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寧王府壽宴
簫牧眼中只有臺上的梨元香,再裝不下其他。
華麗的戲服在她身上極為合身,讓簫牧心中生癢,若是香香穿上王妃服制,定然比此刻更加耀眼。
按照慣例,皇家王妃只有在成親前宮內(nèi)才會命人制作朝服,一絲一毫不得違制。可耐不住簫牧心急,現(xiàn)下戰(zhàn)王府內(nèi)衣衫最多的不是他這個王爺,而是還未過門的王妃。
他征戰(zhàn)多年賞賜不斷,其中名貴布料自然是放在一邊,現(xiàn)今有了用武之地哪里還藏得住。
“元恒如今已二十有一了?”
寧王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酒盞,笑瞇瞇的開口。
簫牧驀然被打斷,面無表情的揚(yáng)手舉杯,點(diǎn)頭道:“正是。”
寧王笑呵呵道:“已然不小了,如今可有考慮終身大事?”
簫牧嘴角輕挑,朗聲道:“本王已有心儀之人,只待她點(diǎn)頭了。”
此言一出驚呆了一席人,微愣半晌后交頭接耳道:“不知是哪家貴女?”
“戰(zhàn)王此次回京莫不是為了嫁娶之事?”
一年輕男子手中筷子頓了頓和同座兒郎小聲道:“鐵樹開花了……”
同座兒郎與他差不多年歲,約莫十七八的模樣,聞言捂著嘴透露:“我倒是聽了一二流言……”
“子茂快說快說。”
被叫做子茂的男子朝臺上努了努嘴:“那位,瞧見了嗎?”
最先說話那人順勢看去有些不明所以:“戲散場了與戰(zhàn)王之事有甚聯(lián)系?”
子茂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虧得你還贊過那梨元香,竟對她之事如此不靈通,我聽聞,戰(zhàn)王與她走得極近。”
李益目瞪口呆,下意識反駁:“莫要胡說,梨姑娘怎會……”
羅子茂輕笑:“聽聞罷了倒是當(dāng)不得真,拿來與你說笑一番而已。”
李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知你什么時候竟成了長舌婦,再要亂說我便告訴你大哥去。”
告他的狀?
羅子茂連連求饒:“少風(fēng)饒了我吧,若我大哥知曉我無事琢磨這些,定要將我關(guān)在書房個把月了。”
李益被他這幅沒出息的模樣逗笑了,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便聽到一側(cè)有人驚呼:“不好啦!出事啦!”
席上眾人聞言屏住呼吸,默不作聲。
寧王眉頭一蹙呵斥一聲:“沒規(guī)矩。”說罷扭頭看去預(yù)備讓寧王世子去處理,接過卻沒找到人,不得已站起身道,“諸位稍坐,本王失陪片刻。”
那來通知的丫鬟欲言又止,不時瞟向戲臺,寧王走到一側(cè)低聲道:“何事?”
“王爺,世子爺他、他在房中和戲子行不軌之事,被世子夫人抓住了……”
寧王聞言眉頭深蹙,一個戲子罷了不是什么大事,遮掩過去也就是了。
那丫鬟又道:“小郡主與一眾姑娘也跟著世子夫人,這會兒怕是……都知曉了。”
寧王倏地回頭,面上多了一絲怒氣,低聲吩咐:“把那戲園子管事的給我叫來!”
“是。”
簫牧眼睛微瞇,看著那丫鬟不隨寧王而去而是直奔戲臺后方,不做聲地放下酒盞,緊隨而上。
“世子爺,您說過會好好待我的……”
鄭恩陽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看著跪在面前之人眼中一片陰霾。
世子夫人聞言冷笑:“郡爺,你要納妾我從不曾攔過,可如今竟自甘下賤去要一個戲子,莫不是侮辱我等?”
“世子夫人,可是我已懷了世子爺?shù)暮⒆印?
“什么?”
子嗣之事可大可小,鄭恩陽如今年近四十可膝下唯有武昌郡主一人,妾室雖多也從不曾有人為他生下兒子,如今聽到面前之人這般說一時面色微變。
“世子爺,已……已有一個多月了。”
世子夫人眼中滿是嫌棄厭惡:“既然有孕竟還勾著男人做這檔子事,戲子當(dāng)真下賤!”
梨元香走到門外便聽到這一局,眉心微蹙。
“一個個不省心的東西,今日你母妃生辰,你們竟是這般替她熱鬧的?”
寧王背著手滿臉怒氣的踏進(jìn)房里,回頭瞧見院里一眾的姑娘家更覺心煩。
梨元香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踏上前一步陡然睜大了眼:“紅蕊?”
