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要結婚
蜂擁而來的記者似乎要將臥室門擠掉,如風似火地闖進去。
房間沒有燈亮,有人下意識按開關。
半黑暗,半光明中,有人清冷開口:“燈壞了。”
那人哦了一聲向聲源探去,一人站立如佛像,靠著窗口,逆光而立。
上半身籠罩著陰影,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只是帶有一種森冷的氣息,那是地獄般的森寒冷冽。
“在場各位,誰是江娛內部人員?”他清冷壓迫的口氣再次傳出。
眾人堵在門口,一片躁動。
“沒人承認,那就都是嘍?”語氣中帶有一絲嘲諷。
“她還真是自信!背爸S意味更濃重。
有一個記者硬著頭皮開口:“江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你剛入江娛工作,利用職權便利,侵犯公司未成年練習生,請問是否屬實?”
大部分人想的是,這屋子電路怎么不通?
江軒毅迎光而來,直視著提問的女記者,眼神殺人,口氣冰寒。
“回去替我轉告你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板,別玩火自焚,趁早去看腦子!
門外,林天集團旗下保安公司一大批黑衣保鏢嚴陣以待。
半響,一個看起來英俊瀟灑的男人走進,瞥了一眼在沙發東倒西歪,呼呼大睡的某爛醉女孩兒,走向臥室門口站立的記者們。
“哎,哎,大家讓個道,我外甥在里面呢,借過一下,借過一下!彼噲D扒開人群。
有一位年輕記者借著客廳明亮的強光,一眼就認出來了,驚訝到大叫,“林天總裁,林澤豪!
一眾人員齊刷刷,鏡頭對準他,人群隨著林天總裁的出現,都退到了客廳。
林澤豪被記者包圍,江軒毅從房間走出,衣衫整整齊齊。
小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記者朋友:“大家深夜造訪我外甥家,真是辛苦了,你們看吶,我外甥穿好衣服出來了,有啥問題盡管提問,我這做長輩的,可不能搶了晚輩的風頭!
記者們一陣喧鬧,“請問這間屋子里藏著一個未成年練習生,這個受害人現在在哪里?”
“請問這是集團內部第一起利用職權便利損害練習生權益事件嗎?”
“請問江振先生的四孫是否要入住江娛?聽說他還未就職,就約見公司女藝人輪流吃飯是否屬實?”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吵鬧鬧,甚至還夾雜著一聲異類的采訪,“請問您是從海外歸來的林天總裁嗎?請問令千金為什么要回國讀高中,這是您的安排嗎?有什么教育意義呢?”
江軒毅本來雙手插兜,一言不發,最后聽到這個開始跑題的娛樂記者的提問,冷冷扯了一下嘴角,內心忍不住咒罵:典型職業病嗎?江子茉這些年身邊養了一群什么?
江軒毅大步走出門口,冷聲命令:“將人轟走。”
一眾保鏢不明所以,這位大哥,臉生的很,不像是林家內部人員,一時眾人猶豫。
“還不趕快行動?”林大老板的森寒語氣伴隨著冷風而來。
眾人慌忙行動。
記者們本就是蜂擁而至,里外幾層,黑衣保鏢們大費周折,艱難將記者向外轟去。
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
林澤豪大腿翹到二腿上,手臂大張,坐在了沙發上,抬頭打量著江軒毅。
注意到少年黑色外套上滲出的血印,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江軒毅頭皮發麻,陣陣心虛。
“戰況激烈啊,大外甥,瞅瞅這姑娘完好無損地躺著呢,你脖子上怎么一道道抓痕的?”
林澤豪一手輕輕撫平睡了半夜有些壓的變形的頭發,一手指了指那個呼呼大睡,完好無損,衣衫整齊的小姑娘,面露困惑。
“她是我的一個表妹!鄙倌曜叩剿炫荷磉叾紫拢罂诤粑呐,神色隱忍痛苦。
小舅起身就是一腳踹在他背后,“媽的,凈跟你那不爭氣的老子一樣犯混了,到時候,你爸把公司交給你那個喪心病狂的姐姐,你媽把公司交給你那個刁蠻任性的妹妹,我和你外公可不會幫你,更別提你那個孫子多的跟批發的似的爺爺了!
