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心悅我
寧王世子是武昌的父親,此事顯然算不上光彩,便不說紅蕊是個戲子,縱使是個一般女子,在母妃壽宴上做此等事還被一群小輩看到也頗失顏面。
簫牧側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她心悅我。”
沒有絲毫的不自然,仿佛在說今天的早膳味道有點淡一般。
若是前世的簫牧現(xiàn)下自然也是滿腹疑惑,可他已活了一世,有些事吃過虧,那教訓自然要牢牢記住。
梨元香:……
合著是受他連累。
她心中有火,現(xiàn)下出口的話多少帶了絲埋怨:“原是王爺?shù)募t顏知己。”
簫牧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低聲討好:“我心中是誰香香難道不知?此事是我失察,香香莫要生氣,我保證以后定不會再如此。”
“王爺何必說這話?”梨元香只做不懂,“武昌郡主乃京中貴女之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是配得起王爺?shù)摹!?
簫牧嘴角的笑緩緩隱去,他知梨元香是氣話,可聽著著實刺耳。
終究是重活一世,不會再像前世一般聽到這話就覺得自己一腔愛意被踐踏,只得心中暗暗記恨武昌,若不是她,他與香香這半個月相處愉快,哪里會出這種事?
“我之前說過武昌城府極深,自然不會對她有想法。”簫牧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支空雕花的芙蓉玉簪替梨元香簪上,似是極為滿意,“果然,香香簪著極美。”
梨元香面色不善,抬手就要拔下來。
既已戴上,簫牧又哪里會讓她取下,忙哄道:“便當是我賠罪了?可好?”
路程走了大半,梨元香才靜下心思問道:“今日你在人前這般說,可會對你有影響?”
若她記得不錯,簫牧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大紅人。戲本子里不都說了么,圣上的紅人姻親之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如今他這般自作主張,可會惹圣上不快?
聽聞這話,簫牧頓覺自己又向以后的幸福邁進一大步,湊近她笑道:“香香擔心我?”
梨元香聞言如被踩了腳的貓兒豎目挑眉:“哪個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不被旁人知曉時便來了麻煩,如今被您這么一說明日我戲園子還不得被再砸一回?”
簫牧低聲輕笑,卻也識相的不再挑破,只道:“莫怕,以后我若不在便會把青均留在此處,若有不妥,我立刻趕來。”
梨元香抿了抿唇,簫牧都已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反駁?
更何況方才雖是搪塞之言可也不無道理,簫牧的名頭何其響亮,不到明日怕是整個京城都知曉他今日之言了,留個他的人沒有壞處,最起碼……若是被打砸了,青均在場瞧著,到時她向簫牧要賠償才名正言順。
既是他自愿,她自是沒有理由拒絕。
“王爺,梨姑娘,到了。”
簫牧向來是不干預梨元香戲園子內的事,聞言道:“你去吧。”
梨元香試探著開口:“王爺,若是……”
“保還是棄,皆由香香做主。隨心而動即可,一切有我。”
梨元香眼眶發(fā)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告辭下了馬車。
因著要去寧王府登臺,戲園子早早便掛了牌子今日不開門。
走到門口梨元香便聽聞里面一陣亂糟糟的,哭聲,斥責聲,嘆息聲……
“紅蕊,園主哪里對不起你?往日你想要什么凡是吱一聲園主可有不應的?便是你真的尋了好去處,也不該在今日如此墮園主的臉面!”冬月越說越氣,“這么多年園主可有薄待我等?現(xiàn)今為了大家更是……更是……”她哭的仿佛對不起梨元香的是她自己一般,“沒錯!咱們是戲子,可自小老園主便教導我們自尊自愛,無論旁人如何看我們,只要咱們自己爭口氣,靠著本事不求人那就不比旁人差半分,可今日你呢!你還有沒有良心?”
秋雪一貫是個好性子的,可今日也是氣得不輕。
她走到一旁氣呼呼的拽出一個蒲團丟過去,冷著臉說:“別跪地上!”
終究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便是氣的頭上冒火也看不得她這么跪在冰涼的石板上。
紅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被一眾人看著愣是一聲也不敢吭。
梨元香沾了沾眼角,揚起一抹笑走進去。
“這是怎么了?也不曾聽說哪位做了縣令怎就開始審問起來了?”梨元香彎著嘴角上前將紅蕊攙起來打趣,“你跪著倒是無事,若連累我侄兒受苦可有你好看的。”
紅蕊怔在一旁,喃喃道:“園主……”
“冬月?”梨元香捏著帕子替她擦淚,“不知道的還以為梨香園缺你吃穿了,怎的哭的這般傷心?我記得庫房有盒子燕窩,快拿去燉了給紅蕊補補。”
她說罷看著戲園子眾人笑:“梨香園多年沒有添人口了,今日好不容易盼來個娃娃,大家可得把紅蕊給我看好了,磕著碰著了我可不依。”
“園主!”冬月一跺腳跑上前來,“你、你在說什么……”
梨元香收起笑意,一字一頓道:“紅蕊是有不對,可也是被人所害,我們不該苛待于她。我在此保證,今日之事不會影響戲園子分毫,此后,也無需再拿此事說道。”
她說罷拉著紅蕊上樓,留下一句:“今日既然還早便休半日假,每人去秋雪那里支一兩銀子,當時壓驚了。”
進了門,紅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園主,我錯了……”
當年二人同時進入戲園子跟著老園主學藝,紅蕊不差,可跟梨元香一比便高下立見,是以心里縱是憋著股子氣,從未如今日這般。
梨元香在桌旁坐下并未出聲,動作輕柔的泡了一壺茶,看著盞中茶葉緩緩舒展開才側頭看向紅蕊:“哪里錯了?”
紅蕊喃喃:“不該今日這般……”
“不,你錯在不知天高地厚!”梨元香聲音陡然升高,“便不說寧王世子如何,但是寧王府你又了解多少?只看到皇家高門繁花似錦你又可知府內陰私?”
“若你真的打定主意要跟著世子,便不該如此掉以輕心被人鉆了空子害你,如此輕信男子之言,我當年的例子還不夠你警醒嗎?”
梨元香嘆了口氣將人扶起來:“鄭恩陽縱然可恨,可寧王府里又有哪個是好惹的?現(xiàn)今我再問你一句,你可還一心想著要進王府?”
紅蕊滿面淚痕狠狠搖頭:“不、不要……可孩子……”
她確實是打了母憑子貴的心思,是以今日那般時刻才會道出此事,如今既已被那人知曉自己有孕,他豈能留下這孩子?
“莫怕。”梨元香拍了拍她的手,“安心養(yǎng)胎,梨香園養(yǎng)得起一個娃娃。”
“可是寧王府……”
事已至此,唯有一搏。梨元香想起簫牧的話握了握拳:“會平安的。”
她心中暗愧,口中罵著紅蕊輕信男子,可她不也是這般做派?
可寧王府勢大,她們便是現(xiàn)在啟程逃出京城也是逃無可逃,唯有一信簫牧。
梨元香撫了撫頭上的簪子略略安心了些,既要拿人家做靠山,那便不能再如之前那般左思右想搖擺不定,這尊神是自己找上門來要自己拉他下凡,如此境況若再扭捏,可真是對不起老天送她的大好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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