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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云南,昆明,大悅城

        大悅城位于昆明市西山區(qū)環(huán)城南路,這是一個集飲食,娛樂,購物為一體的綜合商業(yè)區(qū),很多人在周末都會來這里買買東西,吃飯,看電影。

        趙宇波提著滿滿兩手的購物袋跟在侯佳雨的身后,那個能在體能拉練中名列前茅的無敵隊長如今也不得不舉手投降。

        不得不說,女生逛街時展現(xiàn)出的強(qiáng)大體能是無法觸及的。這讓趙宇波又想起了以前陪陳軒然逛街時的情景,同樣的回憶如今再次展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竟然沒有了最開始的撕心裂肺的心痛。現(xiàn)如今再次回憶起和陳軒然的點點時光,趙宇波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內(nèi)心會有一些不安,但是那股不安還沒有在自己的心中站穩(wěn)腳跟,就又被眼前的侯佳雨所占據(jù)。

        不出意外的話,趙宇波已經(jīng)淡忘了陳軒然。

        侯佳雨和陳軒然很像,不僅是對自己說話時的語氣,就連眉間的神態(tài)都有幾分相似。

        “哎呀!你能不能快一點,我還有好幾件衣服沒有買呢!”

        侯佳雨在趙宇波的前面蹦蹦跳跳,右手挎著自己用來裝手機(jī)錢包的斜挎包,左手拿著趙宇波早上送給她的花。那束花是清一色的藍(lán)色妖姬,再用藍(lán)色包裝紙精心包裝。九十九朵玫瑰花在侯佳雨的手里格外顯眼,就連看到的保潔阿姨都不免投過來羨慕的目光。

        侯佳雨還親口告訴趙宇波,這捧花是她見過的花里最喜歡的。

        趙宇波于是對著侯佳雨說出了前一天晚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表白情話,就這樣兩人成為了一對情侶。或許過程有些過于簡單,甚至就連趙宇波自己都覺得有些草率。可是這架不住周圍人的撮合,尤其是像淮子譯這種最強(qiáng)僚機(jī)的幫助下。

        “我說,咱能慢一點嗎?”趙宇波趁著說話的功夫停了下來,調(diào)整了一下雙手中購物袋的位置,然后又趕緊追了上去,“你都買了這么多,還不夠嗎?”

        “這可是我們倆認(rèn)識以來第一次逛街欸!都說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而且以后你還要陪我經(jīng)常逛街的,怎么,你想跟我玩快餐愛情?”侯佳雨說到這一個箭步湊到趙宇波的身邊,,沒有拿鮮花的右手直接伸到了趙宇波的大腿內(nèi)側(cè)。像是鉗子一樣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趙宇波的肉。

        這一下可把趙宇波給疼壞了,但是公共場所卻又不敢交出來,只能咬著牙硬挺著。

        “怎么會,我也不是那種人啊……”

        侯佳雨慢慢松開了掐著趙宇波大腿的手,這手一松著實讓趙宇波如釋重負(fù),就連手上的東西也好像沒有那么重了。

        “大隊長,我可是對感情十分看重的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絕對不能騙我!”侯佳雨死盯著趙宇波的眼睛。

        趙宇波看到侯佳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變的有些通紅,眼角的淚水也在快速集合,就等著大腦發(fā)出指令然后噴涌而出了。

        “沒有沒有,怎么會的。既然我說出了我愛你這三個字,我是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趙宇波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么在自己的大腦里形成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來的。而且自己的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在告訴自己,這就是應(yīng)該對著侯佳雨說出來的話。

        “那我和陳軒然,你更喜歡誰啊?”

