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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宮里的變故


溫妮被突然起來的喜訊炸的懵了,姐姐和歐維即將迎來自己的孩子,而她也將升任為別人的姨母了!

        “這……這可真是太好了!歐維快!關了店,我們回家看姐姐去!”溫妮再也沒心思去理會剛才那惱人的禍事。她與歐維以最快的速度關了店門,掛上休息的吊牌后便飛也似的向家奔去。

        此時珊妮仍躺在床上,她的精神不太好,害喜害的厲害。歐維有些擔憂,男精靈與人類女子的結合,在密林中毫無先例可言,誰也不知道一個人類在懷了精靈的孩子后,會發生什么。

        歐維希望可以帶著珊妮返回密林中生活一段時間,精靈的醫術要遠超長湖鎮上的人類許多,在那兒呆到珊妮生產,應比在長湖鎮上要穩妥得多。他私下里同珊妮商量過,珊妮卻不愿意。一來長湖鎮是她所熟悉的地方,這兒令她覺得安心。二來她也不放心溫妮和母親呆在長湖鎮上。雖然那日被歐維的怒火所攝,阿爾弗雷德與他的手下沒有再做出過什么出格之事,但被那心如毒蛇一樣的人覬覦著,珊妮實在不敢想象,趁著歐維不在長湖鎮的時間,阿爾弗雷德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溫妮對于姐姐的擔心渾然不覺,她沉浸在家中即將有孩子降世的喜悅中。為了讓珊妮在家中安心養胎,這些日子都是溫妮陪著歐維在店中忙活。這令她學會了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若瑟蘭迪爾再見到她,一定會驚訝,印象里那個被自己護在身后的小姑娘,如今人情練達,雖然仍然天真又快活,但眼神中透著的自信卻是他所未曾見識的。

        可瑟蘭迪爾如今再也無法分心去想溫妮的事情了,剩下的矮人都被抓住了,他們被一股腦兒塞進了國王的地下監牢里。那可真不是段愉快的回憶,當俘虜們被帶到瑟蘭迪爾面前時,雖然他板起臉來望著他們,但看見巴林一行衣衫襤褸,身心疲憊,終于還是心軟了,他命令手下給他們松了綁。

        “反正在這里也不需要繩索。”瑟蘭迪爾說著不知是說服自己還說向臣屬們解釋的話語。“人只要帶了進來,就絕對無法從我的魔法大門里逃脫。”

        他向對待梭林一樣,花了很長時間,仔仔細細地盤問矮人們,問他們做什么,要到哪兒去,又從哪兒來,不過并沒有能夠得到多過從梭林那兒得來的訊息。他們就和他們的領袖一樣,一個個犟頭倔腦,怒氣沖沖,連面子上的禮貌也不想裝。

        “國王啊,我們到底做了什么?”巴林問道,他的話語并不甚客氣,全然沒有面對一個值得尊敬的王者時應當持有的禮節。“在森林中迷路,又饑又渴,還墮入了蜘蛛的陷阱,這難道犯了罪嗎?這些蜘蛛難道是您豢養的野獸或寵物,殺了它們便觸怒了您嗎?”

        這樣的無禮的質問令瑟蘭迪爾惱怒無比,這群無知的矮人又豈止他與他的族人為了抵御這群怎么殺也殺不盡的黑暗妖物,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可出于自尊,他不愿明說,若是那樣,就仿佛他在向矮人們述說密林王國遭受了怎樣悲慘的遭遇一般。

        因此他只回答道:“未經許可在我的領地里閑逛就是犯了法。你難道忘記了,你們是在我的國度里,使用我的同胞所鋪設的道路嗎?你們難道不是三次在森林中追逐,騷擾我的同胞,并以你們的騷動與喧嘩驚醒了森林中的蜘蛛嗎?在你們惹下這么多的麻煩之后,我自然有權知道你們的來意,如果你們現在不愿意說,我就把你們關進牢里,一直關到你們學會講道理和講禮貌為止!”