紅蕊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細(xì)看去臉上還有個巴掌印,如今跪坐在地滿面凄然見到梨元香痛哭失聲:“園主……”
梨元香忙脫下外袍替她遮掩著身體。
世子夫人見狀心下厭惡:“這府中戲子在王府已有十多年倒也不曾出過這種事,眼下瞧著果真是鄉(xiāng)野下人,眼皮子極淺,見著個貴人就想攀高枝。原道是哪個園子的人這般不懂事,原是梨香園,如此倒也說得過去,畢竟這上頭還有個第一伶,上梁不正下梁歪,倒也有因可尋了。”
“世子夫人慎言。”簫牧快步走來眉頭緊蹙將梨元香護(hù)在身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王爺。”
梨元香微微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怎么。”世子夫人許是被氣極了,口不擇言道,“莫不成王爺也是這戲子的裙下臣?”
“住嘴!”簫牧還未開口,寧王便大喝一聲。簫牧如今深得圣寵,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更何況……
“王爺,此事原是我管教失職,我今日便領(lǐng)了紅蕊家去,定不會再惹是非。”
梨園香福著身子認(rèn)錯,稍稍將紅蕊擋在身后。
她心中暗惱面上卻不顯,近日便覺紅蕊不對勁,原是根源在這兒,她竟是一絲不知。今日是寧老王妃生辰,出了這樁事相當(dāng)于是將人重重得罪了,唯能乞求寧王仁善好說話。
簫牧見不得她對人低聲下氣的模樣,想上前將她扶起來,誰料梨元香卻仿若不經(jīng)般朝后縮了縮。
“我不走!”紅蕊連跪帶爬的挪到鄭恩陽身邊,“世子,求世子留下我,便是不看在我的份上,也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我若是不能留下,那這孩子豈不是成了無父之子?”
寧王擰眉看向鄭恩陽,面上略有一絲松動,但片刻后又正了顏色,戲子之子不要也罷,只是若能去母留子,倒也不失是個法子,但今日絕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留下。
“父王……”鄭恩陽目露乞求,“蕊兒她……”
寧王甩袖離去:“寧王府,絕不會留一戲子。”
世子夫人聞言得意一笑:“父王說的正是,這孩子……是不是世子的也未可知呢。”
“紅蕊,跟我回去。”
并非是梨元香攔著不讓紅蕊進(jìn)這寧王府,只寧王府之事她也算略有耳聞。
十多年寧王府只有一個女兒,若說世子有疾那郡主何來,若世子康健為何數(shù)十位小妾竟無一所出?
如此陰私之事不可深想,且世子夫人家世顯赫,紅蕊若是進(jìn)了府莫說母憑子貴,小命能不能留下也是兩說。
紅蕊抓住鄭恩陽的褲腿苦苦哀求:“世子,世子你救救紅蕊。”
鄭恩陽此人無甚大才,寧王又長壽,是以在世子之位上待了數(shù)年仍是一無是處,但他有自知之明,若是違拗了寧王之話,那他定然會被狠狠責(zé)罰,世子之位他那幾個弟弟可是眼饞許久了。
一腳踹開紅蕊,鄭恩陽走的頭也不回。
戲園子的人應(yīng)聲趕來,見狀個個怒目而視,對著紅蕊又是一陣無聲。
“帶她回去吧。”
梨元香走在前側(cè),路過那群衣著顯亮的嬌小姐時耳邊傳來議論之聲。
“下賤坯子。”
“戲子便是戲子,縱是得了個虛名,也不過是個叫人玩弄的玩意兒罷了。”
“以后府里做宴可不敢再請她們了。”
武昌捏著帕子捂嘴輕聲道:“莫要這樣說,梨姑娘……許是也不知道此事。”
“瞧她來的這樣快,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想由著下頭的人攀高枝呢。”
簫牧一身冷氣,黑著臉跟在梨元香身后,對著青均吩咐幾句,大步上前跟上梨元香。
長臂一攬,將人橫抱在懷里。
梨元香心中有氣,猛地被人抱起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反應(yīng)過來就要下去:“王爺,你這樣是做什么?”
“莫亂動。”簫牧頷首湊到她耳邊,“寧王心思深重,今日放你們回去是瞧著人多不便。若你們這般回去,只怕到了梨香園便會被人上門為難,若我在,他們不敢明面為難你們。。”
“戰(zhàn)王……”
“嘶……”
“怎會這般!”
簫牧在梨元香額前輕輕一吻,回頭冷然出聲:“各位可要慎言,這般出言玷污我家王妃名聲乃忤逆犯上之舉。青林,給本王記好這群烏鴉都是哪家的,本王定要上門討教一番。”
青林抱劍高聲應(yīng)道:“是,王爺!”
梨元香本梗著脖子被他抱著,半晌后軟軟癱在他胸膛,咬著下唇鼻尖微酸。
“香香莫怕。”簫牧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抽痛,今日之事是他不察,當(dāng)年他與香香相遇之時戲園子已沒有紅蕊這號人便疏忽了,終是他的錯。
白馬鬃毛飄蕩,打了個響鼻踏蹄而去。
感受到梨元香雙手冰涼,簫牧眼下一陣寒意。
“王爺,打探到了。”
簫牧神色一凜:“進(jìn)來回話。”
“是,王爺,那屋中卻有迷情香,屬下看到是武昌郡主手下的丫鬟將那香料處理了。”
梨元香面上一片茫然:“武昌郡主?她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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