        侯佳雨緊盯著趙宇波,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不知道會有什么結(jié)果。可能會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也可能會讓自己無比失望。但這是她必須知道的答案,哪怕趙宇波的回答并不是盡如人意,但最起碼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個什么重量。

        趙宇波一聽到陳軒然,他的心臟在最開始還會劇烈的抖動幾下,但是一看到侯佳雨,又忽然平靜了下來。陳軒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出了自己的世界,而自己也默認(rèn)了陳軒然的離開。

        “當(dāng)然是你啊!”趙宇波十分平靜的說。

        侯佳雨在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直接蹦起來慶祝一下,這是自己征服趙宇波的標(biāo)志,看來自己的魅力已經(jīng)讓趙宇波完全淪陷在了自己的世界。從此趙宇波的嘴邊可就再也不會老是叨咕著陳軒然,準(zhǔn)確的來說是趙宇波口中的那個陳軒然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

        “但是你這樣,她如果沒有死的話會不會很傷心的啊!”侯佳雨雖然很高興,但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狂喜。

        “我想她一定希望我會快樂的,而且她的犧牲不就是為了活著的我們更好的生活嗎?”趙宇波說道。

        這句話雖然在理,但是從趙宇波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就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侯佳雨可是沒有太多的顧慮,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沉浸在了成功和趙宇波在一起的感覺之中。

        東京,竹下財團(tuán)大廈

        清晨的太陽透過大廈的玻璃射在陳軒然的身上,她穿著有些不合時宜的夾克和牛仔褲。同時另一手緊緊的握著放在房間里用來切水果的水果刀。

        由于自己處于二十四小時的監(jiān)控中,她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精神最放松的時候竹下龍一會突然沖進(jìn)來對自己做出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

        已經(jīng)兩夜沒有躺在床上睡覺的她此時有些身體乏累,她看過一些審問罪犯的心理學(xué)書籍,這其中最重要的一步也是第一步就是攻破罪犯的心理防線,不論是現(xiàn)在公安局還是以前的各種酷刑其實都是遵循著這個原理。

        “我絕對不可以告訴他任何關(guān)于硬盤里的內(nèi)容。”陳軒然對自己默默說道。

        “叮咚!”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十個身穿女傭樣式服裝的女孩依次走了進(jìn)來,她們是被安排來照顧陳軒然的。一進(jìn)房間她們熟練的收拾起了屋子里的衛(wèi)生,陳軒然根本不理解這些人的行為,因為房間里的東西她幾乎沒有用過,除了衛(wèi)生間會使用幾次。可這群人像是機(jī)器一樣每一天重復(fù)著相同的動作和那副僵硬的面孔。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對這些麻木了,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很快在房間里傳播開來。很快,女傭們開窗,噴灑空氣清新劑。

        這些流程一下來,不過半個小時。陳軒然還沒有看清楚這些人的臉,她們就完成了房間的清潔,之后又是麻木的站隊,依次走出了房間。

        “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點問題啊?”

        陳軒然看著這些已經(jīng)和機(jī)器沒有什么兩樣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如果自己在這里再呆上幾天是不是也會像這些人一樣變成一根大木頭。

        “別嫌棄她們,她們都是聽不到聲音的人。”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陳軒然抬起頭看向門口,西木潔此時正在依靠著門框盯著陳軒然。西木潔這次換了一身看上去十分正經(jīng)的商務(wù)西裝,黑色西服后面的白襯衫挺立著衣領(lǐng),右邊的胸口上還別著象征著黑龍會的胸針。

        “我才沒有嫌棄,我是煩竹下龍一。”陳軒然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提到竹下龍一她就有一種想要動手的沖動,“他是派你來給我洗腦的吧!你回去告訴他,我決不可能幫他做任何事!”

        西木潔搖搖頭,說:“老板說,他不會管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在這里好好活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老板邀請你今天晚上參加一個名流的晚宴。”

        陳軒然剛想要開口拒絕,突然想到可以借此機(jī)會沒準(zhǔn)可以逃走,而且既然是名流,國際上的人應(yīng)該不少,到時候自己或許就能被救回去了。

        “我才不去呢!跟他一起吃飯,我惡心。”

        陳軒然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很害怕西木潔直接如實告訴竹下龍一的,在自己看來這是唯一的機(jī)會離開這里,但是如果直接答應(yīng)有可能被識破自己的想法。如果竹下龍一臨時改主意了,自己離開這里的希望更少了。

        “在這里悶了整整兩天了,不覺得沒意思嗎?”西木潔說,“你還是怕,老板把你賣掉啊?”

