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阿珂來了
胭脂在李杞檸愣神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回身道:“阿珂說她要來,可是年底了事情多,拖得她走不開,她讓我告訴你一聲,等晚上忙完了她再過來。”
李杞檸點(diǎn)頭應(yīng)著,并沒有仔細(xì)聽胭脂的話,只是瞧著胭脂,試探道:“你在進(jìn)醉紅樓前,也叫胭脂嗎?”
胭脂愣了愣,隨即嗤笑道:“雖然胭脂這個名叫起來很好聽,不過,我從前不叫胭脂。”
夜晚的月,黯淡無光,門外屋檐下的燈,卻暖暖地照著亮。
胭脂踏出門去,燈火的光,照在她身上。
“是你嗎?大姐?”李杞檸輕聲呢喃著,卻沒有當(dāng)著胭脂的面問出來,她覺著胭脂并不想認(rèn)她。
胭脂走后,整個靈堂又靜悄悄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有李杞檸孤零零地跪在靈前。
夜深人靜,李杞檸一邊往盆里燒著紙錢,一邊默默垂淚。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著心里很壓抑。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她回身望去,是小廝領(lǐng)著阿珂來了。
阿珂站在門口,看著李杞檸眼角掛著淚,人憔悴了好多,便微微皺起了眉,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走進(jìn)了屋內(nèi),來到李杞檸面前。
“你回來啦?”李杞檸輕聲問著,聲音也有些沙啞。
阿珂淡淡“嗯”了一聲,扶著她起身,帶著責(zé)備之意說道:“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怎么受得了?”
李杞檸起身后推開阿珂的手,淡道:“這個瑞國公府里,只剩下我這個二姑娘了,我沒有兄弟姐妹在旁,若是離開,就沒人燒這些紙錢了。”
聽此阿珂皺起眉,眼里閃過一絲難過,閃過一絲心疼。
阿珂瞧著堂內(nèi)擺著四副棺槨,若有若無地淡淡嘆息了一聲,聲音很輕,就連李杞檸也沒有察覺。
“阿珂。”李杞檸忽然抓著阿珂的手,眼里帶著激動。
阿珂不明情況,帶著疑惑瞧著她。
李杞檸激動道:“我覺著胭脂就是我大姐。”
“胭脂?”阿珂皺了皺眉,略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后,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來瑞國公府時,大姑娘已經(jīng)走了,我也不知道胭脂是不是。”
“我覺得她是。”李杞檸激動之余,嘆道,“我記得當(dāng)初紅姑姑寧可得罪趙老板也要護(hù)住你,想來是因?yàn)楫?dāng)初沒有護(hù)住胭脂,心里愧疚,怕重蹈覆轍吧。”
阿珂的眸子始終淡淡的,輕聲道:“原來你還記得。”
李杞檸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她松開阿珂后,攥著拳頭捶在手心,心里的激動映在面容上,藏都藏不住。
“可是她為什么不認(rèn)我?”李杞檸略有沮喪,“難道是因?yàn)樽约菏乔鄻桥訂幔克@些年過得不容易吧。”
她垂下雙手,語氣更弱道:“還是因?yàn)槲沂茄ぶ鞯呐畠海斐闪怂谋瘎 !?br />
“不是因?yàn)檠ぶ鳎孪嗾J(rèn)后會被賜死,那樣日后就再也護(hù)不了你了。”阿珂脫口說后,又補(bǔ)充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李杞檸點(diǎn)了點(diǎn)頭,胭脂雖然嘴硬脾氣倔,可是對她的心卻是好的。
“對了,我有件事覺著奇怪,林影他阿爹說,我阿爹誣告舅舅的流言是他派人傳出去的,可是在這之前,薛氏余孽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
若說沒人知道薛書錦行蹤,那怎么會有流言,可是他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若是有薛氏其他人,可是這兩日并無人登門啊。
阿珂不懂這些,也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
李杞檸心中思索后,呢喃道:“不會兩個流言都是林修派人散播的吧?”
忽然間,李杞檸身軀一凜,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猛然想起當(dāng)時連綿雪天,那些百姓的議論,什么除雪,什么清理,什么梨花開了,豬死了。
“根本沒有薛氏余孽。”李杞檸兩眼怔怔,弱弱地呢喃道,“誅李。”
這時阿珂睜大了雙眸,看著李杞檸問道:“你在說什么?”
李杞檸抬頭看著阿珂,呆呆道:“我阿爹娶了薛郡主,我大哥娶了薛書念,他們就是薛氏余孽。”
“你到底在說什么?”阿珂皺著眉,低聲斥道。
而李杞檸卻像是魔怔了,只繼續(xù)喃喃道:“還有漓王府那邊,難怪我阿爹用免死金牌救的是我,而不是直接救恒兒。”
她笑了笑,笑出了兩行淚,她跌撞著后退幾步,卻無力地癱倒在地,哽咽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想救的就是我,他知道恒兒不會有事。”
李允恒是瑞國公的孫子,要延續(xù)瑞國公府血脈,漓王妃拼死都會相救,而她不同,不過是未出閣的姑娘,生死都受牽連。
護(hù)著李允恒的人很多,就連她也是其中一個。
她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癡呆,整個人仿佛都沒有了靈魂。
阿珂不明情況,又聽得云里霧里,只能蹲在一旁燒著紙錢,等待李杞檸緩和過來。
“林修為什么要這么做?”李杞檸忽然說了一句。
阿珂拿著紙錢的手滯住了,扭頭瞧著李杞檸,卻又什么都沒有說。
李杞檸也愣了一會兒,怔怔道:“他想給薛王翻案?”
她的心思很亂,覺著心里有個線團(tuán),亂糟糟的,理不清。
“羽安二十二年冬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雪,當(dāng)時冉華內(nèi)城流言四起,說薛王有自立之心,陛下命人去查,帶回了含糊不清的證據(jù),就在事情要平息時,國公爺?shù)接白隽俗C。”
瞧著阿珂將一張張紙錢放進(jìn)盆中,李杞檸問道:“我阿爹為什么要去做偽證?”
在李杞檸看來,就算瑞國公恨大長公主,也不可能陰險到毀了整個薛氏,這里面究竟還有什么事?
“我不清楚。”阿珂淡淡說著,眸色深沉。
李杞檸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觯F(xiàn)在看來薛王府是平反了,可是那隱隱不對之處,也許在將來的某日還會掀起風(fēng)浪。
十年還是二十年,瑞國公府或者薛王府,又或者其他牽連進(jìn)來沒被發(fā)現(xiàn)的人,終究會漸漸浮出水面,所有的疑點(diǎn)通通都會解開的。
她覺著自己是應(yīng)該好好查查,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去查,這些年除了設(shè)計東西不錯,她哪里有一件事是自己辦明白的?
“我還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李杞檸輕笑了一聲,對自己充滿了嘲諷。
從來都是旁人相助,自己順勢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一步,旁人又會助自己多久,她期許的只是平平安安,簡簡單單,沒想到這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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