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殷擇胥轉頭看向她:“這次是你欠了我,明白?”
師小茗點了點頭:“夫君哥哥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呢?比如有個骨肉什么的怎么樣?”
殷擇胥面色一沉,沒說話,將她放在一塊大石頭上,隨后解下她的白襪,按了按她的腳踝抬眼:“疼?”
師小茗垂眼,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施下法術,隨后淡淡道:“之前說你嬌氣,還真沒說錯。”
師小茗有些不服,之前那次是她裝出來的,這次是真的疼得很。
見他俯身蹲下揉著腳踝,師小茗怔怔的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忽然屏住呼吸靠近。
下一秒,一個溫溫熱熱的吻落在了他臉上劍眉之上的那一塊。
“夫君哥哥,你今天表現很不錯,獎你這個好啦。”
幾乎是一瞬,殷擇胥冷冷用指腹摁著她的唇,抓著她的手腕道:“師小茗,我念在你被旁人欺負哭了,這才沒說那些不好聽的話。”
這人莫不是瘋了,魔怔了,方才竟然用現在自己指腹之下的物什碰了碰他的額頭。
殷擇胥一頓,這物什是清香軟糯的。
師小茗靜靜地看著她,隨后道:“夫君哥哥也有能力讓我哭的,可是夫君哥哥偏偏沒有,這是不是說明我擁有夫君哥哥獨一份的溫柔?”
“端方師叔和吱吱師姐的關系就很好,他們也是道侶呀,今日我都在樹后看見了,端方師叔將吱吱師姐親得都喘不過氣了”她一頓,忽然朝殷擇胥羞澀一笑,“夫君哥哥,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呀?”
見殷擇胥冷淡的看著她,師小茗低下頭,失落道:“算了吧,夫君哥哥的初吻是留給喜歡的人,我我是怎么也得不到的。”
殷擇胥掃了她一眼。
“能自己走了吧?那便自己回去。”
話音剛落,殷擇胥便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喜歡的人?那樣的東西這輩子都不會有。
“可”
“莫要廢話。”
“夫君哥哥你就知道兇我!”
師小茗跳了下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剛才不是難過的要命?”殷擇胥問道。
“這不是有你了嘛?”
“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在旁人面前那般柔弱。”
師小茗一愣:“夫君哥哥你看到了呀?可是女孩子對待喜歡的人總會不一樣的”
殷擇胥眉眼一冷。
她整日都將喜歡他掛在嘴邊,平日里也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聒噪。
夜幕降臨,燈影明滅,殷擇胥獨自一人在屋內,斜倚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桌前記了許多人名字的小冊,食指不時敲著桌面。
“吱呀”一聲,小道童推開門低聲道:“殷師兄,那個師小茗正在你的床上吵著鬧著要她的夫君哥哥回來陪她呢。”
說著說著,小道童紅了臉:“說是什么要師兄給她一個親親才能睡著,真是不知羞!”
殷擇胥冷冷抬眼,單手將小冊子扔在他懷里,對小道童的話置若罔聞:“吸魂七星陣已經開始在凌云派布下,等陣成,將凌云派這附近的靈氣吸收完,轉化為我能使用的邪功修為”
“等到那個時候,他莫云祥曾經那般對我殷家,我便屠遍他凌云派所有弟子。”
聽到這話,小道童心里一緊,抓著那小冊子心神不定。
他知道殷師兄來這里是為了復仇,而他是殷師兄在來凌云派時救下的。
可以說師兄就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和師兄一起找將那些屠戮殷家的人,準備一一復仇。
可他真的覺得殷師兄這些年來過的太過壓抑了。
明明也才十九歲,應當是位在面對姑娘時會羞紅了臉的翩翩君子,卻在復仇的漩渦里,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心狠。
變成了現在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就好像永遠深陷負面陰暗的洞穴里,永遠都窺不見光一樣。
這仇,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殷師兄”他張了張嘴,卻在聽到漸遠的腳步聲后立馬抬頭,“師兄,你要去哪?”
一身黑衣的殷擇胥漫不經心的回頭,整個人隱在了黯淡的月光之中,將刻骨銘心的恨意掩在了平靜的神色之下。
“自然是報仇。”
“同樣,吸魂七星陣還差幾樣法寶穩固,我會找個時間去取來。”
小道童愣住,忽然意識到,他就是為了復仇而活的。
他現在覺得,這世間是沒有人能絆住殷師兄這樣的人的。
他若真在乎了誰,有了常人會有的感情,那才叫墮落了。
同樣的深夜。
御劍前往秘境的凌云派掌門忽然停了下來,周身跟著的幾位長老同時看向他,不知道掌門此時停下來是何意。
“周長老,你跟我來。”
周長老愣了愣,和掌門走到只有兩人的地方,問道:“掌門你這個樣子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莫掌門一臉凝重的轉過頭來:“周長老,十年前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我當時心魔犯了,釀下大禍造了無數的殺孽”
周長老以為莫掌門還在為這件事難過呢,于是道:“掌門,這件事你該放下了,誰都有心魔發作的時候,修道之人本就不易再說了,這件事也被瞞下來了,現如今整個凌云派沒人能動你的掌門之位”
莫掌門面色好轉片刻,隨后遲疑道:“周長老,其實我想說的是當時殷家有一百人,在那件事后卻只找到九十九具尸骨”
周長老思索片刻:“掌門是覺得還有活口,所以想找到他進行補償嗎?”