        “誰怕他啊?”陳軒然的嘴角咧開了一點點淺笑,“去就去,誰怕誰啊?”

        “那你現(xiàn)在馬上準(zhǔn)備準(zhǔn)備,要出門了。”西木潔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

        “欸!不是晚上才有的宴會嗎?現(xiàn)在是上午啊!”

        “現(xiàn)在是帶你買晚宴需要用的晚禮服。”西木潔說,“你廢話可真多。”

        “哼,你話少,嘴好像剛買的不會用似的。”

        西木潔突然停下腳步,用自己的余光看向身后和自己頂嘴的陳軒然,心里出現(xiàn)了一股喜歡的感覺。

        可能是陳軒然身上的這種活力吸引力自己,也或許是自己太羨慕陳軒然的童年。這使得她每次見到陳軒然都會有一種羨慕之情,而這是她二十幾年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感覺。

        “柜子里有女士的衣服,你先挑一件穿上。一會兒穿好了直接出去就可以,門口的保鏢會帶你下去。”西木潔趕緊隨便找個借口跑出了房間。

        “這怪人可真不少……”

        竹下財團(tuán)的地下停車場里,出口兩端站滿了穿著黑色西服的黑龍會成員。有些昏暗的停車場似乎是被煙霧籠罩的一樣,越往里看越覺得漆黑壓抑。

        在那漆黑的深處,一輛純黑色的豐田世紀(jì)就好像是為了搭配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一樣停在道路的盡頭,從遠(yuǎn)處看這輛車幾乎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了一體。只有前車燈在亮著,像是一頭猛獸的眼睛。

        汽車的后座上,竹下龍一閉著雙眼依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他沒有說一句話,一直在這里靜靜的等待著。從他一個小時之前到達(dá)這里就一直在重復(fù)兩個動作,偶爾他會睜開眼睛先是看看有些黑暗的前方,接著低下頭看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手表,再接著抬起頭盯著什么都沒有的前方看上一會兒,隨后又閉上了雙眼。

        西木潔從樓上下來之后一直坐在副駕駛上。對于竹下龍一這幾個動作,一向?qū)χ裣慢堃坏男乃继貏e關(guān)心的她憑借著自己的經(jīng)驗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在她沒有確認(rèn)之前,還不敢妄下結(jié)論。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竹下龍一對陳軒然非常的有耐心。經(jīng)過和竹下龍一將近八年的相處的她才懂,得到竹下龍一的耐心是有多么的困難。

        西木潔醞釀自己的情緒,準(zhǔn)備向竹下龍一確認(rèn)自己的想法。

        “老板,等了這么長時間要不我上去看看。”西木潔在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瞟幾眼后視鏡,觀察竹下龍一的表情。

        竹下龍一依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用,再等等。”

        “不就是買幾件衣服嗎,交給我去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讓您親自來的。”

        “她可是和我一起去參加首相女兒的訂婚晚會,我不挑選一個和我的風(fēng)格相似的怎么行?”

        “真的嗎?”

        “當(dāng)然。”

        “不過也是,是不是真的只有老板您自己知道啊。”

        竹下龍一一聽這話本來合上的雙眼瞬間睜開,就好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驚嚇。兩人的眼神透過后視鏡對了上去,只不過這次竹下龍一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掩藏的感覺。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趕緊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隨后又閉上了眼睛。

        西木潔微微一笑,剛想再說幾句,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于是,她也只能低聲對竹下龍一說:“老板,她來了。”

        一聽到這句話,竹下龍一又迅速睜開了雙眼。他看向陳軒然,一身粉色運動裝的她在單一西裝制服的中間格外顯眼。頭發(fā)明顯的蓬松的很多,這可能是這幾天以來第一次打扮一下自己。

        陳軒然這個時候已經(jīng)離自己的車子很近了,她邊走邊看向四周的保鏢,她不理解為什么就做一個車出去買點東西就要搞這么大的陣仗,更不理解竹下龍一為什么要自己陪他參加什么派對,就好像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把自己非法囚禁了一樣。

