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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你們女人是都這么磨蹭還是只有她這樣?”

        竹下龍一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禮服,坐在豐田世紀的后座上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自己大廈的大門口。

        夜晚的東京遠遠比白天要絢麗的多,每到晚上的時候整個東京就會變成燈火的世界。各個高層建筑的外圍都會亮起裝飾燈。道路上的車燈勾畫著道路的線條,尤其是從高處看會有很多不一樣的感覺。

        “現在開始抱怨了?我記得上午的時候是誰說的……”西木潔回應。

        她也換上了一身標準的晚禮服,腳上的高跟鞋勾勒出了她足弓的完美曲線。那雙露在空氣中潔白的雙臂隱隱約約的透露出肌肉的輪廓,雖然穿上了這種典雅的服飾,但是那支香煙依舊不離手。

        西木潔將一半的身子露在汽車的外邊,每吸一口煙她都會把自己的頭探出車窗吐出煙圈。這可能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對了,唐伍德帶回來的硬盤破解開沒有。”

        “沒有,我們用了很多辦法,但是硬盤的防護系統特別強大,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西木潔借機又問,“老板,我想你留下那個女孩可不是為了幫你破解硬盤吧?”

        竹下龍一聽到西木潔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揚了一下:“不愧是你,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西木潔心中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自己的猜想得到證實,那刻的全身舒暢不得不說是很讓人興奮的。她直接扔掉了手中夾著的香煙,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這時候,西木潔的手機響起了幾聲提示音。她看了一眼,對身后的竹下龍一說:“她下來了。”

        竹下龍一望向大門,陳軒然穿著一身潔白的禮服裙,修長的雙腿搭配著十多厘米的恨天高讓她比平時看起來要高很多。經過西木潔安排的化妝師的精心化妝之后,陳軒然那張很少濃妝艷抹的臉上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單看竹下龍一的反應就不難發現,他的雙眼已經離不開陳軒然了。

        “磨蹭之后也有驚喜啊。”西木潔吐槽道。

        “可以說是美若天仙了。”

        看著陳軒然即將走到車前,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司機趕緊替陳軒然打開車門,另一只手還擋在后座的門框上,防止陳軒然的頭磕到那里。

        竹下龍一目不轉睛的盯著陳軒然,她臉上的每一處細節都被他盡收眼底。不得不說,素顏就已經無可挑剔的陳軒然在化妝師的點綴下變的更加迷人。她就像是一個充滿吸引力的泥潭,竹下龍一發覺自己已經開始越陷越深了。

        陳軒然注意到竹下龍一在盯著自己,可能是已經熟悉了竹下龍一那種奇怪的眼神,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心跳加快,而是輕輕的扯了幾下禮裙的裙擺,讓他們可以更多的蓋在自己裸露的雙腿上。

        “你穿上這個挺美的。”竹下龍一說。

        “你穿上衣服也挺像人的。”陳軒然說。

        可能是和竹下龍一待得時間長的原因,也或者是竹下龍一上午的照顧讓陳軒然對他的厭惡減少了一些。早晨還一言不發的陳軒然現在也開始和竹下龍一開起了玩笑。

        “謝謝啊。”

        竹下龍一雖然會說漢語,但是對于漢語的一些深刻理解并不是很多。他也不知道陳軒然這句話暗含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她既然夸獎自己了,那就一定是很好的意思。

        豐田世紀開始緩緩的開動了起來,走上街道的時候一些大企業的廣告牌上或多或少的都會掛著幾句祝福的話語。

        “一會兒你見到的,都是日本的上層社會的名流,你可以什么都不說,也可以無視他們,因為我平時就是這么做的。但是,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記住,那就是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論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跟著,聽懂了嗎?”竹下龍一把頭靠在車窗上面,一幕幕的燈火在他眼前快速閃過。

        “嗯,知道了。”陳軒然嘴上答應著,實際上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脫離竹下龍一的魔爪了。

        竹下龍一一路上總是忍不住回過頭看幾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陳軒然,偶爾臉上還會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已經占據了自己的內心,而今天的一番打扮更是加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自己口中所謂的什么名流,在自己的眼里真的算不上什么。至于為什么要邀請陳軒然一起去參加也不過是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讓陳軒然能多和自己呆上一段時間而已。陳軒然對自己那份從心里而發的討厭讓自己和她之間產生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雖然說是看不見,但是確實真真正正的存在著。

