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阻礙
[勞駕,收了神通吧。]
老孟被這陣劇烈的炁吹得受不了,他年紀大了,跟王震球這種喜歡熱鬧的小年輕不一樣,稍有不慎說不定就閃了腰。
唉,受了傷回去就又得被老婆叨叨了。
“寶兒姐,可以了可以了!”張楚嵐在劇烈的聲響中不得不扯著嗓子對馮寶寶喊。
馮寶寶學著他,也跟著大喊:“曉得咯!”
馮寶寶收了炁,老孟擦了擦冷汗,指尖泛著靈炁,那些蠱蟲順著他的靈炁,聚到了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球。
“老孟,你這是什么功夫啊?”王震球很好奇。
“只是些小玩意罷了,比不得你們”他似乎沒怎么被人夸獎過,對此很不好意思,“勞駕了。”
不用他說,王震球翹起打火機,吹了一口,那打火機就里面卷起一陣火風,將黑球蠶食。
“火德宗嗎?”肖自在推了推眼鏡,心想這混球還真是雜學。
“啊?我這個啊,不值一提,比起這個,”王震球眼中發亮看著遠處火光滿天的地方,說,“咱們好像遇到那位逍遙派的傳人了。”
陳朵在車子被甩起的同時,就干脆利落地棄車跑掉了,她墜到一處高地上,眼見著那位之前就對他們窮追不舍的人從爆炸聲中走出來。
“你跟他們一樣,”陳朵指了指遠處散了蠱蟲,還在和黃濤等人纏斗的臨時工,“也是公司的人。”
“怎么說呢?是也不是,具體的情況,還比較復雜,”她抬頭望著她,露一個友善的假笑,“要不跟我走,我慢慢告訴你。”
陳朵又不是傻子,她往后一蹦,吐出一口濁氣,瞬間蠱物四處都是。
曲柯御物的內容可不包括這些蠱毒,她皺了皺眉,從地上撿了還算一件趁手的武器,朝陳朵沖過去。
陳朵揚了揚手,那些蠱物就像有靈智一般纏繞在曲柯身上,試圖攻破她的壁壘。曲柯躲閃不及,只能眼看著陳朵遠走。
幸好車被她炸了,陳朵也走不快。
“嘿!小姐姐,需不需要幫忙呀?”王震球一邊跟那幾個變異的人對打,一邊還有空跟這邊撩騷。
曲柯自然是聽到了,她轉過頭看到一個金發紅眼的俊朗小哥笑嘻嘻地朝她擺手。
這人長的比女人還好看。
嘖,禍水。
她心里暗暗這樣評價著。
和王震球對戰的人見他如此游刃有余明顯不把他放在眼里,頓時怒了,攻擊得更兇。
王震球一邊避讓,一邊想他們這些人好像都帶著防護的武器,一旦有人攻擊時帶著惡意,就會反彈。
哎呀,有點麻煩呀。
不過,雖然麻煩他也不在意,他學的百家學,在異人里混的時間不長,但混的還不錯,靠的就是會靈活變通。
眼下這種困境,其實只需要轉換掌力和戰斗時的目的,就可以解決。
他等著那人再度撲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抱住他,給人來了一下,肌肉內部的肌理好像就在他的手下改變的原本的位置,那個人渾身一顫,一種滅頂的刺激感傳到神經中樞,他跪到在地上渾身蜷成一團面色通紅,嘴上發出可疑的喘/息聲。
曲柯從不遠處觀看了全程,皺著眉,盯著那個格外俊秀看不出年紀的年輕男人,心想,西南的臨時工是個變態嗎?
王震球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表情,自信地打招呼:“是變態哦,不過我是良性噠!”
你以為你是腫瘤嗎?還分良性惡性?
她將王震球的熱情拋之不顧,拒絕與這位神經病深入交談。
眼看著陳朵越來越遠,她腦子極速轉動,想該怎么接近這位“蠱身圣童”。
見臨時工和這些吞了蠱物的轉生異人越戰越酣,她忽的想起來這些人剛剛吞下蠱物,高度興奮,失去神志,神魂不穩,好控制得很。
于是,她提手單手做了個古怪的手勢,嘴里輕念:“以神御神,不敬天地,不畏鬼神,翻手蒼穹,驅使生靈。喚魂!”
還在酣戰的轉生異人,忽的感到頭痛欲裂,耳邊似乎有人在呼喚,與自己的意識相爭,拉扯自己的神魂。
在場的臨時工倒沒什么別的感覺,張楚嵐卻有輕微的頭痛的感覺。馮寶寶見狀,立刻抱住他的頭,抱到自己懷里,邊拍邊哄,就差唱山歌了。
“寶兒姐,我沒事。”張楚嵐從馮寶寶的懷里掙開,然后反手抱住馮寶寶。
馮寶寶背對著這局面,張楚嵐卻正對著,眼看著那些轉生異人逐漸失去神志,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綠光,然后瘋了一樣追殺陳朵。
而那個始作俑者面無表情,提著那個隨手撿起來的武器,在戰場上閑庭信步,將這些瘋了的轉生異人當做自己的人肉盾牌,與陳朵斗爭起來。
陳朵勝在身形靈活,即便在以少敵多的困境下,依舊可以找出一條生路。
“張楚嵐,發生啥子了喃,我咋感覺炁的流動不太對。”馮寶寶的頭窩在他的肩窩里,眨了眨眼,一臉懵懂。
“寶兒姐,”張楚嵐忍著頭疼,沉聲道,“我們這回怕是撞鬼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詭異的家伙得手!
他這樣想著。
恰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聲音沖進來。
一道黃色的暖光閃進來,刺得他眼睛生疼。
“陳朵!上車!”
“寶兒姐,就是現在!我們去追陳朵!”