        走到副駕駛前,她習(xí)慣性的準(zhǔn)備打開車門。這時車窗被緩緩降下,西木潔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坐后面。”西木潔沖陳軒然擺手示意。

        陳軒然沒有多想,坐后面也沒有關(guān)系,趙宇波曾經(jīng)跟她說過,司機(jī)的后面才是最安全的。因為當(dāng)發(fā)生突發(fā)情況的時候,人的下意識會保護(hù)自己。發(fā)生車禍的很多時候,司機(jī)都會下意識的將副駕駛轉(zhuǎn)向危險的那邊。

        當(dāng)她拉開車門看到竹下龍一的時候,她的心里絕對比自己遭受車禍還要痛苦。或者換句話來說,她寧愿自己做到副駕駛上挨一次撞,哪怕把自己撞成植物人都比和竹下龍一坐在一起要好得多。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既然自己想要參加晚宴那么就必須得配合竹下龍一。

        陳軒然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坐了進(jìn)去。

        “他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廢了他。”陳軒然心里想。

        不過這個時候竹下龍一早就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竄到了西木潔的后面,給陳軒然留出一個非常寬敞的位置。

        可能是過于關(guān)注竹下龍一了,她甚至沒有感受到身邊那個幫她拉開車門,把手放在門框上防止她撞到自己頭的那個人。她現(xiàn)在的腦袋里全部都是竹下龍一,但是和趙宇波不同的是,竹下龍一的身后總是有一個邪惡的光環(huán)在籠罩著他。

        在竹下龍一的襯托下,陳軒然對趙宇波的感覺更加強(qiáng)烈了。

        看到陳軒然上車以后,剛才還站在兩邊的保鏢迅速進(jìn)入他們身后所對應(yīng)的車?yán)铩J畮纵v本田同時亮起的車燈將被黑暗籠罩著的停車場照成了白晝。

        先是幾輛車開在前邊,豐田世紀(jì)緊跟其后,接著剩下的車子全都開了出來跟在后面。

        “一個出行還跟這么多人,真是不知道怎么炫耀好了。”陳軒然自己嘀咕著。

        白天的風(fēng)景遠(yuǎn)沒有夜晚的璀璨,除了街邊的樹和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山,陳軒然看不到任何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日本的街道很靜,尤其是看到自己坐的這輛豐田世紀(jì)以后,本來過了上下班時間點的街道就很荒涼的街道更加無聊。

        陳軒然無意間瞟了幾眼閉目養(yǎng)神的竹下龍一,可就是這幾眼讓陳軒然看了一眼之后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之后又想看第三眼……

        后來她干脆認(rèn)真的端詳起了竹下龍一,不得不說竹下龍一雖然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不好,但是他長得確實比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帥。

        “空有一副皮囊,卻做著這些非法的勾當(dāng)。白瞎那么漂亮的臉蛋了。”陳軒然在心里說。

        可能是看的過于出神了,竹下龍一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他條件反射似的睜開雙眼,突然的一個擺頭給陳軒然嚇了一跳,看著竹下龍一那令人十分難受的眼神,她不知道為什么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只能一直盯著竹下龍一。

        “你一直都習(xí)慣偷看別人嗎?”竹下龍一只能看向前座的后視鏡,或許透過后視鏡的對視陳軒然就不會覺得很別扭了。

        陳軒然聽到這話也把自己的目光移了開來,順便向左邊湊了湊使自己的身體緊挨著車門。透過左邊玻璃的微微反光觀察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竹下龍一,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西木潔還偷偷地向自己的方向瞄了幾眼。

        “分人。”

        “我有那么嚇人嗎?”

        陳軒然聽到竹下龍一的聲音身體有些不自覺地向遠(yuǎn)離他的方向靠了過去,可能是自己從小就愛憎分明的緣故,跟竹下龍一好好說的這幾句話已經(jīng)是自己的極限了。

        “其實這跟你的長相,氣質(zhì)都沒有關(guān)系。”陳軒然說,“光明和黑暗是永遠(yuǎn)不可能同時存在,只要相遇,必定會有一方消失。你什么時候見過光明會正視黑暗呢?當(dāng)我正視你的時候,就是你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時候。”

        竹下龍一聽到這話時并沒有意外,似乎陳軒然說的這些話都在情理之中。對于這些語言他這些年來聽得確實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陳軒然一樣坐在自己的身邊,以這種語氣說出來。

        “什么是光明,什么又是黑暗?”竹下龍一問,“我是個生活在現(xiàn)實中的人,不懂這些,能用通俗的語言給我解釋一下嗎?”

