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徒
就在新堡主就職儀式后的第二天,老堡主宣布,在文淵閣舉行封刀儀式。
此事傳揚開來,一時牧云堡眾人都覺得老堡主一浪駭過一浪,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味,猜想他這是要徹底退休養老了嗎?
“爹,您這是要徹底退隱嗎?”新堡主牧云合碩問道。
牧云合碩一臉的狐疑,老堡主并沒有提前和他知會這事,乍然間聽到老爺子宣布這一消息,心中頓時駭浪滔天,恍如在聽神話般。
“我這是為你前途鋪路,我若不宣布封刀,以后你做事將受到很多掣肘,堡中大小長老護法凡事就會斟酌幾下,大小事情就會拿我擋你。”老堡主見老大眼里的疑惑,出言開解道。
牧云合碩其實不想這樣,覺得老爺子的能力和影響力還在。在今后的幾年里,自己不需要獨自面對牧云堡外的腥風驟雨,平地驚雷。
但老爺子決定了的事情,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想必老頭子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并不是真的一個人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不管山外世事。
牧云合碩心機深重,為人老成深算,老堡主這么做也是所托對人。老堡主退隱之意,卻為牧云盛和武哥兒這兩個孩子。
武哥兒要怎么教,他心里早有成算。牧云盛要怎么教,這事要費不少勁兒,這孩子乖巧聽話上比武哥兒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就不是一個省心的,他那股執拗勁兒,直追當年的自己。
老堡主收徒的消息往外一說,堡中想讓他親自傳授的人家就想著法子領著孩子來了。對外只說讓自家的孩子旁觀助陣,給牧云盛和武哥兒這兩個孩子陪練打個幫手,私下里找到老堡主削尖了腦袋就想插入一針成為嫡系弟子。
藏書閣的松風道長之前一直在武哥兒跟前嘮叨練武的事兒,聽到這消息后再也不說話了,只是大家見到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感覺他家的娘子被人給搶劫了一般。
到了開山授徒的日子,老堡主帶著牧云盛和武哥兒進入了藏書閣的三樓,那個很少有人進入的樓層。
看著三樓緩緩關閉的木門,松風道人自言自語喃喃說道:“原來關門弟子,只要這樣關一道門就成了?”
松風老道人說的是俏皮話,武哥兒拜老堡主為師,他心里那個苦啊,就像守了十多年的大姑娘,一旦成親卻是嫁給別人為妻那樣難受。
武哥兒跟在牧云盛的后面,小心地關上了門。
三樓空曠得不像書閣,大廳正位墻上掛著一幅高約六尺軸卷。上面丹青描畫著一個黃衣僧袍的中年和尚,那和尚側臉,眼睛眺望遠處,手里一把樸刀作起躍態勢,人未動自有一種神威震懾。身后山石青松虬枝,人物形態逼真宛如真人親臨。
武哥兒瞧此畫一眼感覺好似在哪見過。
老堡主站在畫前燃起三支線香插入香爐,一時青煙繚繞縈繞在畫前。
老堡主低聲對兩孩子說道:“這是金刀開山師祖元稹大師,我是金刀派第二十八代傳人,你倆叩頭后,就是金刀派第二十九代傳人了。”
老堡主說完,站在畫的右側,接受兩人恭恭敬敬的叩拜之禮。
老堡主繼續介紹道:“三樓有書房兩間,書房內有高深秘籍二十七卷封存,平常少有展示。另奇兵利器計六十九件,古玩奇石千余件,藏在隔墻內。你倆可以選一件適合自己的兵器。”
在武哥兒的想象中,三樓應該也像二樓那樣,至多也就是放一些珍藏的書籍孤本,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場面。
“四樓是我以前靜坐冥思的地方,五樓就是一個半瘋半傻面色蒼白瘦如枯枝的老頭。今天帶你倆見見吧。”
老堡主帶著兩人走上樓梯,瞬間幾人身影沒入昏暗中。
到了五樓,只見遍地竹簡古籍散亂,長幾上放著一盞昏燈,一個酒葫蘆掛在幾角。那人趴在地上,屈膝跣足一身麻衫分不清顏色。
老堡主彎腰撿起地上幾十份竹簡整齊碼放在長幾上,這才找到落腳的地方。
顯然老堡主對這怪人習以為常,他指著武哥兒和牧云盛說道:“我今天帶兩個娃娃讓你看看,回頭我補上一壺好酒。”
枯瘦怪人抬起枯手將耷拉在眼前的頭發分開,略微掃了武哥兒和牧云盛一眼,如金刀裂帛之聲說道:“那個小娃娃面相金貴,頭頂通明隆鼻鳳眼,資質上乘,身邊那個大的,還行。”
老堡主在一旁嘖嘖稱道:“不愧是鬼祖金眼,只過一目便能看出大概。”
老堡主接著又說道:“既然來了,這兩個娃娃你送他們一個外號如何?”
枯瘦怪人騰地坐起,說道:“那個小的,不用!大的就叫白隼吧?”
老堡主忽地大笑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帶著兩個孩子下了樓。
……
拜師的儀式結束后,牧云堡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大雪。
寒風吹過窗紙咧咧作響,老堡主讓牧云盛在雪地里練習他剛傳的金刀十三式。那一柄單刀隨飛雪舞起,竟卷起千層雪,漫天雪花如影隨行,席卷雪中的一襲白袍,頓時場中旋轉出一股巨大颶風,緊緊裹住那瘦小的人影。
飛雪中白影抽刀一斬劈出一道驚天碎地駭浪,氣勢磅礴威力巨大。
武哥兒和老堡主站在窗戶前看向院中,他朝老堡主說道:“盛哥哥好厲害!”
此時場中那一人一刀,漫天飛雪亂人眼,“白隼”這外號真是起到極致,再也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外號了。
牧云盛的武學基礎和武哥兒不同,所以老堡主就直接傳授獨門刀法,雖然只有十三式,但招招精微各能衍變數十招,因此循環下去,竟有萬千變化威力驚人,尤其在雪中舞刀,借天地之威吸收日月山川精華,威力更勝十倍。
在老堡主眼中,武哥兒是一塊美玉,不能輕易下刀雕琢。
針對武哥兒的教學,老保主還是讓他從最基礎的握刀姿勢開始,這種訓練一握就是幾個時辰,站到最后,人和刀成為一體,即便將武哥兒整個人搬倒,那柄刀還牢牢握在武哥兒手中取不下來。
這便是武哥兒第一次練刀了,與鐵釬先生教的扎馬步甩手腕扔沙包不同,但殊途同歸,都是經典武學最基礎入門之法。所謂絕學都是將普通一招用到極致發揮數倍力量,這便是絕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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