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竹上門
心悅不悅不好說,想吞掉他可能是真的。
回到景王府的景若若,當著滿府的人大聲喊道,“我恨不得咬死那攝政王!”
宮中轎攆有規(guī)矩,送至府內方可落轎。
片刻,一宮女放上落腳軟椅,接著景若若下轎。
而景王府內,湯好面露喜色,飛快湊過來迎下她,“皇女萬福……”
羅教頭和隨著來的府兵正手持兵器,一聲不吭站在大廳外,面露厲色。
景若若腳剛落,透過綢緞細縫瞧見眼前擁擠的人群,愁悶拐著彎從攝政王來到了她們身上。
原身阿爹留下的部下也是個麻煩。
剛聽見皇女罵人的氣憤話,湯好的小心思也繞了個七七八八。
她頗為自來熟,走過來勸說道,“皇女息怒,切不可因朝堂小人動了怒氣。”
看來殿下是在眼宴吃上苦頭了……沒想到第一個朝皇女亮刀的竟是攝政王。
藏于市井的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像湯好都不用景若若吩咐,她就自發(fā)說道,“皇女初到皇城,府中缺個管事的,屬下可行。”
“那你便自行安排”,景若若正巧不樂意插手麻煩,不用操心自然是美滋滋。
“順便把宮中賞賜搬進來,”景若若思來想去,又咳嗽著補了一句,“日后不要叫我皇女,叫殿下就行。”
早點把皇女名頭摘掉才是好事,不然女主禮畢老盯著她,怪難受的。
湯好沒有立刻應答。
在大商,更改對主子的稱呼也有規(guī)矩。
若是大商官家和皇女王爺,特別提出讓屬下改稱呼,這個稱呼從某個位置的代表,變成泛指,一般都能視為被貶了。
難道殿下夜宴上被女皇陛下廢了位?
湯好轉頭,朝收軟椅的宮女使眼色。
只見那宮女將軟椅上鸞鳥刺繡墊翻倒,又扯出半邊懸空,眼瞧著繡墊要掉地,迅速細心拾起,放了回去。
鸞鳥翱翔落地意為半途而廢,看來皇女恐是在夜宴上被人指蓄意謀反。
展翅欲墜又折返,喻絕處逢生,想來皇女此番雖波折而三,但并未傷及根本。
湯好跪地回復道,“屬下是萬萬做不了主的,沒有官府所批公文,屬下不敢隨便改口議論主子。”
景若若態(tài)度強硬,“就叫殿下!”
你這下屬怎么不懂事呢?坐皇女的位置可沒有那么容易,她還是小命重要。
不想接這名諱……難道皇女對他人有忌憚?
既如此,陛下所賜封地應盡早領取。
湯好了然于心,轉而假意難為情道,“殿下。”
湯好又言,“封地素來由主子全權作主,不知殿下準備何時去接女皇陛下所賜封地?”
景若若身邊盡是些七竅玲瓏的,改口話語才丟出去,領封地的事就追著上來了。
她冷冷地說道,“我自有打算。”
又是停了會兒,索性活盤托出。
景若若捂著臉嘆氣,悲傷道,“我眼瞎了……當不了你們主子,你們早日去尋個好出路吧!”
湯好當即眼眶紅潤,待皇女走進內堂,她重重往地上磕了好幾個頭,“殿下放心,我湯好定會清理干凈那些礙眼的東西。”
殿下怎么忽然就眼盲了,夜宴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湯好拿著金疙瘩,塞了不少給隨行的宮女奴仆,她滿臉笑意,命人將其送走。
回府后,湯好又偷偷指揮著一小撮人,給她們套上布兜,綁了。
宮女們顫抖的厲害,連夜宴上攝政王吃了幾杯茶都說了明白。
知曉夜宴情形,湯好滿腔怒火不再拘束。
她差人叫來了羅教頭,指著他鼻子怒罵到后半夜,“羅文,你還是個男子!”
“這雙眼睛就和亮堂半點不沾邊,殿下瞧不見東西你就沒注意到什么不對勁?”
羅教頭傷心,自責混著悲痛,“殿下殺敵總是沖在咱們男兒郎前面,平日里又寡言少語。”
“我們去哪里知道殿下曾遭胡人陷害……瞎了眼。”
湯好嘆氣,想起方才那些宮女說的話,半是無奈半是悲苦,“我還想著為殿下謀劃一番,依以前殿下那肆意張揚的個性,在皇城定要吃虧的。”
“如今殿下瞎了眼,哪里需要我們……苦了殿下自己,謹慎了不是一星半點。為回這皇城也是煞費苦心,可恨殿下計謀沒有成功。”
“若是殿下眼盲不曾被戳穿就好……”
殿下年紀輕輕被困在塞外荒地,總算回了皇城卻是瞎了眼。
若是殿下不參與皇權爭奪,倒也是件好事。
湯好思慮,攝政王倒是奇怪。
他知曉殿下眼盲仍力排眾議,跪請陛下不廢棄皇女之位。
難道他想扶持殿下?
此番舉動倒是分不清他是敵,還是友。
湯好手持攝政王府送來的書信,她輕聲問道,“羅文,殿下當真拿走了攝政王的血玉?”