        “光明就是正義的人唄,就像我一樣。黑暗當(dāng)然就是你這種人,拉了幾百個人就覺得自己不得了了,有幾個錢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我告訴你,你囚禁我,我的戰(zhàn)友是不會放過你的。那時候,我一定親手打死你。”

        “哼哼。”竹下龍一透過后視鏡看著身邊的陳軒然,“你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和這里是不同的,你也根本不了解現(xiàn)在的情況。我說什么你或許都不會相信。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的一些觀念是錯誤的。你的觀念就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你總是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簡單了,對人對事都過于的單一化。每個人都很復(fù)雜,人心也隱藏著對這個世界的敗壞,或多或少。只要你能夠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反省一下你的內(nèi)心,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內(nèi)心也有幽暗的成分。你的國家穩(wěn)定,那是幾千年的文化傳承。我們的文化傳承是什么?武士?浪人?哪一個是方便社會穩(wěn)定的?這里想要穩(wěn)定下來就必須有一個比所有□□頭都硬的人,他能抑制住所有人心中的幽暗。這和法律是一樣的,或者說在這里比法律要有用的多。而我就是這個類似法律的人。”

        看著陳軒然依然偏著頭看風(fēng)景,竹下龍一又接著說:“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是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陳軒然不想跟竹下龍一討論這個問題,更不想和竹下龍一再都說一句話。她選擇繼續(xù)沉默不語。

        長久的沉默讓汽車?yán)锏臍夥兆兊挠行〾阂郑梢月牭饺诵奶暤募澎o也讓時間變的很快。轉(zhuǎn)眼他們已經(jīng)開到了一幢四方體的建筑下面,這座大樓不僅高度和周邊建筑物一樣足足有幾百米高,而且占地規(guī)模也是在日本的商場中數(shù)一數(shù)二。上部的玻璃還在反射著街上的景物,透過反射陳軒然還看到了坐在車?yán)锏淖约骸?

        “銀座?”陳軒然瞪大了雙眼。

        陳軒然看著眼前的購物商場,心中不禁有些心潮澎湃。座位世界三大購物區(qū)之一的銀座三越不僅是東京,更是日本的象征。在日本這個彈丸之地上,這個被稱為“亞洲最昂貴的地方”的銀座三越并沒有受到地理位置的影響。

        門口的石獅子抬著頭好像在向自己的方向張望著什么,陳軒然知道這是銀座三越的標(biāo)志性建筑。意味著石獅坐鎮(zhèn),可以保佑商場興旺發(fā)達(dá)。

        她印象中自己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是銀座四丁目的十字路口,但是這個傳說中整個銀座地區(qū)最繁華的地段看起來好像并沒有自己聽說的繁華。

        現(xiàn)在的街道上,除了西裝革履的保鏢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

        “小姐,下來吧。”

        西木潔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走了下來,還幫陳軒然拉開了車門,像是一個服務(wù)生一樣。但那雙犀利的眼睛一直打量著陳軒然的全身上下

        “你可別這么叫我,我可不是你的小姐。”陳軒然小聲說。

        “沒辦法,老板讓我照顧好你,我只能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啊。”

        陳軒然白了她一眼,撅著自己的小嘴氣哄哄的下了車。她一下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滿了竹下龍一的保鏢,身后黑壓壓的一片讓她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讓他們別跟著我?”陳軒然大聲地喊道。