        雖然,他就命令將每一個矮人都關進單獨的牢房,并仁慈地給了他們水與食物。但他嚴禁他們走出牢門一步,知道他們之中至少有一個肯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情為止。不過他并沒有告訴眾人梭林也被他關了起來,這是稍后才由咱們的霍比特人比爾博先生發現的。1

        這群矮人諱莫如深的事情,瑟蘭迪爾在上一次與梭林的對話里其實早已明晰,如今裝作不知地審問無非是想看看能否成這群看起來不太聰明的矮人里再問出一些他或許尚未得知的細節。這群矮人的出現令他很是頭疼,也令他心中總有一種大禍將至的不祥預感。

        如若放任這群矮人徑自前往孤山,收復他們的故國,天知道會惹出怎樣的禍事來。若是驚擾了那山中的惡龍,第一個被殃及的恐怕就是長湖鎮了。

        念及此,瑟蘭迪爾心中開始動搖,是否要將溫妮接回密林中暫避呢。可萊戈拉斯的態度尚未有明顯的軟化,父子兩人的關系仍然有些緊張。

        將矮人好生看管著不叫他們出去闖禍,這樣溫妮呆在長湖鎮上興許就能安全些了吧。精靈國王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著。

        可惜瑟蘭迪爾的算盤終究是落了空,精靈們的視力向來異于常人,他們視力較人類好得多,能看的更遠,也能看見那些尋常人類所看不見的東西,譬如幽靈之屬。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矮人的隊伍中還帶著一個本就極不起眼最易被人忽略的霍比特人,而這個霍比特人在陰差陽錯下還得到了那枚能夠隱身的至尊魔戒。

        此時我們的巴金斯先生正戴著那枚能夠隱身的至尊魔戒在國王的王宮里四處晃蕩,餓了便在地下室里偷吃些面包與水果,渴了便在酒窖中偷喝些國王窖藏的珍貴美酒。有時無聊,他也會跟著精靈國王呆在議政廳與書房中,美其名曰,打探敵人的情報。

        可隨著他在王宮中呆的時間漸長,他對這位名叫瑟蘭迪爾的精靈國王心中懷有的敬意就越深。雖然他心中認為梭林乃是自己的摯友,可平心而論,同是王者,瑟蘭迪爾的心胸更加廣闊,對待自己的臣民也更加慷慨與仁慈。他放任自己的臣子們在自己的酒窖里拿酒喝,這并非出自他的無知無覺,也并非姑息養奸,乃是因為他樂得分享。密林中的精靈們在這位國王的庇護下,除了要對付那些難纏的森林巨蛛外,幾乎可以說過著近乎無憂無慮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夏爾。

        倘若可以,他可真是一點也不介意就這樣如同隱形人一般一直呆在國王的城堡中。可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天氣漸漸自夏入秋,離都林之日越來越近了。而就在仍被關在地牢中的矮人們一籌莫展之際,巴金斯先生終于心生妙計。

        那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夜晚,精靈們照例將晚餐送到了地牢中后便離開了。比爾博支棱著耳朵,聽到國王的大總管加利安招呼著守衛隊的隊長埃爾洛斯“跟我來吧”,他說“嘗嘗剛送來的新酒。今天晚上我有得忙了,要把酒窖里的空木桶都清理掉,所以我們倆先喝一杯,好有力氣干活兒。”

        “好嘞!”埃爾洛斯笑著答應道,“我和你一起去嘗嘗,看看這酒夠不夠格上王國的餐桌。今晚上有場宴會,要是送上去的是爛酒可不行!”2

        比爾博的心中一動,他也想不到,好運來的如此突然,他這么快就有機會去實踐他的那個絕妙計劃了。

        那桶來自多溫尼安大酒莊的葡萄酒口感醇厚,十分容易上頭。沒過多久,就這大杯牛飲的加利安與埃爾洛斯就拉聳著腦袋,趴在了桌子上睡死了過去。比爾博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從艾洛菲爾的腰間偷走了那一大串地牢的鑰匙。當他靠近時,他甚至能聽見兩個精靈發出的輕微鼾聲,天哪!原來精靈睡覺也是會打鼾的!這大大超乎了比爾博的認知,精靈們在他心目中那遠離塵世的完美形象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紋。

        那一夜,向來平靜無事的密林城堡里,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十三個裝著矮人的木桶依次落進了水中漂流而去,而追蹤矮人前來的奧克們緊隨而至,在湍急的密林河上與精靈們發生了激戰。

        可最終,精靈們也只能看著漸漸遠去的木桶,往桶興嘆,并在心中乞求他們仁慈的國王這次也能大發慈悲地寬恕了自己的疏忽。

        唯有陶瑞爾,她追著那些越飄越遠的木桶漸漸離開了精靈們的視線。她的心中藏著一些隱秘的心事,不知為何她的心中有些放不下如今正飄在河上的其中一只木桶,她想要正藏身其中的那個矮人的安全后再返回密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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