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修葺擴建
二人跟著李竹踏進城主府大廳。
景若若腳還沒踏進去,手上綢緞抖動個不停,讓她有些想發脾氣,“攝政王,你鬧什么……”
她轉過頭,看到卓然專注的神情,俊秀的面龐,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個呆子,他像是尋到新奇玩具的孩童,指間勾著綢緞,用另一只手輕輕波動綢緞,玩的開心。
分明覺得是傻子行徑,但景若若卻忍不住暗自回味,真真是可愛。
“景王女?”
“景王女?!”
耳旁忽然響起咬牙切齒的聲音,回過神來,景若若驟然緊張,定神一瞧。
好家伙,一屋子人,有穿著朝廷官服的,有穿花花綠綠常服的,面容掃過去,沒有一個認識。
眼前眾人,個個正襟危坐,一雙雙眼睛齊刷刷注視著她。
景若若心中才萌生出的朦朧情意全給抖了出去,半點尋不到蹤跡。
壓迫感來了,又要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人生呀!
景若若肩膀微微抖動,向前走上一步。
“景王女已到,”李竹在屋內繞了幾步,奇怪的開始帶頭鼓掌,他開口道,“還請各位大人,將皇城事務一一道來。”
霎時一群人舉著周折,圍著景若若,鋪天蓋面的言語,聲音恰似群雌粥粥,吵的她人都呆了。
聲音宛若百人咒罵,言語粗糲,讓人難以忍受,而景若若被大圈大圈的言語桎梏,完全無法逃離。
景若若愣在原地,轉念一想,她怎么著都是個王女,還怕你們不成!
然而她沒有打斷眾人的“精彩演講”,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讓你們說個痛快。
卓然捂住耳朵,走上前想推開朝中官員,卻發現景若若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靜靜地聽。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仔細望望四周,他發現屋內也點了燭火,耳側縈繞著能掀起房頂的嘈雜聲響……
原來如此,李竹她們倒是煞費苦心。
殿下殺神威名在外,性子速來暴躁易怒,面對這煩人的聲響,若是當場發作,只怕會立即索要幾人性命。
卓然望向被言語包裹的景若若,眼里粘著蜜。
可惜殿下不是她,你們的計謀只怕是要落空了。
大廳中,李竹一臉得意忘形,今日便要讓你有去無回!
等你殘忍殺害朝中官員,他便動手,人命關天,饒你是王女,也得受罰。
“景王女,這皮肉之苦該嘗嘗了。”
要不說唐三藏念經煩人,景若若現在就覺得自己是那可憐的孫猴兒,身邊有數名唐三藏在一同念經。
當真是煩死了!
要性子急躁,情緒容易沖動的人忍受這些“喧囂紛擾”,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景若若到底是學花藝的,這插花講究一個靜,心靜,耳靜,修建花枝,拼湊搭景,每一步都急不得,這些曾經狠狠的磨練了她的性子。
景若若長呼一口氣,勸自己冷靜,想想別的東西。
瞬息間,她的腦海中悄然溜進那露出癡傻笑容的男子。
又想到卓然了。
這次景若若心中滋生出許多復雜的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對卓然異樣的情緒是不是喜歡。
但是真的很煩,為什么這個反派偏偏要是個變態呢?
想法也是越來越不對味,突然景若若想起卓然委屈巴巴的眼神,他會不會擔心?
于是她扯扯手上綢緞,試圖將她沒事的信息傳遞出去。
站在一旁的卓然,指間綢緞驟然抖動,他開心的往前走上兩步。
殿下在找他?
隨后卓然停下,心中惴惴不安,他抿著唇,動作輕盈,小心翼翼的也扯了扯綢緞。
似微風吹拂般抖動的綢緞,慢慢會歸于平靜,卓然垂下手,原來是他多想了。
突然指間再次感受到扯動,卓然瞬間捏住綢緞,抓的很用力,再扯動綢緞。
不知是如何開始的,兩人竟巧妙的達成一個共識,一來一回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
官員們憋著勁訴說,口沫橫飛,有些上了年紀的官員率先敗下陣來,她們喘著粗氣,感到無比口干舌燥,互相攙扶著退下。
人一走,得意的李竹臉立馬拉下來了,他將景若若和卓然的情形瞧得格外清楚。
該死,大臣們氣喘吁吁,你們倒是扯著綢緞玩的開心!
李竹面色一沉,揮手示意大臣們離開,“滾!”
他口中言語聽起來頗為怨恨,“攝政王和景王女倒是有不一樣的交流方式。”
咦,就結束了?她還以為這些大臣們有多能說呢!
景若若慢慢放下手中扯動的綢緞,她有些意猶未盡,笑著道,“李將軍此言差矣。”
她摸摸眼前的空氣,“我看不見,自然是處處都要勞煩攝政王。”
忽周圍響起激烈搶奪杯盞的聲音。
“給我!”
“讓我喝。”
官員們站在旁邊,官服常服都被扯開,她們瘋狂的拿起杯盞倒茶水喝,場面一度有些失控。
這……好歹你們也是朝堂官員……
景若若咽咽口水,瞧著她都有些渴了。
忽一只手遞了杯茶水過來,是卓然。
“殿下,可是累了?”
