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喉結上下滾動，沉默吞咽。

“陛下。”

“長雋，你總算是來了，這幾日你不進宮，你阿姐同朕生氣了，不吃不喝，你瞧，她現在還在生氣，不和朕說話了。”

“阿寧。”

裴燁輕輕晃了晃謝桑寧。

“你怎么了？是朕哪里做的不好嗎？你說出來，朕肯定改，朕以后都不離開你，是朕的錯，朕不該總是讓你一個人待在坤寧宮的。”

“是朕的錯，朕違背了之前和你的約定。”

“阿寧，你和朕說說話，阿寧....”

謝昀走過去，把手放在冰棺跟前：“陛下，阿姐她已經走了，您別讓她擔心。”

“閉嘴！”

裴燁揮手，謝昀往后退了幾步。

“你放肆！”

“公然詛咒皇后，你知道是什么罪嗎！？”

裴燁紅著眼眶：“所有的人都說阿寧死了，朕不相信！”

“就連你！謝長雋！你也要這么說嗎？！”

謝昀手指顫抖，握緊拳頭：“陛下，皇后娘娘已經走了，您應當讓她死后也安寧一些。”

“滾！你給朕滾出去！”

“朕不聽！”

“滾！”

裴燁胡亂拿著身邊的東西砸向謝昀，一塊玉石砸在謝昀額頭上，起先是幾滴血順著臉頰往下落，之后便是好幾縷。

謝昀抬起頭，沒有擦血，眼睛有些不舒服，他眨了眨眼睛，幾滴血流進眼睛里面，他的左眼變成了血紅色，再往下落，竟變成了血淚。

謝昀走到冰棺跟前，一把攥住裴燁的肩膀。

“陛下，皇后娘娘殯天了。”

裴燁這幾日一直都不吃不喝的，早已經體力不支，不敵謝昀的力氣，被推到一邊。

謝昀俯下身子，輕輕將謝桑寧打橫抱起來。

“你放開她！”

“你要帶她去哪里！？謝長雋！你放肆！”

“來人！來人吶！給朕.....咳——”

裴燁急火攻心，眼看著謝昀抱著謝桑寧不知道要去哪里，竟然直接吐了一口血，原地晃了晃，往后栽去。

“陛下——！”

“陛下——！”

“太醫！”

“太醫！”

“快來太醫啊！”

坤寧宮亂成了一團。

謝昀抱著謝桑寧，從內殿走出來，一步一步，看著熟悉的地方。

“阿姐。”

眼淚順著下巴滴落在謝桑寧的臉頰上面。

“我帶你回家。”

謝昀抱著謝桑寧，一路沒有假手于人，抱著謝桑寧一直走到宮門口。

宮外有謝府的馬車等著，宮門侍衛看到謝昀，紛紛讓在兩邊，低下頭。

上了車，馬車晃悠著回到了謝府。

謝府門口，放了一口棺材，謝昀抱著謝桑寧出來，下人們便哭嚎不止。

謝昀臉色不變，抱著謝桑寧下車，慢慢放在棺材中。

“蓋棺吧。”

“喏。”

自此，謝家門口放了三個棺材。

衛瀾和江闊上前：“主子，包扎一下傷口吧。”

謝昀搖頭：“無礙。”

等他轉身，這才看著不遠處人群之外，紅著眼靜看他的姜瑤。

謝昀難得愣了一下，臉色冷了下來，“怎么帶夫人來這里！？”

衛瀾和江闊跪在地上：“主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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