江軒毅隨手拾起江允兒蹬在沙發下的毛毯,拍了拍灰塵,拉正給她蓋在身上。
嘴里冷冷一句:“我不要你們的。”
他舅舅氣的炸毛,又是一腳,江軒毅嚴重懷疑,他的周圍布滿了暴動分子。
如深藏不露的楊凝,如孤高卓絕的舅舅。
“你小子成心氣你老舅的是不是?你是怎么短短十幾天就把美國幾家公司搞垮的?我當時參與投資你還拒絕,眼高手低,跟你爹一個德行!
“我就問你,這屋里到底有那什么未成年練習生沒?你胳膊上到底怎么搞的?你表妹為何躺在客廳?我回去要怎么給你外公交代你大半夜要征用林家所有安防人員?”
江軒毅隨意翻了幾個抽屜,找到了一瓶酒精,扯開傷口,全倒在上面。
眉心緊縮,嘴唇緊抿,卻不喊疼,“舅舅先回去吧,等我將事情處理好后,會親自向外公說明緣由,謝謝舅舅愿意來幫我解圍!
林澤豪罵罵咧咧的走了。
不到清晨,剛剛歷經大起大落,又挨了兩腳,和一頓臭罵。
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屋里的爛攤子。
推門而入的時候女孩正在換衣服,江軒毅其實什么都沒有看到,但他耳膜快被尖銳的聲音聒壞了。
“啊啊啊啊,出去……”楊凝瞬間把自己抱成一團像個小毛獸一般盤在床沿。
森冷的北風越刮越小,江軒毅在客廳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煩悶的心情,陰沉的雙眸,緊縮的眉頭,楊凝是個變數。
女孩兒面無表情地從房間走出后,一身包裹嚴實的服裝,臉上淚痕早已凝固。
她走到沙發前坐在了江軒毅的對面,一雙大眼睛神色閃爍,“知道我今年身份證上的年齡多大吧?”
江軒毅將煙掐滅,直視著女孩兒,沒有回應她。
女孩兒害怕和人對視,她下意識看向地板,再掃視到面前神情不明的男人。
“17歲,中國是個法制社會,違背她人意愿和未成年發生關系,就是犯罪,法律無情,不管是事出何因,相信您一個哈佛的高材生,再清楚不過了。”楊凝說的無比認真,無比嚴肅。
江軒毅卻笑了,一改往日清冷自若,神態泰然的神情。
“凝凝,你其實不用這么一本正經的,我會對你負責的。如果你愿意提前更正身份信息,我們可以等你讀大學的時候結婚。如果你想等到畢業后再更正,那我們就等你畢業后結婚。而且,我并不想與你爭論我的身體狀態、精神狀態還有你的主觀意念等因素究竟哪個在主導,我說了很多次,求你幫我,或者把我送醫院,如果今天不是你在場,我但凡有清醒的瞬間肯定也會撥急救!
江軒毅的語氣很是篤定,結婚兩個字很隨意地說出來,就像吃飯一樣正常,卻在楊凝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同時那句“究竟什么在主導,如果不是你在場”讓她的整張臉漲紅,徹底手足無措。
如果江軒毅本來就是喜歡她的,那她至少從來不是討厭他的。
他說,結婚。
她更正信息不過十九歲零三個月,現在這個社會大學畢業就結婚的都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人了,而江天子孫中,他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還沒有結婚,他顯然就是沖著江天繼承人的位置去的,怎么可能在事業毫無建樹的時候,去娶一個無依無靠,對自己事業毫無幫助的女人?
江爺爺根本不會同意的。
更何況,他還是江銘林的哥哥,好閨蜜的哥哥。
一切荒唐又亂糟糟的。
現在的江軒毅很怪異啊,應該說,一直以來,她對他都不夠了解。她聽江勛吹捧過他的光輝事跡,聽江允兒嘆息過他的悲慘人生,聽江銘林感慨過他的雄心抱負,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那樣的人要的不就是跟江振一樣的輝煌嗎?吃一塹長一智,他真的甘愿就這樣折在江子茉手里嗎?他會為了所謂的喜歡,放棄對家族企業管理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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