羅教頭被氣得跳腳,嘴里止不住地往外跑粗鄙之言,“我瞧那攝政王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他腳踏桌椅仍是覺得氣惱不已,嘴里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這種站朝堂上的男子和塞外花溝樓里的狐媚子一樣模樣,慣是會使那勾人的法子。
“催什么催!一塊玉有什么了不起的,殿下哪里會貪他一塊玉,又不是不還。”
而景若若站在屋外半刻,她身上綢緞散亂,頭發(fā)雜亂地貼著臉,滿是煩悶。
她也不想醒的……
誰知這景王府年久失修,主臥悶熱不說,屋外又貼著水塘。
蚊蟲和筑巢了一般,惱人的叫聲夾雜著饑餓的蟲蟻一窩一窩地往景若若屋里鉆。
她這是沒辦法才起床的。
屋外就一間房子亮著火光。
景若若走近,正巧聽到這些罵人言論,也是不想壞了兩人興致,默默轉身回屋。
她捂著嘴偷樂,讓原身部下把注意力轉到攝政王身上,那可是件好事。
畢竟這些部下脾氣一個比一個臭,像湯好在文中就是一個城府極深,后期為禮畢出謀劃策的奸詐謀士。
和陰謀詭計沾邊的人沒幾個有好下場,她可不想遭罪,更不想和皇位沾邊,趁早脫身離去才是妙事。
“嗡嗡嗡”
“這些該死的蟲子,可恨身邊沒有殺蟲藥水!”
躺回床上,景若若翻來覆去的難受,忽腦海內傳出聲音。
【親親,蚊蟲克星驅蟲神草,您值得擁有!】
蚊蟲克星首當其沖指的就是捕蠅草。
景若若起身歡快問道,“是捕蠅草嗎?”
【親親,捕蠅草不適合您的所處環(huán)境。】
“那是什么?”
除去捕蠅草,景若若還真想不到有什么能滅蟲的東西。
【親親,是驅蟲不是滅蟲呦!】
一抹綠光掠過,景若若屋內的紅木桌上出現了一盆淺綠色的草,葉片呈橢圓鋸齒狀,瞧著綠油油的非常漂亮。
景若若摘下兩片葉片,揉一揉將葉子遞至鼻間,能聞到類似檸檬的淡淡清香。
這是?香蜂草?!
這種綠意盎然的草具有妙用,雖然它瞧著像薄荷,但兩者還是截然不同的。
香蜂草有淡淡清香的檸檬味,這種植物的葉子采取后可以直接當成菜肴來食用,因其帶有清新香味,還能起到增加食欲的作用。
也有人將香蜂草泡水煮沸,用來清洗皮膚表面長出來紅疹子,能起到消毒的作用。
“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景若若腦袋轉的飛快,不一會兒便將香蜂草的后半生安排妥當了,要知道這種植物能食能用,用它提取的植物精油更有特別的好效果。
若是她無法從這亂局中脫身而出,那便從中謀求些錢財。
若是將驅蟲精油制成,首戰(zhàn)推銷的場所便可以是湯好的茶樓,畢竟城中百姓閑聊的好地方也是能掌握滿城風雨的地方。
現下天氣炎熱,蚊蟲們肆意叮咬,像這驅蟲精油接觸市井,必然能燃起一股熱潮!
抱著香蜂草的美好設想,景若若嘴角帶笑緩緩潛入夢鄉(xiāng),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設想在日后會如同云煙般消散。
清晨,湯好的兒子捧著洗漱瓶罐,敲響了景若若的房門。
“請進。”
一小豆丁推門而入,看上去六七歲的稚嫩模樣,戴著布制口罩,眼睛轉悠的厲害,左瞧瞧右看看,是個不安分的家伙。
景若若隔著帷幔屏風洗漱完后,重新繞上綢緞。
帷幔掀開,小豆丁跪地,“殿下萬福。”
“你叫什么?”
小豆丁搖晃著腦袋,機靈地說,“奴才湯圓。”
“哇,殿下這身綢緞面料可真漂亮。”
湯圓從自己的粗布衣里掏出一金簪子,“漂亮面料戴金釵釵更好看的。”
嘿,這般小的家伙就如此圓滑世故了?當真是隨著他阿娘的聰明。
“不用。”
景若若拒絕了他的好意,今日她要先去看看女皇賞的田地,首飾對她來說就是累贅。
也不知道那些田地能不能種上些花草。
湯圓細聲細語,“殿下隨湯圓去用膳吧!”
景若若跟著出去了,不想她剛吃飽,碗筷才撂下,府外就有人來登門。
“報,李竹將軍求見!”
羅教頭站在桌旁,生氣說道,“殿下,屬下去將這礙眼東西揍一頓。”
“不用。”
要讓羅教頭去對付李竹,想必會落人一把柄,什么稱她目中無人浪費李將軍一番苦心。
景若若撂下碗筷,霸氣說道,“此人,我親自來對付。”
府外,李竹乘的是高頭大馬,帶著一大批帶刀侍衛(wèi)。
哪里有半點拜訪的意思,瞧這盛氣凌人的模樣,看著倒像是來緝拿犯人的。
景若若人未到聲已至,“勞將軍大駕,可惜在下今日有要事,恐是要滅將軍好意。”
李竹下馬,握緊腰間佩刀,“皇女恕罪,今日需同我去城主府,學掌兵管事。”
“女皇陛下懿旨,若殿下不從,臣只能冒犯了。”
他朝景若若作出攻擊的姿勢,手掌攜風襲去。
“大膽!”
“何處的狗奴才,還敢咬主子?”
羅教頭暴躁脾氣,持著短匕向李竹揮去。
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拉開帷幕,景若若茫然無措,干嘛呢!
好好說話,別打架啊!
頃刻,她揮出一段長綢,條緞似水波紋般抖動,兩人武器接連掉地。
“將軍勿怪。”
“羅教頭是塞外殺敵的一把好手,脾氣隨心慣了。”
“今日多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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