“好哦!”她拽起張楚嵐,閃身到那車邊。
“混球!肖哥!老孟!拜托你們了,我去追陳朵!”
華北的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實在突然,老孟都懵了,下意識望著那頭,嘴里喃喃:“華北的,怎么有兩個人。”
“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我們真是攤上大樂子了。”
“球兒,比起這個,我覺得眼前這個確實很麻煩。”肖自在說道。
曲柯剛剛與陳朵爭斗時,不慎還是吸入了毒蠱。
嘶,蠱物克我。
她摁住自己的脈搏,長長吐出一口氣,為了保命,她只能用全身的炁壓制蠱毒的蔓延。
所以,也只能眼見著陳朵坐車逃跑,而不能御物,再次炸車。
王震球看著這位剛剛還聲勢浩大的女人,低低地咳了兩聲,然后似乎終于沒忍住,神色痛苦地嘔出一攤血。
粘稠的血順著她的嘴角一路往下,部分還粘到衣領上,她面色蒼白,唇色比面色更蒼白,甚至泛出青色。
“行了,不打了,”她舉手投降,“我投降。”
?
?????
這就投降了,還沒打呢?
王震球無語了都,搞什么嘛,本來以為會很有意思的。
村里的上跟器與馬仙洪說王也蹲在村子外不走了。
再問就是在露宿村口,別再煩他了。
馬仙洪剛解決了趙念的事,心情正好,不計較這種小事。再說,王也不愿加入碧游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王也這種出身富貴,人生順遂的小少爺腦子瓦特了才跟他來混事兒。
他揮了揮手,招待人給王也送點生活用品去,讓這位隔了不知道幾輩的干兄弟,至少露宿街頭的時候有個枕頭睡。
“教主,陳朵大師回來了。”
“知道了。”他拉住那個來匯報的小伙兒,警告道,“不要叫我教主。”
小伙一臉懵逼,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就寫滿了幾個大字。
為什么呀?
為什么?這就要問曲柯了。
早知道就不叫截教了,之前曲柯還在的時候就一直被嘲笑中二,讓不要笑還不聽,最多假惺惺地配合一下,多憋幾秒。
瞪她一眼,她準又笑。
有什么好笑的!
喵。
馬仙洪低頭,看到一只貍花貓,村子里這種小動物隨處可見,可像這只這么囂張的就僅有那只曲柯留下來的小畜生了。
那貓不顧馬仙洪的拒絕,一路往上爬,然后抓住他的衣擺。
東一晃蕩;西一晃蕩,非要在他衣服上蕩秋千。
有這么好玩嗎?
他提溜起貓的后頸,那囂張的貓隔空抓了幾下,發現兩爪抵不過一只手,遂放棄了。它又喵喵叫,試圖萌混過關。
馬仙洪最吃這套,掙扎幾秒還是軟下心腸將它抱在懷里。
那死貓奸計得逞,不鬧了,安窩在他懷里哼哼唧唧。
“教主。”陳朵進了門。
“東西拿到了?”
陳朵點點頭,將噬囊交給他,這玩意以前還是做來裝他懷里這只小畜生的。
他眼睛對準噬囊的視鏡,看到了沉睡的金鳳。
“她還在睡。”
“沒事。”馬仙洪解釋道,“我的噬囊現在還只能裝沒有意識的東西。我的修行終究還是不夠啊…”
馬仙洪廢話忒多,感情還豐沛,一說起話來簡直沒完了。
這世上或許只有陳朵這樣幾乎沒有情緒的人能容忍他,她平靜地聽馬仙洪說話,便又提起另一件事。
“公司的人追過來了,跟我一樣都是臨時工。”
馬仙洪轉了轉那個噬囊,揣到兜里,滿不在意地說:“知道了,你是我的同伴,我會保護你的。”
“嗯。”陳朵也不在意他的承諾,她只是和以前一樣對自己的負責人進行完整地匯報,“有個女人不是臨時工,但她也是公司的人。”
馬仙洪見她專門提起一個非臨時工的人,倒感興趣了,反正也不是個小嘍嘍,姑且聽一聽吧。
“她好像既會御物也會御魂。我以前在公司沒見過這樣的人。”
馬仙洪那副輕松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臉上。
就在這時,晚到一步的仇讓猛地開門。
“干什么!”馬仙洪不悅地蹙起眉,語氣也難得低沉起來。
仇讓平時最崇拜他,恨不得把他供到佛堂里供奉,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更別說任何失禮的行為了。
可他這回顧不上這些,他幾乎是失態了。
“教主,曲……曲柯回來了!”
陳朵見他這樣驚慌失措地模樣,想起曲柯那幾近鬼魅的手段,按照人類的腦回路,思考了半晌,倒也理解。
于是,她善意的“勸慰”眼前的兩個人。
“沒事,她中了我的蠱,快死了。”
屋子里驟然傳來聲慘叫,陳朵反應過來,剛剛一直窩在馬仙洪懷里的貓被摔到地上。
不過,馬仙洪這會兒可顧不上這些,他心神震動,脈搏里沸沸的血液瞬間冷住,心臟幾乎也停止了跳動。
他是個煉器師,身體比不得一般的異人,一向為自己做的是最好的盔甲。
因此,從小到大,他都沒怎么受過傷,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可他此時,想被人狠狠打了一擊悶拳,喉頭隱隱冒起了血腥味。
他猝然間提起陳朵的衣領,逼著陳朵與他直直對視,試圖尋找不存在的謊言,他問:“你說什么?”
陳朵不解,她瞥見馬仙洪怒氣沖沖,眼底布滿血絲的鬼樣子。
拍了拍他的手,讓他稍稍松一松,脖子不太舒服。
她鎮定的望著馬仙洪,并不如他所愿地說實話:“她要死了,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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