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章 真的是她
花船的花魁終于登場，但是她蒙著面，抱著古琴走到大堂高臺中央。即便她蒙著臉，但是周身的氣韻掩藏不了，讓人覺得她一定長得很美。
“是翩翩嗎？”牧野問自家弟弟，“看著不太像啊。”
“應(yīng)該是她。”牧啟之卻有不同看法，“只是整個人氣質(zhì)變了，才讓你認不出來。”他倒是跟那丫頭接觸過不少時日，靖王府一直是他讓人去盯著的，雖然這位小郡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但他依然沒有掉以輕心。如今看來，他到底還是沒盯緊，才會讓這丫頭玩這么大。
“居然這么敢，靖王大概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且放任，那他們一家的野心可能都不是我一個小小的離國了。”
“此話怎講？”牧啟之覺得，他們一家盯著的，就是離國的上位，怎么太子殿下反而說不是了，有什么是他看不明白的？
“你看看這花船里的江湖人，有多少是離國的？”
牧啟之以往其實并不太在意江湖之事，在他哥在意，他更多的將眼光放在了朝堂，而且朝上有許多事都是他哥交給他做的，大意不得。所以對江湖人并沒有那么熟悉，以至于牧野讓他看時，他也看不出什么。
“罷了，我是真沒想到，這丫頭比我想象的厲害多了。”牧野嘆了口氣，“只是她這么大的野心，到底是靖王的，還是她自己的。”現(xiàn)在的姑娘家不簡單，他以為息國的九公主已經(jīng)夠大膽了，沒想到離國還有更甚的。
“九皇子臉色似乎不太對，那群江湖人好像也有些蠢蠢欲動，這位皇子，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不低吧？”
“我有一個猜測，只是還沒有證實所以不好說。如果是真的，說明孤的這位太子妃，相當?shù)牟缓唵危切└绺绮耪娴拇辣浚尤谎郾牨牭姆潘摺?
莫凡此刻也是震驚的，除了周圍那么多江湖人，還有臺上正奏著曲的那位，居然真的是翩翩小郡主。他不由長嘆口氣，“現(xiàn)在的姑娘們到底是怎么了，雖然姑娘爭權(quán)無可厚非，可如果她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要如何跟宗室交待？”
“遮得這么嚴實，應(yīng)該沒人能發(fā)現(xiàn)吧？”小五想了想，“主子的意思……”
“嗯，去吧。”莫凡點頭，“就當，送太子殿下一份大禮。”雖然太子同在大堂，但有些事他并不適合出手。
花魁翩翩還在彈曲時，便見大堂中間那桌的兩位客有起身離去。她有些詫異，還從未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過，哪怕她用的是這一重身份。這兩人看著不像離國人，而且還易了容，她一時不能肯定他們來自哪里。
牧野和牧啟之看著兩人離開，也跟著走了，雖然四個人一前一后，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上了岸，迅速轉(zhuǎn)去附近一條小巷。巷子口擺著個餛飩湯，四人分別坐兩桌，各要了一碗餛飩。
很快，都城府衙便帶了人來，分別上到附近幾條花船例行搜查，說是最近都城天南海北的來了許多江湖人，府尹大人特意吩咐每天都要有選擇的查幾艘花船，登錄船上的客人，再查客人們的來歷。連帶著船主也要查，看他們經(jīng)營是否正當。今日正好查到這幾艘船，不管是客人還是老板，都要暫時上岸登記。
牧野饒有興致看了幾眼莫凡，心想他原本還擔心這家伙進了東宮悶不作聲受人欺負，如今看來，他有足夠的能力自保。連府衙的人都能收買，讓人帶了人直接查小郡主的那條船。要知道以前的衙役知道船主是誰，根本不敢招惹。了不得。
“哥，你說會查到翩翩嗎？”牧啟之想了想，“咱們要不要，撈她出來？畢竟關(guān)系到皇家顏面。我們可以以此要挾靖王，他應(yīng)該會忌憚三分。”
“他會忌憚才怪，你以為他是咱們父皇啊，對閨女從來比對兒子好。他可是靖王，犧牲個把女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也是。”牧啟之點頭，“只是覺得，咱們同生在皇家，到底還是不忍心。”
“你不是不忍心，你只是覺得她不該被衙門衙役逮個正著，怎么也應(yīng)該讓宗親來定她的罪。”牧野嘆了口氣，“可是啊，你一心為她好，她卻未必領(lǐng)情，也未必會將你當一家人，甚至希望你從未出現(xiàn)才好。”
“怎么會？”牧啟之不愿意深想，“記得咱們小時候一起玩，她還是很善良的。”
“你都說是小時候了，長大了有各種煩惱，也會告別無數(shù)人，很正常。”
果然衙役們將花船上的人都帶了下來，就連正彈曲的翩翩，也一起帶了下來。這結(jié)果大概讓翩翩也難以接受，所以一直試圖跟衙役講道理，然而并沒有人聽。
“她不敢暴露身份，但府尹肯定會查出來，所以她會想辦法讓自己脫身……”小五低語，“但是我們早有安排。”
小郡主在都城還是很有名的，從小到大幾乎都在都城百姓的眼里成長，所以不會有人不認識她，只要摘了她的面紗。
她似乎跟衙役說好，所以衙役一直沒讓她露出真容，但上岸時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一群小孩子，直接跟衙役撞上了，隨后嚇得不行慌忙后退，其中一個小孩，便不喜歡撞上了那位花魁翩翩。
翩翩下意識后退，但那孩子似乎是沒站穩(wěn)，往后倒時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一把拉下了她的面紗。之前眾人已經(jīng)在討論她的花魁身份，花船的人也承認了她過幾天就會成為既定花魁，如今面紗取下，看熱鬧的百姓們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認識這個人，所以所有人都很震驚。
“熱鬧了。”牧野低語，“眾目睽睽，再做任何挽救之事，都是欲蓋彌彰。”
“可是，大家都認識她，皇家顏面往哪里擱啊……”
“我們決定不了，只能讓靖王想辦法了，父皇說不定也會保她。”畢竟圣上喜歡女兒。
“那咱走吧，也讓九皇子趕緊離開。”否則靖王的手段，可不會太簡單。如果一旦知道他們在場，那大家離鬧翻就只有一步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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