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于懿回到白色房間,聽到波士說:“本次任務順利完成。”
她突然想到一事,問道:“波士,為何每次妾身回來,你都要說一句‘本次任務順利完成’呢?其實只要妾身回來,不就知道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了嗎?”
波士一愣,想了一下后才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有儀式感嗎?好比打游戲每次通關后都會出來一句‘任務完成’又或者是通關畫面一樣啊。”
于懿輕輕搖頭。
波士輕咳一聲,有些許尷尬:“那我下次不說了。”
于懿忍著笑,問道:“打游戲又是什么?”
波士傳送了一些圖像給她,于懿便明了了,原來是一種消遣娛樂的方式。
“對了,我從來沒見你有什么消遣的,做完任務后也只是看資料或是做體能訓練,你就沒什么愛好嗎?”
于懿搖搖頭:“沒有。”以前在侯府中,她所有的時間用來學管家,學女紅,學琴棋書畫,讀書練字,她并非喜好這些而學。所有這些都是父母親要她學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成為完美的侯府小姐,并在嫁人之后成為一個完美的妻子。
而成為教坊官妓之后,她學唱曲兒、學打扮、學媚術,又成為如今的任務執行人之后,學格斗、學射擊、學急救,學一切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她唯獨不知道自己愛好什么。
“一個人怎么能沒有愛好呢?”波士發出不太贊同的一聲,隨后熱切地說道:“那我給你找幾部電影看看,還有音樂……。”
“是和下一個任務有關的電影嗎?”
“……你腦子里只有任務嗎?”
“妾身只想盡快還清欠款,攢夠足以贖出家人的銀兩。”上一次救援任務報酬是500點,不過好處就是可以免費習得高級急救醫療,這樣其實相當于有1500點報酬了。順利完成后,她還欠著1079點。若是下次能有個高報酬的任務的話……
“我說過你不用著急的。不管你在這里花了多久的時間,我都可以送你到離開的那一瞬間或是稍后幾天。”
“波士,請給妾身任務簡報吧。”
“……好吧。”波士表示投降。
于懿翻看著客戶端上傳來的任務簡報,突然問道:“波士,你故意隱藏了高報酬的任務?”連續三次,每次任務列表里面都是最高不超過500點報酬的任務,這就不由得她不懷疑了。
波士“呵呵”一笑:“這是你的錯覺,你想多了。”
于懿不響,只盯著屋頂視探頭的方向看。
“啊,原來這次漏了一份,我忘了翻頁了。”
波士傳過來的這項任務報酬為2500點,于懿仔細看起了任務要求。波士勸道:“這項任務是穿去受傷的人身上,要吃苦頭的,你就不要做了,不如做五個500點的任務,結果不是一樣……。”
于懿抬頭,“我要做這項任務。”說著點選了“確認選擇”。
夜深了,在一個名為麗景花園的中高檔小區里,樓層的燈光大半已經熄滅,即便是在這樣的大城市,大多數白天要上班的人此時都已經睡下了。
盧樂欣卻被隔壁的那戶人家吵得睡不著,不得已爬起來關了窗戶,很是郁悶地開了空調。現在正是夏秋之交,本來開窗就能很舒適了,但隔壁的男人時常要打罵妻子,動靜鬧得很大。每逢這種時候,她就不得不關窗開空調。
隔壁突然有“咚”的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硬物砸在了墻上,還是在盧樂欣的這一側墻壁上,這次讓盧樂欣實在忍受不下去了,跑去隔壁按下門鈴。
那男人來開門,語氣不善地問:“這么晚了什么事?”
盧樂欣氣鼓鼓地說道:“唐先生,你也知道這么晚了,弄那么大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
唐建冷冷說了句:“知道了。”
“你要是再這么打攪鄰居,我就報警了,再說了你老是打你老婆……。”
“我就是警察!”隨即唐建砰地一聲關上門,給盧樂欣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盧樂欣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在門口愣了一會兒,聽聽里面沒有動靜了,就嘀咕著回了自己房間,“警察了不起啊!警察犯法一樣抓。”
唐建回到房間內,看見墻壁邊上本來蜷成一團的馮麗慢慢蠕動著試圖爬起,暫時也沒了再打她的興致,還覺得口渴起來,就命令道:“把加濕器撿起來,再去倒杯水給我。”
于懿只覺渾身無一處不疼痛,頭疼得更為厲害,還一陣陣地暈眩著。她忍痛站了起來,看見了墻角邊躺著的狀似花瓶的加濕器,其中水裝了半滿。于懿把加濕器拿起來時,瞧見了上面的血跡。
唐建剛才就是用它打了馮麗?
