了。”
趙文聞言訕笑:“若是王爺不愿,誰能拐走?”
德祐帝立馬止住哀嚎瞪了他一眼:“放肆,你放肆,不許編排元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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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人并肩走進小宅,青林和青均八卦了一句:“咱們王爺像被梨姑娘金屋藏嬌了一樣。”
青均想象著簫牧小鳥依人地趴在梨元香懷中的模樣打了個冷戰(zhàn),轉頭冷聲道:“還想挨罰就繼續(xù)說。”
青林一聽頓時萎靡,上午不過是多看了梨姑娘兩眼便被打發(fā)去刷了一遍馬廄,他真的好苦啊!
進了院子簫牧側頭問:“你的兩個丫頭不來?”
梨元香嬌嗔:“王爺是怕我伺候不好嗎,怎的還想別人?”
簫牧一愣,知梨元香誤會了忙握住她的手解釋:“別這樣說,你我二人,只有我伺候你的份兒。問起她們并非他意,而是想著你以前若是一人回來豈不危險?”
梨元香點起油燈,燭火的倒影在她面上起舞。
戲園子散場每每都是天上星光點點,若遇上哪家做壽回來的則更晚,不過……
她從懷里抽出一把鐵錘遞給簫牧:“我有這個,從未遇險過。”
快一尺長的鐵錘分量不小,簫牧看了半晌硬不知道她是從哪里抽出來的,怎的方才她倚在身側時一點都感受不到?他掂了掂放在桌上,從后面抱住梨元香:“以后我每日都送你回來。”
梨元香背著他翻了個白眼,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師父說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句不能信,梨元香看了看離兩人不足五步遠的床,這么近,差不多也等于是在床上說的了,聽聽便好,不能真信。
兩人梳洗過又是半個時辰,應是月中的緣故,月光如給小宅披了一層薄紗,朦朧曖昧。
“王爺,你、你困嗎?”
梨元香坐在床邊,看著剛洗漱過一身水霧氣的簫牧有些不自然。
簫牧無聲輕笑,蹲下身子替她脫了鞋,抱著她躺下,看著梨元香緊張到上下顫動的睫毛壞心眼的湊近。
梨元香手握成拳,身子硬邦邦的躺著,往日的長袖善舞瞬間不知蹤影。
“乖,睡吧。”
簫牧隔著薄被將人抱在懷里,若有若無的幽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梨元香睜眼便看到他直直盯著自己的模樣,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袖:“王爺?”
“待你睡著我再走,放心睡吧。”
簫牧側頭吹滅了燭火,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如同哄孩童一般。
梨元香緩緩閉上眼睛,手還緊緊攥著簫牧的衣袖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簫牧以為她睡著了之后,梨元香突然輕聲問:“王爺……嫌棄我是個戲子,覺得我不干凈,是嗎?”
簫牧只覺當頭一棒,心一絲絲的抽痛,忙將人緊緊抱在懷里安慰:“從未做此想!我說過,香香于我乃是珍寶。”
“那便是以為我對旁人也這般,定是水性楊花不配伺候您了?”
白日里口舌厲害的簫牧突然就失了聲,不知該如何解釋,一時急的滿頭是汗:“香香不許胡說,不是這樣的,我知你潔身自愛,只是……”
“只是什么?”梨元香松開他的袖子繼而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月色朦朧,只微微能瞧到簫牧離她極近的身影,便是如此她還是執(zhí)拗道:“王爺來此處什么都不做,卻又不讓我多想,也罷,王爺許是自有去處,既然如此,您便請回吧。”
“不走。”簫牧將頭埋在梨元香肩窩耍賴:“我不走也無處可去,只想呆在這里。”
“京城仰慕王爺之人何止千百,豈無王爺唔……”
櫻唇惱人,不若堵上。
呼吸交纏,再無那口是心非的傷人之語。
良久,簫牧輕輕松開梨元香,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說不上清白,反正青林和青均在床上不這樣。
“今晨婚事之語實不是拿你說笑。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于我而言,須得以三媒六聘高頭大馬將你迎娶回府才可行夫妻之事,你以后是我的妻,我須得尊你敬你愛你護你,如今之舉已算唐突冒犯,縱香香美麗動人也是我定力不足,你想如何罰我都認。只一條,香香莫要再隨意說這般自輕之話。”
黑暗中,簫牧將心中所想娓娓道來,夏風暖了情意,硬生生撩撥著美人兒的心。
梨元香本想激他一激,不成想竟逼得他說出這番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喃喃自語:“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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