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委屈的凌小渣
“不是我不放人,而是現在的問題很嚴重,你也是在法律界待過的,你應該知道拆黑社會遷鬧出命案性質有多么嚴重,如果我今天給你放人,萬一輿論炒起來,隨時連我都有可能摘了這頂帽子!”
從來都對凌犀客客氣氣的沈廳這一次態度卻格外強硬。
換句話說,冷暖這次要出來,并不容易。
風平浪靜,暗潮洶涌。
用這八個字來形容陳昊南惡性殺人案或許再合適不過了,案發距離現在已經24個小時,因為市領導第一時間的消息封鎖,并沒有讓這件大案如風卷之勢刮進老百姓的茶余飯后。
然而所有相關利益鏈條上的人卻早已宛若油烹,每個人都為案件將來可能的種種后果,而為自己未知的前途和利益而備發煎熬。
雖然現在陳昊南本人和冷暖的責任在明,但如果事情一但鬧大,身為市工業園區開發商的皇甫家和柴家,無論如何也是拖不了干系的。
毫無疑問,皇甫家很敏感。
一腳在政界,一腳在商界,原本這樣模棱兩可的身份,就算不出事兒都是讓人詬病的話柄兒,這一旦出事兒,就算站的再直端的再正,也敵不過人言可畏。
從來以身家清白,政績斐然引以為傲的皇甫燁的母親,因為這件事兒大受打擊。
從昨天柴青被帶去問話之后,就召集了兩家兒人在皇甫燁家,商量這件事兒的解決辦法。
當然,過程顯然是不盡愉快的。
“你糊涂!”皇甫母煩躁轉來轉去,同樣的臺詞數落著柴青,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
“媽,您別生氣,事兒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慢慢商量。”看著眼前一夕變臉的婆婆,柴青依然態度極為恭順,然而唇角的一絲自嘲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
呵……
瞧瞧,這就是攬下責任的后果,成者千秋萬代,敗者千古罪人,大到一個國,小到一個家,無一例外。
昨兒個她還是這個家里最大的功臣,今兒就變成了最大的罪人。
公公婆婆都氣急敗壞的說她錯用冷暖,沒有遠瞻。
可笑的是,當初她用全市最低價跟冷暖簽了拆遷合同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為她拍手叫好。
“親家母,萬事好商量,你這么發脾氣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辈衲附K是看不下去了,面色不快的給自己女兒站著臺。
明著暗著一嗆,慣于讓人順著的皇甫母聲音明顯抬高,“呵,好商量?怎么商量?你有辦法讓我們工程動工么?你算過我們這樣停工一天費用有多少么?如果這個案子拖個一年兩年的,你想過我們損失有多大么?”
啪
柴父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拍到桌上,翻兒了,“親家,你什么意思?難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柴家高興?我們柴家拍手稱快?”
“親家,你這威風好大!”向來話不多的皇甫父終是冷下了臉兒。
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夠了!都還嫌不夠亂么!”一直安靜的皇甫燁一嗓子低吼,所有人都消停了。
看著自己從小乖順的兒子竟這么跟自己大小聲兒說話,皇甫母的臉色十分難看。
知道自己語氣有點兒過,皇甫燁又壓下那股子燥怒,心平氣和的道,“爸,媽,咱們現在在這兒吵也是于事無補,這都折騰一天一宿了,都回去睡吧。”
末了,又補了一句,“柴青現在這身子,也真是熬不起!
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看著自己兒子從小到大第一次跟自己頂嘴竟是為了媳婦兒,皇甫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的時候,她甚至都沒再瞅柴青一眼,抓起外套兒步子幾乎氣急敗壞。
終于,在皇甫燁下了逐客令的半個小時之后,這個屬于兩個人的小家終于安靜了。
“累了吧?”輕輕攬過柴青的身子,皇甫燁柔和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疲憊。
柴青沒有說話,而是慵懶的蹭了蹭窩在男人肩頸窩的腦袋,嗅著這個男人身上那股子清爽的皂味兒,柴青竟也覺得習慣了。
她想,如果她能一輩子如現在這般,也許也不錯。
“你這么跟媽說話,媽回去心里肯定不得勁兒!辈袂嗟穆曇魬袘械模脫苤矢钜活w石心化水。
柔捏著柴青軟糯糯的耳垂兒,皇甫燁笑笑,“我是你老公,我不替你說話,誰替你說話?”