        竹下龍一清楚,一個人如果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太長時間的話,那個人是會崩潰的。陳軒然是個有骨氣的人,自己一般的庸俗的禮物她是一定不會接受的。恰好在這個時候,首相光田征南給自己發來了邀請函。

        他也清楚這只不過是光田征南看在自己為他秘密做事的象征性邀請,至于是不是真心兩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是對于陳軒然來說卻是一個放松心情的絕好機會。

        這要是放在以前,竹下龍一連邀請函都不會認真的看,他一般都會派唐伍德或者是西木潔去參加。這一次,當光田征南聽到竹下龍一要親自參加自己女兒的證婚晚會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抗拒。

        因為他知道,每次只要是有竹下龍一的派對都會出現幾次不小的沖突。

        “老板,這次還用分開走嗎?”西木潔熟練的問。

        “讓唐伍德帶幾個人先進去,船越正雄他們和咱們一起進,但是不要太張揚。”

        “是。”西木潔說完就拿出手機開始聯系其他人。

        “怎么參加一個晚宴,用得著排兵布陣嗎?”陳軒然有些調侃的說。

        其實她的心里最害怕的還是自己今天剛要逃走就被竹下龍一的手下給抓回來,說實話她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要是逃跑的時候被抓了回來,那么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要求她幫助破譯硬盤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如果要是被抓到,我就以命相搏,反正都沒好。”陳軒然心里想道。

        竹下龍一面對著陳軒然的天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他想要跟陳軒然說一些道理,但是又覺得不合時宜。

        他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以前參加這種宴會的時候,我并不是帶很多人。但是我唯一那次帶了一個人的時候,我差點就被埋伏好的打手給捅死。”

        “可……”

        “因為這次有你,所以我更不敢有任何怠慢。”

        說話間,兩人的雙眼對視在了一起。陳軒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對竹下龍一眼神的抗拒已經明顯沒有之前那么強烈。她第一次觀察起來竹下龍一的眼神,那種眼神和趙宇波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趙宇波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那一眼望穿的耿直,而且眼眸里沒有光彩一樣。但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眼神變化莫測,乍一看,他的眼神很犀利,也很兇惡,但是隨著陳軒然這次與竹下龍一的對視后,她發現了竹下龍一眼神里的那份不易察覺的溫柔。

        “奇怪,我怎么會覺得他溫柔呢?”陳軒然自己在自己的心里問自己。

        還在思考之際,竹下龍一遞給了陳軒然一個類似藍牙耳機的東西。她也沒有多想就接了過來,以為是竹下龍一要給她放幾首歌聽就想也沒想的戴在了耳朵上。

        “這個東西叫做同聲傳譯翻譯器,你先聽聽我說的話是中文嗎?”竹下龍一用日語說。

        “行,你說吧。”

        西木潔聽到這話忍不住的“噗”的笑出了聲,一向很少言語的她對這著陳軒然就豎起了大拇指。

        “你當警察真的屈才了,你應該考慮去當喜劇演員。”

        “嗯?”

        陳軒然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覺得很正常的語言會逗得兩人笑了出來,但是看著兩人都在笑她也只好陪著笑一笑。

        “笑吧,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后。”陳軒然在心里說。

        汽車在道路上快速行駛著,一看到車隊里的豐田世紀周邊的汽車開始紛紛避讓。因為這輛車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像是一個不好的象征,有些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看到竹下龍一的車子專門的去寺廟祈福求香以求平安。

        陳軒然在車里看著周邊人的異樣的眼光,那當時的感覺甚至比和竹下龍一第一次對視時的那種感覺還要難受。可能是自己職業的原因,她比所有人都要敏感。那種又驚又怕,又恨又懼的眼神籠罩在她的身邊。

        其實一開始沒有幾個人看向自己的車里,但是隨著一個又一個目光投來,陳軒然覺得幾乎所有在車道兩邊等待通行的人像是被傳染了一樣,紛紛投來那種根本說不出感受的眼神。那種感覺除了讓人感到沉默就是沉默。

        雖然在車道兩邊的民眾并不知道陳軒然是誰,也并不知道其實她和他們一樣都很討厭竹下龍一,可是因為陳軒然坐在竹下龍一的車里,那種異樣的眼光就像是射出去的子彈,無時無刻的射在陳軒然的身上。

        “為什么?為什么?”

        陳軒然被這群人的眼神包圍在了里面,她不理解這些平生素未相識的人為什么會以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按常理來說,他們應該仇視的應該是踐踏著他們法律、做盡了壞事的竹下龍一。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你嗎?”竹下龍一似乎讀懂了陳軒然的心里。

        “你……你在說什么啊?”

