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聽了這話,殷擇胥漂亮的雙眼似乎有些黯淡,他將瓷碗放在地上,隨后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她看到他濕漉漉的睫毛垂落,雙眸當如天上月般清澈動情。
這樣一個謫仙一樣的師兄滿心滿眼里都是你,真的很難有人能抵擋得住誘惑。
她有些退縮,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發抖。
在這柔情蜜意的浪漫氛圍中,她的第六感只余害怕。
師小茗忽然想起之前那小道童和她說的那些話,好像他的確是因為自己才會落到此境地
心底不由自主地又信了面前這人一些些。
她垂下眼,抹了抹被親的又紅又疼的唇,問道:“你是因為我才跪在這嗎?”
兩人之間氣息纏綿,格外的曖昧。
“是也不是。”他道,“困嗎?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屋里邊暖和些,你去里邊休息吧。”
師小茗打了個哈欠,當真有幾分困了,但她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地板上睡,陪你。你跪多久,我便在這陪你多久。”
他低聲道:“聽話,不要委屈自己。”
師小茗繼續搖頭:“這罰是你替我受的,我沒道理不聞不問。”
他一怔,啞聲道:“傻不傻?”
或許是真的拿她沒辦法吧,他緩緩脫下外衣疊成一個小方塊披在她身下。
“地面涼。”
“那、那你呢?”
“我不冷。”他漂亮的雙眼與她對上,唇角有了一絲笑意,“乖,早點休息。”
“那你也要早點休息,你面色都那么蒼白了”
待她睡下后,殷擇胥淡漠的起身,玉狐的剪影也攀上了他的側臉,盤踞其上。
“阿胥,這翎鳳還真好騙。”剪影上狐貍的眼睛開始冒著紅光。
殷擇胥一睨旁邊睡著的小姑娘,冷冷的收回了視線。
“這小紅鳥知不知道自己躺著的地方是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是七星滅魂陣安放陣引的位置阿胥你還沒將她騙過去,她自己倒睡在這里,真的傻得可以!”
見殷擇胥不說話,玉狐忽然不懷好意道:“阿胥,這小紅鳥沒失去記憶前就對你情根深種,忘了一切后現如今又開始陷進去你可真是了不得。”
他置若罔聞,抬眼望向天空。
原本的皓月,早已被烏云遮得看不見蹤影,雨也停了,只余地面的水潭能證明一場大雨曾降臨于此。
這水潭倒也清澈,隱隱倒映出鎏金銀靴上方映射出的冷光。
“思過閣的人都迷暈了?”
玉狐得意:“那當然!只需要去尋找穩固陣法的黑玄石,就離滅了凌云派又近了一步!”
“只不過阿胥,將這人家小姑娘一個人扔在這”玉狐嬉笑著問道。
“別多管閑事。”他冷冷一瞥,隨后大步往外走。
玉狐雙眼一彎,看了一眼小姑娘,隨后收回視線,再也沒有往回看。
凌云派玄龍峰上山的臺階之上,殷擇胥和玉狐一起出現在了上面。
臺階上有兩名打盹兒的弟子。
“哈哈所有功法任我挑選?”一人居然還迷迷糊糊的說起了夢話。
靜靜地腳步聲響起,一下又一下,直至兩人身前,他放慢了腳步,安然穿行而過。
玄龍峰峰主楊長老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微風灌入片刻,門,又合上了。
“唔”
師小茗醒了過來,卻發現他仍在那跪著,面色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由于外衣早就拿來墊著她睡覺,所以他后背滲出的血早就染紅了他的白色中衣。
“你上藥了嗎?”
殷擇胥厚重的眼睫抬起,搖了搖頭:“醒了?”
日光垂落,將她手臂上丑陋的傷疤照得清清楚楚。
他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干嘛?雖然女孩子都喜歡自己身上沒有什么丑陋的傷疤,因為看著不怎么好看但是既然發生了,我就要學會接受它!”
師小茗咬著唇想了想,拍了拍裙子起身。
“要去哪?”他問。
“我要回去給你帶一身衣服過來,再給你帶些傷藥過來。”
他垂眼:“思過閣不允許用傷藥。”
師小茗狡黠的眨了眨眼:“他們不許用我們就偷偷用,他們還能知道不成?再說了,有什么比你的傷更重要嗎?”
終究還是心軟了,可憐他了,但是既然決定要做,就不要后悔了。
殷擇胥一頓,眉目中忽然帶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小茗,你過來。”
師小茗遲疑著過去了,貼在了他的耳側,露出雪白的脖頸。
然后師小茗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一疼,熱氣也噴灑其上。
他咬了很久。
她一直等了很久,他才松口。
“小茗,這樣他們就會知道你是我的,不會惦記你了。”他唇角沾了些血跡,微微笑道。
師小茗一愣,默默地將衣領整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
“那我走了。”她輕輕道。
她沒有多想,直接往回趕。
回頭之際發現他一人跪在那地,默默地注視前方。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流逝的時間中,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
帶著衣裳和傷藥回來時,她碰見了一個女弟子,那女弟子看她的眼神也是在奇怪,叫她格外看不懂。
“師小茗。”段穗顫抖著聲音喊道,“你還好嗎?”
