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來王妃
“吧嗒。”梨元香手中的筷子和包子應聲而落,她結巴了一瞬:“王、王爺說什么?”
簫牧順勢看了旁邊伺候的丫鬟一眼,丫鬟意會,忙去重新準備碗碟。
他慢條斯理的拿過一張溫熱的手帕給梨元香凈手,又重復了一句:“香香覺得我們的婚事何時辦比較妥當?”
梨元香呆愣著任由他給自己擦手,指如削蔥根,白皙又精致,簫牧像個登徒子般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面上的震驚化為苦笑,繼而眉尾一落垂了垂眼睫,看著好生可憐:“王爺怎的拿我尋開心?”
簫牧生的劍眉星目好不俊朗,認真看著梨元香時倒叫她心頭一震。但是梨元香自小見過的人比吃過的飯都多,千人有千樣,自有一套應對的法子。
自昨日起這一切都透漏這怪,見到簫牧為怪,在梨香園見到簫牧更怪,兩人一起用宵夜他卻什么都不做,那他倒是圖什么?
還未想明白,這廝就自露馬腳了不是。
原來不是無所圖,而是想將她納進這府里來。梨元香心中冷笑,外室則罷,進府做小那是萬萬不能的!
梨元香低著頭,眼中無甚表情,但出口的話卻綿綿軟軟的,多年戲中人,既決定了的事,大戲自然要唱好。
簫牧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終究是怕嚇著了她,無聲嘆了口氣重新揚起一抹笑:“并非尋你開心,日后香香便知我意。”
“王爺之意香香自然知曉。”梨元香接過丫鬟遞來的新筷淺笑,她眉眼原就靈動,如此一笑仿佛整個飯廳都明朗了起來,“香香……在四方巷有一小宅,略做休憩之用,王爺若得空可……”
簫牧面上的笑一窒,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略不自然地認真端詳她片刻問道:“這宅子……可有外人知曉?”
手中動作一頓,梨元香心中暗暗腹誹,原是怕旁人知曉,這可不好辦,她日后還想以他之名狐假虎威呢。
心中雖做此想,她面上卻不顯,只答道:“只有戲園子里兩個丫頭知曉,王爺無需擔憂。”
簫牧這才滿意,如此看來,那人還未有機會接觸香香,那便好。
“好,我知曉了。”
早過辰時,梨元香還未回到梨香園,冬月和秋雪在戲園子門口來來回回的徘徊。
“冬月你別轉了,眼睛都要被你轉花了。”
秋雪眉頭緊蹙出聲道。
冬月聞言跺腳,面上一片擔憂悔恨:“都怪我,昨日若不是言語激著了園主,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日已當空,夏風如凝滯一般動也不動,好像也在等著一個回答。
“噠噠噠。”馬蹄聲一陣,兩人抬眼看去,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昂首挺胸緩緩而來,后頭拉著一輛頗為精致的馬車。
秋月低聲道:“園主昨日便是坐這馬車走的。”
秋雪沒有作聲,只擔憂的上前兩步。
轎簾掀開,下來的卻不是梨元香。
簫牧率先下了車,而后伸手輕喚:“香香。”
雪白柔夷想了想還是伸出放在簫牧骨節分明的大手中,主人垂眸低聲:“多謝王爺。”
簫牧聞言,放開那雪白柔夷,抬手將剛從轎廂中露頭的梨元香橫抱而起:“若再如此多禮,我以后便都對你這般。”
梨元香:……
都這般?她眼珠一轉,既然如此,那就看戰王爺您會不會守信了。
“園主。”
冬月猛地上前一步,眼眶微紅地輕輕施禮:“見過王爺。”
簫牧輕笑一聲將梨元香放下:“便送你到此處,昨日歸京還未向陛下述職,待出宮后我再來看你可好?”
梨元香抿了抿唇,眼中滿是驚喜:“王爺真的會來?”
因著橫抱梨元香的衣襟略有凌亂,簫牧極自然地伸手撫平后看向她:“香香想讓我來?”
梨元香擰著帕子一副小女兒做派:“自、自然是想的。”
“既是香香所愿,那出宮后必快馬加鞭來見你。”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青林牽著一匹駿馬上前:“王爺,時辰不早了,陛下許是在等您。”
簫牧接過韁繩,心下略有不舍地囑咐:“你先進去。”
梨元香自是不敢的,忙道:“王爺請先行。”
“聽話。”
兩人拉扯了一陣,一旁的青林無言看天,又不是生離死別,何須這般?
簫牧見梨元香進了戲園子,才又深深看了一眼門口拉起韁繩飛奔而去。
半個月不眠不休策馬自邊關而來,沒有傳召,沒有皇命,放在別人身上那是要當做謀反論處的,可看著德祐帝的表情倒不想這么回事。
德祐帝發絲偶沾雪色,但瞧著倒是身體極好,見到簫牧一臉喜色上前:“元恒啊,路上一切可好?”
