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
張楚嵐的話一發出去,群里就立馬陷入了寂靜中。
原地站在的肖自在已經從名為“殺戮”的欲望泥潭中爬起來了,他點了點手機屏幕上的文字,冷靜地說道:“剛剛我們看到手段,我在一本古籍上見過。”
他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殺人者,寺院的老僧收留他,以身飼鷹,只愿止住還未開始的殺戮。
于是,他就成了一位僧人。
寺廟里什么都很無聊,每天除了洗塵念經,就是干些粗重的活計,但這些忙碌的事情并不會阻礙他腦海的“東西”。于是,他就開始翻寺廟里的古籍,廟里什么都沒有,但是書、尤其是些無人理睬的古籍甚多。
因此,他也就看到了一些稀奇古怪、未被記載入正史的故事。
而今天的情況正與一本書里的內容非常相似。
“哦?大概是什么內容呢?肖哥,你快說說!”王震球哥倆好地又強行去拽他的脖子。
肖自在忍了忍,繼續說道:“古籍上記載過一個叫逍遙派的宗門,這個門派早就消失了,你們不知道也沒所謂,畢竟也沒證據證明它存在過。”
“逍遙派的武功或者說異能,瀟灑飄逸,常常殺人于無形,有的甚至能吸人靈炁為自己所用,有的則能以一張靈符定人生死……”
“聽起來是個邪魔外道呢?”王震球眼中閃過精光,“該不會是全性的人建的吧?”
“關于這點古籍上沒有記載,我不知道。”
“那今天這情況是怎么回事?”
“逍遙派雖然消失不見,但它記載了最后一位弟子的軼事,那人叫曲星河,男女不知。習的一手御物的本事,能號令天地,甚至能驅使生魂。”
“還有這種本事?”張楚嵐躲在木叢里問馮寶寶。
馮寶寶搖搖頭,說:“我沒聽過這人。”
張楚嵐心里暗道,這人還要活著就好了,這樣他就能代替自己和寶兒姐成為靶子,自己也不至于殫精竭慮,擔驚受怕。
那邊肖自在似乎是聽到了張楚嵐的內心想法,補刀道:“嘛,今天這人不可能是曲星河。那個門派早就消失了一千多年了,曲星河就算還在也早化成枯骨,變不出那樣的本事了。”
“也就是說,今天這個人是那個所謂逍遙派的弟子咯?”王震球道。
“有這種可能。”肖自在眼睛反出冷光,像蛇吐信一樣,告誡在場的人,“諸位當心了。”
王震球卻沒聽這聲勸告,他跳起來,揚起手,像動畫片的海綿寶寶似的,夸張地跑來跑去。
“哎呀,要是抓到這個人,我一定要讓我教我幾招。”
這是什么奇怪發言?
“他身上功夫雜的很哦,好像沒有一個具體的流派。”馮寶寶判斷道。
張楚嵐聽這話,對王震球這人的關注放得多了些。
畢竟一個能在這種壞境下還能有心思追殺“兇手”,并為此興奮地一蹦一跳的人,也不是個畫風正常的神經病。
[大家,還去倉庫嗎?(△`)]
[去啊,陳朵可是我們的任務。]
王震球發了言,轉身尋找肖自在的認同。
“是吧,肖哥?”他用手肘撞了撞肖自在的手臂。
“嗯。”肖自在回道。
黃濤懷疑今天出門沒翻黃歷。
剛剛出師就遇上一個怪物,就算有陳朵大師在身邊護著,他也差點丟了命。
幸好,提早埋伏了一批兄弟,暫時拖住那個怪物,他們才能開車跑掉。
他負責開車,車子剛啟動,就聽見身后傳來“彭”地一聲巨響,似乎地面都被那個怪物撕開了。
“不要害怕。”
陳朵就算遇到這種敵人,心緒還是沒有什么波瀾,她還穿著一身公司發的制服,帶著棒球帽,她輕輕拍了拍黃濤的頭,和往常一樣,輕聲細語地說:“開車。”
黃濤被她摸得渾身發涼,一時間雞皮疙瘩都全起來了。
可是,教主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完成了他的轉生。他偷偷練習了好久,心里暗自比較,覺得自己并不比那些天生異人的家伙差!
而且今日陳朵大師還陪著他們一起做任務,他在怕些什么?他怎么能露怯呢?
清醒一點,黃濤,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你已經是個異人了!
今天是來到新世界的第一天!
他終于發了車子,猛地踩上油門。
給這些囂張的家伙好好看看我們轉生異人的厲害!
他們找到一個城郊的廠子,暫時休息起來。
大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還在惶惶。
黃濤咬著牙,偷偷拿出一個鋼球,這是教主為他煉制的,威力極強。
“黃濤,你干嘛,不休息啦?”同伴嘲笑他,“還是被今天的事嚇得尿褲子了?”