莫掌門面色一僵,點了點頭:“算是吧”
周長老一笑,拍了拍莫掌門的肩膀:“掌門你就放心吧,我會派弟子去找的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待周長老離開后,莫掌門忽然一個手刀,直接化為極寒冰刃將一旁壯碩的樹木劈開,臉色黑的嚇人。
方才那話他也沒完全告訴周長老內情。
因為殷家的確還有人活著!
怪不得當年只找到九十九具尸體!
雖說這十年來心里便一直有愧疚,可方才得到的消息則本能不讓他震驚!
他的胞弟,當年與他一起在殷家屠戮的人,居然在凌云派!在他這個掌門所在的門派里被九龍釘直接釘死在了墻上,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
一旁還有字跡雋永卻嘲諷至極的一行字:
“賠命而已,殷。”
補償?
怎么可能補償,他一定要將這“落網之魚”碎尸萬段,以絕后患!
師小茗在睡夢間聽到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就像是在拖動著整個身子往前走。
她淚眼婆娑的打了個哈欠,穿著襪子跑到門口,一仰頭發現門上映著一道影子,微微低垂著頭,伸手搭在了把手之上。
“吱呀”一聲,門開了。
極強的壓迫感傳來,師小茗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反派此時染了一身血跡,黏膩陰沉,側臉上也染了不少,襯得五官愈發的艷麗。
見她在門口,大反派陰戾的雙眼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師小茗雙腿打顫,不、不會是因為她在這里,專門來殺她的吧?
“夫、夫君哥哥我我”
殷擇胥掃了她一眼,繼續往里走去。
師小茗見他沒有一刀砍死自己,心里松了口氣,于是又大膽起來:“夫君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疼不疼?沒事的,我會像今天夫君哥哥給我揉那樣幫哥哥揉的。”
殷擇胥緩緩的抹去臉上的血跡:“你是在覺得我可憐?”
師小茗搖了搖頭:“不、不是的!”
殷擇胥不再看她,但也解釋了一句:“這是別人的血。”
師小茗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還好是別人的血,夫君哥哥你沒受傷真是太好了!你可是我的心肝肝呀,要是受傷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殷擇胥冷笑:“心肝肝、喜歡我這些話你拿去騙別人吧。”
他以為自己這般就能傷到她,卻沒想到在說完這話后,她居然直接抱住了他的腰不撒手了。
殷擇胥聲音極冷:“放手。”
師小茗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吸了吸氣:“夫君哥哥,我不騙人的,你說我騙你,我真的很難過。”
哭著哭著,她打起了哭嗝,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饒是殷擇胥見慣了爾虞我詐,看遍了這世態炎涼,早就練就了一副鐵打的冰冷心腸,也對她的眼淚有些無奈。
她哭了,他又不可能像殺仇人那般直接殺了她。
殷擇胥心煩意亂,冷著臉對她道:“不許哭。”
他這樣的人哪里會哄人啊,只會冷巴巴的讓人不哭,然后就再也束手無策了。
師小茗哽咽著:“我沒有騙人”
殷擇胥不耐煩的回頭,她的熱淚卻巧合的順著他的食指往下滴落。
眼淚,他從來就沒有流過的。
就連殷家所有人都被屠盡的那個晚上,他也沒有掉過眼淚。
因為眼淚是弱者才會有的,比起在那里哭哭啼啼,他還不如提著莫云祥的項上人頭去祭拜自己的家人。
可偏生她的淚這般的滾燙,她的脖頸也是那么的脆弱。
她與他不一樣的。
所以,殷擇胥垂下眼,面無表情道:“第一,別哭了。第二,立刻從我房里出去。”
師小茗錯愕的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大反派。
喵的,她都哭成這樣了,他怎么還像個石頭一樣呢?
這能說明什么?
說明別人都在進行生命大和諧是有道理的,這石頭就只配一個人孤獨終老!
大反派怎么不去隔壁終點網當事業型男主呢?非要出現在這種不可描述的網站里!
師小茗想到這,恨恨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背:“我不走,我不管,我就要和夫君哥哥睡!”
殷擇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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