景若若拉下綢緞,一飲而盡,“嗯,有點。”
李竹怒目切齒,眼前二人當他不存在一樣!喝,喝不死你……早知道他就該用毒。
忽然他大笑起來,“景王女果然用心,聽群臣講解皇城事務,這般疲憊,屬實是太過費心了。”
李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套路?
景若若嗆了口水,應該不會吧!
只見聽見李竹突然轉變態度,他彎腰拱手,極其誠懇的說道,“如此景王女如此用心,這皇城修葺擴建一事,自然是要交由王女全權負責了。”
話畢,李竹驟然變臉,帶著滿廳的大臣即刻離開。
完蛋,這李竹的陰謀詭計怎么一套一套的,才躲過去言語,甩過來又是一個難題。
話說這皇城修葺擴建,是個什么東西呀?
卓然早在為殿下搶水時將指間的綢緞解散。
他靠近殿下,心中蹦跳的厲害,嘴角彎起一個笑,解釋道,“殿下不必擔心,皇城修葺擴建一事并不難解決。”
景若若問,“該如何解決?”
她又說,“不知攝政王可否為我講解一下皇城修葺擴建一事?”
卓然回道,“皇城事務大多為百姓訴求,而這修葺擴建一事便是歷年來最難解決的問題。”
“皇城街道上馬匹車輛來往眾多,天氣炎熱,百姓們嫌棄它們揚起太多灰塵,故而提出要求,希望將皇城修葺擴建一番。”
“而修葺擴建耗時費力并不容易。”
卓然又道,“但它并不難解決,殿下只需控制每日入城的馬匹車輛,即可讓街道上的灰塵不再過多飄散,如此百姓們的訴求得到重視,殿下也未必需要將皇城修葺,大肆擴建一番。”
景若若微微點了點頭,要是單單考慮百姓訴求,這個方法確實可以。
但若是按照這個辦法去做了,百姓訴求雖得到了回應,但也會引起皇城中需要來往出行的商販和人群不滿。
她們大多數都是坐馬車,若是限制出行次數,只怕是會引起共憤。
“皇城每日進出馬車,貨車不計其數,控制恐怕會造成不好的后果。”
景若若搓手指,既然辦法不行,那就只能修葺擴建了……
嘿,她想到了!天無絕人之路,說不準還能賺上些錢財。
景若若叫上卓然,讓他帶著自己先回府。
一行二人,很快就到了景王府。
景若若心急,快步下馬車,徑直往府內走去。
馬車外,用手扶住殿下的卓然,一臉傻樂,明明是最簡單的肢體接觸,他卻扭捏了起來。
殿下真好。
景若若可沒空磨蹭,她忙得很,心中對皇城修葺擴建一事有了應對之法。
“湯圓,黃葉?”
她走進府中,尋找湯圓和黃葉。
“誒,殿下我來啦!”原來黃葉站在花景木柜那里買賣鮮花。
黃葉激動的跑過來,殿下有事要找她,那必然是大事呀!
景若若問,“你對皇城街道可有了解?”
黃葉眨著眼睛,理所當然的回道,“那不能再了解了,這皇城街道我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
“那便好,你帶上湯圓,去皇城街道旁的一些商鋪挨家挨戶的問,看她們對皇城修葺擴建一事有什么看法。”
景若若轉身離去,留下一句,“問完,將她們的言語寫在冊子上,晚些時間我再來看。”
她又向府內走去,敲響嚴老爺子編竹簍屋子的門,是崔婆婆來開的門。
“喲,妮兒,今天上工怎么樣?”
嚴老爺子摸著胡子,反駁道,“怎么能將上工呢?你沒聽湯管家說妮子是去上任當官去了嘛!”
崔婆婆連聲回道,“對對對,上任上任。”
“妮兒,你這新官上任感覺怎么樣?”
景若若談起這個,心累呀!應付討厭的李竹,疲憊呀!
不想崔婆婆她們擔心,景若若回道,“挺好的。”
“崔婆婆,你能帶我去田地里瞧瞧嗎?”
嘖,這是咋了?平白無故的當官回來,去田地里瞧干什么?
崔婆婆也沒過問,她放下手中的竹條,拍拍手,“好嘞!”
又是轉過身,細細叮囑嚴老爺子,“嚴老三,仔細編,就數你編的慢。”
“我可和你說直的,你可得認真點了,這貨單快趕不上了。”
嚴老爺子年紀上來了,脾氣也是越來越孩子氣,最煩人催。
“就說讓黃葉少簽些貨單,一口氣簽那么多,”嚴老爺子捏起一小疊紙,“密密麻麻的,干什么嘛!”
崔婆婆雙手叉腰,大笑,“呦,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收到黃葉這些貨單,笑得合不攏嘴的夸嘞?”
嚴老爺子老臉一紅,迅速趕人,“快走,快走,你快帶著妮子去田地里。”
“這個點,胡良正巧帶著人在給菜松土呢!”
等景若若和崔婆婆趕到城外的時候,田地里的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胡良一手持著農具,一手護住嚴心,大聲說話,“欺負個女娃娃算什么本事!”
“我們景王府種的東西,你們憑什么毀,要毀就先殺了我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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