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秋月入府
顧允欽很忙,準(zhǔn)確來說,是突然開始忙起來的。也是突然開始,夫人與爺,也開始冷戰(zhàn)了。
顧府下人都不知道,夫人與爺是如何的瞞天過海春風(fēng)一度,也不知道,夫人與爺冷戰(zhàn)的緣由是什么的。他們都以為,大概,是夫人對爺納妾的不滿吧!
顧允欽一直不著家,把納妾之事全權(quán)交給陳管家。陳管家辦事效率很高,婚期很快就定下來了。是下個月初八,而今天,已經(jīng)是月底了。也就是說,婚禮不到十天了。
因?yàn)橹皇羌{妾,但是顧允欽親口承諾,以平妻之禮納進(jìn)來,所以,雖然不敢大肆鋪張,還是熱熱鬧鬧的請了幾桌。
陳管家這么做,是有兩個原因的。第一是有意借著這個機(jī)會,來沖淡顧府自從上次厄難以后一直沒有完全祛除的霉氣。第二個,自然是,因?yàn)橄矚g關(guān)秋月那個嘴甜的丫頭嘛。
關(guān)秋月,一時間在顧府成為人上人。本來就會交際的她,現(xiàn)在更是成了顧府上下除了蘅蕪苑以外的紅人。
只是,這個眾人羨慕的新娘,以后幸福不幸福,就是后話了。
因?yàn),直到納妾的前一天,顧允欽還借故外面視察,婚禮當(dāng)天早上,才匆忙趕回來。顧允欽當(dāng)然不敢承認(rèn),這是為了躲避他的正妻。自從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的那晚開始,因?yàn)樽约旱囊粫r猶豫,在她心中烙下深深的印痕。那晚,她連夜走了,從那以后,就開始不見面的冷戰(zhàn)。
終于到了,初八這天。因?yàn)橹皇羌{妾,所以喜服是粉紅色的。
這天,林靈兮作為正室主母,穿著大紅的正裝,坐在上首,等著這個未來妹妹的敬茶。
陳管家到底是老人,做事老道圓滑。雖然只是納妾,不宜大肆操辦,但是,涼州城叫得上名號的達(dá)官貴人,一個都不少。
就連最顯赫的司徒府,都派人來了。
只是,眾人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位司徒公子,不是先前大家眾所周知的那一位。如今這一位,更加的俊逸,也更加的低調(diào)沉默。據(jù)說,這位公子,是司徒府的庶出公子。
庶出公子啊......唏噓一片?雌饋矶既豕诹,二十多年才首次露面,肯定是在家里不得寵的。眾人對這位原本應(yīng)該敬畏的司徒公子,又輕視了幾分。
但是,大家到底不敢過于明顯的輕視,畢竟,司徒府的名號擺在那里,姑且不管嫡庶,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唏噓過后,眾人又抬高了音調(diào),看著正準(zhǔn)備敬茶的新人起哄。畢竟,愛熱鬧是天性嘛。
關(guān)秋月穿了粉紅喜服,精美的頭飾,珍貴的首飾,嬌艷的臉蛋,艷麗的妝容,很美!事實(shí)上,任何一個女子,在這個最喜慶的日子里,都是最美的新娘。
但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她是幸福的。她笑的那么嬌羞,那么燦爛,她光彩奪目的與盛裝的顧允欽站在一起,看起來那么般配。是的,般配。
林靈兮忽然心酸起來,她似乎都想不起來了,三年前自己帶著對楚寒的不甘嫁給顧允欽的時候,大紅喜服下盛世紅妝的臉,是如何的明艷動人?她似乎都想不起來了,自己也曾做過最美的新娘子。
她面上一直帶著得體但是見者疏離的微笑,看著關(guān)秋月,那么的溫和。
“請姐姐喝茶!标P(guān)秋月努力想要做出恭順柔和的樣子,可是喜上眉梢的眼角,出賣了她。她看起來那么的眉飛色舞,那么的傲嬌。
林靈兮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yàn)殡y她。畢竟,這個時候,太多外人,打自己臉讓別人看了笑話的事,她做不出來。
所以,她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平和,故意忽視了關(guān)秋月臉上只有她看得清的赤果果的挑釁示威,喝下了那杯茶。
她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保持著大家該有的風(fēng)范。她,是顧府主母林靈兮。
林靈兮溫柔的看著關(guān)秋月,在這一瞬間,透過關(guān)秋月,卻看到了他背后,一個漂亮得過分的男人。
據(jù)說,是司徒府的二公子。好漂亮一個男人。
男人似乎是在看關(guān)秋月,也似乎是在看她,林靈兮與他的目光對上,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微笑。
宴會廳里,人聲喧囂,是男人們拼酒的天堂。
林靈兮早早的出來了,那些場面話,她看不下去了,也聽不下去了。她無法直視,自己是拿出了多么大的勇氣,才賞臉來喝完了關(guān)秋月的那杯茶。
她與顧允欽好久沒有見面了,再次見面,卻是他的納妾之禮。他們坐的那么近,他們是夫妻,卻又隔著最遙遠(yuǎn)的距離,遙遠(yuǎn)到,找不到她的心。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
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
日暮伯勞飛,風(fēng)吹烏臼樹。
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
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
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桿頭。
欄桿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風(fēng)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
空曠的后院里,林靈兮坐在樹下,自斟自飲,喃喃的念著這首詩。
就在這個后院,她與顧允欽第一次打開心扉,第一次相擁散步,第一次確定愛戀,也是第一次吵架,他說他要納妾。直到今日,他終于納妾了,她坐在情動的這棵樹下,卻失了神。
她知道,最無暇的林靈兮,死去了,死在情滅的那一刻。
如今的她,真的,只是主母。
“南風(fēng)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好一句詩!鄙砗髠鱽砹艘粋聲音,是個男聲。
林靈兮一回頭,只看見了,在敬茶的時候,目光交接的那個漂亮男人。
是誰說?漂亮的女人都是禍水。其實(shí),漂亮的男人也是。
看到這個一個人,林靈兮咧開了嘴,笑了。
“是你啊。”她說的那么自然,好像,他們之前見過一樣。好像,他們其實(shí)很熟。她說:“那邊那么熱鬧,你為何偏偏要來打攪我這無人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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