        “你的臉可不怎么會隱藏自己,你剛才生氣的嘴可是快要撅到天上去了。”

        竹下龍一邊說著邊幫助陳軒然將剛才滑下來的裙擺蓋在她的腿上,對于街邊這些人的眼神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還沒等陳軒然接著說什么,他又搶著說:“你以為他們仇視的是我?呵呵,他們仇視的永遠都是付出的比他們少但是生活的卻比他們好的人。在這些人里面,你隨便找出來一個都是那種沒有什么成就的人,因為真正成功的人他的時間永遠都是最珍貴的,沒有人會選擇停在路邊等人。”

        “你這算是在變相的夸自己嗎?”陳軒然顯然并不想聽竹下龍一在說什么。

        竹下龍一輕輕的笑了,他知道想要讓一個人接受一個新的思想有多么的困難。他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輕拍了一下司機的肩膀。

        司機立刻明白竹下龍一的意思,他開始減速,在滑行了幾十米后穩穩的停了下來。

        “這次你再看呢?”

        陳軒然再次透過窗戶向外邊看去,這一次她看到的是她視線里能看到的所有人都整齊劃一的低著頭。沒有人會再看她一眼,更別說是用那種仇視的目光看著她了。

        雖然陳軒然并不同意竹下龍一的說法,但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無言以對。沒錯,人確實有這種毛病,他們對于那些超過自己的人會揣著一種仇恨的情緒,可是當自己真的面對比自己強的人的時候,卻又不得不低下頭。

        “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們,他們也未必就會認識我。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出行的時候他們必須給我讓道,但是他們都會習慣性的給我讓出一條通道。這是為什么,可能和什么心理學里的一些從眾心理有關,但是那是心理學的知識我并不了解。我能知道的只有當一個人足夠強的時候,所有的特權都會來主動找上他。”竹下龍一像是一個老師一樣給陳軒然細心的講解著。

        “什么特權,人們生來都是平等的。你這是用你自己的淫威在為你自己的隨心所欲找理由!”

        竹下龍一做出了一個no的手勢,說:“我從來都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理由,因為我沒時間去找。隨心所欲?這不正是一個人的人生最應該做的事情嗎?至于你說的人生來平等更是笑話中的笑話,我問你一個現實一點的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應該分為幾種?”

        “男人和女人。”陳軒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或者呢?”

        “好人和壞人。”

        “可在我的眼里只有兩種人,有用的人和廢物的人。”竹下龍一接著說,“知道嗎,現在的世界是在淘汰中進步的。這就免不了會有很多人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難道沒有發現很多人努力了很久卻終究敵不過暗箱操作,推波助瀾?說什么公平的人永遠都是這個項目帶給他最大收益的人。我的手下就是這樣,成為廢物的人我會讓他安靜的躺在垃圾堆里,而有用的人我會想盡辦法讓他留在我的身邊,為我創造最大的價值。”

        竹下龍一接著說:“可是不論在哪里,都會有那么一種人。他們沒有任何本事,本身就是廢物一個,卻成天在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當然不好,好處他一點沒有得到他當然覺得不好。而同樣,這樣的人也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

        陳軒然望著那一張張低著頭看不清臉的腦袋,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

        “咱們走吧,這個姿勢他們也挺難受的。”

        竹下龍一點點頭,司機踩下油門,車子重新飛馳在道路上。

        說來也是奇怪,只要車子一開起來,剛才那些不敢抬頭看陳軒然的周圍人又重新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坐在車里的陳軒然。

        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陳軒然發覺到竹下龍一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至少在這群人的身上是非常準確的應驗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某一天一個與她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人會教她一個深刻的道理,這讓重陳軒然不知不覺的被竹下龍一身上的氣息所吸引。

        車子開始減速,陳軒然微微的偏過頭透過車子的前擋風玻璃看向駛入的一座三層樓高的別墅。這間別墅周圍到處都是自己只在圖片上看過的豪車,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太陽也剛好撤去了它照亮一切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別墅周圍用來烘托氣氛的燈火。

        豐田世紀正在緩慢行駛在別墅前方的小廣場上,廣場的中心是基督教的圣母瑪麗亞神像,周圍的綠植剛好是車門的一半高度。每隔幾米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挺立在道路的兩邊,這也是為了防止一切突發情況才不得不設定的。一些名流們還在別墅的外邊悠閑的端著香檳的酒杯互相閑聊著。

        陳軒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周圍的一切,一方面是為了尋找一會兒逃跑求助的突破口,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別墅。這要是放在中國,一個政府官員有如此奢華的別墅不是被抓了就是快要被抓了。

        “你們的首相一個月有多少工資啊?”陳軒然脫口而出道。

        “你可以一會兒去里面的時候卸下一排地磚,那就是他一個月的工資。”竹下龍一對這座別墅并沒有放在眼里,“你要是喜歡,過兩天我也送你一套。”

        “行啊,你可別吹牛!”