這幾日,她一直想去探望師小茗,卻一直沒有機會,每每到了殷師兄的住所,都會被拒之門外。
師小茗抬頭碰了碰發髻,奇怪的看著她:“我挺好的呀。”
而這個動作令她的衣袖滑落,露出那極其丑陋,傷痕錯綜交雜遍布每處角落的傷疤。
原本的小姑娘膚如白玉,別說傷疤了,連顆痣都是沒有的,可如今的小姑娘,身上沒有一處完好,早已傷痕累累。
這太殘忍了。
“小茗,你當初是怎么摔下來的?”
師小茗一愣,有些防備的退后:“不、不知道,但是他們都說是我不小心摔下,然后夫君哥哥救了我”
段穗倒吸一口涼氣,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正當她準備再問,小姑娘卻已經默默地離開了。
太奇怪了,她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么。
然而剛逃離那女弟子身邊,師小茗在走到思過閣的必經之路,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時,又被一群男弟子圍住了。
他們不懷好意的靠近,個個皆是面目丑陋猥瑣,濃眉小眼。
“師小茗,可算碰見你了,你娘親花錢收買了我們,說是要給你好好教訓一番,眼下正是好機會啊!”為首的男弟子嘖了一聲說道。
師小茗面色一白:“你、你們是誰?”
“裝傻?”為首的男弟子冷哼一聲,直接將她推倒在地,“實話實說了吧,你娘親專門讓我們來糟蹋你,讓你那唯一的夫君也不要你!”
“你平日里不是就挺騷的?穿那些不知檢點的衣物,整日哥哥的叫,還對所有人拋媚眼廣撒網,不是賤貨是什么?”
“我覺得吧,你娘親都說她后悔生你了,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著,男弟子一雙粗大的手按著師小茗的肩膀,扯開她肩膀上的布料,卻情不自禁的皺了眉。
“晦氣!你這身上丑的和爬蟲一樣的東西真是叫人作嘔!”
“就你這樣的貨色,我還不如去青樓!算了算了,錢都收了,只好辦事了!”
師小茗好絕望,可她又掙脫不開,身上的傷口也被他按的疼。
可下一秒,這猥瑣的男弟子竟然是要親到她的臉頰之上。
還沒親上,那股濃郁的口臭味就傳來了。
“住手!”一道清澈的男聲響起。
師小茗只覺得那股口臭味遠離了,包裹著的是一陣淡菊般的清香。
“你是誰啊,敢多管閑事?”男弟子罵道,臉上肥肉縱橫。
男子生了一雙溫順的狗狗眼,手拿白扇,身著青白色的道袍,溫文儒雅,是一位如清風般爽朗的少年郎。
他沒有理會男弟子的話,反而兀自脫下外衫,溫柔的披在了懷中師小茗的身上,順道低聲安慰著:“別怕,有我在他們不敢怎么樣。”
說罷,他微微抬眸,一甩扇,遮住半張臉道:“看來幾位是不把我凌云派的門訓當回事了?身為凌云派弟子居然敢收受賄賂,替人辦事?看來得將你們交給我師尊云裳長老處置了。”
有個弟子忽然拉住為首那弟子的衣袖道:“師兄,這人看著有些眼熟,還是云裳長老的弟子,咱惹不起啊!”
為首弟子雙眼一瞪:“那我們不更得殺人滅口了?這弱勢讓他活著出去,我們不就更完了?”
“不是啊師兄,你想想他這身打扮啊,好像是宿玄風啊那個弟子風云榜的第三啊!前天長老不是和我們說了嗎,這個宿玄風要去思過閣做管事的!”
“啊?”
“哦?既然你們知道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多費口舌了。”宿玄風輕笑一聲,隨后轉身,“師弟,將他們押送到師尊那去吧。”
“是。”
幾名青白色道袍的弟子從暗處出現,快速朝著他們而去。
而他們雖還想反抗,卻迅速被制服的服服帖帖。
待所有人都走后,宿玄風低頭,理了理她的發絲。
在感受到她的顫抖后,他溫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壞人已經被趕走了,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吧。”
師小茗擦了擦眼淚,啞聲道:“思過閣謝謝你”
宿玄風微微一笑,狗狗眼微微下垂,將她抱穩。
“不必言謝,那些人我定會讓他們后悔出生在這世上,所以你不必擔心。還有啊,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要少哭,不然要變丑哦。”
“嗯好。”她又擦了擦眼淚,堅強了起來,當真不哭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殷擇胥淡淡抬眼。
誰知門外卻走進來一個青白色衣服的男子,還親呢的將師小茗抱在懷里,嘴角噙著笑意。
他眉眼一冷,只覺得有那么一瞬,翎鳳已然脫離了她的掌控。
笑話。
怎么可能。
她怎么敢。
“對了,小姑娘你呢,一會要是還不開心,我那有一個大鯰魚風箏,一會放給你看好不好?”宿玄風溫溫柔柔道。
師小茗的雙眼一亮:“大、大鯰魚風箏?”
“是啊,又胖又黑的大鯰魚風箏哦。”宿玄風瞇了瞇眼,只道這小姑娘真是純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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