        可能她沒有注意到,竹下龍一這個時候早就被過來迎接的商場老板和手下的服務(wù)員給圍上了好幾層,根本聽不到她的說話聲。

        西木潔也一直緊緊跟著竹下龍一,隨時保護(hù)他的安全。

        陳軒然這一聲可是自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喊出來的,她的傷口已經(jīng)幾乎痊愈,但是偶爾還是會疼。這一大聲喊叫導(dǎo)致自己的傷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本來陳軒然還想再喊幾聲讓竹下龍一或者是西木潔注意到自己,沒想到一聲之后自己直接疼的直不起腰來。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更不知道自己低著頭捂著傷口□□了多長時間。就在她疼的滿腦袋虛汗的時候,一雙強(qiáng)有力的手從后面拖住了她。

        那一瞬間,她卸下了全身的力氣,像是死豬一樣靠在了那上面。

        耳邊好像有人對她說話,但是她不能完全聽清,那聲音有點沉悶,像是蚊子在耳邊飛一樣。

        “別……別動,別說……話了。”陳軒然聲音無比虛弱,因為她就連說話傷口都會傳來一陣疼痛。

        突然,耳邊變的清凈了許多,甚至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自己靠著的那雙手,就像是一棵粗壯的大樹,到后來陳軒然都有點忘記自己靠著的是某人的手。這東西拖著自己一百多斤的身體大概有十幾分鐘,但是它一動沒動。

        陳軒然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感覺好像沒有那么疼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竹下龍一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陳軒然一直安慰著自己,雖然她知道自己確實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在自己馬上就要倒下的時候,竹下龍一扶住了自己。而且自己現(xiàn)在居然還躺在他的懷里,這是她最不想承認(rèn)的事實。她寧愿倒在地上沒人管,都不想自己倒在竹下龍一的懷里。

        她趕緊推開竹下龍一,現(xiàn)在的頭腦被這么一刺激后不僅一點兒不暈了,還比以前反應(yīng)快了不少。

        “沒事了?”

        竹下龍一沒有在乎這個,他拍打幾下自己的褲子,膝蓋位置兩道醒目的污漬進(jìn)入了陳軒然的眼睛中。

        不難猜到,這一定是剛才為了接住陳軒然弄出來的。

        “謝謝啊。”陳軒然象征性的說了一句。

        竹下龍一擺擺手,示意沒有關(guān)系。

        “你要是摔壞了,就沒人給我破密碼了。”竹下龍一的語氣十分生硬,就好像是機(jī)器人一樣。

        剛才陳軒然快要摔倒時,竹下龍一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撞開了所有人跑向陳軒然,僅僅是害怕陳軒然摔到地上。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竹下龍一對自己的屬下很講義氣,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今天的場面。

        陳軒然只是弱弱的說了一句“別說話了,別動了”。竹下龍一緊隨其后的一聲“閉嘴!”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

        尤其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板,此刻他的心里正在盤算著如何討好陳軒然,讓她能在竹下龍一的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竹下先生跟我說過了,要給您置辦一條華麗的禮裙,真的十分感謝竹下先生信任我們,我們特地為您準(zhǔn)備了中文導(dǎo)購,就連我本人還特地的惡補(bǔ)了一個晚上的中文,希望在您的面前不要出丑,如果有語法上的錯誤,還請您多多包涵!”老板趕緊湊上前說。

        “我叫山本宗次郎,您可以直接叫我山本就好,下面就由我來為您親自進(jìn)行導(dǎo)購。”老板做了一個十分恭敬的手勢請陳軒然跟著他一起走,“我們的銀座是一個現(xiàn)代與歷史并存的地方。我們之所以能夠成為東京乃至整個日本最受歡迎的大商場,是因為我們既傳承了自古以來的待客之道,有搶占了時代的先鋒。這里……”

        陳軒然本來就不想和這里的人多說話,再加上自己的身體也實在是很不舒服。她抬起手打斷了山本的話。

        “你別介紹了,你就趕緊拿衣服出來吧,對于這個東西我有自己的了解,咱們趕緊進(jìn)入正題吧。”

        山本被見陳軒然不喜歡聽自己的講解也就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可能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在乎陳軒然的感受繼續(xù)說下去的下場是什么。而且一旁的竹下龍一也有些不耐煩,記得他聽到這些公式一樣的講解的時候還是在上一任老板沒被捅死的前一晚。

        “好的好的,那我們現(xiàn)在就上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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