“呸!”黃濤狠狠啐了他一口,怒得差點與他打起來。
陳朵坐在角落里,平靜地看著他們打斗。
她是一個完美的蠱物,沒有好奇、沒有恐懼、沒有喜悅、沒有驚訝……甚至比自然里的動物更加完美,就像單細胞生物一樣,除了生理需求,沒有任何其他的多余的情緒。
可是,她學會了思考。
或者說,因為廖忠逼著她新生,成為一個“人”。
從那刻開始她就不得不學會思考。
她自認為和人類不是同一個物種,可又不得不學習他們,即便離開了廖忠,這項活動也一直堅持著,成了她的下意識反應。
“先休息吧。”她說,“那個人應該還會追來,我們休息一會兒趕快走。”
她這話一出,黃濤等人就不敢再鬧了,大家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生怕她有什么不悅。
可她沒有。
她閉上了眼,似乎睡著了。
黃濤等人剛剛經歷一場惡戰,哪敢休息,但見陳朵已經閉上眼,又不敢多動,將陳朵惹醒。
只能干瞪著眼,等著這場名為“休息”的禁錮結束。
大概是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
門外忽的起了響動。
黃濤立馬跳起來,可陳朵卻醒了。
她眼底一片清明,似乎剛剛并沒有睡著。
她站在他們所有人的前面,打開了那扇門。
黃濤緊閉著呼吸,怕打開門就是那個怪物。
但幸好,他見到門外站著的臨時工,呼出一口長氣。
他偷偷看了眼身旁的沉靜的陳朵,心里暗自得意。
哼,這些凡夫俗子,別說是陳朵大師了,就連我估計也打不贏。
他自信地亮出自己御物的功夫。
——不足為懼。
他這樣想著。
可惜,在場的臨時工也是怪物,還是一群。
他本洋洋自得,結果卻被肖自在一腳踹掉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鐵球。
“御物術嗎?”肖自在笑了笑,“看起來好像不是天生的呢。”
不是天生的又如何!
他剛剛被打的渾身都疼,若不是有教主煉的寶物恐怕,已經去掉了一條命。
可是,他不服。
他比這些人有差在哪里,憑什么!憑什么比不過這些庸人!
“行了。你們打不過他們。”陳朵見戰局已定,吐出了蠱物,攤在手上交給他們,“要想贏的話吃了它。”
黃濤與陳朵面面相覷,他本猶豫了,可強烈的怨氣和對力量的渴望吞噬了他,他接過陳朵的毒物咽了下去。
“謝謝陳朵大師。”他和同伴人一起喚道。
身體劇烈變化,他感受到自己明顯變強了,他興奮極了,剛剛被人摁在地上打的憋屈一掃而空,他代替了之前陳朵的位子,站在陳朵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他盯著眼前這些傲慢的臨時工。
心里在咆哮,我要向這些怪物證明,我不是庸人!
恰在這時,屬于蠱物的蠱蟲就在空中四揚,陳朵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們。
被忽然變強和煩人的蠱蟲所阻,臨時工要追不上陳朵了!
“寶兒姐!上吧!”
“哦!”馮寶寶熟練地打炁,卻發現蠱蟲太多忙活不過來,便惱道,“太多了,好煩哦。”
然后她向后一聚,然后沖出一個大招,一瞬間充沛的靈炁就像一陣發射的能量炮,將整一片地都掃射了一遍。
“一發入魂!”她這么喊道。
張楚嵐無奈捂臉,心道,遲早要讓她改了這個名字!
王震球被這股炁沖的長發亂飛,他一邊感嘆華北的功力深厚,一邊分神去看陳朵已經坐上車,已經發動車子了。
哎呀呀,來不及了呢。
他非常沒有職業道德地如此感嘆著。
或許是上天不愿意他繼續看熱鬧,只聽見又一聲轟鳴,陳朵開的車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忽的抬了起來,然后重重摔下。
車子瞬間落到地上散架,接著或許點燃了里面的油箱,不過半分鐘,車子瞬間爆炸了。
爆炸的車子燃氣一股高至百米的焰火,轟轟地燃著,在這略顯寒涼的夜中生生烤起了一把熱火。
而在火焰的盡頭,一個身著肥大夏裝的年輕女子慢慢走出來。
火光照明了她半張秀麗的臉,那副古舊張揚的耳墜在光中熠熠生輝,長發在熱浪中呼呼亂吹。
女人從兜里掏出一個發繩,隨意綰了一個馬尾。
她站在火光的一邊,渾身半明半暗,詭異地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索魂的惡靈。
王震球在廢墟摧枯拉朽的坍塌聲中,聽見那個女人,冷漠地說道:“陳朵,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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