        陳軒然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心里卻想道:“我馬上就要跑了,誰要你的破房子。”

        豐田世紀最后停在別墅的大門位置,一名門童上前剛要拉開車門,竹下龍一突然破天荒的自己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竹下龍一的這波操作讓門童有些略顯尷尬,這里的所有服務生都知道竹下龍一脾氣古怪,甚至把為竹下龍一服務劃成了最危險的工作。這個門童很不幸,竹下龍一唯一參加的幾次宴會都被他給撞上了。他清楚的的記得,第一次遇見竹下龍一的時候,竹下龍一親手用匕首捅死了自己的兩個同事。

        從那以后他每天祈禱,不希望再碰上竹下龍一,更別提為他服務了。但是自己的工作就是這樣,他必須面對所有人,哪怕是給他留下深刻陰影的竹下龍一,他也必須笑臉相迎,哪怕竹下龍一哪一天真的動手殺了自己,那也只不過是幾秒鐘的疼痛而已。可要是自己辭去了工作,那么自己的一家老小都會因為自己的沒有收入而餓著肚子。

        比起前者他更加懼怕后者,每天都要沖著各種各樣的人微笑,忍受著別人的冷眼嘲笑又如何,在金錢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哪怕是自己的尊嚴。

        在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時,都對錢沒有概念,都認為錢不過是自己理想的副產品,只要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有沒有錢好像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直到長大了才發現,自己的理想需要金錢的支撐,沒有金錢的大肆揮霍,理想什么的都不過是高屋建瓴的設計圖紙,甚至在別人的眼里自己不過就是個笑話。

        他還自己攢過一個月的工資,坐上了火車去了一次沖繩島,走在海邊的那種感覺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看見大海,他開心的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但同樣窘迫的他也遭到了很多人的鄙夷,他曾經想過要靠自己的努力讓自己混出個名堂,可從未上過學的他不論走到哪里都沒有人愿意要他。

        他想參軍,可是因為家里人的原因沒有成功。他想要努力攢錢在海邊買上一套傳說中的別墅,但是當他真正的看到什么是別墅的時候卻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了勇氣再去看竹下龍一,他很怕自己再看一眼他的時候,竹下龍一已經把刀捅進了自己的身體了。

        竹下龍一一步一步靠近的腳步聲讓門童有些害怕,不過隨后他跳個不停的心臟中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竹下龍一只是將他推到了一邊,輕輕的拉開了車門,學著平時門童的樣子做出了一個彎腰的動作。

        頓時,竹下龍一的這一舉動吸引到了全場的目光焦點。那些竹下龍一認識與不認識的面孔一張張的全都湊了過來,剛才有些嘈雜的說話聲音小了很多。

        “請下車。”竹下龍一說。

        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陳軒然有些不太適應,她先是躲在車里環視一圈,那么多雙眼睛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她心里突然有些慌。說句實話,她還從來沒有這么萬眾矚目過。

        陳軒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突然想要笑出來,但是理智讓她憋了回去。

        她率先邁出一條腿,潔白光嫩的大長腿一亮相就吸引住了周圍男人的目光。竹下龍一一手牽著陳軒然的手,另一手整理著頭發同時環視四周。

        他這一環視,剛才還被陳軒然吸引的男人們趕緊低下頭,有的直接選擇進入別墅里。

        “沒想到你還挺招人喜歡的。”竹下龍一小聲說。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陳軒然即使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和竹下龍一說話的時候也是絲毫不給竹下龍一任何面子。

        竹下龍一沒有在乎這個,反而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好點沒。”

        陳軒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白色的紗布和自己身上結白的裙身重疊在了一起,要是不仔細看很難注意掉陳軒然的腹部纏著紗布。

        “好多了,但是你不要逼我生氣,要不然我暈倒在里邊,你可就麻煩了。”