于懿搖搖晃晃地走到廚房,找到桌上的涼水瓶和馬克杯,倒了一杯水。
唐建喝了一口就又火大了,“這么熱的天給我喝熱水?!”說著把整杯水潑向于懿。
其實只是微溫的水,燒開后還沒完全放涼的程度而已。
“實在是太笨了,怎么會有像你這么蠢的女人?還偏偏給我娶到了,我要有多倒霉才能娶到你作老婆啊!辛辛苦苦地加班,回來連杯水都喝不到……。”唐建繼續罵著。
唐建是名刑警,在分局任職,平時加班加點是常事。剛新婚時唐建和馮麗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平時也算融洽,直到唐建要被調去市局前,因為一次疏忽導致升職失敗后,就開始變得暴躁易怒,在局里他還要控制情緒,和領導同事處好關系,回到家后他就不再壓抑,一點不滿就發火。
馮麗體諒他工作辛苦不易,升職失敗也很氣惱,他發火她也就忍耐聽著。
然而唐建開始變本加厲,任意喝罵養成了習慣后,馮麗就算解釋一下他也覺得是不可容忍的頂嘴,必須要她承認自己是犯了錯才能罷休。
馮麗對于唐建暴虐的脾氣再也難以忍受,終于有一天他們之間爆發了一次爭執。唐建動了手,將馮麗打得摔倒在地。
馮麗被嚇住了,雖然唐建馬上就向她道歉,并發誓再也沒有下一次,她也原諒了他。
馮麗向所有人包括家人隱瞞了唐建打她的事,因為他不發火的時候,也會很溫柔,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然而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個惡魔,一旦被釋放出來后,就很難再回到最初了。
施暴不是一下子加劇的,起初都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漸漸地就成為了慣例,漸漸就連道歉與發誓都免了。
忍耐也一點點地延續下來了,起初還抱著“他會改變”的希望,漸漸地就成為了習慣,漸漸就連向家人撒謊解釋為何眼角會有青腫的技巧也變得嫻熟起來。
施暴者與縱容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一次唐建打得太重了,馮麗被加濕器擊中頭部后昏迷過去。接著于懿就穿了過來,替換了馮麗。
唐建起初見馮麗昏倒,他還有些心慌,考慮著是否馬上送她去醫院。見她醒來了還能自己爬起來,他就不再擔心了,而僅僅是喝了一口溫水,讓他又有了無名火氣。
于懿穿過來是為了幫助馮麗,起初她并不想與唐建發生沖突,卻被他潑了一頭一臉的水,撕裂的嘴角火辣辣地疼了起來,而唐建越罵越過分,卻根本沒有一點送受傷的馮麗去醫院的意思。
于懿有著馮麗的記憶,便進入臥室去找馮麗的病歷卡和醫保卡。
唐建詫異地看著她,心中奇怪她這是要做什么,怎么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那里哭泣。接著他看見她拿著病歷卡走出來,將它放入皮包,然后背上包向防盜門走去。
“你要出去?”唐建問了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他要的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要提醒她,誰才是這個家做主的人。
于懿卻完全無視他,做著這一切,偶爾目光掃過他時,眼睛里面只有冷漠。
唐建狂怒了,“你給我回來!”他大步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皮包帶子,順勢掄起右手的馬克杯就向她頭上砸去。
于懿聽到唐建追上來,轉身,側頭讓開馬克杯,左手托住馬克杯,右手順著唐建的勁頭,把他的右腕往下猛扳。
雖然她是在馮麗缺乏訓練又帶著傷的身體內,但于懿用上了借力打力的技巧。只聽到“喀嚓”一聲脆響,唐建慘叫著松開了馬克杯,右手軟軟垂下。
“你!你你!”唐建言無倫次了,右手的劇痛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思考,馮麗剛才究竟做了什么?唐建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可怕的軟塌塌的形狀,難道是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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