男人的理所應當讓柴青的心一動。
瞅瞅男人那比自己還要精致的五官,笑的狡黠,“你這是逼我欠你人情呢么?”
“那你打算怎么還呢?”捏捏女人俏挺的鼻尖兒,皇甫燁好整以暇的笑著。
女人扁著嘴兒,似是認真思考了許久
終是,莞爾一笑,似真似假的問著,“你說說,想要什么,我能做的都滿足你!
皇甫燁笑笑,手輕輕的覆上她的肚子,“你就別操心那些事兒,好好的把兒子給我生出來,你就功德圓滿了。”
功德圓滿……
“呵呵……”
柴青笑的發苦,彎起的眉眼像是一彎新月。
濃墨把夜晚染黑,任意涂抹在月光周圍。
凌犀從刑偵大隊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
時值深秋,晚上的溫度低的只有個位數了。
風一吹,涼氣刺骨。
取車的路上,外套落再飯店的凌犀抱著只穿著單薄襯衫兒的膀子來回搓著,嘶嘶哈哈的一路小跑兒。
等上了車,打著了火兒,凌犀立馬兒開了暖風。
冷不防冷熱空氣一交替,激的他一個激靈。
呼……
操他媽的,真冷啊。
緩了一小會兒,凌犀又起了罐兒紅牛,仰頭咕咚咕咚就了干了一瓶兒。
大手使勁兒連根兒抓了幾下頭發,撐了幾下兒一天一宿都沒合過的疲乏的眼睛,覺得精神了好多,凌犀一腳油,開往今兒晚上的目的地
喬萬三家。
是的,在凌犀串了一遍整件事兒后,他的直覺告訴他喬萬三家一定有問題。
可至于什么問題,或者說能不能為冷暖開罪,凌犀也不知道。
但在這個任何突破都沒有的時候兒,他也只能抓住這條線。
月黑風高,操他媽逼。
凌犀發誓,等他折騰完這些事兒,他他媽要不打死這條狗,他都不叫凌犀!
瞅著眼前在自己跟前兒轉悠了一圈兒又一圈兒,抬腿兒在他褲腿兒呲了四泡尿的小黃狗兒,凌犀真他媽想馬上掐死它!
操!
無聲的低咒,凌犀瞪圓了眼珠子使勁兒瞪著它。
然而
在小黃狗又饒了一圈兒,不太重視的瞅了凌犀兩眼,再一次閑庭信步的走了。
是的,這狗就這么瀟灑的走了n回,凌犀卻只能干瞪眼兒。
為啥呢?
為啥呢?
因為凌犀此時在喬萬三家門口主演著一場名為蹲坑兒的戲碼。
so,他不能弄出動靜兒來,也不能讓牲口弄出動靜兒來。
沒錯,他怕開車進來打探太明顯,所以來的時候就把車扔在了村口兒,一個人趁著夜色竄了進村兒。
果然,在看到喬萬三家明明有人,卻反常的大門緊閉之后,凌犀就蹲在了門口兒一摞磚頭旁邊兒,心想等等看看。
可這一個等等看看,就變成了無數個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此時此刻的半夜2點。
操他媽的,這東北太他媽冷了。
蹲得早已經腿發麻的凌犀抱著膀子哆嗦著,罵著家鄉罵著天。
可罵來罵去他還是沒動地方兒,這一個晚上,凌犀不只一次跟自己說,別傻逼了,走吧。
然而每當他手里攥著的那個粉鉆戒兒胳手的時候,他終是沒動地方兒。
算了,就這么一點兒線索,再等等吧。
于是乎,就在這更深露重的晚上,怕讓人發現,連煙都沒抽過一顆的凌犀,就這么干巴的在一堆磚頭兒旁邊兒蹲了8個小時。
然而,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凌犀覺得饑寒交迫,煙癮難耐的半夜3點多當下兒。
啪
喬萬三家屋里的燈亮了。
揉揉眼睛,斂了一絲精光,凌犀一下就精神了,起身兒躲到了更黑的地兒……
當喬萬三躡手躡腳的出門兒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等到了這個點兒還有人會跟在他的后面。
10分鐘后,喬莊何守財家,半夜三點,卻沒有人睡。
具體說,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后,跟本沒有人能睡得著。
整個小屋兒里顯然被砸的面目全非,一張炕上,全是酒瓶兒。
喬萬三才一進門兒就撲通一聲兒跪在那個喝的滿臉透紅的何守財面前,哭嚎起來。
“老弟!千錯萬錯都是哥哥錯!哥對不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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