        竹下龍一像個小孩子似的點點頭,隨后伸出自己的右胳膊:“請吧,陳小姐。”

        陳軒然極其不愿意的挽住了竹下龍一的胳膊,這是自己第二次在這樣的公共場合牽著男人的手臂。不過,竹下龍一手臂的質感卻讓她從一牽上開始就不像再松開了。西裝下面的肌肉線條棱角分明,她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觸摸過這么強壯的肌肉。

        “一般能有這體型的,百分之八十都打藥了。”陳軒然心里想。

        不過她的行動確實和自己的想法不一致,雖然心里想的是很嫌棄竹下龍一,但是那種瞬間包圍住自己的安全感讓她不想離開竹下龍一。

        一陣洪亮的日語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隨后自己耳邊的同聲傳譯器開始了翻譯。

        “歡迎黑龍會會長竹下龍一。”

        說到這站在門口的保鏢整齊地立正,當竹下龍一和陳軒然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深深的一個九十度鞠躬。等到兩人走過去,他們才會抬起頭,恢復剛才的站姿。

        這些場景在竹下龍一的大廈里陳軒然早就已經見過很多,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可能也是周圍人太多的事情,陳軒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對這些向自己鞠躬的人一一回禮。因為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現在必須得順從竹下龍一。

        兩人走進別墅,陳軒然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房間布置,另一邊看著周圍人對自己頭來的奇怪眼神。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讓她想起了街邊的那些人。只不過那些人是穿著平常的衣服坐在平均價格不到十萬日元的車里,而這些人則是穿著華麗的衣服站在豪華的別墅里。

        這一次陳軒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忍受著這群人的目光,她的眼神變的異常犀利,每一個試圖想用自己異樣眼光讓她不舒服的人都被陳軒然給一一回應。

        眼神的博弈遠比行為上的暴力更為微妙,幾步之間的距離陳軒然已經覺得自己闖過了千軍萬馬。

        竹下龍一能感受出來陳軒然的緊張,那雙一開始并不愿意和自己接觸的雙手握的也越來越緊。

        “不用在意他們的眼神,你越生氣他們越興奮。”

        竹下龍一輕輕的拍了幾下陳軒然的手,在自己的手與陳軒然的手接觸的瞬間,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拍打時那種下意識的躲閃。這個動作雖然是陳軒然的無心之舉,可竹下龍一的心里頓時被后悔占滿。陳軒然顯然還對自己心有隔閡,這個時候做這些動作只會加重她對自己的討厭程度。

        “龍一君,我們好久不見啊。”

        一個有些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來,陳軒然看著眼前這個老男人頓時心中的那些想法成了泡影。這個中年男人的長相是一張普遍的大眾臉,如果讓陳軒然來描述,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因為這個人就是當今日本的首相,光田征南。

        看著這個自己只在電視里看過的男人,陳軒然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地中海實在有些滑稽。不過同樣,陳軒然看到他心中也頓時無數的羊駝飛過。本來還想利用宴會來尋找幫助,現在可好連首相都是竹下龍一的朋友,自己不論怎么跑都不會成功的。

        想到這里,陳軒然本來還面帶微笑的臉上頓時被蓋上了一片陰霾。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這場宴會,可現在她卻希望自己正在自己躺在車子后座上做著一場夢。

        陳軒然的臉上藏不住情緒,很快光田征南就注意到了陳軒然臉上的不高興。對于一個常年在政治權里生活的老手來說,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了。

        “龍一君,這位小姐是······”

        竹下龍一一說起陳軒然他的嘴角不免微微上揚,那張剛剛還在藐視全場的臉此刻也變成了陽光燦爛。

        “她是我的未婚妻。”

        光田征南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時整個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見他怎么也不會相信竹下龍一竟然會有未婚妻。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憂郁的陳軒然,光田征南不免想到竹下龍一是不是用了一些手段才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光田征南只猜對了一半,他不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竹下龍一會留一個中國警察在自己身邊。

        “看來像這種宴會我也要參加一次了。”光田征南只能陪笑道。

        “對了,我還要去看看我女兒,我就不陪你了。”

        兩人互相淺淺的鞠了一個躬,然后就各自朝著其他方向離開了。

        竹下龍一帶著陳軒然在別墅里四處閑逛,在經歷過無限的希望與絕望之后陳軒然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摧毀了。她已經不在乎周圍人用什么眼光去看她,她也懶得再還擊回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機器人。

        這一次,回家在她的眼里比所有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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