“回陛下,一切安好。臣無召入京,請陛下責罰。”
德祐帝將他扶起來,對他請罪的話置若罔聞,只一臉欣慰道:“終于肯回來了,賜座。”
簫牧行禮坐下面色冷淡,不再開口。
一旁的趙文也是笑的如同彌勒佛一般:“老奴給王爺請安,得知您回京陛下昨夜高興了一晚上呢,一大早便吩咐御膳房做了您愛吃的想著與您共進早膳。”
簫牧面色未變,只道:“本王已用過早膳。”還是香香喂的。
德祐帝和趙文對視一眼,趙文打著哈哈上前,試探道:“陛下今天老奴從宮外來的時候倒是聽著了一件稀罕事。”
德祐帝佯睨他一眼:“哦?”
“說起來還與咱們王爺有關。”趙文頷首道,“好似是有人昨夜在京中見到了王爺,王爺當時……”
德祐帝蹙眉道:“那些人又編排元恒什么?”
趙文忙行禮:“陛下莫惱,奴才只覺得稀罕才拿來與您一說。那人說王爺昨夜好似與一位姑娘在極味樓用膳。”他說罷轉向簫牧,“王爺,奴才是個愛聽故事的,這不知真假實在是急壞人,巧這今天您在,可否幫老奴解解惑?”
簫牧本無意隱瞞,聞言點頭道:“不錯,正是本王。”他猛然想到一事,“斗膽請問陛下,昭陽之事……”
德祐帝被冷落好久,聽到他問自己忙道:“朕已訓斥過她,現下正在禁足。”
既是禁足,那便只是近期不能再找香香麻煩,實乃治標不治本,還是早日將香香娶回家,旁人才再不敢欺辱她。
“陛下英明。”
“這等小事你倒上起折子來了。”對昭陽之舉言辭激烈痛斥,卻也不曾問候他一句在京中是否安好。
簫牧抬頭看了他一眼,撣了撣衣袖緩聲道:“臣的未來王妃受欺,在臣這里是天大的事。”
“咳咳咳……”
德祐帝聞言被口水嗆到,隨即上前激動道:“王妃?”
通明街,戲園……德祐帝瞬間覺得簫牧被妖女所惑無法自拔,抱著希望道:“元恒啊,不知是何家貴女啊?”
“非是京城貴女,但她實乃我心中至寶。”簫牧拱手道:“若陛下無事,臣告辭。”
“誒,元恒等等。”德祐帝伸手拉住他,“你說的那人莫不是奏折中的……”
“梨元香。”簫牧眼神輕柔了一瞬,“待她同意,臣便上門提親。”
簫牧走了半晌,德祐帝和趙文還沒反應過來,倆人如同柱子一般立了半刻鐘。
“豈有此理!”德祐帝低斥一聲。
趙文忙上前勸慰:“陛下莫急,王爺如今已然成人,做事自然心中有章程,陛下細想,王爺此前可對哪家貴女這般在意過?”竟是連昭陽公主的臉面都不給了。
德祐帝氣呼呼地摔了摔袖子:“你可聽到元恒說什么?等她同意?等她同意?元恒乃是……乃是我大梁最好的兒郎,可有一絲配不上她,我倒要瞧瞧此女是個什么模樣!”說罷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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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主。”冬月小心翼翼地挪近一步,“您昨夜……”
梨元香小口抿著茶,聞言抬眼笑道:“怎么?”
“昨夜……”
“倒是說呀?”
冬月一跺腳:“哎呀園主,我是想問您昨夜可是與戰王爺共處?”
梨元香點頭:“是呀。”
“嗚嗚嗚……園主對不起,我昨天不該那樣講話,都是我的不是,您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呀!”
“怎么又哭了?”梨元香笑她,“倒也不像你想的那般,戰王天人之姿,那里這么容易就拿下呢?”雖然那人奇奇怪怪的叫她有些措手不及,但畢竟傳言誤人,梨元香可沒臉說一起吃了兩頓飯就是人家的人了,好歹得……等他去了小宅才算吧?
秋雪替梨元香打扇,低聲擔憂道:“園主,如此這般,可想過以后如何抽身?”
梨元香垂眸靜想:“哪里能想以后呢,既已招惹了他定是要先看眼下事,好在不用在擔心園子被砸了。”
秋雪輕嘆了一聲,園主的壓力她曉得,只是當真值得么?
以前想與園主行粉紅之事的人不在少數,可園主自被退親后便對男人敬而遠之,如今倒是為了她們不得不這般。
“這是怎么了?”梨元香拿起扇子對著兩人各敲了一下,淺淺笑意道,“戰王爺英俊不凡乃是真男兒,便不說其他,只是春宵一度我也不虧。”
“哦?”簫牧倚在門框低頭輕笑:“倒是不知香香準備如何與我春宵一度?”
陽光刺眼,映在簫牧身上將他襯的如同神明降世般。
而梨元香則面色“轟”地一下如滾燙的紅蝦,手中的搖扇都不自覺攥的極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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